重生之希堯
29、A市
原昊才從A市回來，要說跟原秀豐很親密也說不上，堂叔而己，只是同在A市，比外面漂着的那些見的次數多些。至於原秀豐生病，開始時也沒人當回事，原秀豐身體都沒好過，真正讓衆人震驚的是原玄青給原秀豐診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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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動手術，而手術的成功率並不高，死在手術檯那更是平常的事情。原玄青用極平淡的口吻說出這個實事，只是其他人實在不能如此淡定了。
現在的原秀豐都有點神智不清，說起原秀豐這回的病因，是心病。原秀豐身邊有一個很多年的情人，然後前段時間原秀豐跟他談分手，結果那人竟然自殺死了。相處二十七年的人，就是把情人這層關係去掉，養條狗也有感情了。現在那人因爲自己死了，別說原秀豐，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可能沒一點感覺。
“我的一個堂叔，現在病的很厲害，這個週末上手術檯，有可能死在手術檯上。”原昊看希堯有點發怔，又解釋道：“我也是無意中翻開他的他相冊，看到他少年時和他前情人的照片，才知道你們長的很相。”
希堯整個人仍然顯得呆呆的，要說一開始原昊說讓他見原秀豐那是震驚，那後來原昊這個解釋就直接把希堯震到九霄雲外去了。上回肖恩正跟原昊說話的時候，說到了原秀豐的病，希堯並沒有很當一回事，原秀豐經常病。
而且自己的死，他應該會內疚自責之類的，原來身體不好再加上這個，病一場很平常。不過他己經有新情人了，傷心難過之後也就那樣，最多常去上上墳。
現在猛然間聽說，週末要上手術檯，而且可能還會死在手術檯上，希堯是真的很震驚。他是因爲原秀豐自殺的，但自殺那是自己的選擇，他從覺得沒有想過要去咒原秀豐死。陳希堯己經死了，前塵往事也就過去了，他現在是年希堯了。
“怎麼樣？”原昊又出聲問着，希堯發怔的時間好像有點過於長了。
“我……我……”希堯張張嘴，腦子裡亂成一團，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原昊道：“我那位堂叔己經有點神智不清了，你就是過去冒充一下他去世的前戀人。你可能不知道，他那位戀人是因爲他而死的，我堂叔一直在自責這件事。你過去冒充一下，讓他認爲自己並沒有害死自己的戀人，給他點信心，手術的成功率也許會高一點。”
至於這樣的冒充會不會對希堯有所傷害，一個躺在病牀，神智不清的病人實在沒什麼危害性。原秀豐要是還有抓住人XO的本事，也就不用上手術檯了。
希堯腦子裡亂哄哄的，他實在不想見到原秀豐，但是想想過往……他也沒想過要原秀豐死。原昊看希堯仍然不吭聲，又道：“總共花不了你多少時間，週日就要上手術檯了，你騙他這兩天就好了，進了手術室之後你就可以回來。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儘可以開口。”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希堯不由的說着，其實這樣生死相關的大事，室友求助，沒有任何報答他都會答應的。
“那你考慮一下，儘快給我答覆，這個周本就要上手術檯了。”原昊說着，又加重語氣道：“這關係到我堂叔的性命，我非常希望你能答應。”說完這話，原昊又轉身出去，他回宿舍來本來就是找希堯的，話說完了，他自然要走。
希堯又是一怔，卻明白這話的潛在意思，要是自己不答應，原昊可能會通過齊家，或者其他途徑向他施壓。好歹跟原秀豐相處這些年，對於原家某些處事手段，他也是知道的。
希堯心煩意亂的坐到下午，心知去與不去己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茫然的是，要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看到原秀豐，他又該拿出怎麼樣的心情來。他己經把以前的種種當成是上輩子的事情，命都還了，他欠原家也該全部還清了。
半下午的時候，原昊沒過來，電話卻是來了，仍然是很客氣的問他考慮的怎麼樣。希堯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問了，便道：“我去。”
“嗯，半個小時後我派車去接你。”原昊說着，又道：“到於你家裡，我一會會跟齊陌打電話，不用特別交待了。”
“噢，好。”
掛了電話希堯忍不住嘆口氣，打開衣櫃收拾了幾件衣服，連帶着日用品也都帶上，現在只希望真如原昊所說的，週末上了手術檯自己可以回來，當然他也希望原秀豐手術能成功。
收拾好下樓，車子己經在等着了，希堯上了車，卻是問司機：“我們去哪裡？”
“機場。”
希堯默然，機票都訂好了，果然是自己答不答應結果都一樣。
司機把希堯送到機場門口卻沒有走，直到原昊的車子過來，原昊看到希堯的人了，這才躬身閃人。原昊看向希堯，道：“謝謝。”
“呃，不用客氣。”希堯說着，原昊這聲道謝也許是真心的，但自己說的這句就相當違心了。
離上機還有一會，兩人只在侯車廳裡等着，原昊本來就話不多，希堯更是沒心情說話。也許經過考慮之後他也是答應去看看原秀豐，但現在幾乎半強迫的去的，希堯情多少有點仰鬱。
兩人正沉默着，希堯的手機響了起來，希堯連忙拿出來看，陌生的號碼，想不來會是誰。按了接通鍵，就聽那邊傳來肖恩正笑着的聲音：“做什麼呢？”
希堯怔了怔，不過這時候的肖恩正的電話也沒顯得那麼討厭了，道：“我在等飛機。”
“噫？你要去哪裡？”肖恩正愣了一下。
“A市。”
肖恩正聲音認真起來，嚴肅的問：“做什麼？”
“呃……這個……”希堯不知道如何說好。
正說着，廣播裡說着上機的聲音，原昊看希堯接電話，本來己經扭過頭了，這時候提醒希堯道：“要上機了。”
肖恩正卻是聽到了，問：“你身邊的是原昊？”
“啊？是他……”
肖恩正頓時明白了，卻是道：“把電話給原昊。”
“啊？”希堯又是一愣。
“把電話給他。”肖恩正再次說着。
希堯無法，只得把電話遞給原昊，又道：“肖恩正的，說讓你聽。”
原昊仍然木着一張臉，卻是把電話接過來，只聽肖恩正道：“秀豐他？”
“這個週末上手術檯，己經神智不清了。”原昊直入重點，就是肖恩正對年希堯有點啥意思，都到這種時候，他也不會說什麼。
肖恩正也驚訝了，實在沒想到原秀豐己病成這樣，道：“竟然不知道，我也過去看看他。”
原昊沒吭聲，肖恩正到底是真心看原秀豐，還是因爲年希堯，各佔多少機率說不準。
掛了電話，原昊和希堯兩個人登機，一直到飛機起飛了，原昊纔想起來對希堯道：“我叔叔的情人叫陳希堯，車禍去世的，他們好像從小在一起的，具體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叔叔己經神智不太清醒，他要是說什麼，你順着他的話說就是了。”
“……”
兩個小時的飛機，原昊直接在坐位上睡着了，其實他是才下飛機，這趟過來就是特意帶希堯走的。至於希堯，整個人完全是呆過去的，直到廣播說下機了，原昊醒過來，才叫希堯道：“下機了。”
“噢，好……”
原昊忍不住道：“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堂叔己經病的神智不清，你只要順着他的話說就是了。”希堯明顯也是個同，又不是沒跟GAY打過交道，緊張實在沒必要。
希堯沒辦法解釋，只能低頭沉默。
從飛機上下來，天己經黑了，不等出機場，原家來接的人己經來了。希堯跟着原昊又上了車，原昊問了幾句，司機也一一回答。不過是原家的家事，希堯聽着無趣，只是看向車窗外的時候，心裡只覺得陣陣翻騰，華燈初上，正是繁華時，熟悉的街道，熱鬧的場面。
這是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即使不再是陳希堯，存在於記憶裡的某些東西好像在腦子的某個角落裡跑了出來，一點點的佔領他的大腦。
車子在醫院住院部停下來的時候，熟悉的場景讓希堯心臟瞬間跳快了一拍。這是……算是原秀豐專屬醫院，離家近，跟院方關係好，還有自己的專屬醫生。還記得小的時候每次陪着原秀豐過來，總是心驚膽顫，只怕原秀豐再也不出來了。
記得每次醫生讓他守在門外，然後等到原秀豐從裡面出來，兩手相握的一瞬間，總有一種可以同生共死的情誼。
隨着年齡的增加，原秀豐進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就是偶爾進來，希堯也不像小時候那樣的擔心害怕。身體越來越好，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好，然後就那樣在一起，直到死亡前一個小時，希堯都覺得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從後門進去，上了電梯原昊按的電梯，希堯只是看着電梯裡的那一列數字，11層，那個數字就是閉着眼他都能按對。整整一層都是原秀豐的，在這裡希堯有自己的獨立房間，在這裡住上一兩個月那是極平常的事情，衣服日用品也是全部準備齊全的，以備不時之用。
“怎麼，你有幽閉症？”原昊終於注意到希堯臉色不太對。
隨着電梯的上升，希堯只覺得自己似乎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伸手扶住牆，道：“還好……”以爲他是幽閉症也好，如此的失態，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原昊扶着希堯走出去，就是不照鏡子希堯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白的嚇人。
原昊不由的道：“不然你先休息一下。”
“呃，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是真的沒事。”希堯說着，卻是不讓原昊再扶着，自己也能走了。就是讓他去休息了，等他見到原秀豐也會照樣如此，到時候反而不好解釋。
原昊也不在說什麼，只是領着希堯往裡走，因爲整整一層都是原秀豐常年包下來的，格局早就全部拆了重裝。原秀豐的自然病房是最大的房間，陳希堯的房間就在隔壁，兩屋這間有門相通。
腳步停下來的時候，希堯心頭猛然一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保姆，助理，保鏢，這些都是當年的老人，有兩個保姆甚至於照顧他跟原秀豐十年以上了。把心底涌起的波瀾壓下去，原秀豐就在裡面了。
只聽保姆道：“少爺己經睡着了，大先生和原醫生都在旁邊會客室裡還沒走。”彙報完，擡頭看到希堯的時候仍然是怔住了，原昊說過要帶一個很像陳希堯的人過來，沒想到會這麼像。
原昊倒是不意外，便對希堯道：“走吧，一會再過來看看，先去見過我家人。”希堯這幾天在這裡難免要跟他們打照面，先介紹認識了也好。
希堯置若罔聞，透過玻璃窗往裡頭看，只見原秀豐面朝這邊側臥着己經睡着了。皮膚蒼白的厲害，雙頰早就瘦了下去，被子下的身體也顯得越發的瘦弱。成全了你的愛，你應該過的很好纔對，爲什麼你還是如此的不好。
原昊倒是不意外希堯看的有點呆，原家沒有醜男人，其中相貌最好的是當了明星的原熙人，但要原秀豐是健康的，怕是連原熙人都要比下去了。只是又道：“走吧，我們先過去。”
希堯終於回過神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原秀豐了，他倒是鎮定下來，點頭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