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9隱藏多年的真相
放棄了調查的安楚銀,選擇不再與其他幾位誓死力挺他的弟兄們聯繫。
他覺得自己如一顆定時炸彈,誰靠近他,誰的下場只有一種,那就是死。
他隱姓埋名,並且悄悄找了一位醫師給他略微易了容。
從此,他便以安振威的身份出現,而安楚銀,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找不到任何蹤跡。
安振威把所有的家當投資進商業界,創辦了安氏企業。
苗玉淺曾經是他還在領導翔雲幫之時,與他勢均力敵的青雲幫幫主的女兒。
在安楚銀隱姓埋名後,苗玉淺再次找到了他。
安楚銀望着眼前的女子,腦海中很快記起了她的身份,面無表情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一直都在派人暗中跟蹤你。”苗玉淺直言不諱的答道。
“跟蹤我?翔雲幫已經解散這麼多年了,你跟蹤我有什麼目的?”安楚銀警戒道。
“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那時你和我父親針鋒相對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可當我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父親後,他堅決反對,因爲翔雲和青雲幫派不合,我父親把我關了起來,整整兩年,現在我出來了,我依舊沒有改變心意,所以來找你。我不介意你曾經的婚姻史,我只需要你能接受我。”苗玉淺豪爽的性格令安楚銀微微一怔。
她的執着令他感到震撼,可他依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很抱歉,我無法接受你。”
“我會等,一直到你接受我爲止。”語畢,苗玉淺邁步離去。
站在安楚銀身旁的安景軒終於見到了苗玉淺,她今生所謂的奶奶。
她突然覺得很想笑,她今生的奶奶是她前世的情敵,而她今生的爺爺,是她前世的老公,這一切是多麼荒唐。
安楚銀屏棄了所有的痛苦,整日將自己投身在事業中。
而一年的時間內,苗玉淺隔三岔五的登門造訪,令安楚銀倍感無奈。
“我說了,我無法接受你!既然你知道我有過婚姻史,那你就該明白,我一直保持單身的原因就是因爲我妻子!我很愛她,除了她以外,我不會愛上任何女人。”面對如此執着的苗玉淺,安楚銀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你心裡有着另一個女人我也願意!”
苗玉淺的話另安景軒震撼,一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那並不是外人口中的寬容,而是她對他的愛已經深刻到了丟失自我的地步。
苗玉淺倔強的口氣令安楚銀頗爲無奈,淡淡啓脣道“你這是何苦呢?你條件又不差,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爲什麼偏偏執着於我?而委屈了你自己?”
“我說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麼樣都不會委屈!”
望着苗玉淺堅定的眼神,安楚銀輕輕嘆了口氣,她這份鑽牛角尖的勁兒,和陳月兒很像,很像。
“好吧,三年,我把安氏推崇成爲國內的第一把交椅之時,如果你依舊沒有改變主意,我就答應你。”安楚銀的眼底滿是誠懇,苗玉淺什麼都未說,點頭默認之後,轉身離去。
三年後,安氏集團終於成爲了國內的龍頭企業,而苗玉淺,則堅定不移的等了他三年,再次出現。
安楚銀和她結了婚,生下了安言風,生活一直都很和睦,苗玉淺一直都在努力的做好一個賢妻良母。
陳月兒在安楚銀心中是個永遠抹不去的傷痛,而他選擇永遠將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永不忘卻。
安言風十歲那年,安楚銀和苗玉淺大吵了一架,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這日,安楚銀從公司忙完後提早回到了家中,卻無意間聽見了在臥室內打電話的苗玉淺與電話中的人在交談的事情。
“安楚銀……不,振威和我結婚後就再也沒有提過陳月兒!不可能還有人在調查!”苗玉淺的聲音停頓了數秒,似乎在聽電話中的人在彙報着什麼,半晌後接着道“是嗎?那好,把他給殺了!”
苗玉淺的聲音此時變得是如此的猙獰,安楚銀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同他生活了十幾年的結髮妻子口中所說的話。
怒火熊熊燃燒在整個胸腔,他推門而入,苗玉淺被這巨大的聲音嚇的手一哆嗦,電話掉落在地上。
“你在和誰通話?”安楚銀一步步的逼近苗玉淺,眼底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我……”她眼底的驚慌被安楚銀看得一清二楚。
“指使天羅的人是你?”安楚銀因憤怒雙手握拳,手指泛出隱隱的青白。
苗玉淺不敢正視安楚銀因憤怒而變得通紅的眼睛,垂首半晌,再次擡起頭平淡道“是!陳月兒是我委託天羅害她吃點苦頭,可我沒讓他殺她!那是他自己失手!可你卻一而再的追查!我只能將這件事隱瞞下去!誰牽扯進來誰就要死!我沒辦法收手!”
一直站在旁邊的安景軒感受到心臟停拍的感覺,上天的這個玩笑真是太可笑了,她前世的死,追根究底,竟然是她今生的奶奶殺了前世的她!
“月兒被謀殺,我如果不查清楚還她一個說法,我這輩子死也不會瞑目!你以爲我將安氏發展到這種地步是爲了什麼?我不是在追求名利!我是爲了鞏固強大的背景!爲了查出真相!揪出兇手!”安楚銀一步步逼近苗玉淺,眼底的憤怒似乎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
“我們十多年的夫妻恩情,還不能讓你忘掉她嗎?直到現在你還在調查……”苗玉淺自嘲的勾起脣角,接着道“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殺了我嗎?”
“你以爲我不敢嗎!?”安振威擡首掐住了苗玉淺的脖子,力道開始漸漸加重。
苗玉淺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而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痛苦,眼中的悲愴和憤恨,溢滿的淚水,順着臉頰一滴滴的滑落。
“小少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摔到了?”門外女傭焦急的聲音傳入安楚銀的耳畔。
路過門外年僅十歲的安言風聽聞父母房間內的爭吵,焦急的哭了出來,路過的女傭以爲他摔倒了。
安楚銀的手指在驀然想起兒子天真的笑臉時漸漸鬆弛,最終放了下來。
“狼心狗肺的男人!”苗玉淺淚如泉涌,撕吼着摔門出了安家。
安楚銀跌坐在牀邊,眼底是無限的悲痛,他竟然娶了殺害陳月兒的女人做妻子,他真像個十足的傻子。
苗玉淺摔門而出,開着車四處飄蕩,她知道,如果不是在最後一刻傭人的那聲呼喚讓他想起了年幼的兒子。
安楚銀絕對會殺了她,而且毫不猶豫。
思忖到這裡,苗玉淺的淚水再次溢出眼眶,十幾年的夫妻恩情,他可以爲了那個女人就毫不留戀的要殺了她。
苗玉淺的心底已經鮮血淋淋,她寧願被安楚銀殺了,也不願活着接受着個可笑的事實。
車子緩緩駛入一處小區,苗玉淺打了一通電話,不一會,小區門外便出現了一對年老的夫婦。
那是陳月兒的父母,他們一直都對女兒的死無法釋懷。
既然走到了這步,苗玉淺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
待二老坐入她的車子,她發動引擎,駛出了小區。
“你說月兒的死不是意外?”陳月兒的父親陳雲懷望着眼前只顧着開車的婦人道。
“是。”苗玉淺的聲音平靜無波。
“是誰指使他們殺了月兒!?好狠的心!”提起陳月兒,她的母親李玉枝的淚水立刻模糊了雙眼。
“安楚銀現在的妻子。”
“楚銀不是死了嗎?”陳雲懷此時倒顯得幾分冷靜。
“沒有,他隱姓埋名,改名安振威,如今安氏企業的總裁,而殺害陳月兒的人,就是他現在的妻子,苗玉淺。”
“不可能的!楚銀不可能會娶殺了我們月兒的女人!”李玉枝激動道。
“安楚銀並不知道這些,因爲陳月兒防礙了苗玉淺,所以她必須消失。”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你是誰!?”
“我就是苗玉淺。”
車內登時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硝煙在空氣中瀰漫。
“月兒的死不是意外!我們早就猜到了!”陳雲懷低沉年邁的聲音響起,因激動而有些微微顫抖。
“原來是你殺了我女兒!你這個殺人犯!”李玉枝蒼老的聲音因憤怒和激動而顯得異常尖細。
兩位年邁的老人因憤怒而渾身發抖,然而苗玉淺,則顯得出奇的淡然。
“爲什麼要殺我女兒!就因爲我女兒防礙了你!?你就要置她於死地?你太狠毒了!”陳雲懷無法再繼續冷靜下去,聲音愈加顫抖。
“你這個殺人犯竟然逍遙法外這麼多年!我要替我女兒報仇!我要讓你償命!”
語畢,已經喪失理智的李玉枝將手便伸向了駕駛座,狠狠掐住了苗玉淺的脖子。
車中登時扭打起來,駕車中的苗玉淺什麼都沒有說,任由李玉枝撕扯毆打。
緊接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和撞擊聲重疊在一起,煙霧瀰漫。
安景軒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時,苗玉淺所駕駛的轎車已經被前方的大貨車撞的不成樣子。
苗玉淺當場斃命,而陳月兒的父母在被救護車送往醫院的途中,也雙雙死亡。
安景軒再也支撐不了這樣的雙重打擊,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