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將他們送進了506包房,端木和夏夏推門進去,程空就留在了門外,行使他的職責。
樑君庭和蘇智謙已經到了,樑君庭的身邊坐着一個身着白色吊帶裙的漂亮女孩,正在十分從容地唱着揮着翅膀的女孩。這女孩的妝容十分淡雅,舉止也很得體,端木之前交代兄弟要“帶正經女孩子來”,樑君庭果然十分聽話,沒有帶風塵氣太重的女子過來。蘇智謙卻是一個人來的,在白天施露露意外滾下樓之後,他還沒心情找個新歡
“那是丁咚嗎”夏夏輕聲問道,那女孩嗓音獨特,很像最近躥紅的新人歌手丁咚。
“你的耳力很好,就是她。”端木對夏夏耳語。果然,樑君庭尋了個很會唱的女孩來“鎮場”。
看到端木和夏夏進了包房,樑君庭立刻露出了笑容,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慵懶問道:“江泓那傢伙什麼時候回來他在泰國已經樂不思蜀了吧”
“他沒說。”端木淡淡地說,拉着夏夏的手坐在暗紅色沙發上。
這間ktv包房足有50平方,對於他們5個人來說有些空曠。u型沙發的一側是點歌臺,另一側是酒吧,蘇智謙就獨自坐在圓形高腳凳上,自斟自飲地喝着悶酒。華美的舞臺就在大屏幕前方,可以容納四個人在上面縱情熱舞,屏幕左側的角落擺放着坐凳和立式話筒,適合低吟淺唱,屏幕右側的角落是一根鋼管,適合跳舞助興。
這時,丁咚的那首揮着翅膀的女孩已經到了尾聲:“我不會孤單,因爲你都在”她一邊唱着,一邊含情脈脈地看着樑君庭,樑君庭也十分默契地捏了捏她的耳垂,蘇智謙不失時機地按下了鼓掌鍵,歡呼聲在空蕩蕩的包房裡響起。
“真好聽”夏夏由衷地讚美道,“丁咚,我聽過你的新專輯,每一首都很棒”
丁咚靦腆地笑笑,朗聲說道:“過獎了。”
樑君庭卻壞笑着說:“老規矩,來晚了的要罰酒,每人一杯伏特加”
臨時酒保蘇智謙在兩個玻璃杯裡各裝了半杯冰塊,然後倒滿了酒,遞到端木和夏夏面前。
夏夏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就要喝,卻被端木攔住了,“放着我喝”夏夏對上了他溫柔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來大姨媽的時候喝酒對身體不好。
“夏清塵那麼能喝,明明是應該她替你喝纔對啊”樑君庭有些不滿。
“她前些天大病了一場,最好還是不要喝酒。”端木給出解釋。他端起第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是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後還是很痛快地幹了。
夏夏一直以爲,端木不怎麼能喝,畢竟他們在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都不肯和她喝酒,現在纔想明白,他曾經有過那麼放縱的日子,怎麼可能不勝酒力呢只是真人不露相罷了
“端木你現在習慣於時時刻刻英雄救美了”蘇智謙笑着說。
“你怎麼一個人啊施露露呢”端木根本不知道施露露和夏夏的衝突。
“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了,鞋跟太高了。”蘇智謙毫無同情心地說。
“你就讓人家一個人在醫院躺着”樑君庭不禁側目。
“她的下巴和鼻子都摔歪了,看到她那可笑的樣子我就沒忍住,提分手了”因爲和夏夏有過約定,蘇智謙不可能道出施露露企圖謀害夏夏的實情,他也不介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介渣男,繼續說道,“我會給她付醫藥費和整容費的,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你這也太落井下石了”端木輕輕搖頭。
“我這是遇人不淑”蘇智謙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
“明明是人家遇人不淑”樑君庭也有些看不過去。
只有夏夏知道蘇智謙的苦衷,但是眼下又不方便替他說話。
“去點歌吧”端木拍拍夏夏的肩膀。
“要對唱嗎”夏夏貼心地問。
“千萬不要點一唱就分手的廣島之戀哦”樑君庭從旁提醒。
“屋頂會吧”端木低聲說道。
夏夏微微一笑,這確實是一首很適合他們的歌。
前奏響起的時候,夏夏將話筒遞給端木,她突然有點緊張,因爲她還從來沒有聽過端木唱歌。當他唱出“半夜睡不着覺,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頂找另一個夢境”的時候,夏夏的心醉了,果然,他的歌聲深沉動聽,雖然不是那種能當歌手的金嗓子,但在普通人裡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夏夏就這樣與他深情對望着,吟唱“睡夢中被敲醒,我還是不確定,怎曾有動人弦律在對面的屋頂我悄悄關上門,帶着希望上去,原來是我夢裡常出現的那個人”她越唱就越明白,端木爲什麼會選這首歌,他們在一起,有一種強烈的命中註定。她確實不是在最美的時光遇見他,但在遇見他之後,最美的時光纔開始
他們都沒有想到,彼此的歌聲竟能如此琴瑟和鳴,短短一首歌,沒有一處破音,沒有一處走調,即使是端木有些地方唱得略有掙扎,也被夏夏順暢地帶出了困境。這首歌就像他們眼下的關係,愛與信賴,原來是如此簡單自然的事。他們相識於一場“美麗的邂逅”,也有過“愛開始糾結”的階段,但終於到了“夢有你而美”的境界。
他們唱完最後的尾音,其他三個聽衆都忘了叫好,直到徹底放完,樑君庭才緩過神來:“端木、夏清塵,我要把你們倆給簽了,當成情侶歌手打造,唱片絕對大賣”
“你拿什麼籤讓他們去馬棚錄歌啊”蘇智謙揶揄地說。
“端木你自己不是有影視音樂事業部嗎你怎麼就不想着包裝包裝自己呢”樑君庭繼續追問。
“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k歌,你知道我的水平,這是我唱的最好的一次,是被清塵帶出來的。”端木對夏夏說道,“在唱歌這件事上,我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