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既然你的生日已經過好了我也該走了。她怕自己再見到他，但更怕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
閻歡轉頭看了眼客廳裡的大壁鐘，短的那根時針已經指向了9點，“都九點多了，你還要回去？”
“我記得晚上還有一個航班的。”
看向風現在的神情，閻歡實在是看不大出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要她現在放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這麼晚還去飛機場，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這麼想着，閻歡幾步跑到向風面前拉住她的手，“向風表姐，都這麼晚了，你要走也留到明天吧！”
“不用了。”向風想都沒有想，直接道。
看到向風一臉的堅決，閻歡也有些猶豫了，小聲問道：“表姐是爲了躲斐然嗎？”
聽到這個名字，向風的臉色就稍微變了下：“以後就不要再我面前提這個名字了吧！”然後又有些疲憊地看着閻歡：“還有你最好不要和外公外婆提到今天的事。”
閻歡想起上次在江南的時候，外婆提起那個“姓斐的”，還帶着絲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點點頭“哦”了一聲。
“歡歡，就這樣吧。”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糾纏在一起了，只是單純地看到他，她就覺得自己已經需要花全部的力氣來控制的情緒了。
“那我找人送你去吧。”見向風似乎還想拒絕的樣子，閻歡先搶先說道：“你拒絕了的話，我纔不會放心讓你就這麼回去了。”
向風見閻歡的態度也是相當堅決的，便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閻歡和閻建國說了下，然後送向風到大門口，“表姐，有機會來玩兒啊！”
向風苦笑一下，有他在的地方，她哪裡還有勇氣來。
閻歡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笑了笑，改口道：“有機會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向風點點頭，看到旁邊站着一隻沒有說話之時默默地注視着閻歡的夏淵，有些羨慕地看着閻歡，“歡歡，要好好珍惜。”
剛剛她去樓上房間休息的時候，斐然也隨之跟了上來，雖然最後她的話似乎讓他受了傷，可是她自己也不好受，只覺得身心疲憊。
原本她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今天晚上就直接回H市去，她實在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了。
一下來就看到那個年紀還比她略略大些的表妹夫，正揹着自己的表妹在繞圈圈，目光寵溺地看着她，兩個人之間就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羨慕，心中也是一陣止不住的心酸。即使是當年她和斐然還好好的在一塊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這麼甜蜜過吧。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處於劣勢，不管他怎麼對她，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她就覺得沒有關係，也難怪人家說了，先愛的那個人，以及愛的比較多的那個人在一段感情中總是比較吃虧的。她兩樣都符合了，也難怪落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閻歡看到向風眼底深處的苦澀，忍不住緊了緊握她的手，表示默默的安慰，“表姐也一定能找到的。”
向風聽到這話，笑了，這是她在和斐然分開後第一次這麼想要找那麼個人，能夠陪着她，她也希望有個人來寵着她，就像歡歡那樣，能露出那麼幸福的微笑，就算沒有愛情。
“我會加油的。”
司機慢慢將車開到了他們面前，閻歡送她上車，讓她要好好保重。
車子快要開動的時候，向風纔有些猶豫地說道：“如果他來問的話，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閻歡自然是知道她所說的那個“他”是指誰，雖然剛剛看到斐然那麼你三國的樣子也是有些惋惜，但畢竟還是自家表姐比較重要，就慎重地點了點頭。
向風聽到閻歡的保證，忽略心中那絲淡淡的遺憾，衝着閻歡他們笑了笑，然後便離開了。
等到向風乘的車子沒了影，閻歡才很惋惜地對夏淵道：“看到向風和斐然的樣子，覺得很可惜，明明表姐還是喜歡斐然的，而且斐然看起來也是很喜歡錶姐的樣子。”
夏淵雖然之前沒有看到斐然抱着向風的樣子，但聽她們的對話，還是看出了些蛛絲馬跡，還好自家的小乖不是那種盲目要撮合人家的人。
“阿淵，我剛剛都忘記問了，那個S市在哪裡啊？”閻歡想到之前阮老爺子提到的那個他即將去上任的地方，雖然她對中國的各個城市名說不上很瞭解，但當年學地理的時候還是記了很多地名的，只是剛剛阮老爺子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她竟然完全都沒有聽說過，想來應該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吧。
夏淵說了一個地方，閻歡才發現剛剛評價的那個“比較偏僻”算是擡舉了它呢，根本就是很偏僻啊，而且和京城也很遠，幾乎是跨越了大半個中國。
“那你回來不是很麻煩嗎？”
“小乖。”夏淵停了下，見閻歡將目光放到他身上他才繼續說道：“我在任期間應該不會回來了。”
“啊？！”閻歡忍不住驚叫了一下，然後急忙問道：“那你要在那裡待多久啊？”
“應該是要三四年吧。”夏淵低沉着聲音回答到。
“三四年都不會來了。”閻歡喃喃道，然後眼睛忍不住紅了一圈，難怪他之前一直都不和自己說了。
“小乖。”看到閻歡已經紅了的眼眶，夏淵一把將她抱得緊緊的，急促地說道：“小乖，不要哭，不要哭。”想到她現在紅眼睛是因爲自己，夏淵只覺得心裡像是被刀在割着。
“阿淵。”閻歡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哭，阿淵心裡也肯定不好受，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要由三四年，一千多個日子不能見到阿淵，就覺得鼻子酸酸的，只好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環着他腰的手，緊緊拽着他後面的衣服，衣服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痕跡。
“小乖，我的小乖。”夏淵只覺得那些透過衣服的眼淚直直地到達了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臟麻麻的，只覺得現在恨不得將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拿來放到她面前，只希望她不要再哭了。
“阿淵。”閻歡突然從夏淵的懷裡鑽了出來，還溼漉漉的大眼睛有些懇求地看着夏淵：“你不要去那裡了好不好，不升職也沒事的啊！”就算閻歡再無知，也知道夏淵被這麼下調到一個窮地方，肯定是爲了讓他做些成績回來，然後好升職。
夏淵看到閻歡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真想心軟地答應了，可是想到爲了他們的將來，他還是狠狠心地搖了搖頭，有些歉意地看着閻歡：“小乖，等我回來好不好，等我回來了，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阿淵。”雖然明明就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的，可是真的聽到他的回答，閻歡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了。
“小乖，不要哭了好不好。”夏淵只覺得心都快碎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去安慰她，讓她不要再哭了，只是無措地吻着她的頭頂。
好一會兒，閻歡才恢復了過來，只是聲音中還帶着很濃重的鼻音：“那你什麼時候走了啊？”
夏淵將她臉上的淚痕輕輕抹去，開口道：“過了年就要走了。”
這麼快！閻歡的臉色又難看了些，但還是繼續問道“具體是幾號？”
夏淵突然有些不敢看她還帶着絲期待的眼睛，垂下眼簾，道：“初十。”
今天已經是初五了，初十，不是隻有五天了？
夏淵見閻歡低着頭不說話了，斟酌了下才說道：“小乖，等我回來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那個時候，她也該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
閻歡吸了吸鼻子，哪有人這麼乘火打劫的，求婚也不帶這麼隨意的，便搖了搖頭。
夏淵第一次求婚竟然被她這麼直接就拒絕了，“小乖，你，不想和我結婚嗎？”語氣中帶着絲不肯定。
閻歡繼續搖頭。
夏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求婚似乎是太沒有誠意了，連忙補救道：“我只是先提下。”意思就是這並不算真正的求婚，以後還會給她一個浪漫的求婚的。
其實閻歡也不是這麼注重形式的人，雖然她和喜歡夏淵，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婚事決定在這麼倉促的時候，畢竟，着是一輩子纔有一次的事兒，自然是要稍微講究些。
“小乖，這個給你。”夏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愛心。這個愛心竟然都是由空的子彈殼做成的，雖然很小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大功夫的。
閻歡接過愛心，又吸了下鼻子，問道：“這個你是什麼時候做的啊？”
夏淵實在不好意思承認，這個愛心已經在他的口袋裡居住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由此偶然的機會下，他看到部隊裡一個戰友在自己的房間裡用空的子彈殼做坦克模型，問了下才知道是送給他喜歡這類模型的女朋友的，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夏淵心裡卻微微一動。
要說送閻歡禮物，自從他們在一起後，他似乎也沒有正正經經地送她禮物過，而且聽殊殊說了，就算一個女孩子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希望收到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