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泉走後,寧音塵越像越氣,心中波濤一時間涌起,根本就平復不下去,十分滑稽的感覺梗在心頭。
瓊華滿地,銀色月光將她輕攏,眉眼早已沒有了感情,只剩下一尊雕塑。一時風動,垂柳異樣的氣息,寧音塵警覺,厲喝:“誰在那裡?”
假山後面,轉出一個淡紫色身影,男子頎長影子倒映霜地,格外妖嬈。天等優質靈性,絕佳的修煉奇才,震靈二品的修爲,已經算是人上人了。
寧音塵望着他,他亦望着寧音塵。
半晌,他纔開口道:“我是雲天宗的鶴級大弟子蕭時節剛剛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宗門之內不允許弟子芶合,更加不允許練媚功。我會處理!”鶴級弟子,大約就是跟姚瀲、楚扶玄一樣高等級弟子吧?看他紫色外袍,勾畫一隻小小仙鶴。
聲音清冷,目光鋒利掃在寧音塵臉上。
“多謝!”寧音塵淡淡道,轉身要走。
“你…,說靈三品?”蕭時節突然問道。
寧音塵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個,沒有否認,只是擦身而過時,突然一股寒氣劈面而來。她下意識避開,退出數米,才堪堪躲避。
“雲天宗的大弟子,手段便是偷襲?”寧音塵仰面冷諷。
那人微微動了一下眉頭,道:“我就是試試,你可有真才實學,
不錯小姑娘,你前途無量。”
“擡舉了!”寧音塵臉色依舊清冷無光,看不清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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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考前一日,張阿泉又過來了,依舊是那副很欠扁的語氣:“我最後一次問你,可能幫我?否則你把金幣退還給我我另外尋人保護這樣無賴的調子,寧音塵置之不理:“金幣是老爺子給我的,不是你!你若是不想我在宗門保護你,便老爺子說明原委金幣嘛我自然會退還給老爺子的。”
張阿泉暴跳如雷,這個女人又冷漠又強悍,他說不過她,也打不過她更加不願意低聲下氣去求她。此刻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蔣雨看到他修爲掉了,早已放出話來,這次小考定會較量他!而且小考過後弟子們需要進山歷練一個月,蔣雨與她的師兄弟自然會趁機對付他。
鬥法的時候被人連破兩品修爲,任誰都懷恨難忍。
張阿泉很生氣卻又無法。他年輕,不懂男歡女愛之事,輕易上了那個女人的當。而且那女人說將來她的功力更加好了會反補給他。可是前幾日那個女人突然不見了蹤影。他去問長老,蕭大師兄道:“有點事情讓她出去辦了,大約半年後纔會回來。”
他以爲自己能耐,結果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那女人,只怕是躲着他偷偷練功去了。
小考他擔心的,但是一個月後的歷練他更加害怕。聽說每年曆練總有人公報私仇,殘害同門。倘若沒有真憑實據,宗門也不願意去追究,只當是被兇獸吞噬。
“你這樣的性子,要是我,也要拋棄你!”張阿泉恨恨道“我老實告訴你,你那個未婚夫,早就在宗門裡有了相好的,偏偏你還在這裡自不量力。”
寧音塵撲哧一聲,笑得很淺:“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之事嗎?你可有這樣本事?”
一聽這話,張阿泉氣得吐血,那個女人消失了,對他而言就是吃果果的諷刺,偏偏寧音塵還拿這樣的話來激他!他暴怒起來,一個掌風揮過來,卻被另外一股力量拉住。
張阿泉回眸,便瞧見紫色男子立在那裡,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望着他:“張師弟,你做什麼?“是大師兄蕭時節。
“況數做什麼張啊泉怯懦道,不敢再放肆,瞪了寧音塵一眼,才問道,大師兄怎麼到這裡來了?是來尋我的?”
“我找寧姑娘!”蕭時蘋波瀾不驚,聲音平穩的沒有紋路。
張阿泉訕訕,又好奇寧音塵怎麼認識蕭時節,想留下來聽聽他找寧音塵何事,卻見蕭時節目光棱過來,道“我有事情單獨找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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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木牌,你可以跟着弟子從宗門的傳送帶進山。
秦山是雲天宗的,一直布了結界,旁的地方進不去”蕭時節把一塊淡黑色木牌遞給寧音塵。
寧音塵不解,並沒有伸手去接:“想讓我進山,去保護張阿泉?”
“怎麼,這不是你上雲天宗的使命?”那人挑眉,神情不變。
“歷練時,只能弟子進山吧?”寧音塵淡淡道“你們不想張阿泉死,又不肯浪費功夫去保護他,便將責任推給我而且,我應該不是光明正大進山吧?”
蕭時節忍不住搖頭,這姑娘才十幾歲,比他少活了將近一百年,卻精明善於算計,想佔她的便宜還是真不容易,只得讓步道:“秦山有很多的靈草與靈獸,各種靈石,只要寧姑娘能找到,便是歸你所有,不用像弟一樣上交宗門。
你且要保住張阿泉性命。
”
這個誘惑,倒是不輕那些進山的弟子,都是坎靈期修爲,她一個人對付一百人都不成問題。
她伸手,接下蕭時節的好意,道:“利誘如果都沒有效果,你也太沒有面子了。
多謝你了…”
蕭時節這才啼笑皆非,這姑娘太刁鑽了,明明是讓她佔了大便宜,她卻好似吃了虧一般,句句不肯饒人。
臨走的時候,蕭時節突然道:“姚師妹那個人,誰有本事,她便傾慕誰,感情做不得真。
楚師弟爲人正派,同她不過是同門之誼。
寧姑娘不必偏聽他人謠言。
”
寧音塵一笑,心想這個人,臉上表情淡淡,卻真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