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無缺

教導無缺

移花宮庭院中落花飛舞,身穿白衣的邀月站在墨玉梅花樹下仿若即將飛昇的仙子。年幼的花無缺半跪在地上,正在聽從邀月的教導。

“有些用劍的高手能一劍劈開石椅,而你不能,並不是因爲他功力此你高出數倍,只不過是因爲他使劍的手此你巧而已。用劍需快,需要用巧勁。移花接玉本就是上乘功夫,不輸於天下任何劍法。而你不能妥善的運用,自然是在出劍之時優柔寡斷。目的是要劈開這石椅,出招之時氣勢就弱了幾分,假如和人真正對戰之時,也是這般優柔寡斷,定會危險的很多。”邀月面無表情的對花無缺說着劍之道,邀月雖然不用劍,但是當武功到達一定境界,便已經是天下武功皆相同,邀月指導被自己從小看大的花無缺,自然是得心應手。

邀月所說的話語道理看來雖淺顯,其實卻正是武功中至深至奧之理,年幼花無缺仔細咀嚼着其中滋味,只覺受用無窮,又憂又喜。憂的是自己用劍的道理都沒有完全理解,而喜的是,大姑姑的解釋讓他茅塞頓開。

“無缺,如今你已經十二歲,武功的修爲也不輸於江湖中那些所謂的高手,如今的你,差的只是實戰的經驗和殺人的覺悟。所以,這一次我決定帶你出宮,見識下何爲江湖中的風雨和血腥。”邀月仍舊是面色冰冷,如今的她早已不把花無缺當成是復仇的工具。早就沒有了愛又說什麼恨?她之所以用心教導花無缺,無非是把花無缺當成了移花宮的後繼之人,畢竟她和憐星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是,大姑姑。(更新最快花無缺恭敬的回答,但是眉眼之間卻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他深知大姑姑和二姑姑待他極好,但是長年生活在一個地方,對外界自然還是有着好奇心。所以,能出宮見識一下,倒是讓他頗爲欣喜。

“很好,你讓鐵萍姑爲你收拾下,明日便同我出宮。”邀月說完之後就不再理會花無缺,而拿着自己的琴去移花宮石碑處,去會秦歌了。

仍舊是如往常般的琴簫和鳴,只不過並非是那殺機肆意的《淮陰平楚》,而是頗爲柔和的《陽關三疊》。

一曲作罷,落花停。

“邀月宮主今日看似心情不錯,我還沒有吹簫,你便已經出來了。”今日的秦歌並沒有穿着那萬年不變的黑衣,而是同秦楓同色系的紅色長袍。本就蒼白的臉在紅色的烘托下,竟是有了一絲,妖媚的感覺。

“明日你不用來了,我和憐星要帶着無缺出宮。”邀月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出了自己的行程,算是好心的怕秦歌撲了個空吧。

“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若是需要,逍遙派自當義不容辭。”秦歌說的很誠懇,絲毫沒有敷衍的意思。

“哦?假如說移花宮要一統江湖,逍遙派也是義不容辭嗎?”邀月冷笑,逍遙派一向不問江湖之事,邀月剛纔說的話,實在是有些刻薄了。

“假如是你想要的……”秦歌的聲音很輕,即使聽力如邀月也沒有聽清楚,邀月也不做糾纏,直接回了移花宮,餘留秦歌一個人獨自在那裡停留了好久。

“掌門哥哥,師傅他老人家只是讓我們照料移花宮的兩位宮主,你至於付出這麼多嗎?我看啊,這邀月就是鐵石心腸,任憑你如何溫柔,也不能撼動分毫,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去找些美人帶回逍遙派……”秦歌的腦海中浮現出秦楓曾經對自己說的話,也許最初只是爲了遵從師傅下達的命令,事到如今,感情早就已經不接受理智的控制了。

次日清晨,因爲將要出門而有些興奮的花無缺早早就醒來,簡單的吃了些早點之後,就拿出軟劍,練習移花接玉。而當邀月她們準備好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花無缺好奇的跟着並沒有詢問,雖然他很好奇,究竟要去哪裡。

邀月和憐星帶領着宮女們,很快就來到了一個修在偏遠之處的大宅子。只見邀月輕輕的揮了揮手,幾個移花宮宮女便衝了進去,片刻之後,便帶出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不難看出這男子在出屋之前做了什麼苟且之事。

“大宮主、二宮主,屋中的那些女人已經處理掉了,現在便只剩下這男人了。”星奴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如今的大宮主雖然不似過去那般兇惡,但是每次處理負心薄倖之人的時候,仍舊是那麼狠毒。

“很好。”邀月讚賞的看了一眼星奴,轉身看向早就已經愣住的花無缺。“無缺,你過來。”

花無缺自然聽命走了過來,剛纔還寧靜美麗的大宅如今已經被帶着鮮血的花瓣所染紅,讓花無缺有些不知所措。

“無缺,殺了他。”邀月冷淡的下令,今日出宮,本就是爲了讓無缺殺人,不然,區區一個負心漢,還真就不值得她邀月親自出手。

“大姑姑,爲什麼?”花無缺不解的看向邀月,大姑姑還是那麼的高貴美麗,但是……總是覺得有些不同了。

“因爲他是負心漢,他該死。”對於花無缺第一次不解的疑問,邀月還是心情頗好的做出了回答。其實她對花無缺已經算是仁慈了,邀月記得,她還年幼的時候,師傅爲了讓她和憐星殺人,便把她們丟在了一羣瘋子中間,爲了活着,她們只能殺人。因爲,只有殺了那羣人,她和憐星才能活下去……每一個高手的背後都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只是從來沒有人去了解,便自顧自的把她定位成魔頭而已。

“爲什麼……讓他改過自新不就好了嗎?”花無缺手中的劍在顫抖着,他真的下不了手,讓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你是移花宮的少宮主,你不需要多餘的仁慈之心,你需要的只是殺遍天下負心漢,只因爲你是移花宮的人。”邀月冰冷的話語,讓花無缺有些心悸。在邀月冰冷的眼神下,花無缺把軟件刺入了那個男人的身體。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但是那噴濺在身體上略帶溫熱的血液,讓花無缺明白,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