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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爺太重口了 V137 孩子

沐如嵐剛要說什麼,病房門便又被敲響了,一身米白色中山裝溫潤如玉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笑容溫和的看着兩人。

“晚上好。”

“小舅晚上好。”沐如嵐微笑着看着柯世晴,“要走了嗎?”柯家那麼大的產業在他手上,待在日本那麼多天,大概有些不方便吧。

“剛剛準備走,不過知道段堯也要回去後有點擔心,我會留下幾個人來照顧你們的。”柯世晴走進屋內道。

沐如嵐微笑着點頭,實際上根本不需要,這個醫院外面,從幾天前開始就有美國政府那邊派來保護墨謙人的人的,要不然段堯也不會這麼爽快的說走就走,不過爲了不讓他們擔心,留下幾個就留下幾個吧。

柯世晴坐在沐如嵐的牀邊,修長白皙的手輕輕的把沐如嵐的手放在掌心,柔軟溫柔的溫度從掌心奇蹟般的蔓延着,叫他眼底劃過一抹暗色,笑容卻越發的溫潤,“記得我七天前你醒來的時候跟你說的你的‘命運’嗎?”

沐如嵐點點頭,“記得呢。”這麼討人厭的一個詞,她怎麼會輕易忘記呢?

墨謙人的目光從柯世晴握着沐如嵐的手上轉開,什麼東西?

“你去年離開香港後我跟母親去山上祈福,我母親特別信任的玄學大師幫你算了一卦,他說你命中註定多難,活不過20歲。這是,你的命運。”柯世晴溫和的嗓音緩緩的說道,眼中漸漸的泛涼,天知道當初他聽到這話的時候有多驚慌,幸好當時亞久津淳子沒在場,要不然沐如嵐現在哪裡還能活蹦亂跳東跑西跑?

墨謙人眉心微蹙,沐如嵐看向柯世晴,脣角笑容微深,“小舅信嗎?”命中註定多難?活不過20歲?嗯,不管是前世今生似乎前面那個多難都很準確呢,前世是被白素情小丑似的難堪悲哀到死,死的時候恰好20歲,今生遇到的變態也夠多的,雖然她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特別大的災難,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品罷了。

柯世晴握緊了沐如嵐的手,“我相信命可以改。”連這一次她都可以渡過難關,難道還有什麼會比這一次更加兇險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她的命運在被救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往其他方向走去了也不一定。

“還說什麼了?”沐如嵐看起來頗有興趣的樣子。很有趣不是嗎?有人預測了你的未來,可是卻似乎隱隱的與你現在腳下說走的路有所偏差,感覺就像在看電影一樣的不真實。

柯世晴想了想,“那位大師說了,你命中有一位貴人,若能撐到遇見他的那一刻,命運羅盤就會發生改變。”

“貴人?”沐如嵐下意識的看向墨謙人,微微的有些驚訝,是他嗎?若能撐到遇見他的那一刻……前世今生,似乎最大的區別,就是遇見墨謙人吶,曾幾何時她也想過,若是前世她在死前有遇到這個男人,或許她的冤能申,恨能報,然而她沒有遇到,她的結局就是死亡呢。

柯世晴順着沐如嵐的視線看過去,看了墨謙人一眼,微微斂下的眼瞼擋住眸中的色彩,低低的嗓音彷彿耳邊繾綣的呢喃,“是啊,大概就是他了……”若不是後面察覺這一點,他大概也不會覺得像現在這樣的輕鬆吧。

是嗎?這樣看來,命運羅盤早已被打破了呢。

“好了,我走了。”柯世晴站起身,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這個,是因爲他認爲那位大師說的話已經可以拋之腦後了,而沐如嵐似乎很在意那天他說的話的樣子,所以專門來解惑的。

“路上小心。”沐如嵐伸手握了下他的手。

柯世晴點頭,看向墨謙人,“照顧好她。”

病房門打開又關上,屋子內又安靜了下來。

“你信嗎?”沐如嵐側頭看向墨謙人,微笑着問道。

“你信?”這種東西,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吧。

“嗯。信。”沐如嵐笑容淡然溫和,目光看着天花板上的燈,黑色純粹的眸中有灼灼的光芒折射而出,“因爲……曾經親身經歷過呢……”

柔軟的嗓音,有些低,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樣的輕,飄進耳朵裡,有點癢癢。

墨謙人等着她繼續,然而好一會兒都沒見聲音,側頭,卻看到少女已經靠着枕頭睡着了,大概是心情不錯的樣子,脣角還勾着淺淡的弧度,柔和美好。

淡漠的眸底蕩過一層溫柔的漣漪,他掀開被子,下牀,把她放平了,剛要回牀上去,便看到少女翻了個身,時不時出現的左側臥。

墨謙人沉默着看了她兩秒,伸出手把人掰回來躺好,看了她一會兒,確認不會又翻身後纔回他的牀上去……

“晚安。”淡漠清冷的嗓音低低的響起,不知時不時因爲壓低了的原因,所以才顯得溫柔動聽的扣人心絃。

男人伸出手,把燈關掉,打開他另一邊牀頭的檯燈,拿起一本書靜靜的看着,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側面,彷彿給他嵌上帶着細小柔和的絨毛的邊,有點朦朧,一如既往的風華雋秀。

……

美國。

陰暗的地下牢房內,空蕩蕩的,十分的陰冷,因爲這裡很少會關人,大部分犯了錯的不是直接弄死或者其他懲罰,而不是關在這裡就像等待死刑一樣的犯人。

唯一的一盞小檯燈在一個牢房內亮着,秦冷月緊緊的把自己包裹在棉被裡,驚恐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耳邊忽的聽到了什麼聲音,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角落,然後看到一顆眼裡流着鮮血的腦袋在看着她,渙散的眼瞳就這麼看着她,彷彿充滿了怨恨,要來索命的厲鬼。

“啊!”秦冷月尖叫着把棉被扯起來蓋在頭頂,把自己藏起來,她什麼都沒看到,醫生說了這是幻覺,她只是看到了幻覺而已,只是幻覺而已!

不一會兒,她悄悄的掀開一條縫看過去,果然看到角落裡已經沒了那顆頭,一隻老鼠在那裡尋覓着什麼,秦冷月驀地鬆了一口氣,視線收回,擡眸,卻看到一張近在眼前的臉,慘白的臉色,渙散的瞳孔,還有從內眼角滑落的猩紅血跡。

“啊啊啊啊啊!”

“秦冷月小姐。”平淡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尖叫。

秦冷月這才顫抖着閉上了嘴,擡眼,看到原來近在遲尺的是白帝國主宅的管家,她驟然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管家面目表情的看着她,穿着燕尾服的身子站直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BOSS回來了,讓你去大廳。”

秦冷月猛的擡頭,立刻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有點緊張的看着管家,“怎麼樣?我的臉髒不髒?衣服髒不髒?”隨後忽的想到了什麼,秦冷月的表情又冷淡了下來,眼珠子轉動,有些驚慌。不久前她被秦破風他們送回了曾經的孤兒院,她強忍着殺人的衝動在那裡靜心療養,然而幾天前她又突然被接回華盛頓,她以爲是白莫離原諒她了,然而卻沒想到,她竟然被關到了這種地方!雪可那個賤女人親自把她送進來的!如果沒有白莫離的允許,她怎麼敢把她送到這種地方?所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驀地響起墨謙人那把淡漠清冷的嗓音,秦冷月臉色難看了起來,越發的驚慌了起來,是他告訴白莫離她把保險櫃鑰匙的事告訴了摩爾斯的事了?

“秦冷月小姐。”管家路人甲般平凡無奇的臉上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這個蠢女人……

“不……我不上去……”秦冷月把自己縮回去,有點惶恐的搖頭,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當初作出那些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後果,現在逃避是沒有用的,自己不跟我上去,等會兒讓人下來拖上去,只會讓你顯得更加的難看。”

秦冷月看着管家,看到他平凡無奇的臉上那雙眼眸精光閃爍,是了,能當上白帝國主宅管家的人,怎麼可能什麼能力都沒有……

她忽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襬,蒙着水簾的眼眸可憐嬌弱,“幫……幫幫我……”

管家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伸手,扯掉她的手……

白莫離回美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索拉議員拉下馬,養出這麼一個女兒,他也好意思在政界呆着?隨後還得處理摩爾斯的事,教會那邊的老頭帶了人親自來領,並且賠償了大筆的金錢,白莫離才把看起來已經半死了的人還給他,等這些事情處理好了,纔回到總部,纔有時間處理秦冷月那個蠢貨。

秦破風幾人打電話到孤兒院找秦冷月的時候才知道她被接了回來,幾人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白莫離原諒了她所以把人接回來的,於是緊急的從白帝學院趕回來。

明亮豪華的大廳內,客廳裡黑豹幾人正在看電影,白莫離在飯廳裡吃飯,秦破風秦出雲秦夕陽幾人像被罰站的小鬼似的站在一旁,面色難看焦急,“BOSS……”

白莫離沒說話,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湯喝了幾口,抽紙巾擦嘴巴,看向雪可,“人怎麼還沒帶上來?”

“管家已經去帶了。”

“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雪可領命下去,不一會兒打來電話,“BOSS!秦冷月不見了,管家被打傷了,需要緊急治療!”

管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把鈍鈍的刀就插在心口,還差幾釐米就戳到心臟了。

雪可蹲在他身旁,眉頭擰了起來。秦冷月竟然會逃?真是太奇怪了,那個蠢女人就算死在白帝國內也不會逃纔對,她不是一直倚仗着肚子裡的孩子,認爲他們不會對她怎麼樣嗎?

醫療隊很快過來把管家擡走,那邊得知秦冷月跑掉的秦破風幾人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掩面走人,他們有種沒臉繼續待在這裡的感覺,當初他們是因爲秦冷月的關係才能夠加入白帝國,就像走了後門一樣的感覺,是屬於裙帶關係,然而這會兒秦冷月先是背叛後是畏罪潛逃,那他們算什麼?

“回去上課。”白莫離冷酷的聲音傳入耳中,起身往樓上走去。白莫離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因爲那沒用,秦冷月那個女人,是不會因爲秦破風幾個弟弟妹妹就出來的,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事情,可是也是因此,他纔對她格外的寬容,一個把名利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女人,在當初卻能在她自己也飢腸轆轆的情況下把對於他來說是救命糧草的饅頭和幾塊錢給他,不管是投資還是其他,她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到現在,她已經消磨掉他對她的感恩了,也夠了。

秦破風幾人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白莫離拿着手機跟雪可說話,“讓人去追,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不管他覺得跟秦冷月上牀那事有什麼不對勁,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比較好,他的孩子不可能讓這種女人來孕育。

那邊傳來雪可的應話聲,白莫離掛掉了電話,打開書房,看到猛殺站在窗臺上,深褐色的眼眸銳利暴戾,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沐如嵐的白鴿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稍微想一下,大概是跟着秦破風幾人從紐約跑過來的,只是……

白莫離看着窗臺上,站在猛殺腦袋上看起來趾高氣揚的鴿子……

有種好像是他被踩在腳下的感覺。什麼時候,世界上最兇猛的食肉鳥類能和和平鴿這種弱小的雜食動物和平相處了?

“猛殺。”白莫離喊了他的寵物夥伴一聲。

猛殺看着他,好像不知道頭上站在小白似的。

“……去周邊找找秦冷月。”安第斯兀鷹的眼很厲害,在高空中就能看到林間竄動的兔子,秦冷月大概跑了沒多久,應該很快就能被找到。

猛殺轉身拍着翅膀走了,小白從它頭上飛起來,落在窗臺上,咕咕的叫了兩聲,綠豆眼蠢萌蠢萌的看着他。

“……走開。”白莫離冷酷的看着它。看到這隻鴿子就想起它主人。

白鴿歪了歪腦袋,咕咕的叫了兩聲,綠豆眼看着白莫離,蠢萌的模樣,好似在疑惑他在說什麼。

“……”

……

陽光從雲層破出,白雲在湛藍的背景下慢悠悠軟綿綿的飄動,看起來又是明媚晴朗的一天。

房門被悄悄的打開一條縫,一雙灰色的兔耳朵伸了進來,然後是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做賊似的悄悄的往病房內探去,卻發現病房裡的兩人都看着他,頓時臉一紅,推開門,露出自己和一旁穿着白兔子裝的弟弟。

他們母親還真是喜歡兔子呢。

沐如嵐有些失笑。

兩隻兔子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趴在沐如嵐的牀邊,“姐姐~”

白兔子怯生生的看向後面的墨謙人,想了想,軟軟的喊了聲,“叔叔~”

墨謙人放下手上的書,淡漠卻銳利的眼眸嚇得白兔子連忙往灰兔子身上靠去,微微紅起來的眼眶在白嫩嫩的臉上特別的顯眼,看起來委屈極了,灰兔子立刻伸手把弟弟護在身後,如臨大敵似的瞪着墨謙人,另一隻手卻緊張的握上沐如嵐的手。

“叫哥哥。”墨謙人淡淡的道,纔不理會他哭不哭呢,他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不掉眼淚有三四年了。叫沐如嵐叫姐姐,叫他叫叔叔,太不和諧了。

“纔不要,明明就是老男人!嚕~”灰兔子立刻反駁,還伸出舌頭吐了吐,料定了主意沐如嵐在這裡他不敢把他們怎麼了。

墨謙人沉默的看着他們,兩隻兔子越靠越緊,就差爬到沐如嵐牀上躲進她被窩裡了。

沐如嵐忍住笑,看着三個大小萌物,好一會兒纔出聲,伸手揉揉兩個兔耳朵,“你們要出院了?”

“嗯,媽媽說今天要帶我們去吃好大好大的冰激凌!”灰兔子說着,白兔子特別應景的張開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圈,他們本來不想出去的,在這裡可以跟沐如嵐一起玩,所以兔子媽媽只好把他們哄着帶走了,於是兩個小鬼在沐如嵐和冰激凌之間,果斷選擇了冰激凌。

“別吃太多,肚子會疼的哦,嗯……給你們糖。”沐如嵐從一旁抽屜裡抓了一把棒棒糖出來,裡面還有各種零食,全是墨無痕回去前去超市裡買的,美其名曰怕他們無聊怕他們餓着,一大堆,整個櫃子都差點塞不下了,“還要吃什麼,自己拿吧。”

兩隻兔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一抽屜的吃的,灰兔子嚥了咽口水,看向沐如嵐,“可以拿很多嗎?”

白兔子也跟着有些笨拙的道:“真……真的……可……可以拿粉……粉多嗎?”手臂又比了個大大的圈。

沐如嵐被他們饞貓的模樣逗的心情越發的愉悅,含笑着點頭。

“太寵他們了。”墨謙人在對面牀上掃了兩個小鬼一眼說道。慈母多敗兒啊,看來以後教育孩子什麼的,還是交給他比較好。

“會嗎?”沐如嵐看向墨謙人,眨了眨眼,“可是看他們這個樣子,怎麼捨得不寵着呢?太可愛了吶。”好想抱回家養呢……

墨謙人看了正在翻箱倒櫃貪心的往懷裡塞吃的的小鬼頭,嫌棄,“哪裡可愛了?”

“哪裡都很可愛呢。”

墨謙人視線指了指白兔子,“愛哭膽小。”動不動就掉眼淚往別人身後躲。指向灰兔子,“調皮好動。”都未經允許跑進沐如嵐的黑屋幾次了,要是換做其他變態,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我們的孩子絕對不會像他們一樣。”

一提到這個,沐如嵐就感興趣了,“真的嗎?你怎麼會知道呢?”

這麼優秀的基因結合孕育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不血統優良?至少在智商上會比普通人高,而一般高智商的孩子都是早熟的,怎麼可能會像那兩隻小兔子一樣?

墨謙人正想說什麼,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跟沐如嵐進行某些過早的話題,咳了一聲,伸手拿水喝了一口,卻見到沐如嵐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險些嗆住,好在剛剛被他嫌棄的小兔子的母親來解了圍。

“不好意思,我們家這兩隻又來打擾你們了。”兔子媽媽看起來溫柔漂亮,看起來卻又有幾分狡黠,可見平日裡也是個活潑好動的,也對,帶着兒子老公四處旅遊亂跑的女人,必須活力充沛啊。

“媽媽!”兩個小鬼跑過去,一人抱着一隻大腿。

“沒關係,他們很可愛,我很喜歡他們呢。”沐如嵐微笑着道。

“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你們……話說你們還真是郎才女貌耶,看起來超般配。”兔子媽媽豎起大拇指,曖昧的眨眼睛,“什麼時候結婚啊?”

“等她成年後。”墨謙人淡淡的說道。

兔子媽媽捧着臉一臉陶醉樣,“真是太有愛了,想當初你們先後出現在我家門口好像還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呢,這會兒纔多久……太羅曼蒂克了……”

“媽媽!”灰兔子莫名的覺得有點丟臉。

兔子媽媽回神,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本性,乾巴巴的笑了笑,又跟沐如嵐他們寒暄了幾句,便一手牽着一隻兔子離開了。

病房內只剩沐如嵐和墨謙人了,沐如嵐眨眨眼,看向墨謙人,“我成年了就結婚嗎?”

“覺得太早了?”

“我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哦。”沐如嵐說着,黑如琉璃般的眸子把墨謙人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

墨謙人看着她。

“我們現在可以製造小生命了嗎?”沐如嵐笑容溫柔,眸子亮亮的,看起來躍躍欲試的樣子,她想到剛剛兩個可愛的小鬼,一人抱着母親一隻大腿的樣子,超可愛~

“……不可以。”他應該知道她會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的,變態總是沒有羞恥心的……

“爲什麼?因爲謙人受傷了不能亂動嗎?沒關係,謙人躺着,我可以自己動哦。”

“……去下面散步吧。”墨謙人默默的拿起書,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起來,被幾縷黑髮稍微遮擋的耳尖卻滾燙髮紅,冷靜,淡定,不就是禁慾嘛,青春期到現在禁了十幾年了,還差這幾個月?

……

彼時。

日本箱根。

這是日本有名的溫泉之鄉療養勝地,到這裡來,在秋霜已降的涼秋,怎麼能不去泡個溫泉享受享受?

亂櫻社旗下的那間旅館,此時住了不少旅客。

艾維張開雙臂,手肘靠在兩邊光滑的石頭上,金絲般的發溼溼的頂着一條毛巾,性感的胸膛半露在冒着熱氣的並不清楚的水上,一雙白皙細膩的手在他肩膀上揉捏着,有點曖昧。

艾維閉着眼,眼瞼擋住了那雙深邃的藍眸,然而如同雕刻家精心雕刻出來的面容卻依舊那樣俊美勾人,那身能叫人產生戀愛錯覺的荷爾蒙似乎也在隨着溫泉的霧氣飄蕩,瀰漫整個水池區域。

揉捏着他的肩膀的手越發的柔軟無力了起來。

唉……果然到這種地方來就應該享受纔對,他纔不要呆在醫院等Amon醒來,萬一秋後算賬可就糟糕了,生了病的老虎依舊是老虎,再加上FBI的人那麼快就來了,他不跑還等着讓他們抓回科恩嗎?又不是笨蛋。

而且……

有件事他得好好料理一下。

“……那你們豈不是損失了很多?”艾維閉着眼,嗓音如同大提琴顫動的弦,甚至彷彿化成了實質般的,叫那女人輕輕的呻吟了一聲,捏着艾維肩膀的手徹底的軟了下來。

“嗯……是、是啊。”穿着和服跪坐在艾維背後的女人雙頰酡紅,扭捏了下身子,心臟跳得很快,就像熱烈的戀愛了一樣,而背對着她的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有着一種無法抵抗的魅力,她想要他,非常非常的想要。

白皙細膩的手不由得從肩膀上往下滑,慢悠悠的充滿他的背後試探性的撫動。

艾維一動不動的,又問道:“那可真是太奇怪了,你們有那麼好的東西,怎麼不向歐美或者中國發售?毒品生意不是最賺錢的嗎?”

被慾望控制的女人哪裡還記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的目光緊緊的拖在艾維的皮膚上,自己說了什麼大概都不知道,“因爲那位曾經是教會C—D1支隊的隊長,好像在被教會追殺的,我們接收了他,雖然得到了很多新型毒品,但是卻不敢隨便向外銷售,而且,那位……很可怕……”

“怎麼可怕?”

“他每天都要吃……人腦,而且餓了的時候不分人,抓到一個就殺了吃,所以我們只好把他關起來……”雙手從艾維的背上往上滑,然後往下,漸漸的滑過胸膛,繼續前進。

艾維緩緩的睜開眼眸,深邃的藍色,彷彿有五彩的漩渦,“那死了不是正好,反正你們毒品也到手了。說起來,亂櫻社不是被白帝國剿滅的差不多了嘛,你們這些餘黨帶着毒品都藏在哪裡?”

艾維發現自己有東西掉了,之前跟沐如嵐一起在旅館把那個變態殺了後就走了,後面想想,那東西好像是掉在這個旅館裡了,雖然對於他來說,研究出的東西不值得興奮,但是未經允許就私自研究他的東西,在他看來,可是很嚴重的冒犯哦。

後面的女人卻沒了聲音,只是身子緊貼住了艾維的背後,胸前的柔軟把艾維的腦袋不停的蹭着。

艾維伸出手,一把扯住女人的衣服布料,稍微一用力,就把她從背後扯到了水裡,噗通一聲,水花四濺,艾維轉了個身,把女人壓在原本他靠着的石頭上,女人瞬間露出銷魂的神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亂櫻社的餘黨都藏在哪裡?”艾維脣角勾着笑,紳士又有些魅。

“在……嗯……啊……”

“在哪兒?”

“在……”女人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艾維得到了答案,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笑容在女人慾求不滿的聲音下有些詭異了起來,“原來藏在那裡,距離好像也不是太遠……要知道,我可是擅於打破自己輝煌的天才。”

這是艾維的樂子,在現今的醫學界,能跟他比肩的太少了,他看得上的成就也沒幾個,所以艾維喜歡一次次的打破自己創造的輝煌,比如他入獄前研究出來的戒毒藥劑,在目前看來似乎是什麼毒品都能免疫無效的,所以艾維爲了打破戒毒藥劑這東西,在意大利教會那一段時間,可一直都在研究毒品這類的東西,他本來想在墨謙人身上試用的,誰讓他是唯一一個細胞裡存在抗體的人?不找他試用找誰?結果要用的時候發現沒了,很顯然是掉在旅館裡了。

亂櫻社的人如果發現那具屍體,然後又發現那瓶藥劑,不可能當做垃圾扔掉的,沒禮貌的傢伙,擅自拿走他的東西,嚴重的冒犯他了,艾維會讓他們知道,冒犯一個高智商變態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水聲嘩啦,艾維慢慢的從溫泉裡走了出來,慢吞吞的穿上木屐,披上浴衣,離開溫泉,身後的溫泉紅色的鮮血在霧氣中蔓延開來。反正都是黑心的傢伙,免費送他們去跟上帝喝茶去,嗯,不對,日本人大多信仰什麼教?神道?佛教?

……

香港。

一身黑色的少年慢慢的從走廊那頭走來,黑色的靴子在整潔乾淨的黃色大理石地面發出輕輕的聲響,地面倒映出少年的修長的看起來並不怎麼強壯的身影。

慕清風站在不遠處,看着第一次親身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段堯,眼中滿是複雜,邊上的跟着他們脫離了暗龍的弟兄們立刻站直了身子,警惕的瞪着來人。

在幾年前,沒人會把這隻沒有爪子的小老虎放在眼裡,而如今,即使他只有一個人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敢輕易朝他開槍。

段堯豔紅的脣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瑰麗的眸中卻毫無波瀾,死水一般的平靜,看不出喜怒。

慕清風往前走了幾步,“暗龍當家,到寒舍來,有何貴幹?”

“我來看看我哥,不行?”段堯斜眼看向慕清風,瑰麗的眼眸,折射出冰冷卻絢爛的寒光。

慕清風忍住冷笑的衝動,“暗龍當家的哥哥是誰?怎麼會在我們這裡?”

“是嗎?那換一個好了,我來接我昔日的好友和弟兄回去。”

“砰!”被慕清風擋在身後的那扇門猛的打開,段鈺站在門口,神色冰冷。

“鈺少!”慕清風沒想到段鈺自己出來了,警惕的看向段堯,他是怕段堯趕盡殺絕,連段鈺的一條生路都不放過。

“你說你要接誰回去?”段鈺推開慕清風,神色陰鷙的看着段堯。

“不這樣說,你會乖乖把門打開?”段堯脣角勾起笑,徑自繞過了段鈺,走進了屋子。

這裡曾經暗龍的一處房產,和段堯在K市住的那棟別墅一樣,一樣的奢華漂亮的如同金絲雀的鳥籠,這是段堯唯一沒有從段鈺身上奪走的東西,就像也想讓他嚐嚐被捨棄和流放的滋味一樣。

乾淨光潔的黃色大理石地面,奢華漂亮的名貴沙發組,還有明亮的水晶吊燈,完完全全的,跟那棟房子一樣。

段堯走到沙發前坐下,交疊起雙腿,一瞬間顯得慵懶了起來。

“我一直都很好奇,三年前,你爲什麼要對我下殺手。既然之前選擇了流放,我也一直都按照你希望的當個不起眼的垃圾,爲什麼還要殺我?”段堯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拇指輕輕的摩擦着,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如果他沒有要殺他,那麼他就不會遇上沐如嵐,就不會跟她有牽扯,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段鈺眼眸一眯,慕清風猛的想說什麼,卻被他伸手攔住了,段鈺脣角勾起嘲諷的笑,“身爲一個私生子,我本一開始就殺了你的,只是因爲父親一直在盯着所以才讓你多活了那麼多年,怎麼?竟然還奢望更多嗎?真是貪心的傢伙。”

段堯微微的擡眸,脣角的笑容緩緩的收斂了起來,“所以你就決定把我殺掉?因爲覺得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錯……”

“根本不是鈺少讓人殺你的!”慕清風猛的打斷段鈺的話,他真是搞不懂這兩兄弟到底有什麼毛病,非要相愛相殺嗎?段鈺也是蠢蛋一個,明明知道要打動段堯並不太難,卻非要一字一句都化成釘子往人家心臟上扎!

“別誤會。長老會的人下的手,在行動以前我就知道了,但是我沒阻止。”段鈺掃了慕清風一眼,翹起雙腿淡淡的說道。怎麼?他段鈺還需要靠以前的那些事來乞討他手下留情或者施恩嗎?

這一點倒是真的,慕清風只好閉上嘴。

這些事段堯早就查清楚了,瑰麗的桃花眼掃了段鈺一眼,環視了屋子一週,“裴揚呢?”

“幹什麼?”段鈺警惕了起來。

“我要帶他回K市上學,嵐嵐希望看到我們考上大學的樣子。”

“呵!你在開玩笑嗎?”段鈺狠狠的看着他。

“你覺得你阻止得了?”段堯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妖嬈的面容,如同花妖一般,然而此時他氣場凜冽,就像緩緩登上帝位的王,正在趨於成熟,“你用差不多隻剩個空殼的暗龍把他換走,我還以爲你有多愛他呢,結果你都在做什麼?把他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屋子裡?折斷他的翅膀嗎?算了吧,我只要想想嵐嵐用怨恨的眼神看我就痛不欲生了,更何況是做出這種事的你,感謝我吧。我親愛的哥哥。”

段堯居高臨下,並不強壯的肩膀彷彿總有一天能扛起天空。

偏執。也許這是兩兄弟最相像的地方了。

然而劉裴揚不是沐如嵐,他倔強的像一根竹竿,無論是開水燙還是冷水澆都是那樣的硬,段鈺越是逼迫,除非讓他碎裂,否則他死也不會低頭的。

就……姑且算他段堯,有點良心吧。

……

時間匆匆如流水,眨眼又過去了好幾天。

段堯離開的時候把麗塔娜交到了保護墨謙人的FBI手上,順便留下幾個人在暗處盯着,就怕麗塔娜被放了,要知道政界的某些見不得人的事,特別是麗塔娜的父親還是一個議員的情況下,不過倒是意外的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因爲白帝國早就在索拉議員有什麼動作之前,把他拉下臺了。

兩個人在醫院裡住了半個多月,早就能起身走動了,又不是腿斷了,於是墨謙人決定回美國,麗塔娜這變態早點弄進科恩去比較放心,省得又出現什麼意外,在日本沒有在美國時的是自己地盤的感覺,要緊急指揮點人手什麼的都找不到,雖然比不上負一樓那些時時刻刻都不能省心的傢伙,但是精神病態者就是精神病態者,都很危險。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把麗塔娜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又可以請長假了,想想還真有點不可思議,以前他算得上是工作狂吧,現在一天到晚想着請假偷懶陪老婆。

沐如嵐自然是要跟着回去的,她要回白帝學院去上課,又不是斷了腳走不了了,綁着繃帶在課室裡聽聽課做做筆記也不費什麼勁,她想早點修完大學四年,不過總有各種事出來打斷她,嘖,果然是多災多難。

沐如嵐和墨謙人坐美國那邊給他們安排的專機回去,同行的還有保護墨謙人的FBI和犯人麗塔娜。

她被全身束縛在一個架子上,雙手被扣在後面,她從車內被搬出,緩緩的推向飛機,經過沐如嵐的時候,眼中一片詭異,沐如嵐聽到她說——

“中午好,親愛的……同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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