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爺太狂妄了
沐如嵐微笑着朝她頷首,彷彿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這般從容優雅的態度,叫墨謙人多看了一眼,也叫李豔不由得問道:“這真是你妹妹?”李豔到底是過來人,最懂的就是抹黑人了,雖然在劇中被感動,但是在現實中,可休想讓這麼現實的女人代入戲中。
有人悄悄往沐如嵐這邊伸了伸耳朵,他們也很好奇,沐如嵐這個天使是不是真的像劇中那樣,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沐如嵐笑容溫柔的搖頭,“不是親生妹妹呢,情情兩個月前家裡出了事,媽媽不希望情情被送進孤兒院,才把情情接到家裡來住,我住了一個月的院,情情都沒有來醫院看我,我還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看來我白擔心了,情情過的很好呢。”
幾句話的解釋,頓時叫人們心中的疑慮煙消雲散,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深入的一些東西,相比於長年累月在人們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沐如嵐,白素情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也不過是在一開始能夠迷惑一下人心而已。
沐如嵐幾句話,都是人精的社會人士們便抓到了重點——“住院一個月都沒有去看過沐如嵐”“過得很好”——於是再加上白素情在舞臺上十分成功的表演,最後那一聲“姐姐”,把戲的真面目豁然被揭穿,人們看着退場的白素情失望的搖頭。
李豔眼裡劃過一抹暗色,很明顯白素情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同類的氣息,但是曾經是小三此時已經是正牌的李豔可不代表對同類生物會存在好感,相反的,她已經認定了沐如嵐這樣優秀也討喜的人最終會成爲她的兒媳婦,自然就不允許白素情這種傢伙來刷低沐如嵐的利用價值的,她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沐如嵐嘴角含着笑,看着前面舞臺上說話的司儀,身邊墨謙人看着她,淡漠琉璃般的眼眸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一般。
……
開幕式只進行到午餐時間,而早上開幕式短短的幾個小時是能夠上臺表演的人們最珍貴的時候,因爲下面貴賓席中的重量級人物們,只會參加開幕式,想要增加自己的價值,只有盡全力的表現出自己的優秀,兩校的交流會,最精華處莫過於此處了。
隨着開幕式的結束,人們有序的從各條過道中離開會場,離開紫園的離開,往食堂去的往食堂去,各項運動比賽從下午一點半開始。
沐如嵐和拉着她的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李豔告別,墨謙人在開幕式還未結束的時候接到陸子孟見鬼一般驚叫的電話後便離開了,沐如嵐想找兩個弟弟,奈何人太多,沒找着兩人,反倒被段堯等人給劫了去。
幾個人剛出了禮堂,一下子太過明亮燦爛起來的環境叫眼眸一時間適應不了的眯了起來。
五人組剛準備帶沐如嵐去吃飯,便被藍一陽給攔住了。
藍一陽表情有點陰鬱,看着沐如嵐,沒有說話。
“你幹什麼?”太史娘子和禮申一下子擋在沐如嵐身前,警惕又不滿的看着攔路虎藍一陽。
段堯站在沐如嵐身邊,一隻手環胸,一隻手支起抵在尖俏的下巴上,拇指摩擦着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妖嬈的眼眸懶洋洋的半眯着。
梨默依舊一副忠犬板着個臉沉默寡言,劉裴揚摸着胸口,艾瑪,他的鏡子呢?!
藍一陽對他們仿若未聞,只是看着沐如嵐,表情陰鬱,神情複雜,有幾分憤怒也有幾分難過和不解。
沐如嵐拍拍擋在她身前的太史娘子,微笑道:“沒事的,一陽是我朋友。”
“看他的樣子可不像。”太史娘子撅了撅嘴,不高興的看着沐如嵐,什麼時候跟這個男人交上朋友了?明明這個傢伙之前還說過想跟沐如嵐做那種骯髒的話的,當然,太史娘子不知道沐如嵐早就已經知道這事,更不會把這種不適合天使聽的話告訴沐如嵐。
沐如嵐搖搖頭,“你們在這兒等等我,我和一陽說幾句話。”
縱使不願意,但是沒辦法拒絕沐如嵐,所以他們只好遠遠的盯着不遠處鵝卵石小亭臺中的沐如嵐和藍一陽,只要藍一陽敢又什麼不軌的動作,絕對衝過去揍的連他媽都不認識。
藍一陽和沐如嵐剛剛走到小亭臺下,藍一陽便忍不住的質問,“你爲什麼和李豔關係那麼好?”明明知道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明明知道那個女人有多可惡,爲什麼要跟她那麼親近?
沐如嵐坐下,把柺杖放在一邊,聞言笑容依舊溫柔,眸光依舊澄澈溫暖,“爲什麼不能跟她好呢?”
“你明明知道那個人的真面目!”藍一陽一肚子的火,從剛剛憋到現在,早就憋不住了。沐如嵐怎麼可以和李豔好?這是一種背叛!
沐如嵐身子往後靠,門庭處的紅色大柱子擋住了外面看着這邊的人的視線,只看得到她的腳,看不到她的表情。
“是的,我知道。”沐如嵐微笑着點頭,“可是,那又如何呢?”
藍一陽身子一瞬間僵硬起來,瞪大着眼眸看着沐如嵐,有些難以置信,“你……”是什麼意思?
“我相信哦,相信一陽說的話,李豔阿姨是一個會演戲、心胸狹隘、手段狠毒的女人,但是,這不能構成我對她厭惡不接受對方的靠近的理由,爲什麼呢?因爲她從頭到尾所做的那些不好的事,針對的都是你,而非我哦。”
少女嘴角的笑容就像一朵悄然綻放的雛菊,叫人想到了繆塞的詩“我愛着,什麼也不說;我愛着,只我心裡知覺;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愛着,不懷抱任何希望,但並不是沒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滿足。”,她的眼眸澄澈宛如見底的潺潺小溪,反射出溫暖的陽光,叫人覺得沐浴在陽光之中,不再冰冷。
然而她此時的話,卻叫藍一陽一霎那間,有種墜入地獄般的冰窖中的感覺,寒冷到刺骨。
她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理,可以這樣微笑着毫無心理壓力的對一個眷戀着依賴着她的單純率真的少年,說出這樣一段話?這樣無情冷酷殘忍的一段話……
沐如嵐恍若沒有看到藍一陽的表情和眼中一瞬間揉成的心碎難過,繼續微笑着道:“讓你覺得失望和痛苦難過了嗎?抱歉吶,讓你產生我應該跟你同仇敵愾的錯覺,不過現在知道也不遲哦。”
說罷,沐如嵐拿過柺杖,站起身,含着淺淡的笑意,朝等待着她的段堯等人走去。
“爲什麼?”藍一陽僵直着身子,在後面低低的問道,聲音有些顫,藍一陽除了母親頭也不回的拋下他離去後,頭一次感覺到這種好像要死掉一樣的疼痛,就像做了一個美夢,夢中少女微笑着靠在他的窗邊,頭頂的風鈴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音,少女烏黑的髮絲和裙襬輕輕盪漾,美麗的叫人心神沉醉,可是夢醒後,美好變成了殘酷的謊言。
“怎麼說呢?”沐如嵐腳步微頓,回頭溫柔微笑的看着他,“大概是一種稱之爲‘利用價值’和‘現實’糅合成的一種產物吧。”
而這種產物,稱之爲“虛僞”。
人云亦云是一種相當白癡但是又十分譜表的一種現象,而人與人之間,大概存在關係最牢固也是最多的一種,便是彼此存在的利用價值。因爲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厭惡,所以便傻兮兮的對另一個人厭惡,這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一種錯誤的行爲。
就拿沐如嵐天真愚蠢的上一世的一個例子來說好了,因爲喜歡歐凱臣,所以對歐凱臣討厭的人,沐如嵐下意識的便報以討厭的情緒和態度,認爲對方是個差勁的人,可最後的結果是,與那討厭的人交好的白素情從那討厭的人身上得到了許多,而天真的沐如嵐除了多了一個討厭她的人之外,什麼也沒得到。
人啊,是要吸取教訓,才能得到進步的呢。
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沐如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叫對面的太史娘子幾人以爲沐如嵐心情很好,也跟着高興了起來。
段堯站在原地不動,看着僵直着身子站在亭臺下的藍一陽,再看一眼前面被太史娘子牽着手慢慢走來,彷彿天使一樣的少女,拇指輕輕的摩擦旋轉着食指上的戒指。
……
墨謙人被陸子孟要命的尖叫聲呼喚到了醫院,說什麼醫院鬧鬼好可怕,他昨晚經過金彪虎房間的時候,真的看到金彪虎病房窗簾上有個鬼影,只是還沒來得及驚叫,就被衝出來的金彪虎給撞暈了,而金彪虎因爲神情恍惚通過安全通道跑下樓的時候,滾下了樓梯,再一次骨折。
陸子孟早上醒來的時候想到這事,大呼着要出院,結果被陸爸爸知道他的理由後,非但狠狠的敲了他腦袋一下,更是不允許他出院了,說什麼他兒子怎麼可以相信這種裝神弄鬼之事,因爲這種理由跑出院,簡直丟了他的臉,於是不得已之下,陸子孟只好向墨謙人求救了。
“媽呀,謙人啊,你一定得幫我,這醫院好可怕啊,樓下還有太平間,要是真鬧鬼也是有可能的,我不要呆在這裡,好可怕嚶嚶嚶嚶!”陸子孟顯然是被刺激到了,恨不能抱着墨謙人的大腿好好的哭訴上一番,本來他是已經出了院的,結果在家因爲女人來找所以準備下樓開門,結果竟然一不小心柺杖卡進了樓梯地毯裡的洞洞,把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擺脫石膏的腿再一次給傷上加傷了,陸爸爸一氣之下,把人扔到醫院,勒令養好了傷才準回家。
墨謙人神色淡漠的看着抱着他胳膊,一副怕死了的模樣的陸子孟,殘忍無情的把人揮開,“就算有鬼,人家找的也是金彪虎,你跟着起什麼哄?”
陸子孟可憐兮兮的看着墨謙人,心虛的嘟囔,“我不是桃花債太多了嘛……”再說了,他這麼英俊瀟灑,典型的高富帥一個,保不準哪個女鬼就看上他了,那還得了啊!
墨謙人走到陸子孟的窗戶往外看去,陸子孟和金彪虎兩人的病房算是隔了醫院中間那好大一塊的,若不是陸子孟閒着無聊跑出去散步也不會遇到金彪虎那事,至於鬧鬼什麼的……這所醫院從建立至幾天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相關傳聞吶。
“吶吶,謙人,謙人,你一定要幫幫我,你跟我爸說一聲,他就願意聽你話,你跟他說一聲讓我出院吧!住在鬧鬼的醫院裡我真的受不了啊老大!”陸子孟最怕看靈異類的恐怖片,那些可怕的女鬼們總是叫他對漂亮的女人有心理陰影。
“別吵。”墨謙人思緒被陸子孟的嚎叫打斷,眉頭微蹙的斥了一聲,看着下面的花園,眼眸微微的眯着,金彪虎金茉莉金家……沐如嵐……
墨謙人喊了個醫生過來問,雖然醫院裡嚴肅告誡過醫生護士們不準把金彪虎病房的事說出去,但是面對一個連警察工作證都有的人,自然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金彪虎病房鬧鬼事件,是從上星期五開始的,而那天,正好是沐如嵐出院的日子。
很好,又和沐如嵐扯上關係了,她對金家還真是有夠執着的。
想到了什麼,墨謙人打了個電話出去。
“上次要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對面傳來墨無痕十分不爽的聲音,“太可惡了你,這麼久纔給你妹我打個電話,結果一來就是爲公事啊?!”
“你被夜白甩了麼?”墨謙人淡淡的甩出這麼一句,只有被男朋友甩了的女人,才需要男性親屬閒來無事打個電話跟她磨嘰。
“你才被夜白甩了!”墨無痕翻了個白眼,手指頭噼裡啪啦的在鍵盤上跳動,緩下語氣,“金博雄這一家淌的水有點深,初步估計跟黑道有關聯,跟政界這邊也有很深的牽扯,要查清楚他們祖宗十八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差點就被抓到了,好在跑得快……”
“重點。”言外之意,廢話少說。
“臥槽你太吐豔了!”墨無痕再次被她哥那破性子搞得爆粗口,隨後扶額,尼瑪,世界如此美好,她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好吧,重點是,我還需要時——”墨無痕瞪大着雙眼看着啪的一下被掛斷的電話,隨後深呼吸了兩下,嗯,已經習慣了,淡定……淡定毛線!習慣毛線!靠之!墨謙人,祝你以後老婆比你還冷淡!最好性冷淡魂淡!
以往陸子孟這時總要幸災樂禍一下的,只是這會兒他根本沒有心情跟墨謙人開玩笑,他是真對住這醫院有牴觸,要知道他是親眼見到那抹鬼影的啊,這裡是五樓,總不可能會有人故意吊在那裡嚇金彪虎的。
“謙人你別拋棄我啊,快把我弄出這個鬼醫院吧,墨謙人……”
“你真的看到了?”墨謙人終於迴應陸子孟了。
陸子孟立刻點頭如搗蒜,“要不是親眼見到了,我至於嚇成這樣麼?看金彪虎那傢伙都把腿摔斷了!”那個可憐的傢伙,看在他怎麼可憐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計較他把他打到住院到現在還出不了院的事了。
墨謙人沉思了下,“我今晚去看看再說。”
陸子孟瞪大眼睛,“什麼?你丫不止對變態感興趣,現在還對鬼怪感興趣了不成?!”
墨謙人不管他,邁着步子走了出去,任由陸子孟在後面跟怨婦似的癡癡喊着。
墨謙人走到了金彪虎的房間,他的斜對面兩間房便是曾經藍一陽和沐如嵐的病房,墨謙人看了兩間房一眼,推開金彪虎的房間。
房間很整潔,牀套換了被子也疊成了豆腐塊,米白色的窗簾往兩邊勾起,看得到外面的一小塊藍天白雲。
因爲金彪虎的強烈要求,醫院給他換了一間病房,恰好是斜對面空着的那兩間房之一,本來金彪虎想出院的,即使是拖着一隻斷腳,金家有錢,把醫生請家裡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金博雄卻不準,他要金彪虎換一間房試試,因爲他想知道,若是真有鬼,那鬼是針對這間病房的,還是針對金彪虎的,如果是針對金彪虎,那麼他得請法師神棍之類的去給他驅邪抓住那隻鬼,要不然被金彪虎帶回了家還得了?
墨謙人走到窗戶邊往下看,看到醫院的內花園。
醫院的花園有兩個,一個是呈半環狀的包圍在醫院後方的,一個是在醫院內部的,所以即使是住在內側的金彪虎也能看到上面的天空和下面的花園,也正是因爲如此,不可能存在有人惡作劇故意吊在那裡嚇金彪虎,否則早就被其他人看到了。
墨謙人看着下面慢慢走動散步的病人,看着一叢叢翠綠的灌木,眼眸微眯。
……
運動會期間,鎏斯蘭學院的學生們是住在紫園這邊的,紫園這邊和鎏斯蘭學院一樣,沒有住校生,但是有宿舍,所以鎏斯蘭學生們在這三天將住在紫園校舍內,爲了保證學生們在紫園期間的秩序,學生們是必須住在紫園學院裡面的。
下午進行了游泳、水上排球、女子藝術部門的水上芭蕾等等在紫園游泳部進行的與水相關的比賽項目,吃過晚餐後便跟隨紫園學生會這邊往校舍走去。
“男子宿舍在棟,女子在B棟,一個房間住4個,晚上會有管理員巡邏,需要幫助的同學只需要按門邊的求助按鈕就可以了,只是問一些問題的話,請直接用門邊的電話,拿起來就會自動撥到管理員那邊……”歐亞晨站在校舍前說道,結束後,男孩女孩很快分成兩隊往兩棟宿舍樓走去。
鎏斯蘭學生會這邊都已經把誰和誰住在一起安排好了,紫園學生會只需要把牌子掛上,再把房間位置圖打印下來發放到每個學生手中,讓學生們自己去找自己的房間即刻。
沐如嵐站在人羣最後面,在圖紙上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一樓101號房,跟她住在一起的是舒敏、米娜、梨漾。嗯,看來是有按照年段來分的,這三人和沐如嵐一樣,都是高三年段的。
看着人們都上了宿舍樓,沐如嵐才慢吞吞的往她近在遲尺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其他三個都已經在裡面了,也挑選了自己想要的牀位,剩下的一個是沐如嵐的。
房間對於在場的一個個大小姐來說,自然是小的,但是住四個人並不擁擠,四張一看就很舒適的軟綿綿的牀擺在四個方位,牀頭都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有一盞檯燈,另一邊則是一個小衣櫃,給住在裡面的人們掛衣服的。
沐如嵐發現自己的牀已經被鋪好了,牀頭檯燈前甚至還放了一支漂亮的紅色玫瑰花。
米娜參加了今天的女子游泳接力賽,這會兒正在浴室裡洗澡,對面牀上,舒敏也累得趴在上面挺屍般的一動不動着,那邊梨漾正插着耳麥小聲的講電話,都沒有注意到沐如嵐進來了。
估計不是米娜就是梨漾了。
沐如嵐坐下,身上的揹包放着這三天換洗的衣服,她也懶得去掛起來,反正除了外套之外,都是穿在裡面的,扔進衣櫃裡便準備歇一會兒,整天拄着柺杖走來走去,實在累人。
那邊男宿舍,由於藍一陽沒有參加期中考,成績歸零,被重新編入了F班,一不小心,和段堯、禮申、劉裴揚一屋了。
藍一陽從今天中午過後便一直處於沉默失神的狀態,此時呆呆的坐在牀上,沒有焦距的看着正在照鏡子的劉裴揚。
劉裴揚一邊照鏡子欣賞他的美貌整理他的劉海,一邊對其他兩個哥們嘆了一口氣,道:“唉……一不小心,哥又迷倒了一個死基佬,可惜,雖然這傢伙長得蠻帥蠻有味道的,但是老子心有所屬,嵐嵐一天不說愛我,我就一天不當攻。”
禮申剛剛把電腦插上準備玩電腦,就聽到劉裴揚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電腦抖到地上去,“你直接說你只當受不就好了嗎?”
“沒辦法,我家弟弟在女人堆中只對嵐嵐堅挺。”劉裴揚聳聳肩,一副他也很無奈的樣子。
正在玩手機的段堯一腳把腳邊的一個抱枕踹了過去,砸在劉裴揚漂亮的臉蛋上面,劉裴揚哎呀一聲,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禮申搖頭,在段堯面前開沐如嵐的玩笑,這不是找死麼?
“說起來,金家的事被解決了,還是這傢伙那個便宜弟弟搞的鬼呢。”禮申看了眼發呆的藍一陽就這麼道,聲音甚至都沒有壓低,一副就算被藍一陽聽到也無所謂的一種有恃無恐。
“藍秉麟可比藍一陽有用多了。”劉裴揚收起鏡子,從包包裡拿出一盒面膜,隨口問禮申,“你要不要?”
禮申不理他,一邊打開遊戲頻道一邊道:“確實,藍秉麟在商業管理上是個天才。不知道藍白峰那頭豬基因是怎麼長的,不管是正妻還是小三,給他生的兒子都這麼高智商。說起來,我發現李豔今天對會長大人熱情的有點太過分了啊。”
“她完全一副婆婆看兒媳,越看越順眼的樣子。”劉裴揚拿出髮箍把劉海固定上去,拿着洗面奶穿上拖鞋扭着屁股進浴室,然後想到了什麼,腦袋又伸了出來,看着段堯笑眯眯的道:“說起來,我們嵐嵐早就被N個大家給看上眼了吧,當然,柯家這個可以不用擔心,但是北方霍家嘛……嘖嘖。”腦袋縮回去,哼歌聲傳出。
提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家族,禮申敲鍵盤的速度也稍微的慢了下來,下一秒聳聳肩,又噼裡啪啦的敲起了鍵盤。
段堯靠在牀頭,妖嬈中透着凌厲的桃花眼看着手機屏幕,視線中卻沒有倒映出任何的屏幕上的影像……
藍一陽依舊在發呆,彷彿失了魂一般……
……
夜幕籠罩大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冬日快要來臨,這幾日夜晚的天空總是飄浮着大量的雲朵,月光時不時的露出,時不時的被遮掩。
市中心醫院內。
墨謙人站在曾經金彪虎的房間裡,目光看着那沒有放下窗簾的窗戶,他在等待,那一抹鬼影。
簡潔的病房裡,有一張白色的牀,一架大頻幕電視機,一個黑色的長條沙發,一個小矮桌,一個電冰箱,由於擺放整齊,所以是顯得一目瞭然的,沒有存在任何可能隱藏一個過大物體的空間。
涼涼的風吹動米白色的窗簾一角,墨謙人倚靠在開着的門邊牆上,淡漠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扇窗戶。
四周圍一片寂靜,醫院走廊空蕩蕩的,護士經過的時候,乾淨的能夠倒映出人影的牆面地面在各種角度上劃過一抹白影,叫毫無準備的人容易驚嚇到。
米白色的窗簾被風很大程度上的吹得飄來蕩去,涼風呼呼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叫人有些許的緊張。
墨謙人忽然感覺到後頸涼颼颼的,彷彿有人在對着他的脖子吹涼氣……
墨謙人眼眸一眯,轉身的同時手臂猛然發力,動作快的叫人眼有些跟不上,彷彿眨眼後面那人便被制住了。
“哎哎哎……疼疼疼……”陸子孟一隻手臂被墨謙人緊緊的扭在身後,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只不過是捉弄他一下,要不要下那麼狠的手啊!
墨謙人眉頭纔剛剛皺起,就聽到斜對面金彪虎現住着的房間裡,傳來金彪虎驚恐的大叫聲,“來人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墨謙人猛然放開陸子孟,幾步衝到金彪虎房間,一下踹開門。
只見房間裡,金彪虎摔在了牀下,臉上滿是驚恐,他的姿勢是奮力的想要往病房外爬的,那邊放下的窗簾被風吹得飄飄蕩蕩,看起來十分的不祥。
金彪虎看到墨謙人,眼角都冒出了眼淚,簡直就像看到了救世主,“救命!有鬼啊!救命!救命……”
墨謙人卻是理都不理金彪虎一下的走到不斷飄動的窗簾前,猛然扯開窗簾看向窗外,然而窗外空蕩蕩的一片,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一個人影了。
陸子孟拄着柺杖,抱着牆壁,心驚膽戰的看着墨謙人,媽呀,有種好可怕的感覺……
墨謙人眉頭皺了下,快速的走到金彪虎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你看到什麼了?”
金彪虎這幾天被嚇得身子都瘦了好幾斤,眼圈更是一片漆黑,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慘白的,他看着墨謙人,脣瓣顫動,“鬼……有鬼……”
“說!”墨謙人不耐煩的拉高了一度音,然而這次不需要金彪虎了,陸子孟那邊已經驚恐的瞪大了眼,直直的看着窗戶那邊,想大叫卻叫不出來,咽喉甚至因爲過度驚嚇而艱難發聲。
“謙……謙人……”陸子孟的聲音很低很小。
墨謙人聽到了,看向陸子孟,然後猛然看向窗戶那邊,只見那米白色的窗簾上,一抹一看便是女人的黑影漂浮其上,就像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憑空站在窗戶上盯着你看一樣,而那窗簾被吹開的時候,竟然能夠看到女人白色的裙角,身軀是半透明的……
“啊啊啊啊啊!”金彪虎嚇得大叫,腿斷了沒辦法動彈,他緊緊的抓住墨謙人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救命啊救命啊!冤鬼索命啊救命啊!”
墨謙人厭惡的用力扯開金彪虎的手,站起身,看着窗簾上的人影,慢慢的走了過去。
陸子孟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抓着電話不知道是要報警來抓鬼還是找有名的神棍來救命……
那鬼就站在窗戶外面,憑空站着,腿幾乎出現在三雙眼睛裡,墨謙人腳步不停,抓住不停飄蕩的窗簾,猛然扯下,露出藏在窗簾頂部,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金彪虎嚇尿了。
陸子孟也被嚇得心臟差點停止,但是轉頭看到金彪虎屁股下流出的黃色液體,儘管怕得要死依舊沒忍住在心裡臥槽了一下,這傢伙長得人高馬大堪比大猩猩,特麼比他還膽小?!
墨謙人就這麼在窗戶下和這個女鬼來了個面對面的對視,然而幾秒鐘後,墨謙人放下窗簾,轉身大步走出了病房,陸子孟嚇得連忙拄着柺杖跟上,留下金彪虎一個人驚恐大叫的在病房裡。
墨謙人步子很大,幾步便走進了電梯,好在陸子孟這一段時間天天練習怎麼用柺杖走路,也走的夠快,要不然就被墨謙人給甩下了。
“媽的,墨謙人,逃命不用帶上我啊!”陸子孟以爲墨謙人也是要逃命,卻一點兒都沒有要等他的意思,頓時不滿的吼道,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這種東西了!
墨謙人不理他,目光緊緊的盯着前方,直到電梯到達一樓,叮的一聲打開,墨謙人又大步的邁了出去,雖然到了一樓大廳,有候診的人也有醫生護士病人陸子孟不怕了,但是他還是跟着墨謙人走了過去。
墨謙人走到了後花園,時不時的擡頭看向金彪虎此刻所在的房間。
一朵白雲飄過,遮住了皎潔中帶着幾分血紅暗色的月光。
陸子孟只看到墨謙人站在金彪虎窗戶下,視線左看右看,身子緩緩的往後倒退着,他拄着柺杖跟着他,也不出聲。雖然站在這種光線昏暗又沒人的地方很沒有安全感,但是他總不能把墨謙人這混蛋丟下不管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墨謙人慢慢的退到了一處貼近醫院圍住花園的鐵欄前的灌木叢中,灌木叢邊上還有一顆長得十分茂盛的大樹。
墨謙人拿出手機,使用了手電筒功能,他彎下腰,撥開灌木茂密的葉子和麻密的枝幹,不知道在尋找着什麼。
陸子孟對於墨謙人的行爲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就像他在辦案時若是不出聲解釋,即使是高級督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些什麼,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一般,別人只覺得,這個男人只是東看一下西看一下,然後忽然就得出了一些別人沒辦法不去調查資料就能知道的事一般,簡直就是神一樣的結果。
好一會兒,墨謙人直起了身子,手上多出了三樣東西,一個和他們窗戶上看到的女鬼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偶,兩面和人偶等身的鏡子。
“這是什麼?”陸子孟驚訝的瞪大眼睛,這……
墨謙人神色淡淡,轉頭看向這棵樹,“很明顯,這是一出惡性惡作劇,我們的犯人足夠玩高智商犯罪了。”
陸子孟不是蠢蛋,聽墨謙人這樣說,再看這幾個工具,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臥槽這麼恐怖的東西竟然是這樣搞出來的,這人是有多恨金彪虎啊!但是轉眼,他看墨謙人手上的東西,再看金彪虎所在的病房,難以置信,“開、開什麼玩笑?那裡是五樓啊!就利用這麼點東西,怎麼可能造出那樣竟然的效果?”
“沒說作案工具只有這幾樣。”墨謙人淡淡的道,看了眼身邊的大樹,“這棵樹上估計還有不少面鏡子和一個遠程投影儀以及一個影像放大設置器。”
“鏡子?投影儀?影像設置器?”陸子孟覺得好像有點不可思議。
“利用月光和鏡子將人偶的影像一層一層的傳到樹頂,然後利用設置器把人偶的影子放大成等人大小,再利用投影儀把和人偶相對應的恐怖影像傳到金彪虎所在的病房窗口,當月光出現的時候,光的反射將鏡像傳上,達到上述一切的先決條件,月光被雲遮住的時候,影像消失,所以造成鬼影只有晚上出現,並且時而出現時而失蹤的效果。”墨謙人拿着東西邁着步子往回走,慢慢淡淡的給等着聽解的陸子孟道。
陸子孟物理不是很好,對於墨謙人說的話半知半解,表示糊里糊塗。
“以你的智商要是懂了,我就不需要對這個犯人感興趣了。”墨謙人淡漠的表示對陸子孟的表示的樣子,叫陸子孟十分的想要扁他。
“聽起來很簡單,要操作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墨謙人道。
陸子孟表示,他聽起來也不覺得簡單!
忽的,陸子孟想到了什麼,驚道:“可是金彪虎之前不是住現在這間房的啊!難道犯人就在醫院裡?”
“不可能。”墨謙人想都沒想的否定,“這種精密計算出來的鏡片的擺放角度、光線照射的角度甚至連花草的影子都要注意的算計,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至於金彪虎之前住的房間的問題,原因很簡單,我們的犯人從頭開始就準備了兩手。”
“我記得那個醫生說過,金彪虎現在住的病房隔壁的那間空房,在病人還沒有走之前就已經有人預定下來了,所以金彪虎纔不得已的住進僅剩的一間空房裡,犯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在金彪虎之前的房間下面的花園裡,也擺放了人偶和鏡片,他早就準備好讓金彪虎離開一間鬼屋後踏入另一間鬼屋。”也就是說,從幾天前開始,每天晚上金彪虎所在的這間空病房都會有這種鬼影出現,只是因爲沒人住,房門也被關着,所以纔沒有人知道,而墨謙人後面在金彪虎房間裡爲什麼沒有看到鬼影,那是因爲他沒有把窗簾放下來,利用鏡子月光等工具將人偶的影像送到金彪虎病房窗口時找不到投影點,自然就什麼都看不到。
陸子孟跟着墨謙人走到醫院內部的花園裡,果然也找到了人偶和鏡子,只是沒有投影儀。
“爲什麼沒有?”
“簡單的說,就像一種循環漸進心理,每天看同一個黑影看着看着也會察覺不對勁,在對方快要免疫甚至接受的時候,猛然出現一個更加真實和可怕的絕對無法接受的,能夠達到在對方心理留下深刻陰影的作用。”墨謙人看着手上這兩個長得陰森森叫人一看就想遠遠扔掉甚至燒掉的人偶,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謙人啊,你快點跟我老爸說一聲,我不要住醫院了,有這麼變態的犯人隱藏在這裡好可怕,我要回家……”陸子孟內流滿面,不管是用這種方式恐嚇人還是用這種人偶恐嚇人,都好變態好可怕,而且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啊!
……
翌日清晨,人們在一串刺耳的鈴聲中醒來,安靜的校舍開始喧鬧嘈雜起來。
101號房,由於浴室只有一個,所以對於挑剔的女生來說,自然是一個個來的,沐如嵐看了眼其他三個,翻了個身繼續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聽到咔擦一聲,閃光燈閃了一下,米娜在邊上抱着手機狂呼,“天啊,嵐嵐睡覺的樣子好可愛!萌死我了!太萌了啊啊啊啊啊!”
沐如嵐打了個哈欠,想叫米娜別拍了,哪知話還未出口,米娜已經又咔擦咔擦的幾連拍下來了,搞得沐如嵐乾脆不理她,轉個身趴在枕頭上把後腦勺給她,愛拍拍個夠好了。
梨漾就簡單的穿了一套運動服,很快便穿戴好了,聽到米娜這邊興奮犯花癡的模樣,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落在烏髮披在米白色的牀上顯得越發的黑的沐如嵐,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遲疑的說不出口,眼神看着沐如嵐,也漸漸的複雜了起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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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漾和沐如嵐的關係,可以說是不親的,即使她愛着的男人和親生哥哥都把沐如嵐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着擁護着,甚至也正是因爲如此,梨漾對於沐如嵐更加的疏離,如果不這樣的話,梨漾怕自己會因爲嫉妒而討厭沐如嵐,更怕自己會喜歡上沐如嵐,到時候讓自己陷入痛苦糾結中,與其如此,不如就保持這樣不鹹不淡的關係,不討厭也不喜歡。
舒敏靠坐在牀頭,爽利的短髮有些凌亂,剛剛醒來的少女似乎也沒有顯得像平時那樣溫和中透着凌厲,她擡眼,看到對面沐如嵐牀頭那朵用花瓶裝起來的玫瑰花的時候怔了下。
房門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米娜走過去開門,太史娘子一下子就奔了進來,看到沐如嵐還趴在牀上,頓時興奮的身子直跳,偏偏不發出聲音,悄悄走過去撥開沐如嵐擋住面部的發,她本來是過來叫沐如嵐一起去吃早餐的,哪知竟然這麼好運,女神的睡顏啊!她還以爲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呢!
看完之後,太史娘子同樣拿出手機咔擦咔擦的拍照,心道回去釣那幾個臭男生的胃口,特別是段堯那傢伙哈哈哈,想象到他的表情,她就覺得十分的有趣。
沐如嵐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完全不把她的肖像權放在眼裡的傢伙了,只好睜開眼從牀上爬起來,“娘子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太史娘子一聽,立刻扭捏着揉着衣角,羞答答的道:“因爲人家思念相公了嘛~”
“噗!娘子,你怎麼又多了一個相公?你到底背叛了我多少次?”米娜笑出聲,再一次覺得太史娘子她父母給她取這個名字太有創意了,這世界上叫她名字的人都是她相公。
“嘖,去,瞎湊什麼熱鬧。”太史娘子推了米娜一把,米娜原本也是F班的,不過那件事之後發憤圖強起來,竟然是塊學習的料,沐如嵐升高三的時候其他人都留級,就她一個跟着沐如嵐進了班升上高三,羨慕嫉妒死他們。
沐如嵐撓撓頭,被太史娘子這麼一鬧,瞌睡蟲早就跑光了,看了眼還關着的浴室門,道:“你先去吃吧,我還得等一會兒呢。”
“沒事,不急,我剛剛給禮申打電話了,他們都還沒起呢。昨晚指不定打飛【嗶——】打到多晚。”太史娘子撇撇嘴極度不屑的道。
“快去把你的下限撿回來。”米娜無語,打飛【嗶——】,這種話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該這麼毫無壓力的說出口的嗎?
“下限?”太史娘子眨眨眼,純潔無辜,“那是什麼?可以吃嗎?可是就算可以吃,我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扔進馬桶裡,估計是屎尿的混合下,已經爛的不成樣了,話說,這樣你還想吃嗎?親愛的小娜娜?”
“嘔……”
這邊三人打鬧成團,最後還滾到沐如嵐牀上跟她一起窩進被窩裡了,好在牀不算太小,三個瘦瘦的女孩擠一擠還是可以的。
舒敏坐在對面的牀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着她們這個方向,出着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沐如嵐的氣場太親和太愜意太舒適,還是被窩太溫暖,本來等着沐如嵐洗漱一起去吃早餐的太史娘子和米娜兩人和沐如嵐一起,躺着躺着,一人靠在沐如嵐一個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沐如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的時候,一抹白光恰好闖入眼中,驚得她條件反射的眯眼側頭,這個動作也驚醒了靠在她肩膀上睡得香的兩個女孩,後面才發現,這屋裡其他兩個女孩早就不見了蹤影,反而多出了幾個沒有自覺闖入女孩閨房很不應該的男孩,特別是竟然還拿手機偷拍的妖美男。
“快去刷牙洗臉吧,沒想到萬能的會長大人竟然也是一隻小懶蟲。”段堯靠在牆上懶洋洋而妖嬈的笑着,彷彿像長在刺上面仙人掌花朵,美麗妖嬈慵懶,而且危險。
被連續偷拍三次毫無形象可言的睡顏,沐如嵐很無奈,無奈中卻又透着一種寵溺的放縱,“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幾位莫不是披着男性外皮的女士?”
正在照鏡子的劉裴揚動作比誰都快的閃出去,梨默都默默的吐槽了,“誰動作快都不需要你動作快。”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早就穿戴好的米娜先進了浴室洗漱,沐如嵐探身扯過扔在衣櫃裡的包包,翻出衣物,背對着門解開了釦子準備換下睡衣。
“那……”房門忽的又被推開了一些,然後又猛然被關上,露出了一片白皙似雪的美背的沐如嵐回頭看了門一眼,奇怪,是錯覺嗎?
幾人見段堯才推開一條門縫立刻就跟觸電似的把門給關上,奇怪中透着一點興奮,“你怎麼了?”
“沒事。”段堯站在門前,神色依舊妖嬈而慵懶,他微微的垂眸,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拇指輕輕的摩擦着。
“我看看。”禮申興奮的就想去推門。
“找死?”段堯頭都不動一下懶懶的問道。
禮申連忙縮手,g腿的道:“嘿嘿,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嘿嘿……”
由於是101號房,就在女生宿舍一樓,而且是靠樓梯的,所以五個各有特色的少年站在這裡十分的顯眼,更別提其中段堯這隻閃瞎人眼的鎏斯蘭花妖了。
女孩們下樓梯上樓梯,眼睛都忍不住的往這邊瞟,被不少高一生擁簇着往樓下走的白素情顯然也見到了這一幕,白素情瘸着腳,在一羣看着段堯那邊嘀嘀咕咕紅着臉不知道說什麼的高一生的注視下,緩緩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班長。”白素情羞澀的輕聲喊了一下,消瘦的身子這樣一跛一跛,叫人覺得脆弱可憐。
段堯正在翻看手機裡的相片,聽到白素情的聲音,懶懶的擡了下眸,“什麼事?”
白素情眼眸閃爍,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問了一句,“班長……是在等姐姐嗎?”
段堯掃了眼幾步遠外那一羣看着這邊的高一小女生,看到那一雙雙期待他看過去又羞澀於被他所看的眼睛,漫不經心的轉回看向白素情,“我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麼?”
白素情在一瞬間,彷彿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瘦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卻一下子又強裝鎮定般的站穩了,她勉強的笑,“這樣啊,姐姐正幸福呢,有你們這樣的騎士,我……我先走了。”白素情說罷轉身離去,消瘦的身子彷彿更加的脆弱了一些。
段堯眉頭皺了皺,看着白素情的背影,禮申抱着雙臂眼眸微眯,劉裴揚拿着脣膏對着鏡子塗抹着,咂咂嘴,欣賞自己閃閃發亮的誘人美脣,“難怪我天生老二對女人沒感覺,嘖嘖。”
剛剛升上高一愚蠢單純的少女時不時的回頭看向站在101號宿舍房前的男孩,又看一眼顯得有幾分故作堅強的白素情,有人怪里怪氣的抱不平。
“真是搞不懂那些人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成績比較好又長得比較漂亮的女人罷了,我看白姐姐也不比她長得差多少,真是沒眼光!”
沐如嵐期中考成績理所當然的又一次全校第一,當然在市裡以及全國的統計中,她又是全國第一,但是沐如嵐第一太久了之後,總是叫人有種她理所當然要第一的感覺,也就沒那麼大的衝擊力度了,倒是白素情也考了個全年級50名內的成績,對於一個F班的學生來說,無疑是叫別人覺得厲害的。
“別這樣說……”白素情蒼白着面容默默承受一切似的輕輕搖頭。
白素情這樣一說,更是叫女生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了。
“白姐姐你太善良了,明明這麼優秀,根本沒必要讓她啊!”這個女孩還以爲沐如嵐這樣的成績,是因爲白素情故意考差讓她的呢。
“就是,看到那些男生們圍着她團團轉,真叫人看着不爽。剛剛那個長得很像妖精的男生,好像是叫……叫……”
“段妖。”
“不對,是段堯。”
“對,就是段堯!他不是大衆情人嗎?既然是大衆情人,怎麼可以有女孩獨自獨佔他?!”女孩義憤填膺,“白姐姐,你應該把他搶過來,大家支持你!”這是自己不敢又不甘,所以找替死鬼?
嘖嘖,女孩們的嫉妒心總是千篇一律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所以寧願愛着的那個人孤獨一生,也不願意有誰與他擁抱。
白素情沒有聽到後面劉裴揚的聲音,只是看着這一羣爲她覺得義憤填膺,卻又是滿眼對沐如嵐的羨慕嫉妒恨的高一生,心裡冷笑,白素情知道,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白素情不是傻子,她原本想要收服F班的計劃在F班這些人完全不跟着自己計劃走的情況下不得已的破滅掉了,更是在後面得知高二F班裡的學生居然原本都應該是高三生之後,更是恨死了自己沒查清楚搞得浪費了不少時間,既然最重要的F班沒辦法在短時間掌控,那什麼外表柔弱內心堅忍不拔的形象又已經被沐如嵐霸佔了,那麼她乾脆就柔弱到底好了。
柔弱小白花技能,既能夠讓部分男生們升起保護欲,也能夠讓她在出現一些意外狀況的時候把她偏向無辜的一方,雖然會讓部分女生討厭,但是卻也能讓對方降低警惕與防備,攻其不備,一向是攻克人心的上策。
至於其他,呵,她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盟友。
這些高一生除去少數不是鎏斯蘭學院初中部升上來的學生以及四分之二支持沐如嵐的,還有四分之一是支持舒敏的,只要她和舒敏是一起的,那麼就等於也是支持她白素情的,而剩下的外來學生盡力拉攏一下,也會向他們這邊靠過來,雖然和沐如嵐的那一大批後援團不能相比,但是也足夠她做一些事了。
說起來,她昨天的那出舞臺劇效果也很不錯呢,那些與沐如嵐不熟的學生,甚至紫園中學這邊的一些學生都在問她是誰呢,隱隱的,有支持她的跡象。
人類的腦補能力實在太強,她加以引導,他們便乖乖的把沐如嵐和小嵐對號入座,把她和可憐又堅強的小情對號入座了呢。
天使啊,美好的人人都愛你的天使啊,她總有一天,會讓你變成醜陋的人人都恨你的惡魔的!在這之前,好好的,好好的,讓別人狠狠的嫉妒着你的美好你的幸運吧,然後等她們心裡的野獸再也關不住的時候,等着被撕成碎片吧哈哈哈哈……
沐如嵐拉開窗戶的窗簾,看着外面被擁簇着離開的白素情,嘴角含着微笑,深深的微笑。
嗯,可愛的妹妹,單純可愛的妹妹,遊戲好玩嗎?看起來,好像玩的很開心的樣子呢,這樣的話,就太好了,姐姐啊,最喜歡看到人們在得意的笑着的時候,突然看到地獄時的那種扭曲的表情了呢,真的太美好了,每一次都讓她在睡夢中回味上無數遍呢,呵呵。
“嵐嵐,我好了,你快點去梳洗。”米娜拍着臉頰從浴室裡出來道,看到太史娘子又在沐如嵐牀上來着不起來,翻了個白眼,“你還睡?!”
“唉……嵐嵐的牀好舒服哦。”太史娘子看向沐如嵐,眨眼,“吶吶,嵐嵐,我晚上過來跟你睡好不好?”
“不行!”米娜頓時鼓起兩腮,她都沒跟沐如嵐睡過呢!
太史娘子纔不理米娜呢,仰着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沐如嵐,就像一隻正在等着主人摸摸腦袋的狗狗。
沐如嵐無奈的輕笑,放縱寵溺,“好。”
“那我也要!”米娜連忙插一腳。
“牀這麼小,三個人睡不了啦!”太史娘子瞪她,這傢伙,當什麼電燈泡啊!
“可以把我的牀和嵐嵐的牀推到一起。”米娜打定了主意要跟沐如嵐一起睡。
沐如嵐拄着柺杖走進浴室,對於後面兩個把她當成玩具在搶的少女既是無奈又是寵溺。
浴室很乾淨,並不會顯得很擁擠,沐如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嘴角含着笑意,乾燥的手指在溼溼的鏡面上畫出一張笑臉,一張笑得邪惡的惡魔的嘴臉。
“嗯,真美。”沐如嵐笑意深了一些,拿起牙膏牙刷,輕輕的哼起了悠閒歡樂的歌謠。
鏡子上惡魔的笑臉很快被往下滑的水滴破壞,彷彿從未出現過……
……
紫園中學同樣有三個餐廳,來用早餐的自然都是鎏斯蘭學院的學生,作爲一個和鎏斯蘭不管是在排場還是資金上都不差分毫的貴族學院,裡面的餐點味道自然是不需要擔心的,只不過和鎏斯蘭一樣,學生們大部分都會選擇西餐廳。
沐如嵐總是喜歡自助餐廳的,人少,可挑選的食物也多,雖然來晚了總是會涼掉,味道也會沒之前那麼好。
沐如森被周雅雅拉到了中餐廳吃早餐,可實際上他受沐如嵐的影響,是更想去自助餐廳的,但是受不住沐如霖的勸說,還是放任周雅雅把他拉到了中餐廳。
在昨晚沐如森終於在半夜做春夢驚醒後,終於忍不住跟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說了,當然,說的不可能是自己竟然做那種羞恥的夢,而夢中和他翻雲覆雨的竟然是最愛的姐姐,這種話,即使是雙胞胎兄弟他也是說不出口的,所以他說的其實是自己對周雅雅的親吻沒有感覺,周雅雅答應當他的女朋友的時候,他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安右銘的車子終於要到手了,他覺得他對周雅雅好像根本就不喜歡。
擔心着沐如森會發現那扭曲不該存在的愛後任其發展,最後把心愛的姐姐推向難以挽回的境地的沐如霖聽後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卻是推了推眼鏡,一副冷靜沉着的模樣,七拐八拐的把沐如森又拐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圈子裡。
總而言之,大概的意思就是,沐如森會這樣,完全是因爲他自己一點兒在談戀愛的自覺都沒有,所以纔會沒有想跟周雅雅牽手親嘴滾牀單,要不然就要懷疑他的性取向,沐如森性子急躁,差點沒把自己鼓得高高的親掏給弟弟看,但是卻還是被沐如霖給胡蒙過去了
沐如森決定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要不然真的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隨意的跟沐如嵐撒嬌隨意的跟沐如嵐擁抱牽手,因爲做了這樣的夢之後,這樣的動作都變得有點骯髒不乾淨了。
沐如森看着對面點餐的周雅雅,心裡默唸,他現在在跟周雅雅談戀愛,按照劉凱和鄭陽的說法,這個女人是他的,他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當然,沐如霖也說了,如果對方不願意那就算了。
沐如森現在還不知道,沐如霖其實挺希望他和周雅雅發生關係的,畢竟周雅雅這種性子,愛上一個人的話,以她那變態的控制慾和佔有慾,絕對是會要求對方像一條狗一樣的忠實並且她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甚至哪天她不願意他和沐如嵐好的話,他也必須聽從的,完完全全掌控在她手中的那種。
如果沐如森和這樣的女人發生關係的話,是會被不折手段的纏上一輩子的吧?這樣的話,沐如森就沒有時間再去纏着沐如嵐了,也沒有任何機會對沐如嵐做出任何讓所有人都追悔莫及的事了吧?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前世沐如森不就是愛上週雅雅後被訓練成了聽話的狗了嗎?那條狗忠實到周雅雅要他去咬親生無辜的姐姐,都下得去嘴把她咬得鮮血淋漓呢,那顆心,是被他自己咬碎的哦,稀稀的,爛爛的,怎麼怎麼也……拼湊不回來了呢。
可是……
沐如霖是冷靜的,即使還尚稚嫩,他想到了最直接和最在意的後果,萬一……周雅雅知道沐如森愛着的人是沐如嵐怎麼辦?女人總是容易爲愛做出各種瘋狂事失去理智的生物,如果她對沐如嵐出手了怎麼辦?
即使沐如嵐背後有國家的保護,但是那種保護太過粗糙,就像沐如嵐爲了救一個孩子受傷,沐如嵐可能出車禍,可能被搶劫等等,只有當沐如嵐遭遇大一些的災難,這種保護才能體現出意義。
所以沐如霖猶豫,只能給沐如森一個不算建議的建議,如果他想,而周雅雅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沐如嵐本來想去自助餐廳的,但是段堯他們說自助餐那邊的食物早就冷掉了,還是到其他兩個餐廳去吃現做的,這種事自然沒必要爭論,他們都知道沐如嵐不喜歡吃西餐,於是轉向了中餐廳,恰恰好,就跟在餐廳裡的沐如森和周雅雅打了個照面,不對,不是照面,是沐如森單方面的看到了沐如嵐。
一羣閃光生物,想叫人不注意到都不行,特別這裡面還有段堯和沐如嵐這兩個風雲人物。
沐如森和周雅雅就坐在距離沐如嵐他們要過的過道邊上第二排,而一張張雅緻的鵝黃色桌子都是設置成雙人座的,小小的一排距離,有跟沒有似的。
沐如森在一瞬間身子彎下,腦袋縮在手上豎起的菜單裡,跟做賊似的隱藏住自己,還掩耳盜鈴的在心裡不斷念着,“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沒有看到我……”
一羣人從他們面前經過,沐如嵐被擁簇着走過,沒有看到就在邊上的沐如森。
周雅雅被大動靜搞得扭頭,恰好便看到沐如嵐微笑着和段堯側着面容說話,手臂還被太史娘子抱住,身邊身後還有幾個俊男美女追隨着,那自成一派風流的容姿,哪怕是很普遍的溫柔,在她身上也變得不普通了。
這個人,無論在何時在何地,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她身邊總是有人圍繞着她轉動,就像被恆星包圍的太陽。
周雅雅忽略掉心裡冒出來的不舒服感,看向對面的沐如森,卻只看到他露在菜單上面的一小撮頭髮,“你在幹什麼?”
沐如森根本沒聽到周雅雅的話,他躲在菜單後面的眼睛追隨着沐如嵐的背影而去,沐如嵐沒有發現他,他鬆了一口氣後又感覺有點寂寞了。不能和姐姐一起吃飯的日子,感覺寂寞又空虛,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似的。
少年精緻漂亮的臉上出現落寞的神采,扭着頭看着那邊跟段堯坐在了一桌,淺笑嫣然的沐如嵐,臉上的表情就像一隻被心愛的主人遺棄的狗狗,又像一隻做錯了什麼事的狗狗,想要被主人帶回去撫摸,又不敢被主人看到,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咽聲,縮在牆角可憐巴巴的看着主人。
忽然手中的菜單不見了,條件反射的看向周雅雅,沐如森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收起,就這麼被周雅雅看了去。
周雅雅措不及防的看到沐如森這樣的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得不說,一個十五歲的美少年做出這樣的表情並不會違和,甚至是十分可愛的讓人想要蹂躪的,周雅雅心臟噗通噗通的加速跳了兩下,下一秒卻驟然冷卻了下來。
這樣的表情,她愛上的男人這樣可愛的像是另類撒嬌的表情,不是對她露出來的!
周雅雅冷豔的面容一瞬間冷到了極點,她扔下手上的菜單在桌面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對面被她的反應搞得有點驚愕的沐如森,冷冷的道:“這麼想去和她一起嗎?!”
自從白素情把那段語音傳給她後,周雅雅便對沐如森和沐如嵐太過接近很是不滿,她自然不會信白素情那個在她眼中是遲早要弄死的賤人的話,但是心裡不免還是有些不平衡。
明明只是姐姐,姐姐這種生物,早晚都是要嫁出去屬於別人的,沐如森幹嘛和她那麼好?哪怕是姐姐,對方也是女人!15歲16歲的年紀,早就該避嫌了,手牽手摟摟抱抱的,像話嗎?
她看上的男人,眼裡只允許有她一個!其餘的哪怕是姐姐,也不準!
沐如森的孩子氣,一向是隻屬於沐如嵐的。
周雅雅突然搶走他手上遮臉的菜單,然後站起身用那麼大的聲音說話,特別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真不是隨便什麼男孩都受的住的,即使他沒有所謂的大男子主義。
沐如森下意識的回頭看了沐如嵐那邊一眼,發現沐如嵐正被太史娘子拉過去不知道說什麼話,沒有注意到這邊才皺起眉頭看向周雅雅,目光也凜冽了起來,“你幹什麼?”
“我問你很想過去和沐如嵐一起坐嗎?!”周雅雅的聲音並沒有多大,畢竟家裡的教養頂在那裡,但是周邊的幾桌男女卻是聽到了這邊的爭吵,視線掃了過來。
“她是我姐姐我想跟她一起,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嗎?”沐如森語氣冷了下來。沐如森神經再大條也不會聽不出周雅雅那語氣裡的質問和一種不允許的態度,不允許?她憑什麼不允許?就算她是女朋友又怎麼樣?沒聽說過只是在戀愛階段就能管男朋友吃喝拉撒走親戚跟家人好不好的。
周雅雅本身性子就是強勢逼人,再加上幾近病態的佔有慾和掌控欲,因爲沐如霖的話和爲了徹底得到沐如森,她是已經狠狠的壓抑住了的,此時沐如森在對沐如嵐露出那樣的表情後,就對她出現這樣的態度,強烈的對比,叫周雅雅怎麼可能受得了?
周雅雅胸口因爲憤怒而劇烈的起伏着,手指在僵硬的顫動,彷彿下一秒就會忍不住的拿起什麼東西朝沐如森打過去,就像訓練狗一樣,說不聽後,就要用打的,打到他聽話爲止,打到他再也不敢反抗爲止!
沐如森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覺得周雅雅這樣看起來,有點奇怪,那種眼神,叫他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這邊的動靜已經讓四周圍看到的人們都嘀嘀咕咕了起來,周雅雅和沐如森這一對鎏斯蘭知名情侶,這是吵架了麼?
沐如嵐那邊也注意到了後面沐如森和周雅雅的狀況,稍微驚訝了一下,“咦?”
跟沐如嵐坐一桌的段堯一隻手臂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懶洋洋的回頭看了眼,“唔,你家的寶貝弟弟似乎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去看看。”沐如嵐說着便架起柺杖擡着一隻石膏腳走過去。
段堯盯着沐如嵐的背影,嘖了一聲,站起身跟着走了過去,“真是腳傷了都靜不下來,什麼時候愛多管閒事的性子能改改。”
就像一個岩漿已經到達了火山口的活火山,壓抑的東西,因爲熱量過高,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要爆發出來了。
四周圍一片安靜,周雅雅目光死死的瞪着沐如森,左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抓住了被她扔在桌面上的菜單,餐單製作的很精美,紅色堅硬的外殼,她的指甲尖利的在上面劃出透明的痕跡。
白素情和一羣人從二樓走下,剛剛走出轉角,便看到這無形中繃緊琴絃的一幕,腳步停了下來,目光緊緊的盯着那邊。
“如森,雅雅。”沐如嵐繞過擋路的桌子,朝周雅雅那邊拄着柺杖慢慢走了過去,看這場景就是沐如森惹周雅雅不高興了,當然得去女生那邊。
周雅雅卻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沐如嵐的聲音,只是死死的看着沐如森。
沐如森聽到沐如嵐的聲音,頓時跟觸了電似的扭頭看向沐如嵐,看到她朝周雅雅走去,不知爲何,竟然升起一種焦急不安的感覺,但是又不知道是爲何,急得臉頰都火辣辣的熱了起來,“姐……”
“你們這是怎麼了?”沐如嵐走到周雅雅身邊疑惑中透着幾分擔憂的問道,然而就在沐如嵐尾音都未落完之時,白素情的聲音忽的緊追而來。
“姐姐和如森感情真好呢,如森的話,一定希望姐姐永遠不要嫁人的陪在身邊吧。”白素情聲音擡得很高的從通向二樓的拐角處傳來,足夠讓整個一樓裡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句話就像點燃炸彈的火,突然便刺激到了周雅雅的某根神經,她緊抓在手中的菜單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就舉了起來,狠狠的砸了出去。
砸的不是沐如森,而是沐如嵐。
堅硬的厚殼菜單徒然就被注滿了全身力氣的手砸了過去,那麼快速,人們只聽到“砰”的一聲,堅硬的殼子和腦袋砸在一起發出的聲音。
沐如嵐本來一隻腳便不便行動,柺杖始終是柺杖,徒然被這麼猛然一砸,腦袋臉上疼痛不說,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啊!”不知道是誰大聲驚叫出來,一瞬間打破了被周雅雅這突如其來的行爲給帶來的僵局,被驚住的人們也紛紛的回了過神。
“天啊!天啊!”就坐在沐如嵐旁邊桌上的少女瞪大着眼捂着嘴驚慌的喊着老天,連忙站起身想要繞過桌子去扶人,卻因爲太過驚訝動作十分的僵硬不已。
“姐!”
“嵐嵐!”
“會長大人!”幾方人終於從這措不及防始料未及的震驚中回了神,臉色大變的圍了上去。
場面一霎那亂成了一鍋粥,安靜用餐的人們喧鬧了起來。
段堯是最先靠過去的,他一把抓住沐如嵐的胳膊,意外堅硬的如同鐵鉗,就這麼生生把沐如嵐給從地上有些許粗魯的拉扯了起來。少年緊抿着嫣紅的脣,因爲動作而斂下的眼眸深的寒的可怕。
周雅雅那一下是用盡全身力氣的,再加上那麼硬的菜單殼,突然就砸在沐如嵐腦袋上,簡直就像鐵錘砸腦,讓腦子都在腦殼裡面震動了一般,叫沐如嵐趴在地上怎麼也沒辦法自己起來,額角甚至還被那菜單的一角撞出了一道傷口,猩紅色的血液緩緩的滑落的白皙柔嫩的面頰上。
段堯這麼不憐香惜玉的一扯,簡直叫沐如嵐腦子暈到幾乎要昏過去,全身力氣怎麼都使不上,只能軟軟的靠段堯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支撐着身子。
“天啊!嵐嵐!嵐嵐你怎麼樣了?!”太史娘子和米娜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誰也沒想到周雅雅竟然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此時沐如嵐臉色蒼白,眼眸彷彿要昏過去似的睜不開,軟綿綿的就像失去支撐就會倒地再也站不起來一般,叫人心生恐慌。
上一次沐如嵐救那個小孩的一幕,他們是沒有看到的,即使有人傳上網,也是必經過修剪,再加上國家對沐如嵐這個人的保護,雖然提到了名字,卻馬賽克掉了沐如嵐的臉,所以他們看在眼裡也不如親眼看到那麼有真實感,所以這一次算是第二次,在場高二年F班學生親眼看着沐如嵐倒在他們面前。
“姐!姐!”沐如森扯開一個個擋路的人想要靠近沐如嵐,卻被禮申幾人擋住了,沐如森心裡着急,對幾人更是沒好臉色,“滾開!”
“該滾開的人是你。”劉裴揚那張陰柔的臉少見的陰沉着,就像烏雲密佈的天空,翻涌着難以瞧見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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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如森被劉裴揚的眼神震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卻絲毫不退縮,少年目光炙熱而堅定,“憑什麼要我滾開?她是我姐姐,我纔是有資格陪在她身邊的人!你們讓開!”
“連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還想站在她身邊?”段堯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忽然擡頭看着沐如森道,嘴角掛着一抹刺眼的嘲諷。
總是被沐如嵐保護在身後,總是依賴她眷戀她,卻總是沒有辦法保護到她,這一點無疑是少年最痛的死穴,只需要被輕輕的一踩,足夠讓他疼得沒辦法呼吸。
沐如嵐終究還是暈了過去,段堯一把把人橫抱起來,在若干跟過去的人的擁簇中大步往紫園醫務室走去。
眨眼間,原本還有不少人的餐廳一下子少了大半多的人,人去樓空,僅剩的幾人神色各異,安靜無聲。
少年精緻美麗的臉上臉色蒼白無色,他想要跟過去,雙腿卻灌了鉛一般的難以擡起,眼底有什麼突然開始鬆動,那抹年少輕狂的炙熱也在漸漸的黯淡……
周雅雅早就在人潮涌過來看沐如嵐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後腳跟絆到一個椅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摔懵了,又似乎摔回了神。
她怔怔的看着沐如嵐被抱走,然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好一會兒,她才僵硬的扭動脖子,看向沐如森,眼裡有些慌亂,“如森……”
周雅雅的聲音響起,沐如森才猛然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看向周雅雅的眼神,冰冷而憤怒,他大步的走過去,惡狠狠的一把揪住周雅雅的衣領,把她拖得半起的跟他面對面,“你最好祈禱我姐姐沒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完了!
周雅雅慌了,她握住沐如森要鬆開他的手,握得緊緊的,“如森如森,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你……”話未說完,周雅雅便已經被沐如森冷酷無情的揮開,再一次跌坐在地面。
沐如森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影子在她身上籠罩上深刻的黑影,“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女朋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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