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9壓上

重生之爺太狂妄了

比起其他的犯罪心理學家專家,墨謙人大概多了一些天賦,比如對於變態罪犯的些許直覺以及聯想力,就像站在大樓上,找到些許的相關細節,他可以儘可能貼近的想象出汪強的死亡畫面,所以當對面那位沒有羞恥心的變態少女說出她在洗澡,還製造出水聲以及做出邀請的時候,他的大腦未經許可的已經在一瞬間製造出了沐如嵐此時的可能性畫面。

旅館帶着鄉土味道的可愛小浴室,躺在浴缸裡泡澡的美人,潔白勝雪的肌膚,精緻誘人的鎖骨,修長纖細的長腿,水中若隱若現的胸部還有脣角叫人難以忘懷的微笑,豔紅的脣瓣吐露出誘人的話語……

車廂內,剛剛還冷的瑟瑟發抖的司機突然覺得,他車子壞掉的暖氣是不是變好了?怎麼突然有點熱了呢?

墨謙人甩掉腦子裡香豔不純潔的畫面,揉了下滾燙燙的耳朵,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沐如嵐在那邊似乎可以想象到那頭沉默的男人正經着一張臉卻耳朵通紅的樣子,輕輕的低笑着,然後在那邊一惱羞成怒就喜歡毒舌別人的男人出聲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看了我給你的短信沒有?”墨謙人記得,他發過一條很簡潔的短信。

沐如嵐怔了下,“我忘記看了。”剛剛光顧着給他打電話,倒是忘記還有一條短信這件事了。

“今天有人找你或者找你周圍的人要電話號碼嗎?”墨謙人問道。

“有啊。”不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麼異樣,那些人要電話號碼的理由也十分正常吶。

“你給了?”墨謙人眉頭擰了起來。

“嗯。”給了兩個,一個填單子,一個對她熱情搭訕的男人。

“你晚上呆在旅館別亂跑。等我。”墨謙人說罷便掛斷了電話,沐如嵐可以想象到他似乎有了難得的表情和情緒的變化。

沐如嵐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一會兒,等他?等他再打來嗎?

沐如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墨謙人也遠在美國工作,她當然不會想到對方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大拇指動了動,打開那條被她遺忘的短信。

——不要給任何人聯繫號碼。

又是號碼?

沐如嵐鼻翼動了動,彷彿在深深的嗅着什麼味道……嗯,號碼?奇怪的味道,她嗅到了有點奇怪的味道哦,有點奇怪,但是卻讓她覺得有點興奮的味道吶,真叫人期待,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太讓人期待了~皮膚有點發麻的感覺了呢,這是血液沸騰前的預熱吶……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沐如嵐換下衣服便下樓去吃晚餐,一到一樓餐廳就看到夏克諾在逗小珍妮,米娜湊在邊上一起,沐如嵐也不喊她打擾她的興致,走到舒敏那桌,她總是一個人,雖然在初中部和高一部很受歡迎也會笑容多一些,但是對於高三年這些同學卻是冷淡上許多,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因爲當初她和沐如嵐競選的時候沒有人給她哪怕一票的原因。

舒敏的性子也着實驕傲。

她手上拿着一份報紙在看,桌面上的菜都還沒動,沐如嵐脣角一彎,“在等我嗎?”

“你想太多了。”舒敏冷淡的掃了沐如嵐一眼,又盯着報紙不看她,“先把湯喝了。”

“你不喝?”沐如嵐打開鍋蓋,看到一小鍋的西紅柿蔬菜湯,聞起來味道還不錯,因爲有蓋子蓋着,所以倒還有點燙。

“討厭蔬菜湯,特別是西紅柿。”舒敏說着,鼻頭還嫌棄的皺了下。

“那你還點?”沐如嵐說着給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嗯,她倒是覺得味道很不錯。

舒敏不理她,看報紙看的專注,沐如嵐也不說話了,看着這些菜肚子就已經餓得咕咕叫了,當下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好似這是她點的菜似的。

舒敏看着報紙上面的新聞,頭版是說法國又有人失蹤了,這已經是外國新年以後的第四起,失蹤者都是年紀偏小的孩子,沒有發現任何屍首肢體,但是警方卻已經認爲失蹤的孩子已經死亡。

這種事,距離他們看起來十分的遙遠和不真實,舒敏自然也是看看就過了,放下報紙就看到對面的少女享受着食物,眼眸微微的彎着,好似那些食物美味極了,叫本來並沒有什麼食慾的舒敏不由得拿起刀叉開始吃了起來,勉強認爲這些在她看來並不精緻的東西還能入口。

等桌面上的食物被很禮貌的享用完,沐如嵐放下手上的工具,覺得肚子有點飽,她好像應該出門去走走消化消化,但是剛想走的時候,又想起墨謙人的不要隨便出去的交代,她腳步一頓,莫名的陷入一種興奮和冷靜的糾結狀態。

出去走走,好像會遇到讓她興奮的事,但是萬一出現意外的話,可就太划不來了。雖然她是變態,雖然她不畏懼死亡,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去冒險不把生命當回事吶,要知道她的每一次行動都是經過千百步的謹慎鋪墊和準備,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不被獵物反撲,也不被警方抓住把柄吶。

“你怎麼了?”舒敏見沐如嵐站起身卻不動彈,奇怪的問道。

“沒事。我在想晚上要乾點什麼來助助消化呢。”沐如嵐微笑着道。

嗯,還是等墨謙人打電話過來把具體情況說一下再做決定吧,不可以魯莽行事哦,作爲一個優雅而藝術的人偶師,纔不允許有任何被人偶反噬的機會呢,任何一個可愛的人偶都不可以哦。

舒敏還沒說什麼,那邊米娜聞言立刻插嘴,“我們來打牌吧!吶吶,嵐嵐,我們來打牌……我們。”米娜紅着臉,有點羞澀的指了指夏克諾。

夏克諾則顯得十分的受寵若驚,“噢,我可以加入你們嗎?嘿,小珍妮也加入吧,甜心寶貝。”

小珍妮似乎也很喜歡這位樂觀開朗的先生,一隻手抓着他的褲子,一雙灰藍色的眼眸羞澀期待的看着沐如嵐,看來比起帥氣的先生,果然還是更喜歡美麗溫柔天使一樣的姐姐呢。

舒敏看着夏克諾眉頭皺了皺,對於打牌這種粗俗的遊戲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是那邊沐如嵐已經點頭同意,她也便沒有掃興的想法。

“光打牌不好玩,加點賭注怎麼樣?”米娜畢竟是F班出身,比起沐如嵐和舒敏,顯然更會玩也更愛玩。

“說說看。怎麼賭?”舒敏對於打賭比打牌有興趣多了,因爲打賭既是競爭,比較有樂趣。

“我們四個正好湊一桌,小珍妮在一旁當裁判,最後贏的人可以對輸的那三人提一個條件,在能力範圍內的,過分的要求可以不予理會,怎麼樣?”反正是遊戲,條件什麼的,搞搞惡作劇玩玩的好,別發展成什麼承諾之類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好。”

沒有人有意見,沐如嵐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省得一會兒墨謙人打電話過來她一不小心忽略掉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牌局一局接一局,舒敏和米娜從一開始提起十二萬分精神希望自己別在沐如嵐下面輸的太慘,到後面的震驚到麻木了……沐如嵐,特麼根本不會打牌啊!更重要的是,明明根本就不會打,她還微笑着一副完全沒問題的樣子,就連連續輸了三次,都搞得他們還以爲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是爲了不讓他們輸的太慘才故意放水讓他們贏呢,結果完全是被唬得團團轉啊!

就連圍觀者們都覺得沐如嵐輸的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捂臉不忍直視。

聯想到了在鎏斯蘭學院和教育界輝煌無比的沐如嵐的成績,再看她爛到底的牌技,舒敏和米娜森森的黑線了,不過對面那位夏克諾先生卻是一個高手,已經領先他們贏了兩局,爲了防止最後他這個外人成了贏家對她們甚至是沐如嵐提出失禮的要求,舒敏和米娜還是提起精神加把勁的戰鬥着。

小珍妮坐在沐如嵐旁邊看的很樂,小孩子的眼眸是那樣的清澈,是非正邪觀是那樣的簡單純粹,就連看待事物的方式有時候也比大人要來得讓人感動和覺得幸福。而此時,她覺得沐如嵐就是她的同類,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明明不懂,卻還在跟大人們瞎湊熱鬧,偏偏還毫不覺得有哪裡不對的高興享受着,叫其他人看着她脣角和眸中的笑都說不出斥責她的話。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兩個小時,也也許是三個小時,圍觀的人漸漸的少了,一樓餐廳裡漸漸的只剩下寥寥數人,小珍妮也開始打哈欠了,打牌的幾個人也漸漸的有些興致缺缺,想要去被窩裡躲着了。

舒敏看了看時間,她現在領先了三局,說不玩了也不算“贏了就想走”的“小人”,於是便道:“這一局完了就不玩了。”

米娜打了個哈欠,同意。夏克諾是男人,自然要保持紳士風度。沐如嵐也沒什麼意見,雖然她並不困。

最後結果意料之中,是舒敏。她給夏克諾提了個要求,請米娜去他家吃飯,給米娜提的要求是米娜去夏克諾家裡吃飯,那麼明顯的撮合叫米娜一下子紅了臉頰,覺得舒敏好像不那麼討厭了,夏克諾倒是沒覺得請米娜吃飯有什麼,欣然同意了,在米娜高興的時候還順便邀請沐如嵐,頓時叫還滿心歡喜的米娜冷了臉,氣沖沖的把人趕出了旅館。

夏克諾站在旅館外面滿眼迷茫,完全不知道到底哪裡讓本來還相處的好好的女孩突然生他的氣了。

舒敏沒跟沐如嵐提要求,就說先欠着,然後就上了樓。

沐如嵐也回了屋,手上拿着手機反覆的看了看,沒看到有未接電話也沒看到有未看的信息,奇怪了,墨謙人不是說給她電話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不來?

沐如嵐才這樣想着,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嚇了沐如嵐一跳。

是個未知的號碼,來電顯示被屏蔽了。

沐如嵐奇怪的接了起來,“e?”

沒有聲音。那邊一片寂靜。沒有出聲也沒有掛電話。

“e?”沐如嵐又問了一聲,結果那邊依舊如此,她看了看手機,掛了電話。

然而幾秒後,手機又響了,沐如嵐接起來,那邊依舊是一片寂靜。

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沐如嵐沒有去接,第四次響起的時候,沐如嵐接了起來,那邊依舊沒有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寂靜的環境中,這樣的電話着實詭異而叫人不喜。

有點邪門的感覺。

沐如嵐看了看對方打的是那張卡的號碼,結果卻發現竟然是卡,她手機裡有兩張電話卡,一張卡一張B卡,卡只有親人和比較親密的朋友纔有,B卡則是一些在她心裡比較不重要的人,按理說,知道她卡號碼的人並不多,也不會有人隨便把她的手機號碼告訴別人的……

手機還在不停的閃動,無論沐如嵐掛多少次都會再打過來,無論沐如嵐接起來幾次那邊也都沒有聲音也不會掛斷,這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嚇得關機了,哪裡還能放在桌上讓它一直響。

沐如嵐卻興致勃勃的蹲在旁邊看着這手機,一邊是怕墨謙人打電話過來她接不到,一邊則興致高昂的想着,是不是鬼來電?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吶,但是她接起來那麼多次,怎麼什麼事也沒有呢?真是太叫人失望了,那邊搞惡作劇的傢伙太頑皮了吶,讓她白白興奮了一把,真是太頑皮了,千萬不要被她抓到哦,要不然,可是有懲罰的吶。

那邊的電話又一次掛掉,而在對方再一次撥過來的間隙之中,墨謙人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沐如嵐脣角彎起,接了起來,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邊便傳來了熟悉的悅耳的,她喜歡的淡淡漠漠的嗓音,好似叫人覺得看着心情放鬆平靜的湖泊。

“開窗戶。”

沐如嵐怔了下,握着手機站起身,拉開窗簾,推開因爲要擋風而放下的窗戶,她不經意的瞥過下方,視線卻在一瞬間膠着在那裡,她看到,她窗戶下面的花園外面的小道上,在路燈下,穿着黑色大衣身材高挑的男人正站在那裡看着她,烏黑的髮絲被風吹得有點凌亂,橙黃色的燈光灑在他身上,叫他清冷俊美的面部輪廓顯得柔和,就像飄落的羽毛。

呼吸聲透過手機,傳到了彼此的耳中。

沐如嵐身子不由得微微的往窗外探了一些,漂亮的眼眸微微的睜大,眨眨,難道真的是鬼來電?看,她竟然看到遠在美國的墨謙人先生站在她的窗戶下面!

本來就因爲自己叫她開窗戶的舉動,有點偶像劇裡男主角給女主角驚喜的那種舉動而有些覺得彆扭的墨謙人,被沐如嵐那種好像覺得他是從天而降有點神奇的目光搞得更加的不自在,神色淡漠,語氣清冷,“你還想在那裡看多久?”

沐如嵐眨眨眼,好一會兒確認墨謙人真的是出現在自己眼前了,才收回身子走出房門下樓去,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樓下早就沒有客人了,只有史密斯夫婦在打掃衛生,看到沐如嵐這麼晚還出門,還想叮囑幾句,沐如嵐就已經出去了,明明步伐看起來和之前一樣的愜意慢性啊,怎麼眨眼就沒了?

一出旅館就覺得冷颼颼的,沐如嵐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出了院子,走到墨謙人面前,腳步比往常快了一些,嘴角的笑容也比往常更深了一些,“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想起之前墨謙人手機關機的事,難道那會兒他正在飛機上?

“有事。”墨謙人淡淡的道,目光注視着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好像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每一次見面都如若初見,叫他嗅到危險的味道,新鮮的,悸動的,想要靠近,想要解剖,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沐如嵐卻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笑得眉眼彎彎,比天上的彎月還要漂亮。她突然靠近男人,伸手揪住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的衣領,輕輕的往下扯,就像那次在法院門口一樣。

被親吻眼皮的記憶襲來,那種在眼皮上出現的柔軟微涼的觸感依舊清晰可觸,他順從的彎腰俯身,心臟噗通噗通的加速的跳動着,耳尖滾燙了起來,他可恥的在期待着什麼,連呼吸都悄悄的屏住了。

兩個人面對面,距離十分的近,近到再靠近一點點,他的鼻尖就可以碰到她的額頭了,他鼻尖充斥着沐如嵐柔和的馨香的味道,沐如嵐鼻尖同樣充斥着男人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就像這個人一樣,清清冷冷,乾乾淨淨。

她伸手摸向男人的脖頸,微微溫熱的指尖一不小心滑過他的耳垂,叫男人身子一瞬間僵硬緊繃了起來,沐如嵐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外套衣領裡,她看到了一抹紅色,伸手摸了摸,熟悉的顏色熟悉的觸感,是他們一起去買的情侶圍巾。

沐如嵐心情驀地非常的好,摸了摸他藏在外套裡面的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然後摸小狗似的摸摸他的腦袋,眉眼彎彎,聲音柔軟,“好乖哦。”

這麼不好養的男人,她還以爲這圍巾送了他也不會戴呢。

墨謙人沒想到沐如嵐竟然會這樣摸他腦袋,整個人一下子被驚住了似的怔住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煞風景的又出現了。

沐如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又來了。”沐如嵐看了眼沒有號碼的來電。

墨謙人注意力也被轉了過去,“怎麼?”

“從剛剛就一直打過來,接起來也沒有人迴應。”沐如嵐說着下意識的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墨謙人也下意識的就接了過來,按下了接聽鍵,“e?”

這一次那邊的電話沒有像沐如嵐接起那樣不掛斷,反而像是認出了墨謙人的聲音般的,猛然就掛斷了。

墨謙人眼眸微微眯了下,很好,對方是認識他的。

“掛斷了?”沐如嵐拿過手機看了眼,掛斷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會繼續再打過來了似的。

此時,史密斯夫人站在旅館門口對兩人喊,“你們想要進來一邊喝熱茶一邊聊嗎?”夜晚的阿爾卑斯山腳比清晨還要冷,她有點擔心穿得並不厚實的沐如嵐會不會感冒,而且,這個點,旅館該關門了。

沐如嵐這才拉着墨謙人進了旅館,史密斯夫人問他們還要不要出去,沐如嵐理所當然的就回不出去了,於是史密斯夫人便把旅館大門鎖了起來,也沒有問要不要給墨謙人開個房間便笑眯眯的回屋休息了,很顯然把沐如嵐和墨謙人想成男女朋友了,回房間還興沖沖的跟史密斯先生說看到沐如嵐的男朋友了,真是十分相配的一對。

墨謙人默默的跟在沐如嵐身後,然後跟着她進了她的屋子,明明知道有哪裡不對,可在看到沐如嵐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的時候,又什麼都說不出來,經常毒舌的叫人難以招架的嘴巴變得有點笨拙了起來,又或者他心裡可恥的在期待着什麼。

“砰!”沐如嵐前面進屋,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悶響,沐如嵐回頭,就看到墨謙人捂着額頭看着那有點過低的門框,頓時沒忍住撲哧笑了出聲,很顯然,史密斯夫婦這讓女孩子們都喜歡着的旅館設計,對於墨謙人這種高個來說,進屋有點麻煩,一不小心得撞腦袋。

從來沒有出過什麼糗的墨謙人爲自己這種低級的錯誤懊惱了下,面上卻沒什麼變化,揉着疼着的額頭彎腰進了屋。

“你在想什麼?”沐如嵐一邊笑着問道,一邊走到行李箱那邊。

“你今天給了多少人電話號碼?”墨謙人不想跟她繼續那個話題,轉到正題上去了。

“嗯……兩個。”沐如嵐拿出東西,走到墨謙人身邊扯住他的衣袖讓他坐在牀上,“怎麼了?你今天的話題都是繞着電話號碼的,難道真的有什麼鬼來電之類的靈異事件嗎?給了電話號碼,我會被惡鬼拖走?”

“和惡鬼算是差不多的。”墨謙人想到鬼手傑克的辦案手法,在飛機上看文件,他看到了一條十分可怕的信息,那就是,遭到傑克殺害的死者,全部都是在被剝皮十五分鐘後才死亡的。

也就是說傑克是在死者活着的時候,進行活生生的剝皮,甚至強硬的讓死者保持清醒的感受痛苦,十分的邪惡可惡,絕對是一個變態,只有變態才做得出這種事,只有精神變態的變態才能夠在做出那樣的事後還毫無負罪感的把人皮往自己臉上戴,還到處亂走。

沐如嵐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點哦,要是我慾求不滿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吶。”勾起了變態的興趣卻不滿足的話,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哦,變態爲了滿足生理需求或者心理需求,可是會做出很多事的吶。

墨謙人被她那句慾求不滿搞得又沉默了幾秒,突然感覺到額頭一陣冰涼,他微微擡眸,看到少女指腹沾着藥膏輕輕的揉開在他撞出來的紅痕上,她的眸光澄澈,專注的看着他,倒映出他仰望她的身影,突然間,他就像透過她的眼眸步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陌生的,美好的,美好的有點怪異的世界。

他知道,這是沐如嵐的世界,有點扭曲的,她內心的世界,不同常人的世界。

“嗯?不說嗎?”沐如嵐見墨謙人沒動靜了,看着他問道。

墨謙人眸中劃過一抹複雜,“我會告訴你的。”哪怕傑克不一定就會越過日內瓦湖跑到法國境內並且盯上沐如嵐,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讓沐如嵐瞭解一下情況比較好,而且剛剛那個電話,實在太可疑了。

鬼手傑克和沐如嵐,剝皮惡魔VS人偶製造師,似乎怎麼看,都是剝皮惡魔更危險一些。

柔和的燈光下,少女靠坐在牀上,男人坐在牀邊,脣角勾着一絲笑意,男人性感的薄脣一開一合的,沒有什麼表情,卻讓人感覺很柔軟,場面看起來有點溫馨有點浪漫,就像男朋友在給女朋友講故事哄她入睡,然而那故事的內容,剝皮啊、變態啊什麼的,再配上這麼美好的畫面,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也許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對這樣的男女了,如果有的話,也許將是一場災難也說不定。

鬼手傑克啊……

沐如嵐嘴角的笑容深深,非但沒有被他的所作所爲嚇到,反而興致高昂的樣子,一直都在想自己這輩子可能會遇到另一個變態,說不定自己會被那個變態抓住,把她肢解或者把她吃掉,現在看來是更有趣的事呢,竟然是剝皮啊,傑克會想要把她的臉皮剝下來然後戴在他的臉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呵呵……

“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墨謙人看着沐如嵐沉默了一會兒道。

“怎麼會?”沐如嵐微笑溫暖,眸光澄澈,帶着幾分興奮和期待,“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把別人的臉剝下來戴在自己臉上,這種事情光是聽着就很有趣啊,他是怎麼做到的?傳說中的易容術嗎?真的人皮會讓他真的變成另一人嗎?他是用什麼保存住那些人皮不讓它腐壞的同時還像動物皮一樣柔軟而有韌性呢?真是太有趣了,真想跟他交流一下吶……”

“……”他早該知道的……沐如嵐簡直比傑克比艾維比他監獄裡的任何一個都不讓他省心。

等沐如嵐說完了,輕輕地打了個哈欠,看看手腕上的表才發現已經很晚了,都午夜了,於是道:“該睡覺了。”

墨謙人站起身準備出去,沐如嵐在後面喊他,“你去哪裡?”

“要個房間。”

“旅館裡沒有房間了啊。”沐如嵐道,整個旅館被他們包下來了還不夠住,所以纔會把別的旅館包下的。

墨謙人背脊挺直,“前面有酒店。”

“但是史密斯夫人已經把門鎖起來了啊,你要去把史密斯夫人喊起來給你開門嗎?”沐如嵐眨眨眼,拍拍她旁邊的位置,招小狗似的招呼,“過來,你晚上睡這裡。”

墨謙人回頭,看到沐如嵐拍的是她旁邊的位置,頓時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快的不行,“不用。”變態就是沒有羞恥心,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萬一他突然獸性大發怎麼辦?

沐如嵐一定會把他做成人偶……

“又害羞?”沐如嵐歪了下腦袋,“要不然你打地鋪,史密斯夫人怕我晚上冷,給我多準備了一牀棉被。”沐如嵐就是不想讓墨謙人這麼晚出去晃盪,萬一遇到傑克怎麼辦呢?這麼好看的臉,要是被搶走可就不好了。

於是在沐如嵐的執意下,墨謙人的蠢蠢欲動中,兩人還是睡在了一個屋子裡。

沐如嵐躺在牀上看着墨謙人在她牀邊的地毯上鋪上一層薄毯,然後再鋪上厚厚的棉被,看着他熟稔的動作,她突然又想起了在紫園中學時那被換下的髒牀單,男人坐在窗邊,白色的襯衫乾淨潔白,釦子解開了兩顆,從外面看,就像被關在高塔裡面的王子……

她突然有種,這是居家好男人的感覺。

明明就是很不好養的男人,一點點的碎蔥都要夾出來,哄了半天才勉強的吃一點點點。

墨謙人進浴室走了一圈,脫了衣服想要洗澡,結果卻猛然想起自己趕來的匆忙,除了錢和相關證件之外什麼都沒帶,衣服沒有,洗漱用具也沒有,看一眼被他扔到桶裡的衣服,他嫌棄的皺了皺眉,嚴重的潔癖叫他根本不可能拿起來再穿,現在洗了,後天都不一定幹,還是得明天讓服務員去洗了甩幹再披到外面去才行。

外面沐如嵐似乎也想起了墨謙人是兩手空空來的,想起了他的潔癖,沐如嵐衝着浴室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東西可以先用我的,先穿浴袍將就一晚吧,我明天再幫你去買衣服。”

墨謙人聽到沐如嵐的聲音,頓時就想起了他現在的處境,沒衣服穿沒洗漱用品也就算了,重點是——沒!內!褲!

難道明天也要沐如嵐幫他買內褲嗎?墨謙人突然想到,陸子孟曾經跟沐如嵐說過要她幫他買內褲,現在想想,他果然應該撕爛陸子孟那張烏鴉嘴的!

“哈啾!”遠在中國的陸子孟猛然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把他自己給驚醒了,一邊拿紙巾擦鼻涕一邊嘀咕着,誰啊,大清早的想他想得那麼緊,鼻涕都出來了有沒有!

墨謙人勉勉強強的紅着耳朵用了沐如嵐的沐浴乳(有她的味道)、毛巾(還是有她的味道),然後一臉嫌棄的穿上旅館的浴袍,然後拿起自己扔在一旁一堆衣服裡的內褲,開始洗了起來,然後再紅着耳朵面無表情的和沐如嵐掛在窗口的內褲和內衣掛在一起。

鼻下面有點熱,他連忙轉身出去,省得一會兒胡思亂想擦“槍”走火,他對自家小謙人和左手右手發生關係什麼的,真是完全沒有興趣。

沐如嵐看起來已經睡着了,整個人埋在柔軟的被子裡,而且還是左側壓,於是墨謙人這次動作特別順暢的把她的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好好的放枕頭上,然後給她翻了個身,翻完後才發現,這樣一來,她就是面對着他地鋪的方向的。

沉默了兩秒,他伸手關掉燈,讓周圍陷入濃重的黑暗之中,然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剛剛閉上眼睛,幾秒後感覺到了沐如嵐在黑暗中注視着他的視線,還未來得及出聲,她便已經搶先了一步,她似乎把腦袋往牀邊伸出了一些,因爲柔順的發都滑到了他的臉上,有點癢,更多的卻是柔軟。

“謙人。”在黑暗中,適應了黑暗的眼眸能夠稍微的看到他的身影,但也只有一點點。

“嗯。”他是眼睛也稍稍適應了黑暗,隱約的能夠看到她趴在牀邊看他的腦袋,烏黑的髮絲不知何時,已經被他纏上了自己的手指。

“你在抓捕罪犯。”

“……嗯。”

“你在爲誰工作?美國政府?FB嗎?”

“……算是吧。”只是除非他願意,否則少有人能管的了他罷了,看起來權利比較大的樣子,其實也意味着他被警惕着排斥着,他的能力過強,被過於依賴,但是他又不是美國人也沒有移民的打算,再加上不服從管教的脾性,從政的那些人能對他放心纔怪,一邊擔心他跑回國不幹了,所以想要壓榨他,一邊又擔心他沒有想不幹回國的打算,壓榨過頭了反而讓他不幹了,政府那些人因爲墨謙人都快成神經病了。

“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這個“算是”怎麼理解?

“簡單的說就是我有時候幫他們辦案有時候是他們的心理顧問有時候給FB特工學校裡的學生們講課,除此之外不參與任何的政治也沒有什麼權利,大概可以稱爲編外人員。”有時候,指的都是他有那個心情的時候。

“很厲害的樣子呢,那你的精神病院呢?”沐如嵐現在對墨謙人很感興趣,或者說之前就很感興趣,這會兒纔有機會問罷了。

提到他的精神病院,墨謙人就想到逃跑的艾維,然後想到裡面的那一羣危險生物,再想想沐如嵐聽到傑克的事後的反應,果斷,扯上被子,淡淡的道:“快睡覺。”

“謙人?”沐如嵐又喊了幾聲,見墨謙人是真的不打算理她了,打了個哈欠,裹緊被子就這麼趴在牀邊睡了,閉着眼眸,低低的聲音,柔軟輕飄的宛如蒲公英,輕輕的飄入他的耳中。

“晚安,謙人。”

他想,他今晚或許會睡得很好。

……

翌日。

沐如嵐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墨謙人。

眨眨因爲水汽而朦朧的眼眸,她一動不動的看着墨謙人好一會兒,然後記憶全部回籠似的,才坐起身,棉被一從身上剝落,沐如嵐便覺得寒氣猛的襲來,頓時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看了看時間,七點多,又看了看還睡着的墨謙人,突然有了想要賴牀的感覺,而她一向是隨心而動的人,所以又躺了下去,趴在牀邊看着躺在她牀邊的男人。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墨謙人躺着睡覺的樣子,上次在他的屋子裡,他坐在沙發上睡,有種高高在上的君王之感,然而他躺着睡覺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卻又大相徑庭。

他平躺着,好像一夜都是這樣睡似的,看起來十分的乖巧,頭髮倒是顯得十分凌亂,卻給他添了些孩子氣,面容好像沒有像第一次見面那麼蒼白了,但是依舊沒有什麼血色。

沐如嵐身子微微的往下傾去,烏黑的發落在他的臉頰上,沐如嵐伸出手把發撥開,像欣賞她的人偶一樣的細細的打量着墨謙人,嗯,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皮膚卻意外的好,睫毛也很黑很長很濃密,這麼挑食營養跟得上?還是像他說的,每天都有吃營養片補充每日所需的各種物質?這樣看來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好養啊……

沐如嵐覺得越看墨謙人就越想要把他做成人偶,眼中劃過一抹癡迷,怎麼辦呢?她好像找到了比白素情更美麗的人偶,她突然很理解那些跟她同屬性的變態食人魔爲什麼會那麼變態會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殺掉甚至吃掉了,這不是很好嗎?只有這樣纔是真正的結合,只有這樣纔是融爲一體吶。

真想把他做成人偶,做成人偶的話,那麼就永遠都是她的了吶……

她伸出手,身子繼續往下傾想要觸摸他的臉頰,結果因爲下傾太多了,身子猛然就往下摔了下去,眼見着就要摔在墨謙人身上,沐如嵐眼疾手快的一隻手撐住墨謙人腦袋邊上,一隻腳跨過墨謙人的身子抵在他身側,於是如果此時有第三者,就能看到沐如嵐以霸王硬上弓之勢隔空的壓在墨謙人的身體上面。

嗯,好像有點有失形象。

沐如嵐一邊有點苦惱的想到,一邊緩緩的撐起身子,卻不料那邊墨謙人突然眉頭皺了皺,然後猛然睜開了眼眸,嚇了沐如嵐一跳,本來因爲她摔下來而跟在她往下掉的被子把她的腳丫子給絆了一下,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還好死不死的坐在小謙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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