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發生在昭妃殿內,她定然脫不了干係,而且如今由她來暫時協領六宮,這件事她定然要徹查,她叫過方纔伺候欣常在換衣服的嬌奴。
雖然嬌奴乃自己最爲信任的宮人,但此時皇上在此,而欣常在又受了傷,她若不嚴厲些,定然會被別人懷疑,興許因爲嬌奴是自己貼身宮女的緣故,旁人會以爲自己在陷害欣常在,所以昭妃爲了自己也會將這件事弄明白。
“大膽嬌奴,還不快些跪下。”昭妃說出,便有些心疼嬌奴,但嬌奴與自己一條心,她定然會理解自己此時的所做所爲。
嬌奴立刻跪到地上,不過她並沒有過多的害怕與緊張,因爲她用不着心虛,畢竟這件事不是自己所爲,即便是皇上來追問此事,她也會問心無愧。
“嬌奴跟了小主數年,小主應該瞭解奴婢,奴婢定然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嬌奴擡起頭,說的十分認真,昭妃看在眼裡,心裡着實的酒意。
嬌奴越是這般誠懇,皇上纔不會懷疑,畢竟皇上生性多疑,現如今後宮之事重多。皇上定然會頭疼不已。
皇上聽後點頭,皇上算是瞭解嬌奴的爲人,以前在先皇后宮中時,嬌奴便是掌事的姑姑,她做事一向謹慎認真,而且爲人正直,若方纔的事真是她所爲,她定然不會選擇自己伺候欣常在換衣服。
“來人拿過嬌奴平時所繡的繡品,本宮定要將此事查個明白,這件事如果確實不是你所爲,本宮定然會饒恕於你,如果此事與你有一丁點關係,本宮定然不會讓你苟活,一定會還欣常在一個清白。”昭妃收起以往慈溪的面孔,此時卻是尤爲的嚴厲,生所讓皇上看出任何的不是。
在後宮做了壞事不被人發現纔是真本事,不過別人做了壞事,皇上不會懷疑自己更算真正的本事,平時昭妃陷害嬪妃時沒有一次失手,不是她有多高明,只是她會掩飾,自己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在皇上面前猶如一張白紙。
此時宮人拿過嬌奴繡了一半的肚兜,繡工算是一流,不過與方纔那塊手帕相差甚遠,定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昭妃然後拿過給皇上相看,看上看了一眼連連搖頭“雖然聯不懂繡工,但聯能看的出,兩個繡品定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昭妃這便鬆了口氣,自己做這些也是爲了保護嬌奴,只有除掉所有的嫌疑,嬌奴才可以清白脫身。
“嬌奴本宮再問你,方纔你伺候欣常在穿衣時,可見小主身上有這塊手帕?”
“奴婢回稟小主,方纔欣常在的身子燙了一塊紅印,奴婢細心爲小主整理,隨後又將衣物整理,並沒有發現這塊手帕。”嬌奴一五一十的說着,她說的確實沒有一句假話。
剛纔嬌奴端上來的可是熱茶,言美人卻將一整杯的茶水倒入欣常在身上,滾燙的茶水自然燙傷了欣常在,嬌奴爲欣常在塗抹了藥膏,又親自爲其脫下衣物,確實沒有看到任何手帕之物。
“誰可以證明,若真是你這個賤婢所爲,這些你自然可以找出理由,說不定你是爲了維護欣常在,才說出這般話來。”一旁的言美人卻突然開口,畢竟這件事是她親自所爲,如果嬌奴證明了欣常在清白,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真兇。
所以此時的言美人定然要將此事陷害給欣常在,不然自己很難脫身,昭妃與皇上一同看向言美人,畢竟剛纔是她第一個發現手帕之物。
昭妃這才明白,定然是她要陷害欣常在,畢竟她們兩個人總是吵鬧,這已經不是後宮的秘密,有一次自己在月心閣經過,分明聽到兩個人在爭吵,若不是昭妃出面,估計她們能打起來。
她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尤其是言美人,有好幾次明裡暗裡的陷害欣常在,不過心細的欣常在都巧妙的躲過,可這一次卻不同,看來言美人是有備而來,自從走進和善齋時,便時刻算計着欣常在,直到她撞牆時,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可唯有她,一直悠閒坐在凳子上喝茶,雖然這些都只是猜測,但昭妃在宮中多年,她定然可以斷定此事是言美人所爲。
皇上此時看着言美人似乎皇上對她也有所懷疑,就在此時欣常在卻突然醒來。
“本宮這是在哪裡,本宮難道還活着。”說着欣常在便痛苦的哭泣着,畢竟這件事有關她的名節,即便是他人陷害,若此事找不到真兇,她確實沒臉出去見人。
皇上立刻走到她身邊,小心的安慰着她“紫悠莫激動,聯正在查明此事,若你是清白,聯定然給你證明。”看來皇上確立相信欣常在的爲人,畢竟以往她不是招惹是非之人,雖然平時與言美人有些不合,但皇上也知道每一次都是欣常在在忍讓着言美人。
“皇上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是清白的。”欣常在含淚點頭,此時任何話語都不及皇上的這一句相信,清者自清,但皇上的體諒卻勝過萬分。
欣常在慢慢坐起,然後走到嬌奴身邊,將其扶起“求皇上,姐姐莫再爲難嬌奴了,方纔若不是嬌奴爲本宮塗抹燙傷之藥,臣妾定然會疼痛不已。”
嬌奴畢竟是昭妃的宮人,方纔欣常在也聽到些許,如今的昭妃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她也知道嬌奴是昭妃的忠僕,若自己能保護於她,昭妃定然會對自己感激不已。
“罷了,罷了,嬌奴你起來吧。”嬌奴聽了皇上的話便起身,欣常在拿過那塊白色手帕,上面的字極爲的鮮豔,而且非常的醒目,雖然她並沒有讀幾天書,但這些字她還是認得的。
若此事真是自己手爲,她定然不會將此物隨身攜帶,欣常在無奈搖頭“皇上請看這塊手帕。”欣常在拿過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塊桃紅色的手帕,上面繡着幾朵梅花,而且上面還繡了幾個字,雖然欣常在的繡工很好,但上面的字卻繡的極其扭曲,這也是欣常在的自卑這處。
皇上似乎也看出了不妥,雖然兩塊手帕的繡工極其的相似,但白色手帕上面的了明顯清秀,而欣常在的桃紅色的手帕上的字卻極其的難看。
“昭兒你也看一眼,這樣一看,白色手帕定然不是出自紫悠之手。”皇上此進有些欣喜,畢竟自己是一國的主上,若自己女人與他人私通,皇上的顏面將會無存。
昭妃拿過一看,果然是這般,昭妃以爲欣常在如此俊美,她定然會寫一手好字,可看上面的繡工確實有些不敢恭維。
“皇上說的極是,這確實不是出自一人這手,不過妹妹繡的花是這樣的逼真,可字卻……”昭妃並沒有小瞧欣常在的意思,因爲她的出身與欣常在相同,不過昭妃從小便在先皇后府內長大,與先皇上一同學習讀書寫字,如今的昭妃可練得一手好字。
“姐姐是說紫悠的字寫的難看,紫悠從小便是孤兒,自幼沒怎麼讀書,這些字也是偷偷聽先生講課才學到的,不過今日一看,紫悠不會寫字,果真還救了自己。”欣常在頗爲無奈的說着。
此時的言美人嚇的流了一身的汗,畢竟這件事是自己所爲,她知道欣常在繡工一向不錯,可不想她不會寫字,言美人費了好大功夫才讓他人繡出這塊與欣常在繡工相似的手帕,可卻忽略了她不會寫字這一點。
“看來此事便簡單多了,這件事並不是妹妹所爲,皇上此時天氣已不早,皇上不是說想去養心殿批閱奏摺嗎?皇上先行前去,這件事臣妾定然會好生處理,還欣常在一個清白。”昭妃知道這件事與言美人有關。
而言美人卻是太后的人,她此時卻不敢得罪,即便言美人認罪,太后也會想方設法將其救出,與其這般,便不如送言美人一個順水人情,這樣太后定然也會感激自己。
皇上無奈點頭,其實皇上並不想參與此事,即便昭妃不這般說,皇上也想離開,此事既然與欣常在無關,此時皇上便放心了。
皇上與衆人離開,昭妃將殿內的宮人全部支開,此時殿內只剩下昭妃與欣常在和言美人三位女人,而且此時沒有外人在場,昭妃便開口說道“言美人你可知罪?”
昭妃說的非常嚴厲,言美人雖然有些緊張,畢竟她有些心虛,但此時皇上不在,她也不用害怕昭妃,畢竟她的權力不及太后,而且她又是宮人出身,家世不好,言美人向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姐姐說的什麼,爲何妹妹聽不懂。”言美人卻像沒事人一般,悠閒自在喝着茶,在她眼裡,欣常在與昭妃一樣,都是宮人出身,即便自己的嬪位在她們之下,但論起身份來,自己要比她們還要高貴。
昭妃大怒,然後將自己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地上,原來就有些膽小的欣常在嚇的大聲尖叫,然後再看看言美人,她依然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姐姐爲何動氣,姐姐有話可以直說,不過定然要快些,妹妹答應過太后,一會還要與太后一起誦經,若妹妹去晚了,太后怪罪下來,誰能負責?”言美人此時卻將太后做擋箭牌,畢竟在這後宮之中,太后的話還是極爲管用的,即便是皇上也會敬太后三分。
前幾日,言美人多花了國庫幾萬兩,皇上知道後並沒有責備,言美人知道,皇上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若沒在太后,此時的言美人腦袋定然搬了幾次家了。
“若妹妹想去太后宮中,本宮此時便可以隨你一同前去,若太后知道有人要故意陷害嬪妃,不知太后會做出何種決定,或許妹妹的去處只有冷宮了吧,太后權力再大,不過也保不住皇上所唾棄的女人。”昭妃的話一出,言美人嚇的立刻跪到地上,昭妃說的沒錯,洛芙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皇上對她寵愛有佳,但只因她做錯了事,皇上也是忍痛將其杖斃。
而自己今天犯的錯也是死罪,雖然沒有出任何的人命,但自己確實在皇上眼皮子低下做出的之般蠢事。
若此事真稟明太后,相信太后會盡權力保護自己,但皇上對自己定然會失去信心,失去寵愛,到那時,即便有太后的庇護,卻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那種感覺要比進冷宮還要難受上十倍。
後宮的女人脫離了皇上,便猶如魚兒離開了水一般,言美人之才知道爲何後宮的女人爲爭奪皇上一直爭鬥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