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準備突破
謝修凡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彷彿有什麼進入體內,似有源源不斷的神魂之力補充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渾身不着寸縷地趴在石牀上,腰部被一雙有力而又長滿粗繭的手扶着。身後則是異常熟悉的氣息,如同劍一樣的凜冽,卻又分明有着火焰燃燒般的溫度。
不用轉頭去看,他也能知曉背後的人是誰。
謝修凡心情有些複雜,沒有加以反抗,重新閉上了眼睛,默默承受着來自身後的衝擊。
君非奕似乎是有意不與他正面相對。謝修凡不禁想着,以三師兄的性格,確實不大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多半是爲了替他治傷,三師兄纔不得不出此下策。而或許也正因是勉強爲之,他有些難以正面面對身下的謝修凡。
謝修凡此時此刻並無半分怒意,反而還有幾分溫馨甜蜜之感。他相信三師兄的爲人,三師兄不會有意趁人之危,更與卑鄙無恥完全扯不上邊。
此時感應到謝修凡醒過來後,君非奕的動作略略放緩,稍稍俯下身來:“還有任何不適之感麼?”
謝修凡檢查了一番元神,又查看了下丹田紫府,末了道:“沒有。”此時,他的元神已是大致得到了恢復,而丹田之中更是增加了不少真元,竟從雙修中獲得了不少好處。
謝修凡又道:“三師兄,辛苦你了。”但這話出口,他又覺分外不倫不類,心中頗有一種怪異之感。
君非奕忽然猛的加快了速度,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了這次雙修。
纔剛剛感到身體中有愉悅之感涌上來,一切便已經終止了。君非奕從他的體內退出,謝修凡頓感分外的悵然失落,只能趴在牀上將體內情|欲憋回去。
君非奕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他,直接問道:“還想與我繼續雙修麼?”
“……”謝修凡被他問得面紅心跳,心中既期待,卻又充滿了抗拒。回想起上次的失態,謝修凡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艱難地將君非奕推開:“暫時……不想。三師兄,你回來有多久了?你又是怎麼進我洞府的?”
君非奕將衣服披上,面色一如往常,目光注視着他,簡單地回答道:“半年。是太歲取了你的洞府令牌給我。”
原來如此,謝修凡點了點頭,又遲疑道:“那這半年時間……”不會是一直在與他做這種事情吧?
君非奕直接答道:“不,有一半時間,我在師祖那裡。”
謝修凡有些詫異:“師祖竟還在宗門未曾離開?”雖說半年時間不過匆匆一瞬,對於元嬰修士而言並不算什麼,可是將半年時間白白浪費,恐怕沒有哪個修士是願意的。
君非奕答道:“已離開。關於父親失蹤之事,師祖已經知曉,他可能將前往大秦修真界。”
“師祖命你們去收集材料,莫非……是爲了煉製一件什麼東西,以便留給宗門麼?”師祖當時應是有意隱瞞返宗消息,若僅僅只是師祖他自己所需,興師動衆的可能性似乎並不大。
“不錯。一件擁有元嬰修爲的木頭儡傀。”
謝修凡聞言不由有些驚訝,有這件木頭儡傀在,想必若再有相似的敵人上門,歸一劍宗當會無恙。在南荒地界,元嬰期修爲已經足以橫着走了。
謝修凡坐起身來,將衣服穿上,看了君非奕一眼,遲疑道:“三師兄,這幾次我受傷,你應是有所感應吧?其實我每次受傷,只要死不了,都不會有大礙的,你儘管放心。”
君非奕面色微沉,目現寒芒:“前兩次不提,這次你如何解釋?”上兩次,他身在覆天宮之中,無法及時返回,這次他剛剛感應到謝修凡受傷,加之所辦的事情也並不緊急,於是立刻趕回了宗門。
“我這次……只要我休息一段時間,自會好轉。”
君非奕質問:“沒有我,你能在半年內好轉?”
“……只是會慢些罷了。”確實,藉助雙修之力才得以儘快好轉,這一點謝修凡無法否認,他不由略感尷尬,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琳玉靈酒,轉開話題,“三師兄,這琳玉靈酒應對你有用。”
君非奕略作查看,毫不猶豫地直接收下,倒也不再一味質問,從善如流地改變了話題:“近期我準備出外歷練,待你達到築基後期,可隨我一同前往。”
謝修凡聞言,不由一怔:“可我們修爲差距太大,不會對你造成影響麼?”
“不會。僅僅磨練心境,揣摩劍法,並非前往險地。此去途中,你亦可尋找結丹契機。”
謝修凡想了一想,深以爲然。若能得到結丹機緣,又何必要依靠丹藥進階?丹藥只能算是最後的無奈之選罷了。
“好。”謝修凡欣然點頭應下,臉上流露出了笑容,“那我們先去一趟齊國,我想得到琳玉靈酒的配方。”
君非奕深深凝視了他片刻,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先是贈他琳玉靈酒,後又想要去取得琳玉靈酒的配方,謝修凡自然是爲他而考慮。
君非奕點頭道:“一切由你決定。我會壓制修爲,儘量避免出手。”
謝修凡不由一怔:“可如此一來,這樣的歷練對你會有效果嗎?”劍修通常以戰養戰,只有在戰鬥之中,纔會最快地得到成長。
“一直以來,我鋒芒太露,韜光養晦亦有必要。”
是麼?若是三師兄也韜光養晦,屆時如果有人欺上門來,逼得三師兄不得不展露實力,那人一定會表情異常精彩。謝修凡不覺笑了:“好,一言爲定,此行一切以我爲主。”
謝修凡回到奇石之上坐好,道:“我這便開始修煉了。我那三隻木靈精……還有太歲小芝它們,都被你關到畫卷中去了麼?”
君非奕坐在石牀之上,目光注視着他,從畫卷中放出那三隻木靈精。
那三隻木靈精感應到謝修凡周身氣息,立即爭先恐後地撲向他,在他周圍擠成一團。君非奕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多言,只讓他專心閉關修煉,便告辭離開了洞府。
隨後的日子,便在閉關修煉之中度過。
偶爾的時候,他會出手救治絕症患者,或是本源受損的築基修士。
其中,他所面臨的傷病之人多爲前者,後者則較爲少見。因此,謝修凡也幾乎沒有什麼靈石進益,多虧他擁有核心弟子以及普通長老身份,每月皆可領取宗門月供,這纔不至於一貧如洗。
在他開始閉關之時,寶如等禪音寺佛修早已離開了。而方小雅也暫時未再向他求助,多半是因在宗主唐雲沛的幫助之下,喬瑞清的傳承計劃已是開始實施了。方小雅既有足夠的人手,自然不會再輕易前來向謝修凡求助。
時間緩緩流逝,謝修凡的修爲日益增進。
但是,每當君非奕提出雙修,欲藉此爲他增加修爲時,卻均是被謝修凡所拒絕。第一次雙修時所留下的感受,猶如刻了骨血般深刻,每回想起一次,他便會多幾分猶豫、不捨、難堪、渴望等等。諸多複雜情緒令他幾乎無法面對,每次總會下意識地拒絕君非奕。
不過,修仙之人可不會輕易被情|欲所困,他拒絕君非奕拒絕得心安理得,沒有任何愧疚之感。他倒覺得,目前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長久保持下去倒也不錯。
終於,在一年以後,他的修爲達到了築基中期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便可突破到築基後期了。
但這時,謝修凡卻是忽然停止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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