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五行門（四）
謝修凡問道：“那位妖修莫非是修習殺戮之道？而這裡這些殺戮怪物，便是因那位妖修而生？”
“不錯。若是你們能殺死所有的殺戮怪物，歲月之陣失去其鎖定鎮壓的對象，便會自然而然消失。這歲月之陣中，或許會有令你們意外的驚喜，好好探索吧。”
極短的瞬間，那些殺戮怪物已經如同潮水般逼近。
君非奕立即率先一劍橫掃而出，頓時無數的殺戮怪物被擊作齏粉。
其他人也立刻各施手段，殺向這些殺戮怪物。只有謝修凡並未上前，僅僅只是施展了吞噬之眼，並見到有人受傷即出手治療。
吞噬之眼不斷地削弱着這些殺戮怪物。
他們在圍攻之下，逐步前進着。雖然陣中幾無靈氣，但是，六人早在此行之前，便已經作了極其充分的準備，身上均是帶了不少用於回覆的靈藥。且即使靈藥用完，也還有靈石可以使用。
一行人逐步推進着，雖然謝修凡實力也不弱，但其他五人均是自發地保護着他，尤其是君非奕。只要謝修凡還活着，他們即便受再重的傷，也能立刻被他給治好。
當然，若是遇到緊急狀況保護不及之時，這時謝修凡自身的驚人實力便是派上了用場，即使是遭到重重圍攻，謝修凡也能夠憑藉自身實力活下來。
這些殺戮怪物彷彿殺之不絕，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他們竟是在前方見到一隻巨大的獸屍。
這獸屍不知歷經了多少年，如今竟已然只剩下骨架了。觀其形狀，只見它看上去如同虎類或是豹類，背上生有巨大的翅膀。
這妖獸身上殺戮的意境猶自未散，渾身充滿了沖天的殺氣，似欲衝破雲霄。而那無數的殺戮怪物，便寄居在它的屍骨之上。
這妖獸顯然是壽元生生耗盡，就這樣老死於陣中的。
衆人一邊繼續擊殺那些殺戮怪物，一邊仔細觀察着這獸屍。
這時，那神秘的聲音又道：“看出這是什麼妖獸了麼？若以它的骨架煉器，已經足以煉製出高級靈寶了。可惜，以你們現在的修爲，連以真火熔化這骨架都是做不到。”
君非奕忽然不知想到什麼，驟然飛身撲出，轉眼便捉回了一隻老鼠回來。
這老鼠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速度快到極致的君非奕一舉擒下。
謝修凡等人不由疑惑萬分。
葉玉茗錯愕萬分道：“三師兄，你怎的捉了只老鼠回來？嗯，天啊，這難道是通天鼠？！咦，也不對，是通靈鼠。我一本書上見過記載，通天鼠乃是上界仙獸，而這通靈鼠雖與它樣貌一致，但卻少了頭頂上那一根金毛，品階也不如通天鼠，僅僅只是普通靈獸。不過，通靈鼠可是擁有通天鼠的血脈，所以當長成到一定階段以後，會擁有極其可怕的能力。只是這通靈鼠進階太難了，也許數萬年都未必能長成高階通靈鼠，所以，修真界中即便出現普通的通靈鼠，也是少有人會起意捕捉。”
柳溪斜睨了葉玉茗一眼：“沒見識。我們眼前這隻通靈鼠，自然正是高階通靈鼠。據說高階通靈鼠無物不噬，無論是什麼，均張口便可咬破一道小口，使自身得以進入其中。”
“你！哼……”葉玉茗狠狠瞪了他一眼。
此時，就見這隻小老鼠不斷掙扎着，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委屈之色。
“說話。”君非奕一劍斬殺了成片的殺戮怪物，一邊冷冷地捏住這通靈鼠的身體。
通靈鼠掙扎不止，卻是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通靈鼠雖擁有無物不噬的能力，但到底自身沒有什麼戰力，如今更是出奇不意之下被君非奕所擒，它自然無計可施。
君非奕又道：“從我們進入這裡開始，你便一再指點我們，你究竟有何企圖？”
謝修凡等人聞言不由一怔。謝修凡只是稍加思索，便立刻恍然大悟，緊跟着道：“你便是那個五行門神秘強者？”
那隻通靈鼠終於停止掙扎了，它開始口吐人言，聲音稚嫩無比，但語氣卻是老氣橫秋：“你們這些小輩，竟是這麼對待前輩的麼？話又說回來，你又是如何猜到，我就是一直出言指點你們的人？”
君非奕道：“歲月大陣。你若是身在外面，在時間流逝速度不同的情況下，如何出言指點我們？”
通靈鼠道：“這……不錯，你猜對了。不過，若是我自身境界較此陣更高的話，倒並不是不可能……”
君非奕答道：“確實如此，所以我只是猜測，並不敢真正肯定。”
通靈鼠似有些氣急敗壞，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長嘆了聲道：“確實是我太大意了，我不應靠近此地。之前外圍大陣瓦解之時，我隔了老遠匆匆一瞥之下，卻是發現幾件有趣的事情，於是我趁着你們疲於戰鬥，便冒險就近觀察。”
謝修凡微笑着反問：“氣運麼？”
通靈鼠道：“不錯，竟被你給猜到了。你和抓了我的這位，實在是奇特。一個毫無氣運，一個先天氣運極強，而你們二人自身資質倒也並不逆天。相反，卻是這位身上並無先天氣運的，卻天生便擁有五行混沌靈根，可以修行我五行門無上寶典《五行化生訣》。”通靈鼠道，“這也未免太過反常，我剛纔只重點觀察了身具五行的這位，對於你們卻只是匆匆看了眼，當時便覺得心有疑竇，雖然資質逆天，但身上沒有先天而來的氣運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際遇？他自己所修習的便是五行俱全的功法，這種功法在修真界中可絕不常見。”
葉玉茗狐疑道：“喂，你剛纔也提到什麼氣運，這氣運真的很重要麼？”
“當然重要。就比如說抓了我的這位，他自身攜帶有極強的天道氣運，因此修行途中將不斷遇到各種逆天機緣，且還有可能經常頓悟，對於大道的領悟力也將會強於他人。”
“是麼？”葉玉茗半信不疑，“那爲什麼他們倆一個毫無氣運，一個沒有先天氣運？”
通靈鼠倒也不掩飾，直接將氣運、先天氣運、功德等等全部講解了一遍，這番話與上次那位旱魃所言相一致。至於謝修凡與許衡爲何會有如此情況，它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謝修凡卻是心下了然，許衡之所以有如此際遇，這也是謝修凡重生所致。否則，那葉無青應是不會輕易被擒下，自然混沌珠更輪不到歸許衡所有，而許衡也只能明珠蒙塵，當一輩子的雜役，就此錯失仙緣重入輪迴。
葉玉茗等人聽了，不由紛紛恍然大悟，柳溪搖頭嘆道：“我明白了。三師弟，你爲何會修煉速度遠勝於我們了，原來你天生有大功德加身，因此先天氣運極強，是上天的寵兒。我決定了，從今日始，便不斷除惡爲善。”
除去謝修凡、許衡默然不語，葉玉茗等人均是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謝修凡忽然傳音問道：“三師兄，其實你早就知道自身氣運的來源吧？在大秦與大唐修真界，那裡也有不少人知道麼？”
“不，我並不知道，覆天宮器靈並未提及。”君非奕傳音回道。
通靈鼠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已被你們抓住，想必你們也不願再放了我。我是五行門一位渡劫期強者的靈獸，他在天劫中死去以後，我亦曾多次出外遊歷，但實在沒什麼可去之處，人類修士一旦發現我的存在，是絕無可能放過我的，許多地方我都不敢去，最終只好又回到了這裡。”
通靈鼠雖爲高階靈獸，但因擁有仙獸血脈，除非飛昇上界，方可化身爲人。如今它只能保持本體，幸而能口吐人言，因此並不妨礙互相交流。
謝修凡向它問道：“你可知曉五行門爲何會被滅？這與妖族有何關係？”
通靈鼠道：“並無太大幹系。是天降大劫，世界受損，氣脈斷絕，邪魔之力入侵。”
“邪魔之力？”謝修凡微感愕然。
通靈鼠道：“不錯，當時整個世界全部陷入邪魔之力中，承載有天道氣運的人族大夏帝國、十大宗門，妖族等等，全部災劫加身。大夏帝國龍鼎被毀，十大宗門氣運斷絕，妖族天劫降臨。不過，後來情況便漸漸好轉了，這個世界也慢慢恢復過來了，轉變成如今的格局。”
謝修凡越聽越是一頭霧水：“你明白原因所在麼？”
“原因？我怎會知曉？”通靈鼠道，“現在你們已經抓了我，想利用我做什麼，便儘管直言吧。”
謝修凡稍加沉吟，看了眼那獸骨，問道：“你且說說，這獸骨生前究竟是何妖獸？”
“四大凶獸你們應是知曉吧？饕餮、渾沌、窮奇、檮杌，這正是一隻窮奇，乃是極兇惡的神獸。”通靈鼠老氣橫秋地介紹着，目中流露出鄙夷之色，“說起來，這窮奇最是厭惡滿身正氣之人，見到有人做好事，它便會加以懲罰，見到有人做惡事，它就會心中大悅，贈送給好處。”
謝修凡狐疑道：“你不是曾提及，與五行門那位強者大戰的，是一位妖修麼？窮奇雖是兇獸，但也份屬神獸，除非飛昇上界，它根本就無法化成人形。”
通靈鼠輕描淡寫地鄙夷道：“沒錯，我騙你們的。誰知道，你們眼力實在差勁透頂，連神獸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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