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請問你這次收購AAR網絡公司後採取哪幾項措施?你會不會對公司內部進行大面積的整改?”
“顧先生,你認爲AAR未來的發展方向在哪裡?”
“顧先生會不會在公司內部進行大規模的裁員?”
……
記者七嘴八舌的擁堵在新聞發佈會的現場,拼命的擠向最佳的採訪位置。
顧少白仍是那派成功人士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好像國際尺碼般標準。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已經有了某種上位者的威嚴和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AAR是一家很有潛力的上市公司,而先前卻因爲公司內部的股東高層頻頻做出不利於公司發展的決議才讓這麼一家有實力的公司陷入絕境,對此我表示遺憾。如今我接手AAR網絡公司,將會在幾個大方面採取一些有利於促進公司發展的措施。首先……”
車載電視裡播放着新聞發佈會的現場直播,北方繼國企外最大的網絡公司被人收購,加上牽扯到了“蔣陌然”和“陳安之”以及“森陌工作室”的名字,無論對娛樂圈還是商業圈來說,無疑都是最勁爆的話題。
蔣陌然面無表情的看着車子緩緩停在了鈞瑞國際酒店的門口,看着車窗外拼命按着閃光燈的記者,腦海裡卻出現了那天藍凱源說的話。
金鬆獎影后……
她多麼熱切期盼的頭銜,那是對她存在的一種認可。
可即便是這樣簡單的夢想和榮耀,別人都要將它剝奪。
藍凱源告訴她《暖陽》裡面她飾演的李愛詩真的是評委名冊上的第一人,她沒能拿到那個寶座,完全是因爲那些陳安之不告而別帶來的負面緋聞,因爲恆星娛樂公司內鍾雲荏和徐微苒的大手筆運作,因爲那個猶如幽靈般存在的安老從中作梗……
藍凱源以爲她會激動會發狂會去質問所有人,然而她只是在最初的情緒劇烈起伏後,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苦笑,有些認命的對藍凱源說:“藍導,我不會怪任何人……沒能得到那個獎項不是因爲別人的原因,而是因爲我不夠強。我沒有能力去保住那些屬於我的東西,所以無論是陳安之,還是屬於我的金鬆獎我都要眼睜睜看着他們走。”
相對於當時藍凱源的無言以對,蔣陌然則坦然許多,她同樣也明白,今天這樣一個場合,她來總比陳安之來要好。有些事要面對的時候自己就要親自去面對,嘗一嘗懦弱的苦頭,纔會提醒自己強大起來的急迫。
下了車,媒體記者一擁而上,不斷詢問着蔣陌然有關AAR網絡公司的問題。她的臉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然而卻沒有對媒體說一個字。
準備簽訂授權轉讓協議書的各方人員已經到齊,主席臺上,顧少白沉着的看着蔣陌然,那個眼神像是想要直接透視過她的內心,企圖在她的心中看出半點後悔和痛苦的情感。
後悔?
是啊,顧少白的眼神又何嘗不是在詢問她:蔣陌然,你沒有選擇順從於我,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聯想到顧少白的神態舉止,蔣陌然突然笑了笑。那個笑容好像黑夜裡悄悄綻放的花朵,朦朧,卻又奪目的美麗。
顧少白的心在那一刻狂跳幾下,他的眉頭輕皺,就勝券在握時那股暢快之感也被沖淡很多。
在主席臺上,蔣陌然邁着高傲的步子上前大方的與顧少白握手。顧少白還來不及和她說上幾句話,蔣陌然已經公事公辦的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那三個字娟秀中透着灑脫和大氣,就像她的人一樣。
勝利的喜悅還沒有維持多久,甚至他一點都沒有欣賞到蔣陌然後悔莫及的表情,那個女人已經在媒體的簇擁下離開,再也不給自己和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顧少白的拳頭無意識的握緊,面前的那張合同,黑色的字,白色的紙,唯一靈動的線條就是那個女人簽下的名字。可是……那個女人卻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瀟灑離去,彷彿她纔是真正的贏家。
爲什麼?
蔣陌然自然不會知道顧少白心裡的想法,她也不在乎顧少白的疑慮,她只是想在所有的堅強土崩瓦解之前趕快離開,越遠越好。
宋差若看她狀態有問題,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蔣陌然朝她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腳下虛浮,幾乎落荒而逃。
“陌然,記不記得咱們之前說過什麼?”宋差若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蔣陌然握着她的手,原本已經慌亂的心漸漸找回了那幾乎迷失的堅定:“要扛過去。”
“對。”宋差若似乎另有所指的說道:“每件事的發生必然有它的意義,兩年前的安然工作室,兩年後的AAR,咱們不是在失去,而是舍掉一些無關緊要的負累。”
蔣陌然瞭然的點頭,心中雖然還是對公司被收購的事耿耿於懷,可已經看開許多:“小釵,公司的事我已經不多想了,最重要的是捍衛住我的演藝事業,這纔是根本。”
“沒錯。”宋差若滿意點頭,車子卻已經熟練的拐向了蔣陌然住處的方向。
蔣陌然回到家的時候陳安之像往常一般已經在廳中睡着了,他手握着電視機的遙控器,一條胳膊垂在沙發的下面,蓋在身上的薄被已經被他踢得七扭八歪。她有些心疼的將電視音量關到最小,而顯示屏上的那個電視臺,正是AAR網絡公司轉讓簽約儀式的直播電臺。
陳安之是用哪一種心情來面對公司易主這件事的呢?
兩年前他傾盡所有創立了這個公司,兩年間他對AAR不聞不問,兩年後他卻因爲親手組建的工作室而讓這個原本有望走向輝煌的公司落在了別人的手裡……
陳安之一定會惋惜後悔的吧?尤其是和林浩反目之後,他一定很孤獨,因爲他本身就是個重感情的人,無論親情還是友情愛情。
她想着,伸出手在他俊挺的眉上輕輕撫摸,。偏頭爲他蓋好被子。她絲毫沒想到陳安之醒着,只覺得自己突然被人抱住了腰身,驀然的與他寬闊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下一秒鐘,陳安之在她的脣上好似嬉戲般的輕啄幾下,靈巧的舌頭頂開了她的牙齒,於她口中壞心的肆虐,幾乎讓她喘不上氣來。
蔣陌然伸出手在他胸口上一撐,本想掙脫他的懷抱,誰知陳安之竟順勢將她反壓在身下,那雙黑亮深沉的眼睛靜靜的看着臉頰紅潤的蔣陌然,眼神變得越發的深邃難懂。
他突然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脣,吻得如此用力,好像想將蔣陌然吞進腹中一般,又好像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個吻一樣,如此投入,如此疼痛,幾乎讓她害怕。
蔣陌然被他吻得昏天黑地,抽出一點點的空擋大口的喘息,可卻在下一秒重新被他奪去了所有的呼吸。他修長細膩的手指在她的衣服下緩緩撫摸着她的肌膚,所到之處都帶起了她發自內心深處的陣陣顫慄。
她好似條件反射一樣的擋住了陳安之繼續往上撫摸的手,對方心情大好的輕笑一聲,抓住了她擋在他胸膛上的手一根根的吮吸親吻,好似膜拜。蔣陌然的臉紅的像是着了火,陳安之的吻如此令人着迷,以至於她的上衣是什麼時候被陳安之退去的都不自知。她有些羞赧的伸出胳膊擋在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則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有些怕,也有些期待。
陳安之慢慢親吻着她的頸項,她的手臂,她的腋窩,她胸前那兩顆柔嫩的櫻桃。微冷的空氣讓她格外敏感,他張開嘴,將那兩點含入口中吮吸逗弄,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得口中的那兩粒櫻桃變成了堅硬的珍珠。蔣陌然的臉頰和身上的皮膚好似因爲他的逗弄而染上了緋紅的顏色,如此嬌豔欲滴,如此誘人。
蔣陌然便越發的不敢朝他看過去,這是她和陳安之重逢後第一次幾乎赤誠相見,兩年前那三個瘋狂的夜晚再一次躍入她的腦海,讓她的心裡悄悄滋生出絲絲甜意。
這一切都不是夢——有一個男人如此耐心的探索着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反應,又好似討好一般的給予她最極致的快感,如此耐心細緻。
陳安之將她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拉了下來,他朝着蔣陌然燦然一笑,溫柔的呢喃着:“陌陌,看着我。”
蔣陌然的臉燒的更紅,他拉着她的手,一顆顆的耐心解開自己的扣子,那藏在黑色棉質襯衣裡的勻稱精壯的身軀無不蘊含着無盡的力量,與他好似文弱的臉如此不同,卻又如此相配。他已經引領着她的手來到某個重點的部位,那裡的堅硬讓蔣陌然嚇得縮回了手,有些窘迫的想要抽身離開,可陳安之怎麼可能會讓她輕易逃開?
他一隻手抓着蔣陌然的手爲自己脫下衣服,另一隻手已經悄悄地解開了她身上最礙事的布料。
“陳安之,我有話和你說。”蔣陌然有些慌亂的坐起身子。
陳安之輕笑一聲,將微微坐起身子的小女人再次壓倒:“噓,不許煞風景。”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靈巧的手指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指尖在她某個敏感的突起處輕輕撩撥揉捏,身下有些倔強的女人好似被他抽了骨頭,柔軟的倒在他的臂彎裡。
“啊……”蔣陌然的喉嚨裡發出了乾啞的音節,陳安之的眸色卻更加深沉。他笑了笑,俯身吻住蔣陌然的脣瓣,某個早就意圖逞兇的傢伙在試探幾次之後,終於如願以償的找到了那條通往秘密花園的路。
他們兩個融爲一體的瞬間呼吸都亂了,原本冷清的屋子也顯得越發灼熱,好像同時燃燒了他們兩個人產生了無盡的熱量似的。陳安之微微律動,蔣陌然便就只能無力的抓着他柔軟的頭髮卻又不捨得拉扯,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喉嚨間逸出的聲音便更加難以剋制。
被抽空,又被填滿,反反覆覆,空氣裡都是屬於陳安之的味道。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至少在過去的兩年裡,她從來不敢如此想象過這樣的場面。
蔣陌然不知道他們兩個荒唐了多少次,只知道從客廳到書房,從牀上滾落到地上……她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陳安之又是何時爲自己沐浴更衣的,自己卻半點印象也沒有了。
睜開眼睛,陳安之抱着她躺在柔軟的被子裡一下下的撫摸着她的頭髮。
她迷迷糊糊的問他:“幾點了?”
“還早。”他說着,抱着她的胳膊又緊了緊,讓她的臉頰貼近了自己的胸膛。
蔣陌然依舊迷糊的閉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睡吧。”
“好。”陳安之爲她拉了拉被子,這又盯着她漸漸睡熟的臉,於她眼瞼上落下鄭重的一個吻:“蔣陌然,我再也不會看着別人欺負你,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