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晨輝苦笑着接過電話,他知道老爺子在秋子這裡丟了面子,一準要在自己這裡找回來,不過,眼下這情形,他也只好認了!
“爺爺,我是歐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秋子的!”歐陽晨輝說着,手不老實的掐向求樣子腰部,不過秋子眼尖,發現了他的意圖之後,在他下手之前敏捷的躲開了!
跟南老爺子拍着胸脯下了保證之後,老爺子才讓歐陽晨輝把電話遞給了那個帶隊的軍官!
那軍官接到指令後倒也沒遲疑,立刻招呼隊伍離開了。
障礙已經掃除,歐陽晨輝跟秋子歐若拉也沒敢再逗留,那個胖大嫂的眼神跟那些當兵的杵在那裡的感覺差不多,他們可不願意當怪物被他們圍觀。突破人羣,他們快步的往着錢大壯他們離開的地方跑去!
找到錢家的老宅子倒也不難,因爲,錢家老宅子門口同樣圍滿了人,這是因爲他們剛剛辦完喪事,那些幫忙的人都還沒有離去!所以,他們很簡單的就找到了錢老爺子的去處!
錢家的老宅子比起村裡的那些房子要矮上許多,而且看起來很簡陋,這讓歐陽晨輝有些奇怪,剛纔雖然只是短暫的打量了一下錢大壯,但是他敢確定,他絕對是那種腰包裡不缺錢的人,對於一個不缺錢的人,讓自己的老宅子這麼荒廢着,他感覺十分的不解!
相比那胖大嫂的宅子,這個宅子真的可以用破落來形容了!加上剛剛辦完喪事。還有些蕭索的感覺,讓這個院子看起來更加的落寞了!這讓歐陽晨輝的心裡對錢大壯有了些許微詞!
穿過院子,進了正屋,就看到錢老爺子跟錢大壯兩人各自拿着一炷香。正對着牆上的幾張遺像上香!一邊上香,嘴裡一邊在絮叨着什麼!
看他們幾個進來了,錢老爺子將手上的香燭插在了照片前的一個茶杯做成的燭臺上,手下意識的擦了擦眼角,然後這才轉身坐了下來!
錢大壯見他們幾個來了,轉身去拿了個茶壺爲他們泡茶!
歐陽晨輝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內不得情況,看起來依然很是簡陋,但是房間裡卻是有一股藥香。估計是這位老人在去世之前吃了不少的中草藥,這種草藥的味道在常人的鼻子裡或許有些難聞,但是在歐陽晨輝和錢老爺子這些常年跟中藥打交道的人卻是覺得那是一種親切的香味。(_)
“這裡好難聞啊!”就在秋子苦着臉的時候,歐若拉倒是不管不顧的直接說了出來!
“兩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家母去世之前一直在吃中藥,所以這屋子裡就有這股味道,我常年跟中草藥打交道,也沒覺出什麼來。你們肯定受不了,要不然我,先帶你們去隔壁避一避吧!”錢大壯客氣地說着,要知道。他老宅子裡的藥味可不單純是他母親吃了太久的中草藥的原因,他父親母親雖然沒有爺爺那般有着高超的國醫技能。但是對於中醫中藥也都是略懂一二的,所以。這村子裡有人不舒服,大多都是吃些老人家配的草藥,長年累月的累積下來,這個房子裡的藥味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這間房子的每一片磚瓦了!
“不不不,錢先生,沒關係,我們能忍受的!”秋子趕緊說着,關鍵時刻她可不能離開!相比那個警惕哪的秘密而言,這點兒藥味又算得了什麼!
“那就委屈兩位小姐了!”錢大壯也沒堅持!
“大壯,沒關係的,歐陽是我的徒弟,在中醫上也頗有些建樹嗎,甚至不比我差,所以,秋子遲早也要習慣這種味道的!”錢老爺子摸着下巴不以爲然的說着,他的山羊鬍因爲太招人眼球,所以不得已,他給剃了,但是這個摸鬍子的動作卻是改不了,沒有山羊鬍子可以摸,他現在就養成了摸下巴的習慣!
聽了這話,秋子撅了撅嘴巴!
“徒弟?”錢大壯的注意力卻並不在秋子,一聽歐陽晨輝是錢叔的徒弟,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對,這麼多年以來,我也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你也知道,現在不比以前了,能看的起中醫的人還真不多了,雖然上次的瘟疫讓現狀有些改觀,但依舊是不復當年的繁榮啊!”錢老爺子嘆了口氣,一想到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國醫瑰寶竟然這麼不受重視,他每次都要長吁短嘆上個好半天的!
“錢老師,您也別老嘆氣,改變是需要時間的,您要有信心!”歐陽晨輝最見不得錢老爺子的這個樣子,所以趕緊開口相勸!
“對對對,錢叔,其實,現在失調的發展也沒那麼嚴重,我覺得中醫還是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的,你看,向這位歐陽兄弟不就是咱們中醫的後繼之人嗎?”錢大壯也附和着說着。
說起歐陽晨輝,錢老爺子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他這個徒弟,倒真是沒得說,要不是自己年長這麼多歲,他還真不好意思自稱是他的師傅呢!
“那倒是,歐陽在中醫上面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賦啊!”錢老爺子毫不掩飾自己對愛徒的溢美之詞!
“哦?能被錢叔這般推崇的,恐怕沒幾個人吧?看來歐陽兄弟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中醫奇葩啊!”錢大壯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心裡其實並沒當成一回事!
當年爺爺在世的時候,錢東奎也是爺爺衆多徒弟當衆最有天賦的一個,要不是戰亂導致他們不得不分離,估計錢東奎這會兒並不比爺爺差!
“大壯,要是後退上幾十年,歐陽能在你爺爺門下學習的話,肯定要比我有出息上幾千倍啊!”錢老爺子繼續說着,他也想起了當年自己在師傅門下潛心學習的場景,要不是戰火紛飛,恐怕他也會多學一些師傅的絕活吧!
想到師傅的那些絕活,錢東奎一下子就想起了歐若拉身上的那盒銀針!
“大壯,師傅的錢氏銀針你可是得到了傳承了?”錢老爺子殷切的問着。
話題轉到銀針,錢大壯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這才把自己當年所經歷的種種跟錢叔細細說來!
要說錢氏的落魄其實跟這錢氏銀針有着很大的關係,由於錢氏銀針可以不通過鍼灸但是隨身攜帶就能祛病強身,所以,這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們的制止後馬上給錢家蓋上了宣傳封建迷信的大帽子,而爺爺也因此開始了被批鬥的生涯!
那個時候,爺爺門下除了自己的兒子之外,已經沒有一個弟子了,對於錢氏銀針,他也還沒來得及傳授給自己的兒子以及其他弟子,接二連三的被迫害,爺爺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家裡的中藥的、早就被燒光了,年老體弱,又得不到任何救治,所以,爺爺就在折磨當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爺爺臨死的時候,把自己家傳的錢氏銀針的炮製秘方告訴了兒子,並告誡他一定要將錢家的心血保存下來併發揚光大!
只是很可惜,錢大壯的父親在得到炮製秘方之後,反覆研究卻並沒有如法炮製出有着特殊功效的銀針來,雖然經過藥方炮製的銀針在鍼灸的時候的確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卻並不能單靠一盒銀針祛病!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幾年,他父親才意識到,這種銀針的煉製並不單純是靠要誤導浸泡,還要一些自身的功底,但是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年老體邁,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所以,只能遺憾的將銀針的煉製秘方交給了兒子,並再次叮囑他,一定要找到齊納家門下的那些徒弟,他堅信,錢家當時那麼多的門徒肯定有人可以得到這個傳承的!
至於錢大壯,他自己清楚,父親都沒有能力煉製出銀針來,他就更無能爲力了,所以,他這纔不遺餘力的去找那些爺爺門下的徒弟!
至於那次在美國的培訓班,那也是源於一個巧合,在報紙上看到這一則新聞的時候,他心裡一動,報紙上標註的是來自中國的學員必須對中醫有所瞭解纔可以參加這個培訓班,所以他纔想辦法報了這個培訓班,想從這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沒想到,他還是一無所獲,只是陰差陽錯的,他認識了歐若拉,看到這個黑人女子虛弱的體質,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就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盒銀針贈予給了這位來自異國的女孩子!
送人玫瑰,手有餘香,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三年前的一個小小的善舉,竟然讓歐若拉下了決心一定要找到當年的救命恩人,如此這般,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竟然藉着歐若拉的這個橋樑找到了爺爺當時最爲得意的門徒!
“這一切都是冥冥當中註定的啊!看來,老天註定我們的錢氏中醫不會落魄啊!”錢東奎感慨一聲!
“錢叔,我這就把那銀針的煉製秘方拿給你看!”說完之後,錢大壯起身進了一間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