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蒙書雅眼眶一紅,就勢靠在他懷裡:“殿下可以與悅兒有說有笑,爲什麼就疏遠了我?殿下可知悅兒想要什麼?”
越宮景放開她,冷冷地說:“這是我的事。”
“殿下,你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嫉妒可以讓女人做出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這是在威脅我?”
蒙書雅搖頭,“蒙府會與殿下共進退。我還聽說了,奮勇侯已經寫了一本摺子,準備參奏你和安西王的失職,致使刺客襲擊西漢公主和令太子遇險。不管你有沒有做,他們都已經準備把這件事栽到你頭上了,難道你就真的不反抗?眼看着自己的夢想破滅?”
“我說了請你離開,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
蒙書雅低頭輕嘆一聲,“悅兒曾經說過,要麼就嫁一個能站在最高處的男人,要麼就嫁一個一生只她一個女人的男人。殿下會是哪一種呢?”
越宮景仿似沒聽到一般,在她即將踏出門口時,冷聲說:“你聽到的那番話最好爛在肚子裡,要是有任何風聲露出來,我都算在你的頭上。”
蒙書雅腳步一頓,沒回頭,“摺子的事,我會跟我父親說,有人想構陷殿下,也會有人說太子狂狷,自涉險地,有所失儀。”
“我勸大小姐還是不要太自信,做好閨中女兒的本分就好。”
蒙書雅脊背一挺,走遠了。
微風輕輕吹來,越宮景雙眼一閉,半靠在椅背上,聽着風過的聲音。是不是他的六弟七弟也起了爭的心思呢?
回仙草找到了,蒙遠揚送進宮的,說是他門下一個幕僚曾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此物異象,便帶回了家。
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東方說如果回仙草足夠多,服用個十天八天的,全身的毒便可解了。現在雖只得兩株,也足夠撐到花州來人了。
蒙書悅……站在最高處的男人和一生視她爲唯一的男人,這是她的追求嗎?
蒙書悅自行宮回來後,也很忙。去繡莊看了一圈,再跟石錦泉碰了個頭,知道那家酒樓也拿了下來,整修一番,擇了吉日就能重新開張。蒙書悅叮囑他幾句,石錦泉都一副胸有成竹般的感覺,她也不再多說。
“小姐,咱們的銀子盤下酒樓後,就只剩下週轉的了,再想做其他的買賣,你得重新拿銀子出來。”
蒙書悅又想到被收繳的那一堆金銀,牙根癢癢,“行了,我知道了。”
要加快節奏了,趙府的人馬上就來了,蒙書禮出嫁肯定會帶走不少嫁妝,在這之前,她要把蒙府掏空了才行。
“小姐,”無夷拉住她,眼睛望向高處,“二小姐。”
蒙書禮肯出來了?她停了一下,繼續往前走,丫頭秧兒追上來,“五小姐,二小姐請你上去喝茶。”
蒙書悅笑起來,雖有一些意外,但還是上了樓。
“還沒祝賀你得了那麼多賞賜,皮毛我很喜歡。”蒙書禮坐在位置上,淡然說道。
“二姐喜歡就好。”
“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
蒙書悅不解地看向她,蒙書禮繼續說:“我做的那些不好的事,你也不要怪我。”
蒙書悅簡直要懷疑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了,不會她也重生了吧?
“聽說安西王明天就離京了,你幫我把這個荷包送給他。”蒙書禮拿出一個暗紫色的荷包,細細撫過荷包的每一個針腳,似乎帶了她深深的思念一般,“現在的我沒臉見他。”
越辳要離開了?蒙書悅想着事,荷包沒接,她也就沒遞過來,目光望着遠處,聲音飄渺,“蒙書棋說他喜歡清麗的野菊,不喜歡濃烈的牡丹,應該都是假的吧?他總是那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我們這一羣喜歡他的人,哪一個能靠近他三丈內?所有的那些都是我們自己的想象,想象着他在我們身邊,像其他那些男子一樣跟我們調笑,會說動人的情話……”
這是一個深陷情海的女人,她臉上帶着夢幻般的甜美笑容,聲音婉轉,能動人心。蒙書悅覺得自己都要被感動,她又像發現了什麼,自嘲一笑,把荷包放到她面前說:“我竟然就在你有蠱惑下傷了她的臉,還有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我現在都想通了,你正在變得可怕。你幫了我這個忙,那上次的陷害,我就當算了。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蒙書悅笑起來,上次的事還把她刺激聰明瞭,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她還是沒接荷包,說:“這麼沉重的心意應該親自傳達給他纔對。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面。”
蒙書禮搖頭,“既然我已斷了對他的念想,我就不會再給自己軟弱的機會。這個荷包你願送就送,不願就扔了,我也不會怪你。”說完領着丫頭們就要離開。
蒙書悅坐在原位,翻了翻荷包,針線功夫還可以,暗紫色?好像越辳喜穿深衣,卻沒有紫色啊。而且她送過去可以,人家接不接還是個問題啊!
“無夷,去看看三皇子有沒有空,請他出來喝杯茶。”
她從石錦泉那裡知道,越宮景還有不少的產業,據說光是京城的生意他起碼佔了四分之一,至於其他地方的,他不敢再往下打聽了。如此看來,越宮景也不弱啊,前世怎麼就被打擊得毫無還手之力呢?
越宮景很快過來,蒙書悅隨手把荷包扔過他,他面上一喜:“你做的?給我的?”
“不是,蒙書禮做的,送給安西王的。”
越宮景一聽,扔回來,“我不幹這事。”越辳不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纔怪!
蒙書悅隨手往窗外一扔,“那算了,反正安西王也不會收。”
越宮景奇怪,“你跟蒙書禮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還給她傳東西?”
“她來跟安西王道別,她的婚事定下來了。”
越宮景一聽,想起來,頓時對蒙書雅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蒙書雅的婚事呢?蒙遠揚怎麼說?”
“人家不是癡戀着你嗎?你也捨得?”
越宮景白眼一個,蒙書悅纔想起正事:“宮裡怎樣了?東方還好吧?”
“蒙遠揚獻了回仙草,
說是他的門客所有。東方說有了回仙草,他的把握更大些。”
回仙草?不是在太子府裡嗎?蒙府什麼時候有這個寶貝?莫非蒙遠揚已經投到太子門下了?她竟沒有聽說,不然……
“以後宮裡的消息,你也讓人傳一份給我。”
“好。”
“還有一事,你接下來給我往死裡打壓慶氏、蒙府的鋪子,要逼得她賣田賣地當家產,然後你給我全收過來。”
“你跟了雪珂幾天,覺得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在你的記憶裡,西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蒙書悅疑惑的看向他。
“今天上午,鍾玉兒和雪珂都來找過我……”當即把兩人到訪的事說一遍。
蒙書悅來回踱着步子,“雪珂是一個不甘於現狀的人,有膽識有能力,很多想法讓人耳目一新。我之前沒有聽說過她的大名,西漢這些年積弱,周邊的蠻族小勢力都可以趁火打劫,老皇帝拖了四年多的樣子去世,最後是九王慕予登上大位……”
說完之後,蒙書悅又納悶地說:“不知道命運哪一環出了錯,前世是沒有西漢和親的,所以我說的那些,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發生。”
越宮景點頭,“我知道慕予這個人,是個有手段的,我會跟他聯繫,我想他大概不喜歡自己的妹妹在外面胡思亂想。”
蒙書悅又嘆一口氣,她能說雪珂胡思亂想的不是別人,正是安西王麼?
回到院子的時候,三姨娘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得很不耐煩了。一看到她回來,趕緊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午後夫人請了大夫來,請脈之後說是有了身孕。”
蒙書悅神情一怔,良久沒說話。重生之後,爲什麼有了這麼多事情發生改變?
魯氏見她面色陰沉,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自她回來後,老爺根本就沒有進過她的院子,而慶氏那麼大年紀,竟然還能再有孕?慶氏的氣焰本來就盛,這一懷孕還不掀了天去?
“小姐,咱們應該怎麼辦?”
蒙書悅突的一笑,“等!”
魯氏愕然,什麼意思?
這是個好機會,慶氏高齡懷孕,情況必定不穩,而且她和蒙遠揚肯定都很想要這個孩子,勢必需要好生養着。蒙書禮在準備婚事,蒙書雅……
“姨娘,你翻身的機會來了,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當晚整個上房都洋溢着快樂的笑聲,蒙遠揚也完全沒料到,也不拘將來得男得女,兒子有蒙程,病好之後,也聰明伶俐,他已滿足,如今再多一個孩子,只說將來要貴養。
慶氏更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撫着本就有些贅肉的肚皮,又拉着蒙程的手說:“這都是託程兒的福。”
這樣的大喜事,蒙書禮也出來了,只在一旁冷眼看着,看慶氏、蒙遠揚和屋裡一干下人們,開心得找不着北,蒙書雅、魯氏笑得言不由衷,蒙書悅皮笑肉不笑。
一句輕輕地問話,打斷了所有人的歡愉,“我的婚事都訂下了,姐姐的婚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