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潤和聽完梅蘭的話,再看看梅蘭的笑臉,只覺一股氣血直往上涌。
“逆子,就算你爸當年做錯了事,可他也是你爸爸,你的血液裡流淌的是顧家的血,顧家出事了,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話不光梅蘭不愛聽,蔡甘霖也不愛聽了,“顧老先生,蘭兒是我的妻子,我好她便好,跟顧家何干?我的妻子還輪不到你一個姓顧的外人來教訓,這次看在你老人家年歲大的份上,我暫且不追究你出言不遜,若還有下次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蔡甘霖說完冷眼掃了顧潤和一眼,然後牽着梅蘭往前走。
顧潤和不敢跟蔡甘霖對峙,可是又不甘心白跑這一趟,只得捂着胸口對着兩人的背影喊:“站住,梅蘭,你二叔出事了你爸爸也保不住,他能有今天不容易,你就不能看在他是你父親的面上,幫他一下?”
梅蘭一聽這話真的站住了,轉過身,“老先生,你說錯了吧,他有什麼不容易的?想當年我媽懷着我連過年都不敢回家時,他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我媽挺着個肚子去他實習的單位找他時,他跟別人在卿卿我我;我媽生完我得了產後抑鬱症時,他正拿着一張派遣證意氣風發地要奔向他的榮華富貴;我媽在深圳沒日沒夜地打工掙錢養我時,他守着嬌妻愛子其樂融融;我媽事業不順,家庭不順離婚獨自撫養兩個孩子時,他藉着老丈人的光在官場平步青雲;我媽患了絕症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認只能遠遠地等死時,他的兒子得了絕症還有我主動送上門去救他。老人家,請問他有什麼不容易的?”
“你,這。你媽媽的事情怪不到他頭上,要說錯,也是你奶奶的錯,當年你奶奶太固執了,不該拆散他們。”
“老先生,你兒子的錯更怪不到我們頭上來,要說錯。也是他自己不自律。”
蔡甘霖攬着梅蘭的腰。再次離開,邊走還邊說:“不是告訴過你了,不相干的人不要跟他動氣。你總是記不住。。。”
顧潤和聽了這番話再次氣結,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梅蘭和蔡甘霖雙雙離開。
梅蘭和蔡甘霖進了家,沒看到鄧水英,一問。才知道鄧水英去看鄧紅英了。
“怎麼可能?”梅蘭問林娜。
鄧水英從來沒有單獨去看過鄧紅英,梅蘭不在家的時候她偶爾會去看看鄧建武。去看鄧紅英倒是頭一次聽說。
“好像是接了一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讓肖紅送她過去了。”
梅蘭一聽這話,摸了摸自己身上,纔想起來她剛纔出門時沒帶手機。
梅蘭回屋去找了一遍自己的手機。上面也沒有未接電話,看來鄧紅英一開始打算找的就是鄧水英而不是梅蘭,梅蘭也就懶得多管閒事了。直接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蔡甘霖給梅蘭端了一盤切好的香瓜過來。上面還扎着牙籤,梅蘭拿了一塊往嘴裡放,一邊吃一邊說:“每次從外面出一身臭汗回家,洗個澡吃上幾片瓜,就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是嗎?你的幸福指數這麼低?”蔡甘霖一邊說一邊給梅蘭餵了一片瓜。
“低嗎?嘻嘻,這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嗎?”
“可是你剛纔沒提到我,只提到了瓜。”某人的智商也開始拉低了,開始跟一個女人計較起來。
“說起瓜來還得感謝師傅他老人家,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也想我們呢?”梅蘭故意跳過了蔡甘霖的前一句話。
“夫人,這瓜好吃嗎?”蔡甘霖又給梅蘭餵了一塊。
梅蘭吃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老公,你今天居然會餵我吃東西,我是不是又借了女兒的光?”
“什麼話?你手腳不方便的那些日子我沒少抱你餵你吃東西,怎麼這些你記不住,單單隻記住了我打你的那一次?”蔡甘霖伸手掐了掐梅蘭的臉頰。
“討厭,本來我的臉就夠圓的了,你再掐腫了,就真的成大餅臉了。”
“大餅臉?什麼叫大餅臉?”
“笨蛋,你又不是沒有吃過肖嫂子烙的餅?”
“嗯?”蔡甘霖拉長了音。
可惜,現在的梅蘭不怕他了,嘻嘻一笑,主動坐到了他的腿上,拿着根牙籤紮了塊香瓜送到了蔡甘霖的嘴裡,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老公,現在的你越來越可愛了。”
“夫人,我想吃的不是香瓜。”
梅蘭剛洗了澡出來,臉上什麼沒有擦,皮膚水嫩水嫩,蔡甘霖放下手中的盤子,摟着梅蘭耳鬢廝磨了起來。
“果然還是夫人的這張餅好吃。”
“那是,我也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細嫩多了。”梅蘭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皮膚。
吃了兩個月自己種的瓜果蔬菜,梅蘭感覺自己的皮膚的確有了變化,腸胃功能也特別好,連梅蘭的幾個同學見到她都羨慕得不得了,以爲梅蘭是做了什麼高級美容。
“何止臉上皮膚細嫩了,身上的皮膚手感也好。”蔡甘霖說完,手又伸進了梅蘭的衣服裡。
“別鬧了,一會該喊我們去吃晚飯了。”梅蘭擔心再玩下去,蔡甘霖的火就不好下去了。
“沒事的,喊也不會進來。”蔡甘霖捨不得手裡的觸感,抱着梅蘭不撒手。
兩人正忘我時,屋子裡的電話響了,是鄧水英打來的,說是梅竹住進了醫院待產,情況不太好,鄧水英暫時就不回來了,讓梅蘭和蔡甘霖先吃。
“情況不太好?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女人生孩子不是沒什麼風險嗎?實在不能順產還有剖腹產呢?怎麼會情況不太好?
“跟你小舅媽的情況差不多,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
放下電話,梅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如果梅竹是真的不小心摔了一跤的話,鄧水英應該會主動叮囑梅蘭一聲,讓梅蘭走路洗澡什麼的都小心點,聯想到王思思上次的摔跤是被她父母推了一下,梅蘭猜想梅竹這次的摔跤肯定也有什麼隱情。
“怎麼了?”蔡甘霖問。
“老公,你說好好的梅竹怎麼會摔跤?”
蔡甘霖聽了這話先進浴室去了一眼,浴室的地磚是防滑的,此外,地磚上面又墊了幾塊防滑的墊子,應該算是雙重保險了。
可出來後的蔡甘霖依舊說:“蘭兒,以後你每次洗澡等我回來。”
“沒事的,我會很小心的。”
懷了孩子的梅蘭相當怕熱,出去一下就會覺得酷熱難當,進家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讓她等着蔡甘霖回家再洗,這過程似乎不太好熬。
“這件事必須聽我的。”蔡甘霖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依舊是很固執。
梅蘭知道他的性格,也就不跟他擰了,兩人牽着手去前院吃飯了。
鄧水英是在半夜兩點多鐘纔回來的,彼時的梅蘭已經睡沉了,蔡甘霖聽見了動靜,不過他沒有起來,而是抱住了梅蘭翻個身接着睡了。
梅蘭醒來送蔡甘霖上班時才知道鄧水英回來了,等蔡甘霖走後,梅蘭直接進了東廂房。
“梅竹生了一個女兒。”鄧水英說完憂心忡忡地看着梅蘭的肚子,她也知道梅蘭懷的是女兒,更知道蔡家只有蔡甘霖這一個孫子,蔡家本來就不喜梅蘭,能接受梅蘭生個女兒的事實?
“沒事的,甘霖早就知道了。”梅蘭知道鄧水英擔心的是什麼,只要蔡甘霖接受了,蔡家的其他人就是浮雲了。
“他現在喜歡你當然不怕,可時間長了,夾在你和他家人之間肯定會有矛盾,要不,你把錢借給他姑媽的兒子,跟他奶奶和大伯低個頭,別總這樣擰着了。”
鄧水英想用錢來買蔡家的善意,可蔡家的善意是用錢買得到的?
“到底出什麼事了?”梅蘭敏感地察覺鄧水英的話肯定跟梅竹脫不了干係。
原來,這幾天也是臨近梅竹的預產期,王超的媽媽陪着梅竹去做了一次產前檢查,王超的媽媽買通了做b超的大夫,提前知道了梅竹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孩。
王超的媽媽當即臉上就不太好看,她已經有一個孫女了,再來一個孫女,肯定不喜。
再則,王超的事情梅竹也沒幫上忙,王超的媽媽看在梅竹是一個孕婦的份上,忍着沒有發作,這下知道梅竹懷的是女孩,哪裡還用顧忌梅竹的身子?
所以,從醫院出來,王超的媽媽便沒有給梅竹一個好臉色,絮絮叨叨的,說是王超爲了娶梅竹花了多少錢,梅家的陪嫁才值幾萬塊錢,這些王家就不計較了;說自從王超娶了梅竹之後,王超的事業開始走下坡路,梅家明明能幫上忙卻不幫,可見是梅竹在家裡根本沒有地位;說這些王家都不計較了,就盼着梅竹能給王超生一個兒子,可這最後的一個願望也沒有實現。
總之,說來說去,就是梅竹是一個沒用的女人,既不能幫助丈夫的事業,連個兒子也生不出來。
梅竹聽了也氣結,沒想到她這些日子在公婆面前一直委屈求全,家婆對她仍是如此刻薄,而本來就不是一個特別隱忍的人,於是,她跟王超的媽媽吵了起來。()
ps:也不知是我的電腦有毛病還是起點的後臺有問題,登了半個小時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