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梅蘭再次跨進了這棟政府大樓。
“歡迎你歸隊,你的位置還給你留着呢。”閆紹宜三個見梅蘭進門,都站了起來迎接她,經過那三個月的相處,這三人對梅蘭徹底信服了。
“咦,你們知道我要來?”梅蘭發現她的位置上居然擺了一束大紅的月季花,花是插在了一個礦泉水瓶裡,顯然是臨時有人起意的。
“梅蘭,你是不知道,慕司長一早就來告訴我們,說是你今天要來上班,我們三個就覈計給你送一份見面禮,這花是劉宇去後院偷來的,我和老閆給他打的掩護。”盛凱說。
“梅蘭,你別聽盛凱瞎說,我這樣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會去做小偷呢?這花呀,是我問門衛要的,可沒他們兩個什麼事。”劉宇忙說道。
“什麼話,怎麼叫沒我們兩個的事?梅蘭,你是不知道,我們三個的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今天爲了這束花這臉可丟大了,我和老閆被門衛追着跑了個百米衝刺,整個大樓這下都傳遍了,說不知哪裡來的兩個窮小子追女朋友買不起花跑去花圃裡偷呢。”盛凱連比帶劃地學了一遍當時的經過。
梅蘭正聽得哈哈大笑時,慕斯年進來了。
“難怪人家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多了一個梅蘭感覺這辦公室多了不少生氣。”慕斯年笑着說。
“頭今天心情看來也不錯,居然會開玩笑了。”盛凱討好地一笑。
他被慕斯年抓了一個現行,怕慕斯年罵他不務正業。
“不用給我溜鬚,我不管你們怎麼開玩笑怎麼嬉鬧,正事不許耽誤了。”慕斯年說完看了下手錶。對梅蘭伸出了一個手掌。
梅蘭知道這是還有五分鐘股市要開盤了,也不敢再玩鬧了,走到自己座位前,把電腦打開了,同時進入了自己的賬戶,研究起股指的走勢來。
看着股指這兩個月來的走勢圖,在開盤十分鐘後。梅蘭得出了一個結論。今天對方會做多。
“你確定是多?”慕斯年問。
梅蘭點點頭。
蔡甘霖聽了沒有說話,他也坐到了盛凱的電腦前,敲打了一會後。點點頭,而這個時候,梅蘭已經找出了對方要拉昇的那幾只股票。
“這幾隻股票我也推算出來了,就是這兩隻沒有。我們手裡的籌碼不多,就是想打壓也抗衡不了。”慕斯年看着梅蘭找出來的這幾隻股票。搖頭說。
這個時候的他也顧不上問梅蘭爲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出了對方的股票。
“現在開始買,要是資金不夠的話我個人賬戶可以跟進這兩隻股票。”梅蘭說。
蔡甘霖知道梅蘭的個人賬戶不是一筆小錢,如果她專門跟進這兩隻股票的,肯定是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
“好。”慕斯年點點頭。
他現在的工作是推算出對方的點位在哪裡。大概需要多少資金,輸贏的底線在哪裡,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怎麼操作才能全身而退。
那些就不是梅蘭操心的了。她現在的任務就是跟進對方要拉昇的股票,梅蘭的資金雄厚,這麼大單的跟進對方很快就發現了,梅蘭在對方要調轉勢頭打壓時提前把股票出了,這一整天,梅蘭就跟對方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從開盤到收盤,梅蘭換了買賣了十隻股票,掙了有二個億。
“梅蘭,沒想到你第一天上班就讓對方送了你這麼一份大禮,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好戲呢?”慕斯年雖然沒有看過梅蘭的賬戶,但是他能推算出來梅蘭大概動用的資金和獲利的狀況。
“現在我也不清楚,我估計明天或許會是做空了,因爲對方肯定猜到我是新手,籌碼未必能夠。”梅蘭說。
梅蘭這麼大的單子進場,不可能不驚動對方。
“如果是那樣,你打算如何做?”慕斯年問。
“接盤,往上拉。”
慕斯年聽了點點頭,還好,梅蘭知道以大局爲重。
兩人正說着,李部長走了進來,他也是來看看今天的成果的。
“還不錯,梅蘭的眼光比我精準。”慕斯年的臉上鬆快多了,梅蘭來了之後,他的壓力小多了。
“我只是憑直覺,不像慕司長能說出這麼多道道來,我就是瞎做。”梅蘭說的是實話。
要說理論知識和推算能力,她比慕斯年差的不是一截半截,當然這只是梅蘭自己的一種錯覺。
事實上,梅蘭的直覺憑的是腦子裡的智能芯片,只是智能芯片的運算速度太快太複雜,梅蘭的腦容量根本接受不了,智能芯片只好直接給梅蘭發執行指令,造成了梅蘭的一種想當然,以爲是直覺。
“管他直覺還是推算,只要有用就行,不是說了,不管白貓還是黑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走,今天我請客。”李部長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得,李部長,還是算我賬上吧,我今天摟草打了只大兔子,不過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去看我女兒了。”梅蘭笑着說。
“一頓飯我還請得起,你先回去看你女兒,一會我給甘霖打電話。”李部長說。
“好。”梅蘭只好點頭答應了。
誰知待梅蘭晚上和蔡甘霖到了附近的一家叫9號會館的私房菜館時,梅蘭才發現,今天飯局似乎並不簡單。
除了李部長,房間裡還坐着兩位貴客,一位是與梅蘭有過一面之緣的賀援朝,另一位居然是劉麗。
見梅蘭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李部長笑着爲梅蘭介紹說:“院裡很關心我們的工作,賀總今天特地打電話來過問你的工作,聽說我們今天來給你接風,主動要求見見你。對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劉部長也是你們的直接主管,是剛調過來的。”
“不用介紹這麼詳細,我兒子是蔡家的女婿,我和梅蘭也算是親戚了,早就見過幾次面了。”劉麗笑着說。
“對啊,我也是忙糊塗了,那天去梅蘭家的時候見過你,居然忘了。”李部長笑着拍了下自己的手。
“李部長不是忙糊塗了,而是高興糊塗了,今天收了這麼厲害的一員干將,值得慶賀。”賀援朝說完發現了梅蘭的呆愣,“怎麼,莫非你也是高興糊塗了?”
“啊,不是,我就是有些吃驚,劉部長瞞的也太緊了,前天在我家的時候明明知道李部長和慕司長來找我,可劉部長居然沒告訴我,她也是我的大領導。”
梅蘭一直以爲蔡清茂讓蔡甘霖和梅蘭跟石家走近些是因爲蔡甘霖,哪裡知道還有這層關係?
可是話又說回來,梅蘭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之所以答應李部長來上班,一半是正義感,一半是看在李明澤的面上,並不是爲了要當官走仕途,所以對她來說,還是那句話,她不想站隊也不想借光,只想把自己的分內事情做好。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確實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成爲同事,聽你說週一上班就想着反正會很快在大樓裡見面的,到時給你一個驚喜也是一樣的,今天上班我本來想去看看你,聽李部長說你只上四個小時的班,他說你們這幾個小時都特別忙,那是真的在爭分奪秒,我也就沒敢去打擾你,臨下班時正好聽到李部長說要請客,我就跟着來了。”劉麗說。
“梅蘭,你有什麼困難及時提出來,趁着這幾個領導都在,讓他們替你解決了。”賀援朝說。
“困難?”梅蘭愣了一下,說:“暫時沒有,一般的問題李部長和慕司長都替我想到了,幾個同事也特別關照我。”
“可不是關照,我聽說今天有人爲了歡迎你,特地跑到花圃裡偷了幾株開得最好最豔的月季花,這事整個大樓都傳開了。”劉麗笑着說。
梅蘭一聽這話要壞。果然,劉麗的話剛說完,蔡甘霖便看向了梅蘭,“還有這事?”
“三位師兄爲了歡迎我歸隊去偷了幾株月季花放到我位置上。”梅蘭握住了蔡甘霖的手解釋說。
“李部長,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們堂堂財政部居然連一束花都捨不得給我妻子買,居然想到了偷,這傳了出去可就有些不太體面了。”蔡甘霖不愛聽劉麗的解釋,把這次事件的起因轉嫁到了李部長身上。
“別以爲我們管着錢就有錢,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話,在座的各位裡我是最窮的那一個,你們誰的身家都比我厚,梅蘭,要不今晚的單還是你來買?”
李部長由於李明澤的關係,一向跟蔡甘霖比較親近,梅蘭是蔡甘霖的妻子又是李明澤的老闆,故而李部長也拿梅蘭當個晚輩看。
“行了,你也別當着我的面哭窮了,今晚的單我來買。”賀援朝說。
“姑父,還是我來吧。”慕斯年說。
“姑父?”梅蘭看着慕斯年和賀援朝,難怪蔡甘霖說這些世家之間多半都是盤根複雜的,這慕家和賀家又是姻親關係。
“這你都不知道,賀總是你們慕司長的姑父,你們慕司長當年轟動華爾街的時候就被李部長看中了,梅蘭,你要好好跟着慕司長學。”劉麗說。
“是。”梅蘭回答完之後總覺得這句話有點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