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皇家跑馬場內,小皇帝趙珉正死者一匹馬駒在那奔馳,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周邊的護衛也不再是執金吾武士,而是一個個身挎彎刀的匈奴武士,這在龍騰國曆代來講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按照慣例,龍騰國皇宮的禁衛軍必須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這是爲了皇帝的安全着想,不明不白的人,絕對不能進入大內。
那皇帝許是累了,跑了一圈後便停了下來,只見一人見狀,立馬抄起一塊熱死騰騰的毛巾跑上前去,“皇上今日可是興致頗高啊!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哈哈哈哈,舅舅,有什麼好事,只是如今內庫充足,再沒有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來煩朕了,朕這日子自然過的順暢。”那小皇帝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了一把臉說道。
這人正是詹齊,自從來到洛都後,他一心想做一番事業,因此通過自己的母親給太后說了一下,那太后與母親幾十年不見,此時當然是無不依從,於是便與皇帝討了影子副督都的差事。
這人抓住這個機會,對小皇帝是百般討好,變着花樣讓小皇帝開心,這小皇帝雖然聰慧,然而畢竟是個孩子,此時又沒了劉經緯和趙凝萱的約束,自然是撒起了歡。
“皇上,某家自從來了洛都,還不曾爲皇上分憂,不知可有什麼地方能爲皇上效勞?”那詹齊見皇帝高興,順勢將問道。
那皇帝一愣,還別說,前些天他剛從影子回來,內心也對龍騰國的現狀憂慮萬分,冗雜的官員,昏暗的吏治,貧富差距,匪患,苛捐雜稅,農民暴動等,讓他第一次徹底的瞭解了龍騰現狀。
“舅舅,幾日後你將替朕執掌影子,到影子後,你幫朕去好好的肅清一下吏治,這幫蛀蟲,將朕的龍騰國咬的千瘡百孔,朕甚恨之!”皇帝說完,將拳頭重重的捶到了桌子上。
那詹齊有心,將皇帝的心思記在了心裡,只是這時,門外的喧鬧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讓開!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突然,一陣女子的聲音傳來。
“大內禁地,閒雜人等退開,否則格殺勿論!”接着便是禁衛的聲音傳來。
或許是那人要往裡面闖,那禁衛“唰唰唰!”的拔出了腰刀,兵器的撞擊聲傳到了皇帝與詹齊的耳中。
“放肆!這皇宮大內,豈是誰人都能亂闖,皇上稍待,某家去去就來!”那詹齊話語被打斷,頓時氣血上涌,起身便要去尋那人晦氣。
小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點點頭算是準了。
“趙珉!你如今好大的架子!連我都進不來,好好好!你若再不出來,小心我不客氣!”這次的聲音比較大,這話一出,門外顯然是靜了一下,敢在大內直呼皇帝名諱,這人莫不是找死?
但是小皇帝一聽這聲音,頓時喜上眉梢,將那茶杯一扔,便朝大門跑去,“閃開!閃開!是我姐姐回來了!速速退下!”
來的正是趙凝萱,她一路馬不停蹄,到了洛都後也是顧不得休息,直奔皇宮而來。
“姐姐!您怎麼回來了,提前通知一聲讓我去接你豈不是更好?”小皇帝抓住趙凝萱的手臂親暱的說道。
見皇帝如此說,趙凝萱便接話道,“現在你是皇帝,架子大了,可不敢勞勞煩皇帝去接我”
“姐姐,你就別生珉兒的氣了,有話我們到裡面說去!”年紀小能撒嬌,這是趙珉屢試不爽的招式。
果然,那趙凝萱見狀便沒再跟他治氣,只是用手指點點他的額頭,便率先朝那跑馬場走去。
跑馬場暖閣內,趙凝萱與皇帝坐定,那趙凝萱見一人站立一旁,便問道,“皇上,不知這位是?”
不待小皇帝介紹,這詹齊便自己站出來說道,“可是凝萱閨女?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舅舅呢,某家便是詹齊。”
趙凝萱雖說久不回洛都,但是這事劉經緯也跟她講過,當下不敢怠慢,便說道,“舅父大人在此,外甥女豈能坐着?請舅父大人上座。”
那詹齊也是識趣的人,知道趙凝萱急匆匆回來肯定有要事跟皇帝說,如果自己再在這待下去,估計也是不討好的,自己剛來洛都,還是小聲點好,於是說道,“某家還有事做,萱兒自去與皇上敘舊,某就不打擾了。”
說完,朝着皇帝施禮,便退了出去,順勢帶上了房門,這一舉動,果然贏得了趙凝萱的好感,也是朝着詹齊荏苒一禮,便不再挽留。
待詹齊一走,趙凝萱便跳了起來,右手擰住了小皇帝的耳朵,兇巴巴的問道,“快說,如此這般卻是哪個小人指使?豈不是讓功臣寒心?”
那小皇帝生疼,但還是狡辯道,“姐,姐,你先放開,疼啊,什麼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什麼事情你會不知道?若是不說個一二三來,姐姐我可不會放過你。”那趙凝萱也不敢真下狠手,扭了一下便鬆開了,只是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姐姐可是爲了我那師父的事情前來?”趙珉小心的問道。
“哼!”趙凝萱哼一下,算是默認了。
對於此事,小皇帝心中也是愧疚,但是奈何架不住太后的氣勢,不得不做出讓步,而且太后的一句話也說道了他的心裡,這天下還是趙家的天下,那劉經緯年紀輕輕便已經是鎮國侯,如今更是將匈奴剷除,若是不再製衡敲打,一旦有異心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打定主意,皇帝的臉上便生出一絲堅定,“姐姐,這事事關朝廷社稷,我看你是別管了吧。”
“你!”趙凝萱一聽這話,頓時被氣的不輕,這話即使是前任老皇帝也不曾對她說過,如今這乳臭未乾的弟弟居然敢說出這話來,其中定有蹊蹺,於是便語重心長的說道,“珉兒,姐姐不知道我在的日子裡洛都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你師父劉經緯對你說過的話語你可曾忘卻?”
“你現在內庫充足,是誰幫你打理來的?”
“匈奴外患又是誰平定的?”
“又是誰替你在背後出謀劃策坐穩瞭如今的位子?”
趙凝萱細細的將劉經緯的功勞一件件的數出來,在她心中劉經緯已經從那個登徒子轉變成了一座山,平定叛亂,爲老皇帝報仇,東萊賑災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不斷的浮現出來。
她不斷的訴說着劉經緯的功績,卻 不層發現小皇帝此時已是雙手握拳,滿臉漲紅。
“珉兒,說句實話,劉經緯做了那麼多,他現在所有的職位和爵位都是老皇帝賜下來的,你如今不但不對他進行封賞,還意欲打壓於他,這,真的公平麼?”趙凝萱說完這句話,也是陷入了沉思。
那小皇帝自從詹齊來後事事順從於他,而且姐姐和劉經緯一起去了朔方之後,他才發現,沒有人管着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自己大權在握,想幹嘛就幹嘛,何必再受這鳥氣。
“夠了,夠了,姐姐,我看你也是癡了,處處都是劉經緯,對,劉經緯他有能耐,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他是我們趙家的一條狗!我覺得他有用,我便用他,我想用他了,他又能耐我何!我就不信,離了他劉經緯,我趙珉就做不成事情!”小皇帝一甩衣袖,也將被對了過去。
門外,那詹齊與一名太監正站在那偷聽,待聽得二人的話語後,兩人相視一笑,便離開了跑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