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玉簫微微有些拘謹的站在穆王爺的牀前,蓉慶突然對此時的場景感覺到有點彆扭,這怎麼怎麼有點像女婿見岳父的場面啊。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難以面對劍玉簫,連擡頭都有點不敢了。他站在自己的身邊,面對着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的存在感突然變得過於強烈了。
穆王爺看着站在自己女兒身邊的這個男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感覺到一種威脅。這種威脅並不是來自於這個年輕人帶着什麼敵意,而是一種感覺到自己的女兒可能會被這個人帶走而激發的一種本能的警覺。
由於看着這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實在太礙眼,所以穆王爺清了清嗓子,說:“蓉慶,你出去吧!我和這位劍少俠單獨談談。”
蓉慶害羞歸害羞,但實際上她更想一起聽一聽這劍玉簫的紋身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她和劍玉簫這一路走來,在路上沒少對他的紋身做出種種猜測。
穆王爺這一句話打破了蓉慶想旁聽的願望,但是父命難違,她只有念念不捨的應了一聲,向門外走去。路上還沒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劍玉簫,嫉妒他可以早一點知道這個秘密。
劍玉簫也看見了她這樣哀怨的眼神,知道她這是嫉妒了。他扭過頭,在王爺看不見的角度對着蓉慶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滿意的看着她氣急敗壞的離開。
不過這一幕看在王爺的眼中就扭曲成了,蓉慶依依不捨的回頭看着劍玉簫,劍玉簫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含情脈脈的回望着她。他這個老父親反而有了一種多餘感,成了拆散他們的惡人……穆王爺肚子裡的氣在一點點積攢着。
終於等到蓉慶走出房間關上門,穆王爺對劍玉簫冷靜的勾了勾手指,劍玉簫很聽話的向穆王爺靠近了些……
在劍玉簫靠近的一瞬間,穆王爺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用力的拉到自己的面前。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現在劍玉簫的俊臉一定會被王爺冰柱一樣的目光射成馬蜂窩。
饒是劍玉簫膽量過人,也經不住穆王爺這樣的驚嚇,他一臉驚恐的看着穆王爺,等着他發話。
穆王爺一臉的陰沉:“你!有沒有佔過什麼慶兒的便宜?”
此時任何看見穆王爺的人都不會想和他槓上,他的聲音好像是從地
獄裡傳出來的一樣可怕,加之穆王爺在軍中多年,常常出征打仗,可以說得上是殺人如麻。雖然他現在還在病中,但是他裡的殺意還是嚇得劍玉簫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什,什麼便宜?”
穆王爺眼睛一瞪,差點沒把劍玉簫的心跳嚇停,穆王爺繼續惡狠狠地說:“嗯?比如你們……有沒有在一間房裡睡過覺?”
劍玉簫點點頭,是在一間房裡睡過。這一點頭就惹毛了穆王爺,那雙本來就很大,瞪得也很大的眼睛,現在瞪得更大了。
劍玉簫彷彿看見裡面射出一道道綠色的光,他趕緊搖搖頭。
看見他點頭又搖頭的,穆王爺抓住他的脖子搖了幾搖:“到底誰沒睡過!”
劍玉簫簡直不忍看穆王爺那張猙獰的臉,閉着眼睛大喊:“王爺,小的睡在地上的!您就別問了,蓉慶比男人還男人,誰敢碰她啊!”
聽見自己的女兒完好無損,穆王爺鬆了口氣,放開劍玉簫的領子。劍玉簫立刻像只被嚇壞的小狗一般,嗚嗚的跑得遠遠的眼淚汪汪的躲着。
穆王爺此時才反應過來劍玉簫剛剛說了些什麼,他又大喝了一聲:“你說我們家慶兒比什麼還什麼來着?你不要命了麼?”
劍玉簫默默的蹲在角落一動也不敢動,心裡默默的吐槽,這河東獅吼敢情就是遺傳自您啊!
蓉慶在房間外無聊的蹲在地上畫圈圈,聽見自己阿瑪的這一聲吼,心裡還挺高興:兩人聊得這麼開心,阿瑪這麼有精神實在是太好了!
最後兩人終於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講話了,王爺聽完了劍玉簫的陳訴,對劍玉簫說:“名門貴族確實都有這個習慣,你把你肩膀上的印記給我看看。”
劍玉簫依言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自己結實的肩膀。那隻肩膀上有好幾個巨大的傷痕,證明蓉慶所言不虛,劍玉簫確實是從熊口下救過她一命。
雖然傷疤把那個本來紋在肩膀上的印記覆蓋了大半,但是看見那個巨大的鹿角和那隻後退的鹿蹄,穆王爺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個紋身本來的面目,以及這個家徽所代表的含義。
一看見這個圖章,穆王爺的手立刻就顫抖起來,不僅僅是他的手,他的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發現了穆王爺
的不對勁,劍玉簫還以爲是王爺犯病,他連忙扶住穆王爺的一隻手臂,關切的問:“王爺,您怎麼了?”
劍玉簫一觸摸到穆王爺,穆王爺便顫抖得更厲害了。劍玉簫從牀邊起身就要出去找大夫來爲王爺診治。
誰知穆王爺卻一把抓住了劍玉簫的手,阻止了他的離去:“我沒事,你扶我躺下吧!”
劍玉簫讓王爺安穩的躺在了牀上,穆王爺嘆了一口氣,說:“既然我已經答應了蓉慶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必定會做到以報答你護送蓉慶這一路的恩情。”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聽。我這是爲你好!”
劍玉簫搖了搖頭,堅定的說:“不!我一定要知道這個秘密!”
穆王爺聽了這句話,又嘆了了口氣說:“沒想到莊愚那個傢伙還活着,既然他拒絕了你,你還堅持找到我,就說明了你想探查此事的決心之大。再阻攔你,反而就是我的不是了。”
說着,他擡起手揭開了自己的衣領,劍玉簫看見穆王爺的肩膀上也紋着一個紋身,不過這個紋身與他的不同,上面紋着一條龍,那條龍氣勢高昂,頭上的角用力的翹起,鼻孔大張,彷彿在向外噴氣。再看龍的四個爪子,三前一後這樣的姿勢和那隻鹿是一摸一樣。
雖然是不同的動物,但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以及同樣昂頭退後一步的姿勢是那樣的熟悉,不!簡直是複製!
劍玉簫爲了探查自己的家族之謎,探查了許多的家族紋身,那些紋身什麼樣的動物都有,什麼樣的姿勢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和自己肩上的那一個相同。
但是現在穆王爺肩膀上的這一個,雖然並不是一種動物,但是那種熟悉的姿態卻讓劍玉簫感覺到這是真相浮出水面的關鍵。
穆王爺慢慢的把衣服拉上,看着劍玉簫那張驚訝的臉說:“我是靖國的王爺,與當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太皇太后是我們兄弟兩的母親,因此我的身上有這樣一個紋身。”
劍玉簫的嘴脣在急切的顫抖着,他急切的想知道穆王爺後面的話……
穆王爺的眼神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情感,是哀傷還是可憐?他繼續說:“你的紋身說明是祁國的皇族後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