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羊開始了對哈達的語言啓蒙計劃之後,以往晚上頹廢的時間也顯得充實起來,她拿着一本漢語詞典,一個一個單詞教它讀,待發現時間已經很晚的時候,都已經過10點半了。
額、貌似明兒還要上課的說……
“好吧,今天到此爲止,咱們睡覺先。”秦羊無奈地將哈達按進被子裡,果斷一拉燈就準備找周公玩貪食蛇。
“等等、秦羊!”這時的哈達卻突然叫了一聲。
“啥事?”不會還想喝牛奶吧,這都晚上10點多了喂。
“我想起、來了!”哈達這回乾脆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踩在秦羊的肚子上,擡高了一隻爪子說道。
秦羊忍着肚子上傳來的癢癢,笑出聲也問:“你想起什麼呀?”
可是哈達的表情並不像秦羊如此漫不經心,相反,它的表情十分嚴肅,“昨晚、有人來過、這裡!”
“不就是有人來過……哈?你說啥?”秦羊本來只當哈達是想借用開玩笑來提升一下語言能力的,也就配合它演,可現在她卻被哈達話裡的意思驚了一下,於是不禁也跳了起來,抓住哈達就問:“來的人是誰?”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哈達回答說:“是那天的、老頭子。”
真的是安真……
秦羊將眉頭一擰,表情開始慎重起來。身爲自己寵物的哈達是不會騙她的,安真深夜來訪,是爲了她身上所謂的“天賦”,還是爲了直取消化了光球的哈達的性命?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可就不得了了。想到這裡,秦羊哪裡平靜的下來,蹲下去與哈達平視,她繼續問道:“昨晚你有沒有與他打起來?最後他又是爲了什麼而離去的?”
哈達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回想,一會兒便答道:“沒有打、我用了、技能、他害怕了、跑了。”說完還挺了挺胸脯,對於昨晚的英勇事件,它一直頗爲自豪。
秦羊可沒空理會這傢伙幾乎翹到背上的尾巴,擡手磨着下巴,腦裡不停打着轉。
安真的光球被哈達吃了,所以他身上那種詭異的精神力攻擊應該是使不出來的了,可他竟然還冒險爬入宿舍想要暗殺哈達,這證明光球在他心中確實有着很高的地位。而且哈達只不過是用凝視技能嚇跑了他而已,沒準就是今晚。安真還會捲土重來。
想至此,秦羊不禁縮了縮肩膀,那今晚還怎麼睡啊?!
“安真今晚不會來吧?”
“不知道。”哈達打了個哈欠。
“好吧。你先睡會兒。”秦羊見狀,也心疼了,趕緊將它搬回被窩裡。
不久,哈達便沒有了聲息,這是已經睡着了。
可秦羊卻是連一星半點的睡意都沒有。她靠着牀上的牆,眼睛緊緊盯着房間中唯一通向樓外的窗戶,在心裡道:安真,如果今晚你還不死心,再次來到這裡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秦羊瞪着眼睛乾等了足足2個小時,都沒見窗戶有半點動靜。
就在她也開始睡意朦朧,準備爬去找周公玩貪食蛇的時候。她右眼的一角卻突然看見窗戶外晃過一個身影!
“誰?”是安真?
接着,她又看見了一隻手,慢慢靠在了窗戶的玻璃上,她定睛一看,發現這手掌並不溝壑縱橫。來人應該不是安真。
她不禁鬆了口氣,一顆心卻沒敢放下來。畢竟就算來人不是安真,一個深夜來訪的傢伙總不會有什麼好意。
秦羊踱步至窗戶,卻見那隻手已經輕輕在玻璃上敲打起來。
咦?有人夜訪的時候還帶敲門的?
秦羊探出頭一看,卻被嚇了好一大跳!
窗戶外邊的人的確不是安真,可也不是什麼其他的不速之客,來人是陸卓林!
這小子,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沒事串什麼門子啊!不過納悶歸納悶,她心裡倒是有點高興,這消失了好幾天的陸卓林總算是回來了。
可是宿舍的窗戶隔音效果非常好,秦羊站在玻璃的另一面,是聽不到陸卓林此時在說什麼的,於是她趕緊從裡面打開窗戶,將陸卓林放了進來。
“你幹嘛來着?唉唉,這什麼?!”秦羊本想好好逼問一下陸卓林深夜造訪她宿舍的理由,卻不想剛將人完全拖進來,就驚悚地看見陸卓林身後還揹着一個麻袋!
“靠,你做人販子去了?”秦羊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瞧陸卓林現在這造型,頭髮亂糟糟的,臉上身上也有幾塊污泥,擰着眉毛表情兇惡,再被身後的麻袋一點綴,整個人販子的氣質就出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陸卓林的聲音稍微有些無奈:“你想什麼呢。”說着,他將麻袋放在房間的地板上,轉身又將窗戶關了起來,順便拉好窗簾。
“額……”這種氣氛,好像特務接頭啊……秦羊很邪惡地在腦裡yy了。
不過她還沒忘了正事,蹲下身去戳着那隻大麻袋,她不禁好奇:“這裡面是誰?”
一看這麻袋外面的線條,就知道里面躺着的是個人,什麼人需要陸卓林用麻袋裝着?話說這方法有夠彪悍的啊。
“先別說,我們要救活裡面的人。”陸卓林看了一臉興奮的秦羊一眼,卻沒心情吐槽,伸出手便拆了麻袋一端上的粗線,露出了裡面人的腦袋。
秦羊再次虎軀一震!
尼瑪,這不是趙刑那騷包麼!
陸卓林的手很快,不一會兒就將麻袋全部脫了下來,這時秦羊明白爲什麼陸卓林要用“救活”這個詞了,眼前的趙刑,身上赫然全是大大小小的槍傷!不僅如此,胸口處還中了兩彈!
她抓起麻袋一看,發現裡面果然有不少血跡,只是這麻袋厚實,剛纔從外面看不大出來。
如果不是趙刑那依然微微起伏的胸口,她幾乎已經認爲這是個失血過多而死亡的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秦羊張大了嘴巴,實在是不願相信眼前幾乎是奄奄一息的人就是她的恩師,她的恩師趙刑。
陸卓林搖了搖頭,可能是不想說,可能又覺得說了也沒用,他拿出一把匕首,朝秦羊問道:“有沒有酒精?”
秦羊一看,就明白他這是要幫趙刑拿出傷口裡的子彈,於是立馬點頭,不再多問,轉身就抱着她的大行李袋一通翻找。
當然,她這時是偷偷摸上了雜貨店,買了酒精、繃帶、消毒水、鑷子之類,統統交給了陸卓林。猶豫了一會兒,她又拿了一瓶初級補血藥水。
秦羊的揹包裡原本就有紅藥水,她將瓶子裡的紅藥水全部倒掉,將初級補血藥水換了進去,便快速跑回趙刑旁邊。
外敷的話,補血藥水應該也是有效的吧?她現在可管不得什麼秘密不秘密了,趙刑是她的恩師,也是她的好朋友,如此重要的一個人現在受了重傷,她哪還能袖手旁觀?
而且已經有了紅藥水的幌子做掩護,只希望陸卓林不要深究……
陸卓林應該學過一些緊急自救的知識,他見秦羊出手就是一整套緊急醫療用品,只是稍微挑挑眉,並沒有多說什麼。用鑷子代替了操作不方便的匕首,經過酒精消毒,傷口消毒等工作,陸卓林捏着鑷子取子彈的時候,手很穩,一點都不抖。
只是到了胸口那兩處槍傷的時候,陸卓林也有些害怕了。
畢竟這裡不是醫院,在沒有完善的醫療設備,只有一些簡陋的自救藥品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敢動趙刑的胸口,他生怕自己的手要是稍微不穩,趙刑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秦羊自然看得出陸卓林心裡的顧慮,猶豫了一下,目光有些複雜,可還是問道:“要不讓我來試試?”她豁出去了,就算泄露了一些秘密,就算讓陸卓林知道她的補血藥水。
陸卓林擡頭,靜靜看着秦羊,沒有拒絕,也沒有應允。
秦羊咬咬牙,直接湊到趙刑的胸口處,拿出紅藥水就塗了上去。
陸卓林的表情一震,下意識推開秦羊,聲音也變得兇惡:“你做什麼?不會就別亂來!”
“我是不會!”秦羊也不知怎麼的,被陸卓林這麼一推,心裡也倔了起來,直起脖子便道:“可是我有好藥!”說着還將那瓶紅藥水放到手掌心上。
陸卓林看了一眼那紅藥水,嗤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麼,低頭看趙刑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看見,這些猙獰的刀傷,剛纔被秦羊塗上紅藥水的地方,竟然已經癒合了!
秦羊見他的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便知他是被紅藥水的效果震驚了,當下也不管陸卓林瞪着眼睛在一旁看着,她拿出棉花便將補血藥水一一塗在趙刑胸口處的傷口上。
只是那兩處槍傷,還是需要用鑷子把裡面的子彈取出來,不然即使外面癒合了,趙刑也絕對康復不了。
用補血藥水塗完了那些刀傷和取出子彈後的槍傷,秦羊擰着眉頭,狠了狠心便將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補血藥水全部送進了趙刑的嘴巴。
陸卓林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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