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跟在阮榆樹身後走了十來分鐘,終於見到一大幫人那在活動。李青終於相信這不是礦窯,而是劇組。

這也不怪李青瞎想,任誰來了也都得像他這樣。先是坐上那輛快要報廢的麪包車,然後來到着渺無人煙的地方,再然後聽到爆炸的聲音。也就是李青身體好,要是別人來,只不定的嚇出毛病來。

兩人越過人羣,來到坐在顯示器前人的旁邊站定。見阮榆樹沒有說話,李青也聰明的跟他一樣保持沉默。

直到聽到一聲“咔。”阮榆樹才湊到導演身邊,跟導演說些什麼。

說完話,阮榆樹叫李青過去。

“石導,這就是李青。”

“你就是槌子介紹過來的那?也不怎麼樣嗎,看起來挺瘦弱的。”

‘嗯?怎麼,看不上我?那也不用說什麼槌子啥的吧,我還棒頭呢,槌子,我想捶你。’李青在心裡腹誹。

“會功夫不?”石導問。

“...”

看李青沒有反應,阮榆樹推推他。

“嗯?”

“石導問你會功夫不。”阮榆樹重複。

“會點。”

石導上下打量李青,“看不出來呀,這麼說你身體應該不錯,行,就你了。”

‘what?這是要幹什麼?一會要會功夫,一會又說身體好,在他這功夫=身體好?這啥邏輯!’李青愣愣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看李青又不說話,石導略有些嫌棄道:“看着挺精神的一小夥,怎麼反映不太好。”

李青沒有說話,在心裡給他回了“呵呵呵。”

“棉花糖,你先帶他去住的地方,明天有他的戲。”石導對阮榆樹說。

“好的石導,不過,石導你能不能不叫我棉花糖。”

“怎麼了!棉花糖挺好聽的,順口,好記。”石導強硬道。

看提議無效,阮榆樹不再多說,“行行,你最大,聽你的。”

“行了,快帶他放行李去,然後你趕緊過來,我這可離不了你。”

“知道啦。”

李青跟着他先去車裡拿行李,然後來到一個很簡陋的大院,大院裡有很多房子。看他走進一個屋子,李青也急忙跟進去。

屋子裡面很大,靠牆有一個很大的通鋪,能睡二十來個人,

阮榆樹指指最後面一個位置,“那是你的。”

“好,謝謝。”李青朝他指的地方走去,把東西放下。

“你先收拾,我要去石導那幫忙,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不用,我想跟你一起,想提前適應。”

阮榆樹想想就答應了,“那你跟我走吧。”

兩人又回到拍攝地方,阮榆樹去找石導,李青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觀察。

直到天黑石導也沒有收工,李青自然是跟着啦,偶爾還幫幫忙。幫人搬點道具,擡個燈什麼的。

到了晚上十一點,今天的戲纔算完事,石導喊人收工。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化妝,因爲今天有李青的戲。

來說說這部戲,它叫《我的戰友》,是一部抗戰劇。看清楚哦,是‘抗戰劇’,不是‘抗戰神劇’。李青在裡飾演一個從海外留學回來的學生,因爲知道祖國有難,所以回來參加抗戰,最後犧牲。他只是這部劇中的一個小人物,最後的剪輯能有三集左右的出場。

這也算是不錯的了,李青很高興。

既然的抗戰劇,那一定不怎麼輕鬆。相對其它戲來說,抗戰劇李青看的少,瞭解的不多,知道今天是好不了了。

李青已經做好準備,但沒想到第一天就受到‘猛烈炮擊’。

“李青,你演的是什麼!你是留學生,有傲氣沒錯,但你那是傲氣嗎?我看你那是天王老子!重拍!”

剛拍第一條,李青就被訓了。等這段好不容易拍過,以爲下一段能好些,沒想到還是挨呲。

“李青,你以爲自己是留學生,喝過洋墨水,現在知道不如其他人而備受打擊,你看看你演的是什麼!你打不是被打擊,我看像你媳婦跑了。重來!”

從今天開始,李青就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之中。幾乎每一條只要有李青的戲,他就會被點下名,沒有例外。

“李青,你…”

“李青…”

也因爲這事,李青出名了,全劇組的人都認識了他,還給他起個外號叫‘李一名’。他姓李,每一條拍攝都要被點名,所以就起了這個外號。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經過石導的訓練,李青的演技像吃了激素一樣高漲。慢慢的,兩條叫一次,三條叫一次,到後來,上午一次,最後一天都可能叫不上一次。

剛開始被石導訓斥李青很生氣,倒不是因爲被說,而是覺得你說就說唄,說那麼難聽幹什麼!後來停阮榆樹講才知道,石導這人就這這樣,性格直,人卻很好。他認爲你不錯才浪費口水說你,要是看不上你,他連看都不看想你。

現在李青很喜歡石導,非常敬佩他,覺得他是個好導演,認真的跟他學習。

轉眼一個月過去,李青的戲今天殺青,石導特意請他吃一頓飯,就當慶功宴。

李青十分捨不得離開,但也不得不離開。他跟石導說好,以後有適合的戲一定叫他,石導也答應了。

就算再怎麼不捨,李青還是回來了。他下午到的家,晚上就去酒吧上班,再怎麼說這也是錢哪,能掙就得掙。

因爲又是一月沒在,有的客人不樂意,要李青唱兩首新歌作爲補償。他早有所準備,滿足了顧客的要求,還增加了人氣。

等李青下臺準備回家時,遇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