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裡被霧氣都給遮掩住了,房間的中部,有一個單薄而孤立的影子靜靜的坐在那裡。
水伊一次次的運功,在體內硬是沒有發現那可疑物體。
一次,兩次,三次,N次,沒有,體內都沒有。
以往,注射到體內的都是追蹤器,最多也只是可以知道人具體在哪個位置,爲什麼輪到她的時候卻是這麼的麻煩。
等等,水伊猛的張大眼睛,沒錯,對方那是監視外圍的,不可能從內到外都可以看得到的,那麼,那東西肯定會在自己的外面,而不是裡面。
暗罵了自己一聲豬頭,什麼時候變的那麼笨了,這世界上不是有一種東西叫全球定位的衛星麼!
那麼,自己體內被人植入了芯片?水伊雙眼睜得大大的,這哪家那麼大手筆,竟然爲了她一個人這樣擲了幾億的人民幣?
眼睛盯着頭頂上的那一片空白,水伊摸着自己右手手背上,中指上面一個約兩釐米的傷口,思緒不知道轉到了哪裡。
每次,只要她不開心或是遇到什麼想不通的事,她就會看着她那傷口,那裡,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她還記得,當初,她聽到了盛星藍離開的消息之後,曾經跑過去機場,想見他一面,她好想告訴他,她捨不得他,她會想他的。
當到了機場之後,只看到那一抹白色的模糊的影子,她失魂落魄的去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一個音樂演奏曲的地方。
看到那偌大的廳中寥寥無幾的人影,那大廳中的黑暗,彷彿就要把她給吞噬了,一個不小心,她腳下一個趔趄,撞到了那個不知道掛在牆上多久了的玻璃畫框。
畫框倒是沒有砸到她,只是當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接的時候,那釘在牆上偌大的釘子把她手指上的皮膚給劃破了。
在那一刻,她終於知道,那個守護了她,保護了她一年多的男子,終於離開了。
人在脆弱的時候尤其記得一個人對她的好,更別說當初武力喪失,經常受到水家那班人的侮辱的,只有水伊記憶的她,那個時候,她不是伊,是個軟弱,是個遭受了無數個白眼和欺辱的柔弱女子而已。
那尖銳的圖釘終於劃破了她的肌膚,同時也讓她爲之一振,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不會怎樣,既然少了一個保護自己的人,那麼,自己就要保護自己,從現在開始,要真的堅強,靠自己了。
水伊默默的摸着那裡,手指卻也觸到其它地方,猛然,手指一縮,再次把手放到那個位置,嘴角卻不可抑制的露出一個冷笑,原來,是這樣。
手起,刀落,伴隨着一串可見的血珠,電腦前,樊詩媚瞪大雙眼,滿眼的不可思議。
當辰韻推開門之後,她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水伊把那外表的皮肉割斷,另一隻手則拿着刀子在那血紅堆裡仔細的找着什麼東西。
“老大,”辰韻大叫道,“你,”瘋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只見水伊在那已經看得見骨頭的手背上拿出一塊銀色的一手指指甲大小的物體,硬生生的止住了那兩個字。
一直蒼白着臉,一臉冷汗的水伊見到那個東西時終於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