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更依賴些

薛阿敏吸了吸鼻子,呆呆的盯着窗外的一片梨花,她是很喜愛梨花的,恰巧這院外正好的有,也就這棵梨樹能聊以慰藉。

她哪裡知道,這院子還是甘恆越特意吩咐的,不過是當時自她身上嗅到了陣陣梨花香氣。

自從那天書房見了甘恆越又回房之後,她再沒見過甘恆越。其實那是挺令人高興的一件事,只是問題是,見不到人,等於不能問他派人傳信的進程。

並且,她現在寄人籬下的狀態她還是懂的,提多了要求總是不好。

但是說現在她不習慣卻是事實。

將軍府中並不缺些什麼,可之前府中沒有女眷,因此各個方面難免有些不周到。

端看她的衣裳是臨時採買的便知道,哪裡能有那麼合身舒適。穿在身上,胸前嬌物這些個要求尺寸的難免要受些苦,磨得紅紅的。

再是其它,將軍府待客很是周到,也是太周到了,大魚大肉上不停,其實這些對於她現在並不適合多吃,容易發痘。雖說她並不是容易發痘的體制。

唯一比較好的算是牛乳了,咳咳,這時候吃一些是好的。只不過牛乳腥味總是去不淨罷了。

再加上不習慣,這幾天她都得感風了,想着,又是吸鼻子。

其實她真心多想了,府中的那些個人巴不得她多出來瞧瞧,畢竟我家將軍芳齡二十有一,這府中別說是夫人,連個適齡女人都沒有!

“唉……”薛阿敏捧着頭嘆氣,連格珠都沒找到。

“唉……啊……”薛阿敏瞪大眼,伸手拍向身後,卻被握住了手。

“什麼個習慣,總愛拍人,女兒家要學的文靜些纔好。”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一副教訓的語氣。

“……”那你是什麼個習慣,雖說你長得老了一些,但男未婚女未嫁的,麻煩保持距離!

但她到底沒敢說出來。

“我可是熟讀了女戒和女德的。”薛阿敏頗爲驕傲地說道。

甘恆越皺眉,“那些個是不用學的。”受了母親的影響,甘恆越對於一些什麼個女戒女德之類,做出來純屬貶低自己的書籍很是不屑。

薛阿敏轉過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讚賞。

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那些,但是,“要嫁人必須學那些呀!”

“嫁給我不用學。”甘恆越心中默默說道,但是爲了避免嚇到她,目前也只能讓它憋在心裡,他面上還是很爲嚴肅的樣子。

無趣的很,薛阿敏嘟着嘴想到,還以爲他不一樣呢。

想着,向窗邊靠去,卻發現手還被甘恆越握着。

“……”爲什麼現在她被他握着手竟然不會再下意識的去想抽出來。她這是怎麼了!薛阿敏驚悚,極力想把手抽出來。

甘恆越看着她的反應,很是愉悅,只不過這手自己還想再握一會的,甘將軍又在耍流氓。

爲轉移她的注意力:“去莊子嗎。”

“不……”她剛想拒絕,畢竟她只想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帶上一些日子,然後回家。

“方叔備些衣物就好。”甘恆越沒等他回答,吩咐道。

其實他不用自己的答覆對吧?!

“唉!”方子特有活力的回答,看着他們笑眯眯的應着。

“爲什麼去莊子啊?”薛阿敏垂頭,悶聲道,她是不怎麼想去的。現在她在將軍府便是很難過了,不是說不好,而是不習慣。再去莊子?先不論其他,莊子裡沒有府裡好這是肯定的。

甘恆越看了她一眼,對她那些個嬌嬌的習慣這幾天也是有所聽聞,雖說薛阿敏自覺着自己已經沒要求那麼多了,但在他人眼中,薛阿敏卻還是破毛病一堆。甘恆越雖覺得她那些個習慣有些奇怪,卻是無一絲反感,明明對那些嬌柔做作的小姐們最是不喜,卻對她那樣的做派愛極,只恨不得統統滿足。

“有人來府中刺探……”他道着語氣很是平淡,心裡卻不怎麼愉快。明明都是正二品的鎮武將軍職位,卻連給自己“婆娘”掙個好待遇都暫且辦不到,即使是外力所迫,甘恆越仍是低氣壓了好一陣子。

他面上是從容,但薛阿敏卻對着這些情緒感知靈敏。

是對於自己給他添麻煩覺得不高興嗎,她咬住下脣,臉刷的就白了,襯得眼睛周圍紅紅一圈,欲哭不哭的樣子。

她知道言鳳背後勢力大,甚至能扯上朝中左丞相,但他們不過同族,難道就那麼大的勢力?!

“我這是惹麻煩了對吧。”她吸了吸鼻子,儂着鼻音問道。

甘恆越看着她一下子從春光明媚變得寒冬八月,初始不解,卻是想想也就明白了,她以爲這是言家派來的?

不過言家旁支而已,能有多大力道?還犯不到將軍府。

這次,是應親王派來的人。

如今甘恆越是鎮武大將軍,官位已是正二品,但在衆人眼裡是他可是遭皇上忌憚,人人可謂是恨不得離着遠遠兒的。

但偏生就有些例外,比如總愛和德光帝做對的應親王。

在應親王眼中,他反而成了肉骨頭,惹人垂憐得很。

可惜幾次示好,甘恆越都無動於衷,這讓他氣惱之餘生出了別樣心思,拉攏利誘不成,不是還有另一招嗎?

這些天便是如此,他開始幾天忙於應付應親王派來的人,也沒來見她,現在就是忙也沒辦法解決了,只能躲,便是到莊子裡了。

但他說的明顯是讓薛阿敏誤會了,他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畢竟,麻煩是她惹來的這一點卻是不加。

而且,甘恆越眼中劃過暗芒,嚇一嚇,依賴自己不是很好嗎?

甘恆越是武將,但在九年前卻算是是文人,又經歷了家族滅門慘案,軍營九年曆練,他心裡頭的成分有些什麼,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到底有些不忍心。

“無事,莊子裡頭這些天還能熱乎些,你的感風也能好上一些。”說罷,揉了揉薛阿敏紅彤彤的鼻頭。

被他這麼一說,薛阿敏轉移了注意力,也也不好意思再哭鼻子,由於患了感風,只甕聲甕氣的問道:“只聽說過去莊子避暑的,哪裡還有避寒的?”

“莊子裡有湯池。”

“真噠?!”

“假的……”

薛阿敏斜眼看向甘恆越。

無言,其實他剛纔說的是真的。

那莊子裡起先的湯池是不能用的。

這是他知道她患了感風,又想着去莊子,特意挑了一處德光帝前些年賜下的有天然地龍的莊子,緊趕慢趕把湯池收拾出來。

這丫頭,說真話從不相信……

想着鬆開了她的手,摸向頭頂。

“啪……”你以爲摸狗頭呢!瞪眼。

“……”甘恆越黑臉,偏生不知怎麼反擊。

她怎麼就改不了拍人的習慣?!甘恆越難得找個由頭可以在心裡腹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