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但凡是張燕到的地方,黑山軍的騎兵抵抗的力度很小,除非是一些對於楊鳳忠心耿耿之輩。
楊鳳手中的長槍一抖,鼓足勇氣,迎戰張燕,他知道,這一戰已經是不可避免了。
“死!”張燕暴喝一聲,手中的長槍向着楊鳳的胸膛而去,這是飽含憤怒的一擊。
楊鳳面色微變,張燕的武藝他是有些瞭解的,抖擻精神,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痠麻之感,楊鳳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以往只是聽說張燕的武藝是如何的強悍,沒想到竟然強到了這般地步,僅僅是長槍上的力道,就讓楊鳳有些難以抵擋。
楊鳳很想投降,然而他清楚,投降是不可能的,自從選擇背叛張燕之後,他與張燕之間,就是不死不休,兩人之間只有一人能夠活下去,若是能夠在戰場上將張燕斬殺的話,他還有逃生的機會。
第二合,張燕手中的長槍一抖,化解了楊鳳的進攻之後,低喝一聲,長槍以無可阻擋之勢,刺入了楊鳳的咽喉。
楊鳳的口中不斷髮出嗚咽的聲音,雙目圓睜,狠狠的瞪着張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不甘發泄出來一般。
楊鳳身死,張燕在黑山軍中的威望,再加上烈陽弓騎的威懾,騎兵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選擇了投降,這一刻,無論他們是否是處於真心。
楊鳳身死,黑山軍騎兵敗北,意味着在戰場上,已經沒有騎兵的力量能夠牽制到烈陽弓騎,這樣的情況對於此時城內的守軍是極爲不利的,沒有斥候傳遞戰場上的消息,他們對於戰場上的變化將會一無所知,更是缺乏及時的應對。
“黃將軍,此番多謝了。”張燕抱拳道。
黃忠笑道:“本將軍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張將軍大仇得報,乃是一件值得慶祝之事。”
黑山軍騎兵在戰場上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甘陵城內,再次引起了不小的動盪,自從袁紹領兵攻打冀州以來,除了最初的時候,奪佔了渤海郡和清河郡,而後他們便是一直處於劣勢,搦戰失敗,襲營失敗,青州不穩,而今騎兵又再次敗北,不少將士心中有些惶惶,他們從這場戰鬥中已經看不到取勝的希望。
“主公,若是這般下去的話,我軍極有可能失敗,而今呂布已經奪佔了平原,平原郡各地的官員紛紛請求投降,高唐亦是爲呂布奪佔。”逢紀道。
袁紹的神色間滿是擔憂,出兵攻打冀州,本就是有着孤注一擲的意味在其中,然而真當戰事開始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產生了退卻之意,主要是呂布麾下的將士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太過於強悍了,無論是攻城還是在城外交鋒,己方均是處於下風,這種狀況,讓他有些無奈了。
袁紹有一種感覺,彷彿每次面對呂布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攻打壺關的時候如此,而今再次交鋒還是如此。
“主公,此時不可輕易出城,城外有着五萬敵軍,盡皆精銳,城內軍心動盪,若是不能將軍心安穩出城與敵人交戰,必然會失敗。”郭圖勸道。
袁紹心中一驚,他一直關心城外敵軍,對於軍中的將士卻是有些忽略了,在他看來軍中的將士只需要按照命令行事便可。
“以公則之見,該當如何?”袁紹詢問道。
郭圖道:“以屬下之間,當將鞠義將軍放出,鞠義將軍乃是軍中的大將,其副將趙鏘私通敵軍,鞠義將軍卻是不知,以鞠義將軍之勇猛,定然能夠讓軍中的士卒安心,待士氣提升之後,再與敵軍決戰,爲時不晚也。”
袁紹眉頭微皺,郭圖的話雖然有着一些道理,但是想到鞠義那狂傲的性格,一旦被放出來之後,必然會有誹腹之言。
“主公,鞠義將軍與敵軍有無勾連尚且不知,若是鞠義將軍投靠了敵軍的話,讓其出現在戰場上豈不是讓我軍陷入險境之中。”逢紀急忙道,這個時候讓鞠義回到軍中對於他而言就是不小的麻煩。
袁紹嘆道:“隨本侯前往軍中,青州軍的兒郎,豈能在關鍵時刻怯戰,縱然敵軍數量衆多又能如何,本侯麾下有着精兵猛將。”言及此處,就連逢紀等人都在暗中嘆息,遙想當初,袁紹麾下的確是不乏精兵猛將,而今卻是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袁紹出現在軍中,的確讓軍中的將士安穩了不少,即便是沒有過多鼓勵的話語,僅僅是袁紹的出現,就是表明了決心。
東平陵內,張直迎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原本以爲張琪突然到來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當張琪將話說完之後,張直卻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能夠看到青州軍在這場戰爭之中的被動,然而他對於袁紹還是有着一些希冀的,畢竟他跟隨袁紹多年,而今更是一郡的主將,可以說是深得重用了。
見張直沉默,張琪道:“張將軍,如今鄴侯率領大軍被圍困在冀州,晉侯更是率領大軍前來攻打青州,難道將軍認爲憑藉青州此時的守軍能夠抵擋得住晉侯大軍嗎,當初鄴侯是何等的強盛,卻是接連敗在了晉侯之手。”
“這些道理,本將軍何嘗不明白,你已經投靠了晉侯,又何必來難爲本將軍,若不是我們二人交厚,本將軍早已將你送往臨淄了。”張直道。
張琪見此,心中不悅,冷哼道:“這番話,應該是本將軍來說,若不是因爲與張將軍乃是故交,本將軍又豈會以身犯險,前來東平陵,只需晉侯率領大軍前來,何愁不能將東平陵攻破,本將軍是不想看到,你這般人才死在東平陵罷了,難道到了這等地步,你認爲鄴侯還能取勝?”
張直的心中不停的掙扎,良久問道:“不知你如今在晉侯軍中是何官職?”
張琪面色微微一紅道:“此事尚且需要晉侯定奪,晉侯軍中,取得職位,是需要軍功的,在下不過剛剛投靠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