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嘆道:“本侯何嘗不想發兵將荊州奪取,只是如今大軍經過多次征戰,將士疲敝,征戰對於糧草的消耗是巨大的,只有從戰爭中緩過來之後,才能繼續新的征戰,令將士疲敝,百姓不堪重負的話,給百姓帶來的就不是安定,而是災難了。”
“主公仁慈,乃是治下百姓之福也。”龐統道,一個窮兵黷武的君主對於百姓而言不是什麼好消息。
“此戰劉備雖然丟失了荊州,卻是能夠趁此機會,利用荊州的官員影響益州的世家,如果其將益州穩固之後,想要將益州從劉備手中奪取,必然是一件極爲困難之事。”呂布道,這纔是他最爲不滿的地方,若是將劉備放在荊州這等沒有奇險可守的地方,憑藉其麾下大軍的實力,完全可以吊打劉備,然而益州的地勢決定了,想要依靠人數衆多、士兵精銳取得益州戰場上的勝利,是很困難的事情,只要益州的君主不是愚不可及之人,想要攻破益州,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劉備有諸葛亮和法正等人相助,實力有着不小的提升。”呂布面露沉吟之色。
從呂布的神色間,龐統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感覺。
“傳令,讓王越前來見本侯。”呂布命令道,既然暫時不能攻打益州,他可以給劉備帶來一些動盪,這等事情還是能夠輕易做到的。
在青州的戰場上,王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影衛成爲了呂布手中的一把利刃。
得到呂布的命令之時,王越正在長安城外訓練影衛,在戰場上,負責爲大軍打探情報、清除障礙的影衛,犧牲也是不小的,當戰事結束之後,需要儘快補充新鮮的血液到影衛中來。
呂布看着神色間有些疲憊卻是雙目散發出興奮光芒的王越,笑道:“近來王統領可還好?”
“啓稟主公,屬下正用心訓練影衛以求來日戰場上爲主公殺敵。”王越鏗鏘有力的回道。
呂布大笑道:“若是本侯麾下都能如同王統領這般,何愁不能更加的壯大。”
王越聞言極爲受用,他之前不甘心沉寂江湖,所以才前往幷州,沒想到在幷州卻是取得了耀眼的成績,影衛的統領,僅僅是這層身份和手中的權力就不是尋常諸侯能夠給予的,同時這也說明呂布對於他的信任,如今影衛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屬下必定更加努力。”王越拱手道。
“王統領無需如此拘謹,你我也算得上是故人了。”呂布示意王越落座,緩緩道:“王統領,今日本侯召你前來,乃是因爲有一件要事,需要你親自出手。”
“主公但有吩咐,屬下萬死不辭。”王越言語之間滿是自信,這是源於對自身實力的信任。
“如今劉備佔據益州,此等人物,遲早會成爲本侯的心腹大患,而王統領的任務,便是暗中前往益州,尋找合適的機會,刺殺劉備帳下謀士法正。”呂布緩緩道,法正在歷史上是有名的謀士,若是將法正剪除的話,就想當初讓劉備失去了左膀右臂,想要以更快的速度穩定益州是很困難的事情。
王越道:“主公,既然是前往益州,爲何不直接將劉備刺殺?”
呂布笑道:“劉備征戰沙場多年,何等的精明之輩,身邊的護衛何其多也,想要刺殺劉備成功比登天還難,而法正不同,他本就是益州之人,身處成都城內,必然放鬆警惕,只要王統領選擇合適的時機出手,必然能夠一擊而殺之,刺殺劉備若是失敗,卻是讓這些人暗中提高的警惕。”、
王越會意的點了點頭,刺殺,對於此時的王越來說,並不算什麼,再說他最爲需要的就是這等任務,只有做出更大的貢獻,在論功行賞的時候,他才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在這一點上,王越而今看的十分清楚。
“主公,末將告辭。”王越行禮道。
“若是不能成功,也無需勉強,一切以性命爲重。”呂布叮囑道。
“喏。”王越抱拳道,心中則是暖暖的。
王越離開之後,呂布則是將目光投向了涼州和益州的地形圖,這兩地,就是未來大軍進攻的方向,涼州有着韓遂這等人物存在,平定起來比之益州更爲簡單,他相信韓遂不敢在這種時候和他作對,韓遂在涼州的一切,可以說是他給予的,雖然韓遂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然而當他的實力不足以支撐野心的時候,就只能乖乖的聽從呂布的命令,否則韓遂得到蒲桃酒的時候,豈會進獻,這就是表明了韓遂對待他的態度。
韓遂在涼州有擴張實力的野心,這一點呂布是明白的,而且呂布也需要一個有着野心的韓遂,最好韓遂能夠幫助大漢開疆擴土,若是涼州能夠在韓遂的手中穩定下來的話,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只需要將韓遂收服,就能得到一個相對穩定的涼州,這就是利用韓遂的手,讓混亂的涼州漸漸的恢復安定,韓遂想必也看清楚了這點,但是他無法拒絕實力提升帶來的誘惑。
無論是韓遂還是劉備,在呂布看來,最終都會成爲他前進道路上的墊腳石,劉備縱然是擁有蜀中的地形優勢又能如何,只要做到出其不意,奪取劍閣棧道,繼而奪涪城,就能讓益州上下惶恐,他與劉備之間,有着很深的仇怨,當然,在呂布麾下的文官武將的眼中,劉備的形象比之孫策好不到哪裡去。
主要是當初劉備執掌徐州的時候,徐州危困,正是呂布率領兵馬前往救援,然而在徐州劉備的表現卻是有些差強人意,甚至在城內因爲糜家的事情,差點鬧翻,而後又在琅邪的小動作,是瞞不過有些人的雙眼的,當劉備的實力強大,呂布的實力弱小的時候,對於劉備可能不會帶來什麼,一旦劉備處於弱勢的時候,他的這些東西就會被人挖掘出來,而這個挖掘之人,如今變成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