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得知尉黎國的兵馬將會馳援敦煌的時候,於範排斥的原因之一,雙方本就是有些仇怨的,而董武卻是與尉黎國在暗中有所勾連,讓他對董武有了更多的不滿。
“張將軍,敵軍可是有着七千兵馬。”於範提醒道,方纔他之所以提出讓關內的守軍出城與尉黎國的兵馬決一死戰,也是爲了讓張郃能夠安心。
張郃道:“本將軍明白於將軍的意思,晉王帳下,皆是驍勇善戰之士,不過是區區七千的尉黎國兵馬罷了,於將軍且看本將軍如何大破尉黎國的兵馬。”
而今城內的主將乃是張郃,對於張郃的決定,於範有所懷疑,尉黎國的兵馬以驍勇善戰而聞名,以往攻打玉門關的時候,沒少讓玉門關的守軍折損。
關內,三千兵馬聚集,除了大戟士、狼騎之外,其餘皆是步卒,而玉門關原先的守軍亦是出動了千人,不過這些士卒看着張郃麾下的將士鬥志昂揚,有些不解。
三千人對戰七千人,還是勇猛善戰的尉黎國兵馬,甚至於軍中將領看向張郃的目光有些懷疑。
不過跟隨張郃而來的將士卻是有着充足的信心,城外尉黎國的大軍是什麼樣的情況,張郃已經做了簡短的說明,對付這等大軍,他們有着信心取勝,他們的信心是在一場場戰爭的勝利之中歷練出來的。
城外,韓步看着尉黎國的兵馬在關外搦戰,只是暗中搖頭,在這等時候,守軍是不會出戰的,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尉黎國兵馬的具體情況傳遞到關內。
出乎韓步預料的話,關門竟然緩緩的打開。
那延奇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驚訝,以往的漢軍是什麼模樣,他是極爲清楚的,面對敵軍到來的時候,恨不得能夠將玉門關修建的更高,如今卻是出城與尉黎國的兵馬交戰,這種情況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且從關門出來的漢軍將士最多不過三千餘人,己方可是有着七千的大軍,這一瞬間,那延奇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
漢軍的強大,在西域諸國流傳已久,然而這些年來,大漢在西域諸國的影響越來越小,就如同漢室在手握兵權的諸侯面前一般,他們的實力已經足以撼動長史府。
“不想漢軍竟然這般猖狂,尉黎國的勇士們,跟隨本帥殺上去!”那延奇大喝道,至於說陣前答話,在尉黎國的軍隊中是不存在的,他們需要的是戰場上的勝利,這些年來,漢軍給他們的感覺就是憑藉着玉門關的優勢死守,如今有了機會,他們豈會輕易的放過。
而且在漢軍剛剛出城的時候,大軍就衝上去,能夠佔據更大的優勢,那延奇領兵作戰的時間不短了,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他要在漢軍立足未穩的時候將漢軍擊敗,讓西域諸國之人看看,尉黎國的兵馬是何等的強盛。
張郃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是敢於出城交戰,自然是有着取勝的把握,而取勝最爲關鍵的便是五百名狼騎,從斥候打探來的情況看,尉黎國的軍中有着一千名騎兵,這等數量的騎兵絕對是恐怖的,然而張郃卻是沒有畏懼。
涼州的騎兵是什麼模樣,他是極爲清楚的,論驍勇,其他諸侯軍中的將士與之相比有着不小的差距,若是論騎兵的實力的話,則是有所不如了,主要是狼騎裝備了馬鐙,這就是在戰場上最爲主要的優勢,五百名狼騎衝鋒起來的威勢,足以將敵軍的陣型撕開。
而敵軍的騎兵若是衝擊大軍的話,憑藉着大戟士的力量,完全能夠阻擋,大戟士乃是重裝步兵,他們平時訓練的內容,更多是對付騎兵,若是一支步卒在對戰騎兵的時候尚且能夠佔據優勢的話,面對步卒的時候可用橫掃來形容,如同呂布軍中的陷陣營、先登死士。
尉黎國的大軍發起衝鋒的時候,張郃率領五百名狼騎發起了進攻,這場戰鬥,他要身先士卒,一舉樹立威名。
尉黎國的大軍在張郃的眼中就是功勞,僅此而已。
最初的時候,尉黎國的兵馬並沒有注意到狼騎的存在,而今見到狼騎之後,神色間的畏懼可想而知,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移動的鋼鐵堡壘,面對這等騎兵的時候,尉黎國最爲前方的將士,竟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無從下手的感覺。
以張郃爲首的狼騎,就如同一柄利劍,直接的刺入了尉黎國的大軍之中,所過之處,尉黎國的將士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重騎兵一旦戰場上衝鋒起來之後,是何等的強悍。
從玉門關上看去,城外的狼騎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所過之處,尉黎國的兵馬紛紛避讓,如同長風破浪一般。
玉門關上,於範注意到關外的一幕幕之後,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對於己方的大軍能夠取得戰場上的勝利,有了更大的信心。
這些年來,漢軍的表現給人的感覺是孱弱的,實際上也正是這種情況,使得掌控軍權的諸侯並起,諸侯之間的紛爭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尤其是當諸侯手中的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後,他們的野心就在逐漸流露出來,在這等情況下,對於涼州的情況,自然很少有諸侯會關注。
在野心面前,沒有所謂的忠臣義士,爲了利益,他們會放棄掉以往的僞裝,成爲漢室眼中的亂臣賊子,如此一來,大漢對於涼州的關注自然就越來越少了,再說涼州經歷過的戰亂太多了,縱然是大漢重新得到了涼州之後又能如何,難道還指望漢室每年能夠給涼州更多的糧草補助嗎。
亂世也有亂世的好處,讓朝廷不用爲了各地的紛爭而擔憂,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丟失掉更多的東西,諸侯不會放棄手中的利益,朝廷想要重新找回尊嚴,中原更多情況下成爲了交戰的所在。
中原富庶,不比涼州久經戰亂,且民力凋敝,在諸侯的眼中,涼州就是得到之後也沒有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