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窗外不停閃過的景物。江然的視線慢慢模糊了起來,她和方國慶大老遠的趕過來,還逼着方國慶又多請了兩天假,結果還沒跟兒子好好相處呢,兒子就要離開了,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便坐那兒抹眼淚。
小涵趕緊掏出手絹給江然擦眼淚,並衝方楚使眼色,讓他勸勸江然,結果把眼神轉回來的時候,一下子囧住了,她竟然給江然擦在臉上一些白毛。怪不得她剛纔掏手絹的時候覺得一頓呢,敢情是她把人雪球尾巴上的毛一起給掏下來了,呃……,關鍵是雪球最近在褪毛!
“阿……阿姨,對不起噢!”小涵一面說着一面趕緊給江然從臉下往下摘白毛。
江然還沒搞明白咋回事呢,疑惑的看着小涵:“小涵,你對不起什麼?是楚兒這臭小子要走,又不是你要走!”
方楚無奈的看着江然:“媽,瞧您怎麼越來越像孩子了呢?要不您看這樣好不好,反正您的工作也不怎麼忙。您請假吧,等我回來後,咱們一起陪小涵去上海,您還可以去看看我小姨,怎麼樣?”
江然聽了方楚的建議,沉思了一會兒,遂破涕爲笑:“臭小子,這麼好的主意爲什麼不早說?你誠心看媽出醜是吧?”
方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媽,您現在怎麼變的這麼不講理?我這不剛剛想到嘛!”
方國慶忍不住笑道:“楚兒,你媽現在就這樣,啥事都是別人的錯,她一點錯都沒有,就象這次,我明明只有兩天的時間,她非逼着我再請兩天假,有啥事讓秘書電話通知我,要是我不請假,就是不心疼兒子不愛她,這更年期的女人啊,比孩子還鷦鷯(難纏的意思)!”
江然不滿的白了方國慶一眼:“你纔是更年期的女人呢,不對!你是更年期的男人!”
方楚故意告狀:“爸,媽用白眼翻你!”
“臭小子!你找打!”江然輕捶了方楚幾拳後,突然看着剛剛停止手上動作的小涵:“小涵,謝謝你!”
小涵被她謝的有些心虛:“阿姨,您……您這是謝我什麼呢?”話說那白毛可是她不小心給沾上的,不應該謝她吧?
江然正色道:“謝謝你幫我把楚兒調教的這麼有人情味,這麼懂事。才讓我能享受到今天的親情!”
小涵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好意思的撓着腦袋:“嘿嘿……,阿姨,瞧您說啥呢,我哪敢調教他!”
方楚怕江然再說出更讓小涵尷尬的話趕緊岔開話題:“小涵,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袁侯這名字可以說大俗也可以說大雅,你猜猜是誰給他取的?”
小涵琢磨了一會兒答道:“我認爲是他自己後來改的名字,以我對他**和他父親的觀察來說,兩口子應該是屬於沒有什麼文化的農民,他們是不會給他取這麼個名字的,畢竟袁侯和猿猴同音,而袁侯在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是說袁世凱的袁和侯門將相的侯,所以我認爲是他自己後改的名字。”
方楚輕輕打個響指:“聰明,非常附合他後來的性格邏輯,填報志願的時候我會問問他,看你猜的對不對!”
小涵笑道:“好啊,希望他這次能如願吧!其實想想他的遭遇就會覺得其實他也不是特別討厭!”
江然突然問道:“賭注是什麼?”
“嗯?”倆小齊齊看着她。
江然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猜問題總不能乾巴巴的猜沒有賭注吧,例如小涵猜對了獎什麼,猜錯了罰什麼?”
小涵輕笑道:“阿姨,我算是發現了,您整天是唯恐天下不亂!”
“要不我給你們定賭注吧?”江然說完期盼的看着小涵。
小涵笑嘻嘻的看着江然:“阿姨可以說來聽聽。要是合適也不是不可以!”
“你猜對了,我就把這個戒指送你,你猜錯了就答應做我兒媳婦!”江然說着從手指上摘下一枚古樸的鑲玉銀戒給小涵看。
方楚聽了江然的話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後面了,小涵看着方楚的樣子,覺得特別不對勁,接過銀戒看了看後突然問道:“阿姨,這戒指傳了幾代了?”
“我也不知道,楚兒他祖母傳……”江然說着突然捂住了嘴巴,發現小涵正笑的眉眼彎彎的看着她,忍不住氣的輕拍了小涵一下:“你這孩子,就不能笨點,真不好玩!”
方國慶忍不住笑道:“呵呵……,你想讓她上套,不大容易!”他對小涵的聰明比江然更有感觸。
江然頹然的歪倒在方楚身上:“哎!兒子,不是媽不幫你套牢小媳婦,是她太聰明瞭,媽幫不上啊!”
小涵不依的喊道:“阿姨,你越來越討厭了!”
方國慶從反光鏡看了看後座上鬧騰在一起的娘仨,眼睛裡慢慢涌滿了笑意,這種感覺,才象家啊!
送走方楚以後,方國慶和江然把小涵送回家,便開車返回濰東了,江然要回去把工作處理一下,然後請假回來隨小涵和方楚一起去上海。
……
“哎呀!你們家可真大呀!這裡面拾掇的可真稀罕人!”小涵正躺在樹蔭下的吊牀上摟着雪球睡的朦朦朧朧的,突然被一個大嗓門給吵醒了。
小涵懶洋洋的問道:“球,是誰來了?”這已經是考試後的第二天上午了,小涵被趙媽勒令在家好好休息,爲演唱會養精蓄銳。新村還沒放假,沒人陪她玩,結果這傢伙除了陪趙爺爺下棋就是摟着雪球在樹蔭下睡大覺,倒是過的很滋潤。
雪球答道:“不認識,象是媒婆!”
“媒婆?”小涵一聽翻身就從吊牀上下來了,她家還能招來媒婆?家裡沒有當娶當嫁的呀,不會是走錯地了吧,她得趕緊過去看看,趙爺爺睡覺了,趙奶奶這個耳朵有點背的人可別搞出什麼不靠譜的事來。
小涵走過去發現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胖女人正在跟趙奶奶說話,從小涵的方向正好能看到她唾沫星子撲撒撲撒的往外噴!趙奶奶只是頻頻點頭,至於聽清了沒有,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喲,這就是老趙家閨女吧?”小涵來沒來得及開口呢,對方倒是先說話了。
小涵疑惑的看着那女人:“您找我?”
“是啊,咱不能說好了嗎?怎麼,你母親沒跟你說?”那女人說着又嘖嘖嘆道:“天吶,不過人家可沒說老趙家閨女長的這麼水靈,這就和畫上的人似的,可真好看。”
小涵再次問道:“呃……,這位大嬸,您確定您找的人是我?”
那女人不滿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能裝糊塗呢。難道你不願意?”
小涵無奈的說道:“大嬸,您把我搞糊塗了,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那女人一聽更不願意了:“捎信的人不是說好了,我上午過來跟你定一下時間,咱們下午就看嘛!你們家長輩不但不在家等着,你這孩子這種日子還抱着只貓睡大覺,這讓人家怎麼能放心?這哪象正兒八經過日子的,好男不耍狗,好女不耍貓,你沒聽說過這話嗎?”
小涵哭笑不得的看着好爲人師的女人:“呃……,這位大嬸。我非常肯定的告訴您,您找錯地了,也訓錯人了,我爸雖然姓趙,但是我今年只有16歲,您說的看人家那事絕對和我不搭邊!”
那女人疑惑的問道:“不對呀,我打聽趙有才家,人家就給我指這兒來了,你不是趙有才的閨女趙小麗嗎?我剛纔問這奶奶這是不是趙有才家,她也說是了啊!”
小涵看向趙奶奶:“奶奶,人家問你這是趙有才家,你說是了?”
趙奶奶用手罩着耳朵喊道:“啊?什麼菜?我不知道是什麼菜啊,她要買菜?”說完後眼神閃爍不敢看小涵,小涵一看就明白了,她絕對是裝聾呢!
小涵瞪了趙奶奶一眼,看向那女人:“這位大嬸,你要找的是我二伯家,我二伯家姐姐叫趙小麗,我奶奶這人吧,耳背,還特別願意跟人亂說話,您別往心裡去!”
“閨女,你能不能把我送過去?這大熱天的,我一走路就出汗,要是再找錯了,可要我的命了!”那女人說完後期盼的看着小涵。
小涵猶豫了一下:“好吧,我送你過去!”說完把手伸到身後悄悄做了個手勢,便抱着雪球向外走去,那女人趕緊跟了上去。
說來也怪,雪球的毛夏天竟然一點都不熱,抱在懷裡還有點涼爽爽軟綿綿的感覺,所以小涵特別願意抱着它,雪球享受着這特殊待遇,大尾巴一晃一晃的,別提心裡有多美了。
這時那女人才看清雪球的真相,驚的“嗷”的一聲跳出老遠:“閨女,你那是抱了個什麼怪物?”
雪球一聽不樂意了。尾巴上的毛根根豎起來,衝那女人呲呲牙:“小主人,你放我下去,我揍她一頓!敢說我是怪物,活的不耐煩了!”
小涵笑着輕拍它:“行了,別裝了,你嚇死她我不償命啊!”擡起頭來看向那女人:“這是我的朋友新疆大松鼠,咱們這邊沒有的,它能聽懂人話,你可不能罵它,它會不高興的!”
那女人小心奕奕的問道:“它不高興了會咋樣?”她被剛纔雪球呲牙豎毛的動作嚇的夠嗆,一看那尖尖的牙,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小涵湊近那女人神秘兮兮的說道:“反正把人咬個半死是有可能的,我一點也不唬弄你!它比我家看門的那大狼狗都厲害,要不你以爲我幹嘛出門帶着它?”眼見着那女人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小涵直起身子:“不過你不罵它,不惹它,它是絕對不會傷你的!”
那女人鬆了一口氣:“噢,那就好,那就好!”突然又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反應還挺快的。
雪球聽到這句話把豎着的毛都平了下去,牙也收了進去,那女人一看絕對相信了小涵剛纔說的話,嘴裡嘟嘟囔囔的唸叨了半天,小涵仔細聽了聽好象是什麼“彌陀佛”一類的,想來這是個信佛的,在祈禱呢!
想想自己也好久沒來二伯家了,再加上她從來沒見過相農村相親的,以前只是聽人說過,也特別想見識見識,便跟好女人一起去了二伯家。
二伯正蹲在堂屋門口扛着一根大煙袋抽呢,還沒等小涵說話就笑眯眯的問道:“小涵來了?聽你爸說你考試考的特別好,能成咱老趙家第一個大學生?”說完又美滋滋的巴嗒巴嗒大煙袋!
“二伯,考的還行,大學生嘛應該沒問題,我媽不是讓你少抽這種旱菸嗎,您怎麼不聽呢?”小涵說着直接伸手把菸袋給奪了過去,農村老頭抽這東西從來也不清理裡面的污垢,裡面積滿了尼古丁。
二伯也不惱,嘿嘿笑着:“你這個丫頭,每次見了都不准我抽,你二伯母從來不管我!”
“大哥,您就是趙小麗的爹?”那女人這次慎重了。
二伯這才發現小涵後面還跟着一人呢,忙答道:“是啊,你有啥事?”說着一拍腦門:“你是那陳家店子村的王淑蘭?”
“是啊,我就是,大哥,我剛纔找錯地方了,去了這閨女家,把這閨女當成趙小麗了,您瞧這事鬧的!”那女人說着拍了一下大腿。
“二伯母,小香姐,小麗姐,我來了!”小涵乘倆人在外面寒喧,便進了東廂房打招呼,密東一般的農家院都是堂屋是正廳,東廂房是主臥,西廂房是次臥,然後還有一間西屋和廂房一共是五間房子。
二伯母笑眯眯的看着小涵:“小涵真是越來越俊了,快上來讓我好好端詳端詳!”二伯母這人性格特別好,長的也好看,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喜相。
爲人也很寬厚,前世小涵家回來的時候,趙奶奶要搬去小涵家,她悄悄告訴趙媽,趙奶奶這人特別難相處,說她願意和趙媽輪番贍養趙奶奶,趙媽當時覺得自家那麼多年不在密東,不好意思讓她多操心,便拒絕了,結果後來實在鬧的厲害想輪番贍養的時候,二伯母已經被兒媳婦管的作不了主了,只得作罷。
小涵一直很喜歡二伯母,想想她這樣的性格和趙奶奶都相處不了,真不知道啥人能和趙奶奶相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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