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照着劇本來啊! 5流月宮宮主
子墨看他驚得險些掉下馬,趕緊伸手抓了他一把,重新把人扶正了。
“你什麼意思?”劉小遠臉都白了,幸好是在林子中,現在又正巧地天黑了,他背對着子墨,不怕被瞧去了臉色。劉小遠心中驚疑不定,他不知道子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漏了馬腳。在書中,子墨是爲了尋找流月宮宮主的下落纔會到水家莊去,求助於水雲,按理說他原本就是不認識水方的,對水方的行爲舉止都不熟悉。就是劉小遠醒來之後,子墨也不應該覺得他與從前不同纔是,因爲這個,劉小遠在他面前纔敢稍微放肆一些……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子墨察覺了身前的身子僵直,又問了一句:“想好怎麼敷衍我了?”
劉小遠頓了頓,腦袋中亂哄哄的,他不知道子墨的用意,只好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的破綻太多了。水方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就憑這一點,你就已經露出了太多馬腳了。”
劉小遠恍然大悟,水方是個世家公子,不管做什麼都要端着一個公子的架子。可他不是,他只是個靠碼字維生的宅男,雖然他一向自詡是潛在的高富帥,但事實上他不能否認,富家公子那一套他學不來。況且,天生骨子裡帶着的氣度與平白學來的,總是會有差距。
坑爹呢!那些穿越,重生小說裡主角總是能靠演技糊弄過去,就是演技再渣還有親媽在開金手指,他呢!他這才幾天就被個素未謀面的人給猜個正着了,這是攤上了哪個後媽!小說害死人!
“說吧,你不是水方,你到底是誰?”子墨冷冷地問了一句,冰涼的手撫上了劉小遠的後頸,又慢慢滑到咽喉處。咽喉處的要害被人拿捏在手中,劉小遠登時又渾身僵硬了,後背也泛了冷汗。那雙手冰冰冷冷,像是蛇信子一般,讓他自脖頸處冒出了雞皮疙瘩。
事情太過不可思議,被車撞了,醒來發現自己成了自己筆下的人物,這樣子的事情就是說出去真的會有人信嗎?劉小遠苦笑,不說別的,就是給子墨解釋了,他也不知道子墨能不能理解他說的話,或者真的當他是個瘋子,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都說不定。
“你究竟在顧忌些什麼?”子墨等得不耐煩了,又緊逼着問了一句。
“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沒有武功,自然是不能謀害你——”
子墨打斷了他的話,只是話語中多了一抹殺氣,“誰說的只有武功才能害人?你有腦子,你知道那些隱秘的事情,我卻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麼,你卻把我的底子摸了個透。你覺着,在你這樣的人身邊,我可能會安心嗎?”
不怪子墨多疑,任何人身邊若是有這麼一個人:不明身份,卻知道許多不爲人知的事情,連你的底子也清清楚楚,偏偏他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勢力,讓你奈何不得。有誰會在這樣的人身邊安心呢?
劉小遠咬了咬脣,他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
子墨沉默了一會兒,翻身下了馬,一把將劉小遠也扯了下來。劉小遠驚呼一聲,被子墨握着腰才勉強站好,嚇得白了一張臉。
子墨的眼瞳在昏暗的林子中亮的有些嚇人,與前幾日在馬車中逗弄他時的調侃和溫和不同,劉小遠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中潛藏着的危險。這裡是《邪龍》,是江湖,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卻不再是他手中可以隨意操控的小說。眼前的人是子墨,是那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渾身都是殺戮和血腥,也不再是他書中任由他憑着喜怒哀樂便可隨意決定的人物。劉小遠渾身泛了冷意,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冒上來,他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發現,他離原來的世界有多遠。
或許,真的回不去了。
劉小遠身上的血液都凝住了。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究竟是誰?”子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劉小遠慌亂地四下張望,卻沒看見有人影。
子墨自然是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擰着他的下巴逼迫劉小遠跟自己的目光對上,眯了眼睛,最後再警告了一遍:“我說了,不要騙我。”
劉小遠的瞳孔猛地一縮。
子墨說了那句話之後,又猛地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等着劉小遠坦白。
劉小遠的臉色複雜,好一會兒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對上了子墨的眼睛。
“我不是水方。”
子墨淡淡地沒有什麼反應。
“我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應該說,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是在出了意外之後,再次醒來就發現已經成了這個模樣了。”劉小遠下意識地隱瞞了一些,只大概了講了自己的來歷。
子墨身子一頓,臉色卻是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這個太匪夷所思了,你若是不信——”
“我信。”子墨盯着劉小遠,看他震驚的模樣,又重複了一遍,“我信。”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只是子墨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信。
劉小遠張大了嘴,像是不敢相信。
“總之,這件事情不要對外聲張,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的。既然你現在是成了水方的樣子,就拿出水家莊小少爺的樣子來活下去。”子墨叮囑了一番,不再看他,徑自重新牽了馬。
劉小遠像是被刑滿釋放的犯人,全身鬆了下來,只是心裡有些複雜,但還是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論如何,他相信自己,並且把自己帶出來了,這就值得他感謝了。
重新上馬,卻是跟剛纔的心境大不相同。兩人騎了馬,往最近的小鎮趕去。
也該是水雲自食其果,他原先不肯讓水方出門見人,外頭的人大抵也只知曉水方長得極美豔,卻沒親眼見過,現在水方丟了,就是要找,人也不知道該是找個什麼模樣的人。水雲雖是出動了不少水家莊的人馬在外頭搜尋,但到底還是沒什麼法子。
子墨帶着人進了潯陽城。月上枝頭,整個小城鎮都籠在一片黑暗中,劉小遠只覺得奇怪,周圍太過陰森,一個勁兒地縮着身子。
子墨也在四下打量着,還是挑了個客棧暫且先住下。
劉小遠寫的時候,只是大約描述了一下所到地點的環境,但真正到了書中的時候,他卻是一點也認不出來了。“這是哪兒?”上樓的時候,劉小遠跟在子墨身後往上走,他也不知道因爲他這一着會不會把劇情給改了。
“潯陽城。”子墨說了,又解釋了幾句:“先前得了消息,說是流月宮宮主曾在這兒出現過。”
劉小遠點點頭,那就對了,子墨是在潯陽城中找到流月宮宮主的。要說這流月宮也實在是太神秘了一些,江湖上大多人都沒聽過它的名字,一開始的時候子墨甚至是懷疑是否真的有這個門派的存在,要不是芙蓉公主一口咬定,他也實在是不想來找。
子墨訂的是一個上房,他們二人住在一起。
劉小遠進了房間後,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他是在書中寫了這座城鎮死氣沉沉,那個時候也沒多想,可是現在自己到了,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流月宮宮主就在潯陽城中。”劉小遠說,“這座城就是她的大本營。”
“你上回說,流月宮宮主……是個女人?”子墨皺了皺眉。
“怎麼了?”那必須是妹紙!種馬小說裡主角就是一路推倒妹紙的!劉小遠看着子墨微微有些扭曲的臉,在心裡直嘀咕,聽到是妹紙這麼開心?按理說不是已經收了不少妹紙了嗎?還真是個色狼……
子墨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開了一點兒窗戶,往外頭望去。
整座城安靜得像是死城,兩旁的屋子都熄了燈,沒有一點兒人聲。就是剛纔找到這個客棧,子墨也是敲了半天的門,老闆才拖着一條斷腿來開門,等他們進來了又迅速關上。來去也就兩句話,整個客棧也是靜得嚇人。
“這是座活死城。”劉小遠鋪好了牀,看見子墨還在往外看,這纔不緊不慢地說。
子墨轉過頭來看他,顯然是不明白。
“整座城裡的人大都被拔了舌頭,說不了話的。”劉小遠拍了拍牀鋪,他是沒什麼大的感覺,畢竟都是他自己寫出來的人物,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幾個墨水點而已。
“她乾的?”子墨有些震驚。
沒有明說是誰,但兩人都明白。劉小遠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子墨默默地合上窗,也跟着上了牀。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都平靜而綿長,只是都知道對方還是清醒着。
“她爲什麼要這麼幹?”
劉小遠閉着眼睛,淡淡地說:“誰知道,她就是一個變態。”
子墨頓了頓,又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不要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就當我是有特異功能吧。”劉小遠翻了個身,拿後背對着他。
子墨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再逼問他了,就是知道了沒有用。“她在哪裡?”
“在城內,但具體是在哪裡我也不清楚,明天再出去看一下好了。奉勸你一句,明天出門的時候小心點兒,那些人雖說是沒了舌頭,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子墨還想再問,就被劉小遠打斷了:“睡吧,很晚了。”劉小遠說完就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了,子墨想着今天他也是累慘了,便也不再說話,也只好跟着閉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哦耶!評論快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