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新民坐上車直接去了女友的單位,女友過生日一向都不會和家裡人一起過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爲他。
年新民的女友席玉菲接到年新民的電話也挺納悶的,年新民上班的地方和她這兒不算近,怎麼這麼快就到她單位了?
席玉菲朝着窗外看了看,原來下面的黑色奧迪,那是年新民領導的用車,今天怎麼專門送他過來了?
年新民下了車朝上面女友工作的地方揮了揮手,滿臉驚喜,連忙下了樓,問道:
“新民,怎麼回事?”
“主任麻煩劉師傅送我們一程,你不是還有同事要參加麼?要不就一塊兒吧。?”
年新民鞍前馬後的成天陪她的時間很少,她對此倒也看得開,男人窮一點,起步點一點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上進心和事業心,如果連這一點都沒有,這樣的男人才真正不可靠,如果年新民沒有這樣的東西,那纔是真正找錯了人。
年新民的領導能夠讓車專門送年新民過來,這說明少了些花前月下的時光是值得的,因爲這至少說明年新民的表現贏得了他領導的信任和認可。
一行人吃完飯已經是八點過了,人不算多,也就席玉菲單位關係比較好的同事,還有幾個大學同學,不過錢花得卻不算少,吃掉了他兩個月工資。
年新民雖然有些肉痛,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心痛的時候,這錢是該花的,不過她的幾個同學卻是一副還不罷休的架勢。
“玉菲,老同學這麼久也沒有見面了,不會就這樣散了吧?我可是好久都沒和你和年新民一塊兒去聚一聚。”席玉菲的同學林嘉顏笑嘻嘻的道。
席玉菲一聽林嘉顏的話心裡就有點煩,心裡也有點警惕。上大學的時候他倆有一男同學,雖然不是一系的,但籃球打得相當不錯,也比較活躍肯定就多一分吸引人的地方。一來二去除她就有些喜歡上這位男生。可是後來她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有人告訴她這位男生也在和林嘉顏有往來,她還不太相信。
一直到某一天她看到兩人很親密的樣子。她才反應過來,於是很果斷的和男生分了手,而她和男生分手,林嘉顏也就和那男生斷了往來。
席玉菲才明白。林嘉顏並不是很欣賞那個男生,而是出於一種嫉妒之類的心理才和她搶男朋友。
席玉菲有時候覺得,女生和女生之間真的是很奇怪的存在,女生的友誼有時候很單純,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一起吃飯,一起上網。一起逛街,一起惡作劇,一起快樂,一起哭泣。好象彼此很好。。
的可以分享一切,但是那種好卻又是那麼的不真實,因爲或許在此刻你們分享着最私隱的秘密,在下一刻卻又是另外一種心思。
女生的友誼有時候也很複雜,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嫉妒,算計,虛僞,斤斤計較。
林嘉顏現在有一個交往對象,但是卻還沒確定下來,不會又打上年新民的主意吧?
想到這裡,席玉菲淡淡的道:
“聚一聚就算了,明天都還要上班,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就散了吧……”
“玉菲,這才什麼時候?八點過九點鐘還不到,夜生潔纔開始呢,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年新民,這可是你表現的大好時機喲。年新民,怎麼樣?”
林嘉顏卻是不看她,而是似笑非笑的瞅着年新民,年新民看了一眼旁邊的席玉菲,也搞不明白女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知道席玉菲和林嘉顏一直都是在暗中較勁,席玉菲也有些看不慣林嘉顏的某些做派,既然是這樣,道不同就不相與謀,慢慢疏遠然後少來往就是,可是實際兩人不怎麼對付,可是還經常攪在一起。
被林嘉顏這麼一將,他要是再太推脫,那就太那個了,只是這一晚上這麼多人玩下來,又不知道得花多少錢,雖然有所準備,自己皮夾裡也還有點錢,席玉菲身上估計也還有點,只是京城裡面的消費,那就沒一個定數,幾千上萬稀鬆平常得很,可是現在林嘉顏拿話套着他不去也是不行的,好在錢包裡還有一張信用卡,那是存着將來結婚用的,年新民也只好祈求林嘉顏找的地方不要太過了。
“新民,這是閻濤,在發展銀行上班,他們單位上的經常來這,算是熟地方。”
但是當到了地方之後,林嘉顏把一男子介紹給大家,席玉菲頓時明白林嘉顏今晚的真正意圖了。
閻濤顯然是她處的男友,今晚林嘉顏是要用年新民來襯托閻濤了,當然最主要的林嘉顏是拿她來襯托。
來迎接的侍應生都很紳士,就是身上的衣服一看也比不少白領要高檔,其他人都在閻濤一副揮灑自如的神態面前有點侷促了,畢竟這樣的地方他們是不曾來過的。
年新民倒是來過這樣的地方,他是陪着陸政東參加過一些場合的酒會和活動,但是這樣的活動從來都是人家請客,而且陸政東參加這樣的活動,他得隨時準備着陸政東的召喚,心思主要都放在領導那裡了,他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淺嘗軌止,更沒有過多去了解這種場合消費如何。
所以越是來過,他心裡越是沒有底。
“來,新民,玉菲,你們是嘉顏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來,找個地方坐,這裡環境不錯,酒更不錯,特別是這裡的拉菲,在京城都很有名,如果不想喝酒,也可以喝點飲料。”
面對着彬彬有禮等待着他點單的服務生,年新民心裡簡直有種滴血的感覺,他肯定是知道拉菲,很多人請客喜歡喝這種酒,而不是什麼路易十三之類的,據說是路易十三之類的是暴發戶喝的,喝拉菲纔是身份的象徵。
而陸政東對此卻是很不以爲然,還爲此專門進行了一番評論,講拉菲什麼的也就是國人給炒起來的。就一句身份的象徵,一味的跟風,結果才把這玩意炒得這麼貴,不在乎曾經幾百塊的東西現在翻個幾倍,以後甚至要翻十幾倍的東西口感如何,是否值得,並笑言從市場營銷的角度講,拉菲是成功的,話題延伸出去,談到了市場經濟的一些事情,所以他印象特別深。
林嘉顏和這個閻濤是一唱一和,很顯然是要想出自己的洋相,或者是要害他和席玉菲和她的同學同事面前丟臉,雖然他不清楚對方爲什麼這樣做,但是有一點可以青定,對方不懷好意。
沒錯,席玉菲和林嘉顏之間是有暗戰,但是作爲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應該是滅火而不是火上澆油,怎麼也不至於這麼幹,年新民頓時就把這個閻濤直接丟進了心裡的黑名單,但是他現在已經是被架在了火上,想退都不能退了。
作爲小資白領的席玉菲自然也知道拉菲是何物,心裡也頓時很後悔,其實是不是請林嘉顏她也猶豫過,其實她心裡也不想請,可是一想到林嘉顏那張嘴,不知道會在同學面前怎麼說道她,最後還是勉爲其難的邀請了她……
林嘉顏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快意,她和席玉菲是從小學開始就在一起,從競爭當班長等等開始兩個人一直都競爭着,林嘉顏總覺得自己不管從哪方面講都不比席玉菲差,可是幾乎卻總是被席玉菲壓一頭,聽說年新民現在調到西部辦了,據說是從事秘書工作,開始她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的秘書,只是席玉菲說就是普通秘書,可就是這樣,那也總是在部委上班,總是讓人有種要仰視的感覺,這更是讓她有些不甘心,不過機會終於來了,閻濤是發展銀行的中層,待遇既好不說,還有很大發展空間,她終於是釣到了一個金龜婿,而年新民那樣子應該也混得不是太好,不然不會這般縮手縮腳的,所以她就很想借此機會好好揚眉吐氣一回,順便也讓兩人大出血一次。
年新民被推上了火爐,這裡邊酒水根本就不標價,自己若是去問價,又顯得像個土包子一樣掉份兒,他自然也不知道價格,自己和老闆出入那些場合從來也不需要問價,但他知道八二年的拉菲是最好,那是千萬不能點的,也就只有硬着頭皮來了兩瓶普通年份的。
實際上這也就是放在新世紀初,要是放在幾年十年之後,就兩瓶普通的恐怕也會讓年新民卡里準備結婚的錢少掉三分之一。
“玉菲,聽說你們家新民現在在西部辦裡邊幹得挺很不錯啊。”
林嘉顏很是熟稔的端起紅酒杯子輕輕晃着說道。
席玉菲卻是沒敢直接接話,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席玉菲對林嘉顏也是瞭解得不能再瞭解了,林嘉顏如此,肯定是挖什麼坑讓她往裡面跳。她已經很後悔今天邀請林嘉顏了,這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現,在被拖到這裡來,不但要弄得自己和年新民一整天不自在,還得要大出血一次,她和閻濤把他們弄到這裡來純粹就是來惡趣他們倆的,這一點席玉菲已經是確定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