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柳煙瀅一頭烏黑的秀髮高高盤起,她赤着雪白的美足,雙手輕輕一撩,白色的浴巾輕輕飄蕩,跌落到腳邊,露出那絕美妙曼的身姿,肌膚如脂勝過雪,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怎麼看都看不出絲毫的不足,在往後,渾圓挺翹的臀部配上粉嫩的肌膚,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前溫柔的把玩一番,卻又讓人捨不得去觸碰,怕輕輕一碰,那彈指可破的肌膚會受到損傷,惹人愛憐。
柳煙瀅呆呆的看着浴室裡鏡子中自己的身子,看不出是悲是喜,目光平淡的望着就那麼呆望着,出神一會兒才躺進了浴缸中,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思緒倒退回到了很多年前……
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柳煙瀅沒想到一個學理工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民國的那些從事科研的教授科學家纔有這樣文理兼修的才氣。
也就是這句話打動了她的心絃,兩人在黃昏夕陽西下時,望着滿天的紅暈映襯在湖中的美麗景色,彼此許下承諾,即便是在他臨終時一再叮囑她找一個,但她一直都沒有這麼想過,她總覺得自己並不孤獨,因爲還有他們愛的結晶--竹兒。
而且她也總覺得他沒有離去,她總是仰望天空,希望下一次滿天紅暈的景象出現時,他能站在自己眼前,露出世界上最和煦的微笑,展開雙臂將自己納入懷中。
當然這只是她的幻想,可也表明他一直還在她心中。
而讓她感到苦惱的是作爲一個單身女性,還是一個容貌學識修養都過得去的女性,自然不缺乏追求者,當然也不乏心懷覬覦之心的不良男人。
這讓她感到非常的累。真的是非常的累,自己堅信的東西遇到現實後變得支離破碎,而更困擾着她的是她已經很久就沒夢見他了。而且想念他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了,對於自己這樣的變化。柳煙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惘,甚至有種恐慌。
因爲當堅持遇到殘忍的現實時,所有的美好都支離破碎了,剩下的只是滿身傷痕,然後咬牙的埋頭苦幹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接着在心中告訴自己越是堅持,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有一天驀然回首。卻發現自己這樣的堅守變得毫無意義!
這讓她感覺到完全迷失了方向,而今天晚飯之後和陸政東遇到兩個不知羞恥的男女幹那種事情發生那樣尷尬的一幕,既讓她很是難堪,也讓她非常清楚作爲女人其實還是有一些本能的需求,只不過是她一直壓抑着自己而已。
想到這些柳煙瀅腦海中完全是一片混沌,許久之後。
嘀嗒!
一滴晶瑩的淚滴與浴缸裡的水融爲一體。
柳煙瀅感覺一股涼意襲便全身,不管水溫多高,都感覺身子在顫慄着,不知是身子冷,還是心!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死一般的沉寂……
而在京城一處不錯的餐廳。楊炳紅還在等着趙一芒,
可憐的楊秘書長,想做個和事老。卻是搞得在這樣的地方苦等,難免有點小鬱悶。
可沒辦法,誰叫這長假這麼堵車呢,晚上快十點,趙一芒纔到了。
楊炳紅找的這地方還算不錯,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楊炳紅和下午那年輕人坐在沙發上,見他們走進來,兩人齊齊站起了身。笑着點頭。
這個位置纔是楊炳紅跟別人對等交流的最正規位置,趙一芒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先衝着楊炳紅點點頭,不等對方發話。就轉頭看一眼年輕人,冷着臉發問,“秦風雲?”
“是我,”秦風雲笑着點頭,他主動上前伸手:
“下午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
趙一芒對他伸出的手毫無反應,任由對方僵在那裡,冷笑着發問:
“既然知道對不住,怎麼不在門口等着迎接我們,你這是個正確的態度嗎?”
秦風雲的手還尷尬地懸在那裡,猛地聽到這麼一句,真的是有點受不了,你以爲你是誰啊,還要我出去迎接,哥們兒你有點太狂了吧?
不能忍也要忍,他暗暗地告誡自己,趙一芒不算什麼,但是他身後不但云家,而且柳煙瀅和陸政東的夫人是手帕之交,那那這事說不定還有佟家……連老舅都是極爲忌憚啊!
事實上他也清楚,對方的要求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秦風雲的老舅去什麼地方的時候,級別差一點的人也要出來迎接,而姓趙的雖然是個閒職,但終究是個副廳,他跟人家一比,真的什麼都不是。
於是他嘴角一下,勉力做出個笑容,“我也想出去迎接來的,只是讓楊叔一個人在這裡,有點失禮……”
楊炳紅聽得真是老大不高興,趙一芒這話也和趙一芒平常接觸大不一樣,說明秦風雲乾的這事確實是觸碰到一些不該觸碰的東西了,而這個秦風雲拿他當擋箭牌了,他好歹也是一正廳,用他做擋箭牌,未免……
但這事既然他出面了,還是得繼續下去,於是他笑着接過話題:
“一芒,先坐下喝點茶,有話慢慢說……對了,前一陣聽說你們研究會搞了一個課題,進行得怎麼樣了?”
這就是場面上行走的交流方式,大的官越是這樣,越是發生了事情,越是不會一開始就談正事,而是先雲裡霧裡講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或許就在這雲山霧海之中的扯淡中就透露出什麼解決此事的信息或者埋下什麼伏筆,等說正經事,其實就是一兩句話,甚至可能一句都不說,雙方就心領神會了。
趙一芒就是吃這一碗飯的,這裡面的道道他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但是他不想跟着對方的節奏走,所以他一上來就給了秦風雲一個下馬威,要把這件事的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秦風雲心知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索性也站在那裡。
“本來不大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不該聽別人的慫恿,查你們……我願意作出補償。”
“你這人說話怎麼一點邏輯都沒有?”
趙一芒豈有聽不出對方話裡的意思?但是趙一芒就不樂意對方的說法:
“我這樣子很像騙子嗎?要不是我讓警察給他們自個的大老闆打電話,估計這個時候我們還在公安局裡捱揍吧?”
秦風雲心裡不禁腹誹着,誰讓你一副廳的專門負責創收的京官開一破奧迪?這年頭,這樣創收部門的權力是小了一些,可是在這方面是不會差的,可趙一芒卻要標新立異坐輛破奧迪,怎麼看怎麼都像騙子,至於捱揍,你趙一芒是在京城遊走的就算不打電話,還沒辦法證實身份,挨屁的揍!
不過,秦風雲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沒這麼說,他着急揭過這件事呢,於是看向楊炳紅,只是楊炳紅依然老神的坐在那裡,並沒有接腔的意思,於是也就只有硬着頭皮說道:
“我知道錯了,請趙叔叔看在我這個晚輩年少無知的份上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趙一芒看着秦風雲,這傢伙確實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也知道進退,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趙一芒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折騰人的主,但今天他來的主要目的沒達到,那就是要讓別人不敢輕易去騷擾柳煙瀅,秦風雲如此態度,他要是再追着秦風雲,那樣會讓他顯得不太講理,也有點說不過去,於是問道:
“說說吧,那些警察是誰找的?”
趙一芒這是明知故問,事實上領頭調戲柳煙瀅和找警察查他們的都是李來川,這一點趙一芒已經是落實了。
可秦風雲並不清楚,心裡不由發苦,這就是要我出賣朋友了!秦風雲心裡真是憋屈得很,心裡也不由繼續腹着,你趙一芒也是在場面上行走的人,咱都這麼低聲下氣叫叔了自個把自個降了一輩,還斤斤計較地抓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有意思嗎?
聽得趙一芒問起這個,一直坐在那裡的楊秘書長,禁不住輕咳一聲,說出了趙一芒到來之後第一句真正有營養的話:
“小秦,聽說最起勁調戲柳主持和找警察的都是一個人?小秦啊,不是當叔的說你,你腦子裡可是要有根弦啊,交友得慎……”
楊炳紅這話一下就把主要責任推給了李來川,而且還暗自提點秦風雲關於柳煙瀅的事情應該也不能忘記了。
秦風雲倒也還是不傻,楊炳紅的話讓他一下就回過味來,他還是太緊張了,把事情的主次給顛倒了,於是趕緊彌補……
秦風雲既然如此上道,趙一芒也知道再在細節上找秦風雲的麻煩,也沒多大意思,畢竟當時沒打起來,後面也麼被警察抓起來,考慮到旁邊還有個大秘書長坐着看戲,趙一芒也知道他來辦這事,他不僅僅代表他自己,這件事既要對要對方吃些苦頭,也還得不能讓人覺得是仗勢欺人,這件事既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也得以德服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