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張凡的眼裡冒着寒光,這一次是袁紹主動挑起爭端,他絕不會退縮,今天就要畢其功於一役!
真龍營兩千將士在突進,真龍勇士那龐大的身軀讓所有人都心顫,與體形相匹配的是其強橫的戰鬥力,最前方的兩三百人使用的是一根特製長棍,這長棍最少是大刀等兵器的兩三倍長,而且極粗,像是小柱子一般!
真龍勇士大踏步前進,四周可以明顯感覺到大地在震顫,無數人瞪大了眼睛,那種威勢簡直無法想象。
“殺!”
粗狂的大吼聲中,凜冽風聲響徹在耳畔,袁紹軍的前排士卒還沒來得及反應,隨後就覺得渾身一陣劇痛,輕飄飄的飛上了天空,他們的意識逐漸模糊,整個天地再也沒有了色彩,只剩下一團讓人絕望的漆黑。
“太可怕了,這便是風雲亂那強橫的真龍營將士嗎?”袁紹驚歎,他的面色變的很不好看,任誰遇到這樣強大的敵手都不可能開心起來,敵人越強自己的傷亡也就越多!
前排的士卒根本不能抵擋真龍勇士的突進,這些大傢伙一棍就能掃倒一大片,所謂的陣形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所謂一力破萬法,便是如此!
真龍營將士的評分比白馬義從還要高上一個層次,是真正可稱無敵的王牌部隊,如今發起威來哪裡有人能夠抵擋,袁紹軍前隊一陣雞飛狗跳,哀嚎聲和恐懼的叫喊聲響徹夜空,讓人心寒。
“不能任由他們繼續下去,否則我軍的士氣將大幅度下降!”袁紹皺眉,看向了身邊的楊修等。
楊修面色一苦,他是正統的謀士,不像徐庶那般懂得陣法,就算奮起而戰也不可能阻擋兩千真龍營將士,出謀劃策是他的能力,戰鬥卻真的不擅長,如今雙方展開血戰,可以使用的計謀很有限,他短時間內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好道:“當以羽箭壓制,再令衆位將軍親自抵禦,普通的士卒對這樣的王牌精銳威脅太小,除非派出大戟士,否則再多士卒上去也無用!”
“派大戟士上場?”袁紹沉吟,顯得很是遲疑,他組建大戟士,原本想要無敵於世,沒想到先被高順的陷陣營給殺的潰不成軍,隨後又敗在了徐庶的天將陣下,如今他的大戟士團隊損傷過半,最多隻有五六千人馬,是他最後的底牌,怎麼捨得就這樣拋出去?
真龍營的強勢有目共睹,那戰鬥力和爆發力簡直恐怖,袁紹很懷疑身爲重步兵的大戟士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如果再出現傷亡,那他的心就真的要滴血了!
“還是派將領們上吧!戰神血魄呢?讓他們也率領人馬殺上去,千萬不能讓這一支兵馬再肆虐了!”袁紹道。
軍令一下,將領們便行動了起來,皇甫堅壽和皇甫酈兄弟現在已經成爲了袁紹軍中的領軍大將,兩人都是手持長槍,腰佩寶劍的一代儒將,身爲大將軍皇甫嵩之後,他們頗有大將之風,在戰場上面不改色,當先衝殺過去!
這兩人的武力不弱,初步邁入了地武之境,戰鬥力很強,面對真龍勇士也毫不畏懼,挺槍就刺!
“咦,居然有護體之光?他們穿的是什麼裝備?”兩人的長槍被套裝效果擋住,雖然這種形式的防禦在他們手裡一瞬間就被擊破,但也帶給了他們巨大的震撼,這些大傢伙穿的居然是鋼級以上的套裝嗎?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鋼級以上的套裝很金貴,大多都是將領在穿戴,但張凡卻用來裝備士卒,這在很多人眼裡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諸侯就算再有錢也不會這麼奢侈,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城池建設等都需要用錢!
張凡的觀念和他們有本質不同,他一路都是從征伐中走來,深知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若沒有實力,你建築的城池再華美也要被敵人攻陷,洛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堂堂皇城最終被付之一炬,有實力才能守護住自己的東西,才能着眼看向別的東西,否則一切只是過眼雲煙而已,遲早會破滅,爲他人做嫁衣。
這些事情暫且不論,視線再度回到戰場之上,皇甫堅壽和皇甫酈錯估了真龍勇士的防禦力,以至於勢在必得的一槍居然沒有成功造成擊殺,更險些被暴怒的真龍勇士給掃到,不得不抽身後退,尋找機會再攻。
“死!”這一次他們出了全力,長槍閃爍光輝,直接洞穿了真龍勇士的鎧甲,將其擊殺在當場,看着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他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芒,士卒終究是士卒,再強大也無法與真正的強將比肩!
“還敢逞兇?吃我一斧!”
兩人正欲再攻,忽然聽到一聲大喝,隨後便感覺惡風撲面,不由心裡一驚,連忙收槍抵擋。
鏗鏘聲響,兩人直接被擊退出去,他們眉頭一皺,看向對面,只見一員雄武大將正跨坐於馬上,手中一柄開山大斧,正是潘鳳!
潘鳳助張凡統帥步卒大軍,自然不會坐視真龍營將士被屠戮,第一時間趕了上來,與皇甫兄弟對峙。
“你二人是誰?我斧下不斬無名之輩!”潘鳳傲然道。
皇甫兄弟告知名諱,冷笑道:“我們乃是名將皇甫嵩之後,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叫囂?”
說着,他們便衝殺上來,兩人合戰潘鳳一人,三人走馬燈似的亂戰,激烈異常!
皇甫兄弟都是初入地武之境的強者,實力要比潘鳳稍弱,但兩人聯手起來還是給潘鳳帶去了巨大的壓力,隱隱的居然是潘鳳出現劣勢,守多攻少。
“受死!”皇甫堅壽一聲大喝,手中長槍化作一點寒芒,直取潘鳳心口,而皇甫酈此時死死牽制住潘鳳,讓他無暇抵擋,這是必殺的一擊!
潘鳳心裡大驚失色,他的巨斧沉重,對拼起來一點都不虛,但最怕就是遇到強者圍攻,而且長槍靈巧刁鑽,最是難防,皇甫兄弟武力不弱,正好剋制他。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金光從潘鳳身邊閃過,正好撞在了皇甫堅壽的槍尖之上,將之蕩偏了開去,爲潘鳳解圍。
“是誰!”皇甫堅壽大叫,明明自己就快要成功了,怎麼會有人出來攪局?
他的眼神向箭矢來的方向掃去,只見一員大將身穿金甲而立,胯下一匹通體金黃的神異軍馬,顯得十分威武。
馬蹄聲響,金甲大將走了過來,開口道:“你們是皇甫嵩將軍的子侄?”
皇甫兄弟點頭:“正是!你便是冀州牧風雲亂?”
金甲將軍正是張凡,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們既然是皇甫將軍之後,爲何不思報效朝廷,反而要相助袁紹那賊子?”
皇甫堅壽聞言冷笑:“本初兄乃是名門之後,爲朝廷征伐,哪裡是你能詆譭的?”
張凡搖了搖頭:“是非不分,你們簡直就是在爲皇甫將軍抹黑!”
“大膽狂徒,竟敢出言不遜!”皇甫兄弟怒道,他們最敬仰皇甫嵩,以其爲榮,並立志成爲那樣的名將,怎能容忍被人詆譭與看輕?
張凡嘆息了一聲,道:“你們還不知道錯在哪裡嗎?”
他並沒有動手,顯然在轉着別的心思,嘆道:“想當初黃巾之亂時,我曾與皇甫將軍並肩而戰,共同平定了黃巾亂黨,將軍之音容猶在眼前,沒想到轉眼之間就物是人非,董賊真是害人不淺吶!”
聞聽此言,皇甫堅壽和皇甫酈眼睛裡也閃動出異樣的光,心底涌現出一絲緬懷,張凡見狀繼續開口道:“黃巾之亂後,我便被封爲冀州牧,治理冀州之地,然而身爲大漢臣子,豈能坐視黃巾餘黨肆虐?時青州有黃巾渠帥於毒盤踞,威脅百姓,濟北相鮑信向我求援,於是我便來到了青州,成功將於毒殺死,爲民除害,這有錯嗎?”
皇甫堅壽和皇甫酈愕然,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凡看着他們冷笑,道:“我是朝廷親自任命的冀州牧,爲青州百姓的生計纔來到這裡,轉戰於兩州之間,但他袁紹又何德何能佔據青州,就憑他是所謂名門之後?他佔據了青州大部分地域,我並沒有阻攔,其目的就是不想爆發衝突,可他是怎麼做的?妄自佔據了青州不說,他居然還向我發動進攻,這又是爲何?難道我爲了朝廷辛辛苦苦,折損自身兵馬,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
“袁紹此人狼子野心,進攻我也就算了,你們是名將之後,自當時時刻刻爲大漢,爲敗像着想,居然也跟隨於他,不分青紅皁白,豈不是爲皇甫將軍抹黑嗎?我說錯你們了?”
皇甫兄弟被說的滿臉通紅,他們知道張凡所說並沒有錯,根本無法反駁,同時也在心裡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袁紹的決定又是否正確?袁紹說張凡有不臣之心,可現在看來卻好像並沒有這樣一回事,那錯的到底是誰?
誰是誰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