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的守將名叫揚欽,武力不高,而且酗酒成癮,不過其人極爲圓滑,善於鑽營,倒也在袁紹軍中混的不錯,得以獨自鎮守一座城池,其志向不高,對此很是滿意,愈加自得。
其實袁紹軍勢力範圍內是有很多日本和美國玩家的,但其中強大者已經被血魄和戰神選入軍中,作爲突擊兵團和基層將領,在後方的大多是弱者,或是一些生活職業者,沒有太大的話語權,不過昌邑城中還是有一個人,此人名叫夜魂,是影舞者中的佼佼者,也就是鬼王,曾經和血魄一起進軍國戰,閃耀過光輝。
血魄隨袁紹在前線,卻留下夜魂活動在後方,爭取日本玩家在袁紹軍中的主動權,不被戰神等壓制。
昌邑離平昌縣城不遠,那裡大戰的消息傳來,夜魂便找到揚欽,道:“風雲亂居然繞過了北海前線,奇襲我軍腹地,他兵強馬壯,更有名將良謀,郭援定然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應當領一支兵馬前去,見機行事!”
揚欽正在飲酒,便道:“郭援此人雖然頑固,但頗有武勇,領軍有方,料來沒有那麼快破城,況且那可是風雲亂的主力兵馬,我們城中不過兩三萬人,哪裡是他的對手,還是等待主公的命令吧,在此之前,我們只需守護住城池便可!”
夜魂目光一寒,冷冷的看着這個酒囊飯袋,道:“若將軍不欲出城,何不給我一支兵馬,我小心行事便可,絕不會冒然出擊!”
揚欽搖了搖頭,他手底下的三萬精兵是他安生立命的本錢,其爲人小氣,損失了一個兵卒都心疼,哪裡會讓自己的兵馬往火坑裡跳,於是道:“你方纔也說了,風雲亂兵多將廣,實力強大,就算我給了你幾千人馬又有何用?對大局完全沒有幫助!與其如此不如固守城池!”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其實這是一種很冷靜的想法,但揚欽並不是那種人,他是純粹不想出戰而已,畏懼張凡軍戰力。
夜魂面色更冷,正欲說話,忽然有小校快步趕來,叫道:“兩位將軍,前方出現一隊殘軍,好像是我軍兵馬,敗退而來!”
“什麼?這裡是我軍腹地,爲何會有敗軍?難道昌邑已經失守?”
揚欽聞言大驚失色,酒立刻醒了一半,趕緊道:“快快隨我登上城樓,一探究竟!”
幾人就此來到城樓之上,昌邑全城戒備,士卒們舉起了槍,拉滿了弓。
“是郭援!”揚欽眺目遠望,忽然驚道。
沒錯,來人正是郭援!
郭援投降張凡,急於立功,於是就想假扮敗軍詐開昌邑城門,讓張凡大軍將只佔領,奪得一城。
演戲演全套,此刻的郭援滿面灰塵,衣甲染血,顯得狼狽不堪,他領着數千兵馬狂奔過來,遠遠大喊:“揚將軍可在城中?吾乃郭援是也,快開城門放我進去!”
揚欽心裡驚慌,連忙問道:“郭將軍爲何在此?”
郭援悲嘆一聲,道:“平常已經被風雲亂攻破了!我軍大敗,只餘下這數千兵馬突圍而出!揚將軍快快讓我入城,想來那風雲亂不日將來到此地,你我共同守城,或許能將他擊退!”
揚欽趕緊點頭,連武勇的郭援都敗了,他自認不會是張凡軍主力的對手,連忙就要下令開城,卻被身邊的夜魂攔住了,他冷冷的朝下看了一眼,道:“先不要開城,謹防有詐!”
攔住揚欽,夜魂朝着郭援喊道:“你突圍而出,風雲亂沒有追趕嗎?”
郭援道:“他們追趕不及,又忙着佔領平昌,所以沒有跟來!”
“哦!”夜魂目光一閃,說道:“那便好,你快快進城來吧!”
郭援心裡暗自冷笑,連忙領軍靠近,然而他走到近前卻發現城門仍舊緊閉,疑惑道:“爲何不……”
他話音未落,忽然雙目圓睜,震驚之情溢於言表,原來城牆上忽然拋灑下無盡箭雨,遮天蔽日,覆蓋而下!
“爲何放箭!”郭援連忙抵擋,同時大喝道。
城牆上夜魂冷笑:“你還有臉問我爲何放箭?爲什麼不說你緣何背主,投靠了風雲亂?”
“一派胡言!”郭援一面抵擋箭雨,一面大叫道:“揚將軍,你我共事一主,如今卻弓箭相向,豈不讓人心寒?”
楊林面色尷尬,想要下令停止放箭,卻被夜魂攔住,只聽夜魂冷笑道:“風雲亂麾下有白馬義從這種極速追擊部隊,而你的敗軍卻大多都是步兵,哪裡有追擊不及的道理?而且我曾聽聞,白馬義從有一將名爲烏壓,最喜歡佔小便宜,他會放棄追擊你,根本不可能!”
說到這裡,夜魂的面色變的如同寒霜:“你到這裡是想爲風雲亂詐開城門吧?妄想而已!”
城牆上箭雨一刻不停,郭援所帥大軍損傷慘重,就連郭援也因一時抵擋不及被羽箭射中了臂膀,戰鬥力大減,他見詐開城門無望,連忙下令全軍後撤,想要逃開羽箭的攻擊範圍。
“放箭!快放箭!”揚欽此時也醒過神來,大叫道:“給我射殺這個叛徒!”
郭援原本靠的很近,此時想要遠離已經晚了,箭矢如雨點般墜下,他所率領的數千兵馬全部橫屍於城外,郭援自己也身中數箭,不過好在他有甲冑護身,又兼武勇過人,倒是沒有被射死在當場,倉惶而逃。
郭援身中數箭,單人獨騎在原野上狂奔,他的眼睛因爲失血過多而漸漸黯淡下來,待奔至張凡所在的隱秘之處時,一頭便從馬上栽倒下來,不醒人事。
張凡見狀大驚:“快快護下去,讓軍醫急救!”
郭援是他剛剛收降的無雙猛將,如今卻生死不知,這實在是天大的噩耗,讓張凡怒火中燒,卻又疑惑非常:“怎麼回事?難道昌邑城中有智謀之士,將一切看穿?”
郭援帶出去的是他的親衛,隨他一起投靠張凡,想要建功立業,沒想到全部折戟沉沙,悲哀的失去了生命,實在讓人始料未及。
張凡軍頓時忙碌起來,與郭援有過幾次接觸的潘鳳心急如焚,趕忙找來數個軍醫救治郭援,但軍醫們只是搖頭:“郭將軍身中數箭,有一箭傷及了要害,能強撐着回來已經不易,恐怕無法相救了!”
“什麼!怎麼會!”潘鳳暴怒,一把攥住了軍醫的衣領,大吼道:“無論如何也要救下他,否則我讓你陪葬!”
“無雙!”
張凡趕到,喝止了潘鳳:“不可對醫官無理!”
潘鳳這才明白自己的失態,醫官在軍中的地位很高,畢竟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不生病的呢,這時候就輪到醫官上場救治了,否則只能等死。
張凡軍中的醫官大多是華佗的徒弟,醫術十分高明,此刻還要仰仗他們來救治郭援。
潘鳳連忙對着剛纔被他無理的醫官微微抱拳,懇求道:“還望先生莫怪,盡力救治郭將軍!”
這醫官不管相受,回了一禮:“吾等自當盡力,不過郭將軍受傷太重,能否救活還是兩說,若吾師在此,或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張凡聞言皺起了眉頭,華佗此刻遠在冀州,哪裡能那麼快趕來,而將郭援送往冀州更不現實,以他的傷勢恐怕半路就會身亡,如之奈何?
稍稍思索,張凡退而求其次,道:“無論如何先將郭將軍的傷情穩定住,我這就派人去請華佗先生,在此之前還要多多依靠諸位先生了!”
“主公放心,吾等必盡力而爲!”醫官們連忙應允,治療傷勢很艱難,但穩定傷勢卻是可行的,至少三五天之內郭援不會出事,若是超過了這個時間……
“怎麼會這樣!”張凡痛心疾首,郭援雖然是新收之將,談不上什麼感情,但終究是自己麾下的武將,如今爲了自己的大業而重傷垂死,實在讓人心痛。
不止張凡,趙雲,徐庶田豐等人也都輕嘆,這實在是無妄之災!
潘鳳思來想去,忽然騰起老大怒火,走到張凡身前跪倒,叩頭道:“主公,還望給我一支兵馬,我必攻破昌邑城池,爲郭將軍報仇雪恨!”
“不可!”田豐立刻道:“敵情不明,不可冒然出擊!”
潘鳳急道:“難道就讓郭將軍白白受傷了嗎?這是血債,當血償!”
張凡默然,而此時只聽一陣咳嗽聲響,隨後便是虛弱的聲音:“主公,末將作戰不力,讓大軍蒙羞了!”
張凡一驚,見原來是郭援悠悠醒轉,連忙走到近前:“養傷要緊,千萬不要多想!”
他道:“是誰傷的你?”
郭援面色一陣潮紅,強撐着道:“那人我識得,名叫夜魂,跟隨在袁紹心腹血魄的麾下,很是陰險毒辣!可惜……”
話未說完,郭援便又昏迷了過去,幾個醫官一陣忙碌,趕忙救治,穩定傷情。
張凡等幫不上什麼忙,慢慢後退,每一個人眼裡都有寒光閃現,尤其是張凡,他的面色如萬古不化的寒冰,咬牙道:“日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