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又變成言情劇了呢?”
我連連後退,幸好這夜班三更的沒人從這路過,要不然憑藉現在吃瓜路人的尿性勁,明天我就得上精神病院報道。
等等……
我開着感知力量定睛一看……
眉心之間的天庭火依然熄滅,肩膀的兩盞神燈同樣如此,眼底泛着黑氣,這是陽壽已盡的跡象。
這個叫小辰的男孩原本就是死人啊!
根本不存在被鬼附身的可能!
我心臟不禁一揪,這小辰現在的狀態可以解釋爲魂魄死後因爲怨念太深沒有離體,困在屍體裡面一遍又一遍的經歷生前種種不甘的執着。
恰巧情慾魂路過,發現這具屍體的古怪,鵲巢鳩佔的仗着自己道行修爲比小辰魂魄來的力量,強制性的來利用小辰魂魄來磨鍊自己的道行修爲。
那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瞅着小辰,小辰瞅着我,嘴脣蠕動幾下,方纔偏執的開口說道:“你告訴告訴我,我錯了嗎?!我愛一個人有錯嗎?!憑什麼要用流言蜚語攻擊我?!”
“叮!”
系統提示音響起。
系統媽媽播報個好消息:“恭喜宿主用裝備抵擋住來自雙生情慾魂的精神攻擊!”
頭一次啊!
我打起精神的鼓舞自身,與其進行交流:“流言蜚語你可以不聽,愛情是自己的東西,爲什麼偏偏去要顧忌別人怎麼想呢?能被流言蜚語打敗的還叫愛情嗎?”
“呵呵呵……”
小辰無助的冷笑,擡起胳膊,食指指向我,指尖似蘊含一道白光,白光如同手電筒的迸發出光芒,照耀在我身上,很是晃眼睛。
“叮!”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系統媽媽語速極快的說道:“此次精神攻擊格擋失敗,請宿主多加小心!”
“嗯?”
我下意識的用胳膊去遮擋眼睛,可是腦海深入爆發出一股洪流,這洪流瞬間侵入我的心神。
一條條宛若彈幕的字條在我愣神的眼前飛過。
“喲!這不是陳辰嗎?來廁所蹲着尿尿啊?!”
“你可別說人家,這外一以後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不得賴我們身上啊?”
“小點聲,讓人家聽見了不好!畢竟自尊心強!”
“他自己乾的這這事還怕別人說啊?”
“我聽說這玩意是病,容易傳染!”
“那得離他遠點!”
……
彈幕消失了,陷入一片黑暗。
隨後又像電影院裡放電影般的突然亮起畫面。
畫面裡兩個大男孩,其中一個是小辰。
小辰唯唯諾諾的跟在那個男孩身後,那男孩穿着白白淨淨的短袖校服,留着不算長的碎髮,配得上青春開朗樂觀這幾個詞,應當算是純潔校園時代的校草。
很乾淨,很純淨。
畫面裡沒有聲音,可是我感到小辰瞅那男孩的眼神是含情脈脈,是楚楚可憐,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愛意。
然而等小辰下定決心去幹某件事的時候。
畫面戛然而止。
再次轉換到另一副換畫面。
天黑了。
小辰和阿南坐在一起,坐在六樓的天台上,喝着啤酒,抽着煙,閒談着令人絕望的情感經歷。
似乎阿南也很悲傷。
興許小辰與阿南產生了共鳴。
這一對姐弟相約喝了藥。
一起倒在了天台,等過了兩日,方纔被上天台打掃衛生的物業發現,但是人已經死透了。
“唔……”
這次的精神攻擊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就是有稍許的壓抑,頗爲同情小辰。
畢竟在青春發生的事情應當是美好的。
“唉!”
我倍感乏力的搖搖頭,嘆口氣的掙破此時的環境,重新將精神力量回歸到體內。
其實擁有系統之後,活到現在。
我所經歷的幾次事情,彷彿是系統媽媽提前安排好的,她試圖讓我一步一步去看一些關於世態炎涼的事情,關於人爲什麼活着活着就想死了。
通過這些還想讓我知道,有的東西比活着要重要。
即使是死後,也無法忘卻。
那我現在活着是爲何呢?有點迷茫啊!
“小辰,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我平心靜氣忘掉所處環境的不確定因素,去嘗試着解決掉小辰心中的“我執”,看能不能送他去投胎。
“不知道……”
小辰仍然保持着少年音,恍然隔世的不知道現在需要追求的是什麼,像是心中只有不知所措的怨念。
“唉!”
我見他如此模樣,索性掉頭去問阿南:“那你當初又是爲了什麼死呢?”
“不想活了唄!”
阿南低頭吸食着菸草,聲音略顯沙啞的無所謂迴應我。
“那沒毛病!”
我被她一句話噎的實在不知道說啥是好,所以傻了吧唧的妄圖開啓嘴遁模式:“小辰,我跟你說,哥是過來人,哥對於死亡這件事理解比較深厚。反正你現在都死了,咱就安安心心的去地府投胎,下輩子當個好人。咱下輩子就不把這月老的紅繩系在無名指上,這系在無名指上是不得所求的孽緣。實在不行,哥給你找找關係,下輩子讓你當個小姑娘,好好愛一回。”
好像越說越不對呢……
“那個啥?!”
劉善從頭頂官帽,雙手插褲兜,大大咧咧的邁着八字步走了過來,煞有其事的裝作老好人模樣:“我也在這看你們挺長時間了,用不用我幫忙啊?!”
“不用!”
“用!”
阿南與我同時說出心中的答案。
可是我擺擺手示意她先別說話,繼續與“劉大人”進行溝通:“我就叫您一聲劉大人吧,劉大人您是不是有啥子辦法。我肯定不奢求把人復活啥的了,那都是扯犢子。您就把我這弟弟送進地府投胎就行。實在不行的話把他的魂魄和情慾魂的魂魄剝離開來也行,我親自送他去投胎。”
“阿炮!”
劉善從親切呼喚着給我起的外號,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像是非常熟稔的說道:“你劉哥我肯定是個好人,更是個好陰差,咱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嗯嗯嗯,您說的對!”
我狂翻白眼的昧良心說道。
“你得相信你劉哥!”
劉善從盤算着小九九,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一頓揉捻,打着明目張膽的暗號:“你欠我那二百塊錢的陰鈔,你還不還?”
“還還還!”
我終於明白他想要啥,奈何囊中羞澀的只好與其商討:“等秦廣王殿下給我開工資了,我就把這二百塊錢還你。咱這童叟無欺的,絕對不帶差賬的!”
“行!那我就幫幫你!”
劉善從鬆開我脖子,耀武揚威的伸平左手,左手五指微微曲張,在空中隨意亂抓,臨到嘴邊大喝一嗓子:“陰司有序!亡法無情!行執令來!”
“唰!”
空氣一陣動盪之後,他手中出現一個三角形尖頭紅木令牌,形象特別像古古代執行砍頭時候給犯人後背裡插着的行刑令牌,長度大概有一尺多,握在手裡酷像一柄寬粗的短劍。
劉善從徑直走到小辰身前,氣場強到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一個冥鬼,他不再不着調的嘻嘻哈哈,反而不苟言笑的鄭重對小辰進行審判:“吾今日以乙等陰差身份,嚴查鑑別此案的真僞,於庚子年七月十五子時,對爾等進行審判。情慾魂來到陽間欲行倒反天罡之罪,故罪名爲十惡中的謀大逆。你又因在陽間圖謀不軌,妄造殺孽,犯十惡中的不道。兩罪並罰,跟我去枉死城受刑!”
“嘭!”
劉善從跳腳的將令牌扣擊在小辰額頭。
“呃……”
小辰被這一拍,宛如得了白內障一般,瞳孔只剩下眼白,抽搐着哽咽着,癱倒在地,嘴角處還留有淡白色的濃稠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