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雲蕭的離開,周天海開始深思,他再一次感謝魏老當初的警示。
如果沒有那次警示,先不說雲蕭會不會滅了周家,至少他不會對自己有所好感。
那麼傅老險些在靜海遇害,就足夠上面重新清洗靜海的勢力,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有黑道背景的周家。
細思恐極,周天海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好在自己當初答應雲蕭的三件事,沒有得罪於他。
好在自己守在酒店,關注着雲蕭的一舉一動,生怕怠慢。
好在傅老好像也有求於雲蕭。
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
......
小李的開車技術極好,速度快且穩,一看就是部隊的風格。
雲蕭早在第一眼看到他,就已經知道,他身上並沒有什麼真氣,只是個普通的軍人,不過應該是軍中精英,特意派來保護傅老的。
軍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一棟藍白相間的建築門前,而這個高達十幾層的建築雲蕭卻並不怎麼陌生。
這座建築赫然就是靜海市中心醫院。
門口的門衛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軍車,還沒等車到位就已經早早的擡起了升降杆,放軍車前行。
而軍車從靜海市中心醫院的側面繞到了醫院後面,穿過兩旁的綠化帶不到兩分鐘的車程就緩緩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車,小李一邊帶路,一邊介紹道:“雲先生,老首長自從下了列車之後,就被上面直接下達一號文件安排到了這裡。”
小李指了指眼前的大樓繼續說道:“這家療養院隸屬於靜海市老幹部局。主要擔負着全市局級以上離退休老幹部、在靜海從事科研的研究院院士以及市級機關在職幹部的體檢、療養、康復等任務,從不對外開放。”
“而且自從老首長到此,這裡的安保強度提升了十倍不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各種監控更是毫無死角,另外老首長所居住的頂樓除了他們爺孫倆之外,沒有其他人居住,而且出入都需要指紋和虹膜雙重驗證,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可謂是十分安全。”
雲蕭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安保級別都快趕上國家領導人了,不過傅雨農確實當得起如此保護。
兩人順着電梯直達頂層八樓,一下電梯,兩邊全副武裝的戰士守衛在門口兩邊,當二人看到小李之後瞬間揮手行了個軍禮,“報告隊長,一切正常!”
“繼續警戒!”小李回了一禮之後吩咐下去。
“是!”兩名戰士異口同聲的答到,隨後恢復跨立,監視着電梯側面顯示屏上的動向。
兩面顯示屏都是一分爲四,一共八個監控頭囊括了療養院內外所有的動靜。
出了電梯走過一條小過道,入眼之處是兩扇玻璃防爆門,小李走到門的側邊識別了指紋與虹膜之後,玻璃門才緩緩的打開。
“雲先生,這邊請,老首長在書房等你呢!”小李說完來到一個房間外,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傅雨農的聲音傳出,年邁但還算爽朗。
一進門,只見傅雅身穿白底蓮花刺繡旗袍裙,正在緩緩的研着磨,清麗脫俗中帶着幾分高貴典雅,畫風極美。
而另一邊傅雨農一身白衣唐裝,提着一支狼毫正行雲流水的大揮筆墨,不多時乾淨的宣紙上四個大字渾然天成,筆力雄健,自有風骨。
“寧靜致遠”四個字充分的體現了這位耄耋老者的心靜。
傅雨農緩緩地把狼毫毛筆放在硯臺上,擡頭看着正注視着這幾個字的雲蕭,恭敬的問道:“雲先生也懂書法麼?”
雲蕭微微搖頭:“雖然我不懂書法,但是傅老筆力雄厚中有一絲後勁不足啊!”
“先生好眼力,一是我年紀大了,二是隱疾所致,心力不足了!”傅雨農看了一眼略有瑕疵的字跡,微微搖頭嘆息。
傅雅趕緊扶着傅雨農坐下,拿過一條毛毯蓋在了老者腿上,然後略顯優雅的雙手疊在腰間,微微彎腰低頭,“雲蕭哥哥,李大哥,你們請坐!”
說完,傅雅提起茶壺給雲蕭和小李倒上了一杯傅雨農最喜歡的普洱茶。
雲蕭緩緩坐下,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中略有讚賞之色,嘴角略帶笑意,不像是之前列車上那麼冷漠了,看得傅雨農有些不明所以。
自從知道雲蕭要登門拜訪,傅雨農就問了自己的孫女,沒想到她也是一頭霧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雲蕭看着老者有些疑惑,淡淡的笑了笑,“相見即是緣分,我們修道者最看重機緣,既然緣分到了,那麼我也不吝嗇親自出手!”
“先生是修道者?”之前沒來得及細問,也沒敢細問,而再次聽雲蕭說自己不是修武者,竟是修道者,傅雨農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何爲修道者。
“是啊,所以我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武道宗師,但是你和小雅的病我倒是略知一二!”雲蕭語氣淡然,沒有解釋何爲修道者,眼睛直直的看着老者,“傅老你不過是心脈受損,積年成疾,而小雅……”
雲蕭看向傅雅眉頭有些輕皺,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傅雨農一開始眼睛一亮,雲蕭一語中的說中了他的病情,讓他信心倍增。然而聽到雲蕭說到自己的孫女時有些猶豫之色,他心裡頓時一陣緊張,急忙站起,“先生,小雅她……”
雲蕭揮手打斷一下,沒有說話,默默走到小雅身邊,伸出右手與她雙掌相對,自掌心一股清流灌入了傅雅的體內,默默的閉目感受着。
而傅雅剛開始略微有些嬌羞,隨着一股清流灌入體內之後,她俏臉上不由得露出清涼舒爽之意,感覺身子一輕,彷彿靈魂都被滋潤了一般。
片刻後,雲蕭緩緩睜開雙眼,望着了傅雨農,“傅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已經有人壓制過小雅體內凌亂的真氣了?”
傅老點頭答道:“不錯,犬子武道修爲雖不及先生,但還算能勉強壓制暴亂的真氣。”
“傅老,雖然我不是武道中人,不過我想先了解一下你所說的武道,不知可方便給我講解一下?”聽說傅老的兒子能夠壓制小雅體內的真氣,雲蕭也有些好奇的想了解一下,至於傅老的擔心,他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只要自己出手那麼擔心完全多餘的。
雲蕭雖然有些看不起武道界的修煉體系,不過適時的瞭解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傅雨農不知道雲蕭爲什麼突然對武道感興趣,不過還是細緻的講解道:“是這樣的雲先生,武道修爲從低到高分爲煉體境、氣海境、大成境和宗師境,傳聞宗師境之後還有個神武境,不過武道界至少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
傅雨農抿了一口普洱,繼續往下說,“武道一途,主修真氣。修行武道之人被尊稱爲修武者,也叫武修。武道入門極難,世俗界中幾十萬人能出一個武修就很不錯了,不僅是因爲修行武道對個人天賦要求極高,主要是大多數修行功法都掌握在華夏古老的家族當中,這些家族構成了體系龐大的武道界。”
“雖然世俗界也有數量不多的散修存在,但是散修和家族中正宗的武修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然而在世俗界的散修只要是踏入煉體境這個門檻,不僅實力會遠超普通的特種兵、僱傭兵,而且會成爲各大家族招攬的對象,供爲上賓!”
“而我那個大兒子進了部隊之後,得貴人悉心教導,現如今也不過是在氣海境中期,勉強能夠爲小雅壓制體內真氣。不過據犬子講,這次壓制之後會加速真氣的暴動,下一次病發他很可能就無能爲力了!”
傅雨農有些痛心的搖了搖頭,只好把所有的期盼都寄託在雲蕭身上。
看着傅雨農希冀的眼神,望着傅雅輕咬着嘴脣有些不認命的臉龐,雲蕭淡然一笑,溫暖的目光彷彿能融化冰川一般,伸手摸了摸傅雅柔順的髮絲,柔聲道:“傻丫頭,不用擔心你自己,也不用擔心你爺爺,雲蕭哥哥一定會根治你們的,放心吧!”
傅雅有些嬌羞,心中一道甜蜜經過,她下意識有些乖巧的搖頭蹭了蹭雲蕭溫暖的手掌,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了傅雨農,結果迎來了爺爺意味深長的笑意,頓時大羞的伸手捂着臉。
看着傅雅這般小女兒姿態,雲蕭和傅雨農不禁相視一笑。
而傅雨農心中分外喜悅,之前以爲雲蕭對於他二人的隱疾只能緩解,沒想到能根治,傅雨農拱手拜謝,“先生不僅在匪徒手裡救了我們爺孫倆的性命,更是親自上門醫治我二人的病症,老頭子真不知該如何感謝爲好!”
說完傅雨農起身想要拜謝,雲蕭給傅雅一個眼神,傅雅會意趕緊讓自己爺爺坐下。
雲蕭淡然的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傅老不必客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開始着手,你準備一間靜室,把我之前讓你準備的藥材放進去,我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
“雲先生,不需要我二人配合?”傅雨農指了指傅雅,有些詫異。
“暫時不需要,我要先煉丹,煉完之後你二人服用即可!”雲蕭說的簡單之極,在他口中煉丹彷彿比做菜還容易。
然而傅雨農卻極爲震驚,他一輩子也是結識不少能人,不過卻從未聽過煉丹之術。
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傳自先秦徐福一脈的煉丹術?
傅雨農想不到,徐福這類方士在雲蕭這位藥祖首徒面前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雲先生,我親自帶你去我實驗室!”說着傅雨農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唐裝,步子還算穩健的向外走去。
小李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作爲傅雨農的貼身警衛員,不論什麼時候都要貼身保護老首長,哪怕雲蕭要醫治老首長的隱疾。
傅雨農識別指紋與虹膜,帶着幾人進入了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實驗室內除了各種高科技儀器外,赫然有兩張碩大的方形實驗臺,一張臺子上放滿了藥材,而另一張臺子上放着一塊足球大小的黑色石頭,毫無光澤。
雲蕭從一走進這間實驗室,所有的目光都被這塊石頭所吸引,心中充滿了震驚,兩眼放出精光。
竟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