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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先生跟對方有過節？”
經過六輪競價後，郭守雲才以15萬英鎊的價格買下這件‘大清雍正年制粉彩嬰戲圖碗’。這個價格在旁人眼裡遠超過它的市場價，再加上之前競價的時候，兩人近乎爭鋒相對的過程，也難怪李澤巨會這麼問。
看着左前方那個陌生的背影，郭守雲搖了搖頭。
“我從沒見過他！”
“郭先生，他的名字叫希爾斯·弗朗西斯·巴林，是奧列弗·巴林的叔叔。曾經擔任過英國駐荷蘭大使，目前是荷蘭ING集團的非執行董事，在英國政界和商界有一定的影響力！”威廉解釋道。
郭守雲恍然，隨即聳了聳肩笑道：“看來上次打了小的，這次老的出來討公道了！”
郭守雲與奧列弗·巴林在奈飛上市招待酒會上大打出手的消息，隨着媒體的報道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李澤巨和威廉都是知道的。
“此人在英國上流社會圈子裡有‘鬣狗’的外號！”
“鬣狗？”李澤巨詫異道。
“對！”威廉點了點頭，“儘管背後說人壞話不是紳士所爲，不過希爾斯·弗朗西斯·巴林確實是一個心胸並不寬廣而且格外貪婪的傢伙！”
“郭先生，如果接下來你再看看好什麼拍品的話，還是我來代勞吧。不然只怕很容易吃虧！”李澤巨道。
“謝謝。不過沒關係！”想了想後，郭守雲微笑着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是敵人了，那還不如迎難而上的好！”
“哦，你有什麼打算？”威廉饒有興致道。很顯然，他也不是很喜歡希爾斯·弗朗西斯·巴林。
“在華夏有句古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澤巨瞬間明白過來，不過威廉顯然要差一些。畢竟，華夏千年來傳承的精煉表達，並不是普通的英文能夠全然解釋的清。不過，在郭守雲進一步解釋後，威廉也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現在拍賣的這塊百達翡麗限量版腕錶不錯，35萬英鎊的價格也足夠高！”威廉語氣中透着一絲興奮道。顯然，年輕的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看郭守雲與希爾斯·佛朗西斯·巴林撕逼了！
“現在還不急，等壓軸上來的時候再說！”郭守雲道。
“哇，你玩的真大。不過我越來越期待了！”威廉道。
“郭先生，矛盾如果能解開的話，還是不要過度激化的好！”李澤巨勸解道。
“多謝。不過我跟巴林家族之間的問題已經解不開了。”郭守雲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跟奧列弗·巴林之間衝突的根本原因在哪，不管是當初他對莫莉·貝文的騷擾，還是後來在安然投資上跟他作對，都不可原諒，尤其是前者。
而且，郭守雲瞭解奧列弗·巴林的性格，就算他願意和解，生性桀驁的奧列弗·巴林也不會。所以與其自找難堪，還不如堅決的反擊回去。
另外，一個早就破落的英國老貴族，論實力還不足以讓現在的他退縮。
“既然解不開，就應該堅決反擊！”
“威廉殿下，作爲英國王室成員的你不應該幫對方說話嗎，怎麼好像怨氣比我還大？”郭守雲笑道。
“雖然我身份讓我更應該同情英國人。但我的道德修養讓我站在正義的一方！”威廉看上去有一絲大義凜然道。
當然，在伊頓公學讀書的時候，曾經被希爾斯·弗朗西斯·巴林的小兒子教訓過一頓，吃了悶虧這種事他是堅決不會對郭守雲說的，太丟臉了！
儘管不太相信威廉的話，不過郭守雲也沒多說什麼。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本來就不大的慈善拍賣也來到了最後的時刻。
“要開始了！”
郭守雲點了點頭，實際上不用威廉提醒，他也知道改反擊了！
“…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將要拍賣的是本次慈善拍賣的最後一件拍品！”隨着拍賣師的話，兩個侍者擡着一副覆蓋紅綢的東西走了上來。在紅綢被解開後，一幅精美的油畫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油畫整體偏冷，藍色和綠色佔據了最大的篇幅，畫作的中心是一支支漂浮在水面的睡蓮。
“如大家所看到的，這是一幅19世紀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的《睡蓮》。克洛德·莫奈一生中留下500多幅素描和2000多幅油畫，其中知名度最高的便是睡蓮系列，總計184幅。而本次拍賣的《陰雨天的睡蓮》便是其中之一！而這幅無與倫比而且價值高昂的油畫來自於本次慈善拍賣的組織者塞爾西子爵，讓我們先爲他的愛心鼓掌！”
在熱烈的掌聲中，約瑟·羅伯特·塞西爾子爵起身向衆人致意。
“謝謝，謝謝大家的掌聲！這幅《睡蓮》來自於塞爾西家族的收藏，雖然珍貴，但我願意把它貢獻出來，爲那些生來不幸的孩子帶去希望和福音。同時，我也希望我的行動能夠帶動更多的人把精力投入到慈善活動中去，讓我們的社會變得更加公正，讓我們的民衆變得更加幸福！”
話落，約瑟·羅伯特·塞西爾行了一個標準的西式禮節！
而他的這番話不出意外的再次引來了響亮的掌聲。
“他真是一位仁慈的長者！”威廉欽佩道。
郭守雲點了點頭，儘管他不像對方那麼激動，但能夠拿出價值幾百，甚至上千萬英鎊的珍貴油畫來做慈善的人，也確實值得尊敬。
等到掌聲稍歇後，拍賣師再次道：“感謝塞爾西子爵的仁愛之心，現在讓我們再回到這幅精美的油畫上。…相信大家對於莫奈先生的《睡蓮》價值並不陌生。在97年蘇富比紐約拍賣會上，一幅同樣93*99釐米的油畫賣出了1847萬美元的高價。因此，經過綜合考慮之後，我們把這幅《睡蓮》的底價定爲600萬英鎊，每次加價不得低於2萬英鎊，現在請有意者出價！”
“38號先生出價602萬…！”
“4號女士出價618萬…！”
看着周圍激烈的競價，威廉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手裡的錢不夠，我肯定把這幅畫買下來！”
“王室的收藏室裡什麼珍貴的油畫找不到？”郭守雲道。
“這怎麼能一樣，珍貴的油畫每一幅都是獨一無二的！”威廉語氣中透着一絲激動道。
郭守雲聳了聳肩，他從小沒受過西式的，嚴格的貴族式精英教育，所以對於藝術品的欣賞更多的是一種興趣，而且這種興趣還不高。另外，至今爲止，他收藏的所有藝術品，更多的都是出於一種投資的目的，而不是放在手裡把玩。這是他跟威廉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他到是理解對方的感受。
轉頭看着饒有興致的打量着拍賣臺的李澤巨，“怎麼，你也有興趣！”
後者點了點頭，“當然！莫奈的精品可很少出現在拍賣臺上，尤其是他的精品！”頓了一下後，李澤巨轉過頭，“郭先生，你呢？想必也很感興趣吧？”
“確實。不過看情況吧，如果它的價格太高的話，我就不入手了。當然，如果那個人加入就另當別論了！”
看着左前方的背影，郭守雲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李澤巨點頭後，猶豫片刻後道：“郭先生，恕我直言，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因爲意氣之爭而刻意太高價格，即便你最後成功了，恐怕也很難給在場的人留下好印象。畢竟，這裡是慈善拍賣，不是蘇富比和佳士得的拍賣會。”
“這個我當然知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聽到他肯定的語氣，李澤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的責任已經盡到了，剩下如何去做，那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此時，這幅莫奈《睡蓮》的價格已經被衆人擡升到了874萬英鎊。按照現在英鎊兌美元匯率的價格，相當於1311萬美元。雖然還不算太高，但也接近於真實的市場價了。畢竟蘇富比和佳士得的拍賣結果裡面還有佣金。
而此時，還在競拍的人也只剩下五個。其中之一，便是李澤巨。
“880萬英鎊！”
“28號先生出價880萬英鎊，還有更高的嗎？”
慎重考慮一番後，李澤巨再次舉起了經標牌。
“900萬英鎊，900萬英鎊，25號先生出價900萬英鎊，還有更高的嗎？”
“910萬英鎊，28號先生再次出價了，910萬英鎊，還有更高的嗎？”
面對拍賣師，以及周圍賓客看過來的眼神，李澤巨沒有在舉牌。不過時間不長，一位牌號爲2號的賓客出了920萬英鎊，把衆人的眼神吸引了過去。
“怎麼？放棄了？”郭守雲問道。
“嗯！看現在的情形，這幅莫奈油畫的價格明顯會突破1000萬英鎊，在我看來，這個價格太高了！”
話落，李澤巨看了他一眼，“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出手了？”
郭守雲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左前方，正舉起手裡的經標牌，以990萬的價格壓下其它兩位競爭對手，面帶微笑，彷彿勝券在握的希爾斯·弗朗西斯·巴林，神色逐漸冷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