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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貝卡點了點頭，默然片刻後，“老闆，我相信您對於安然太平洋公司的絕對控制和英明決策。但印度並不適合公司在這裡大展拳腳。”
“我知道。不過這個市場確實是我們沒法捨棄的，尤其是達博爾。”頓了一下後，郭守雲繼續道，“麗貝卡，對於華夏的歷史你瞭解多少？”
“不多。美國的教科書上，介紹華夏曆史的篇幅並不大。”
“那華夏清末民國時期呢？”
“我知道鴉片戰爭、日清戰爭，華夏的軍閥混戰等少數事情。”雖然不明白郭守云爲什麼要這麼問，但麗貝卡還是儘自己所能的回答。
“其實，在我看來。現在的印度就如同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華夏清朝時期。官場貪污腐敗；民間黑暗且等級固化，人民愚昧不通教化。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賺錢，當時的西方人用了三種手段。第一，強大的國家實力所帶來的強權威懾。第二，捨得下本錢賄賂掌控政治權利的官場。第三，讓熟悉本地情況的‘人’，俗稱‘買辦’的階層來替他們經營本地的生意。”
“儘管現在時代不同，國家也不一樣。但這些手段我們可以拿來借鑑。所以，對於印度的發展策略。我的想法是：第一，多利用我們美國公司的背景，爭取更好的投資機會和條件。第二，只要能夠保障我們的利益，爲我們提供方便，那麼就不要介意在官場上多花錢。第三，培植我們的印度代理人。最核心的目標只有一個，只要能讓我們賺錢，那麼在印度我們什麼都願意幹。”
沉思半晌後，麗貝卡·馬克慢慢的點了點頭。
“您針對印度市場的三條方案我非常認同。但很多時候，實際遇到的困難會比想象的要更復雜，也更多。”
“我明白。沒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我們的策略也會隨着印度時局和世界局勢的變化不斷調整。”頓了一下後，郭守雲目光一下變得深邃起來，“這個世界太複雜，有些時候必須提前做準備，才能保證我們做出決策的時候不會偏離軌道。”
相處一年多，麗貝卡·馬克對這位年輕老闆也有一定的瞭解。很顯然，他心裡又有了什麼想法。
“麗貝卡，印度十億人口中還是有很多精英，你有沒有認識的？”默然片刻後，郭守雲忽然問道。
“在達博爾項目展開的三年裡，我接觸過不少印度的企業家、學者和政治人物。儘管其中很多都是憑藉家族，或者投機取巧上位的平庸者，但也有不少具備真才實學的精英人物。”麗貝卡點頭道。
“到印度後，把這些人中最好的幾個介紹我認識。”
“您想認識？”
麗貝卡有些詫異。這位大Boss不是最討厭應酬嗎？
從她的神色中多少能猜到一些想法的郭守雲笑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當你沒辦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適應它。我不喜歡社交和應酬，但有些時候也不得不去適應。”
在心底品味了一下郭守雲的這句話後，麗貝卡·馬克點了點頭。
看了看時間後，郭守雲站了起來。
“關於‘印度’的話題就先聊到着。走吧，午飯時間到了。”
麗貝卡隨着郭守雲下樓。吃過午餐後，稍事休息。在整理了一下談判需要用到的資料，以及可以接受的談判底線後，下午兩點，兩人準時帶着助手出門。
已經來過兩次的郭守雲對於維旺迪的總部不說輕車熟路，但也有了幾分熟悉。在讓·雷內·福爾圖的歡迎下，雙方再次對坐下來。
“郭先生，又見面了！”
“是的。希望這次我們能夠達成令雙方都滿意的協議！”
“當然，我也是如此期望！”
雙方經過簡短的寒暄後，默契的進入了主題。
“…關於維旺迪遊戲，我們認爲18億美元是個合適的數字。”
“很抱歉，福爾圖先生。我方覺得18億美元有些過高了。第一，維旺迪遊戲旗下兩大主要品牌。雪樂山已經關閉了研發部門，只剩下發行部門的它價值不超過3億美元。雪樂山旗下的遊戲版權可以作價1.5億美元。第二，暴雪。我承認無論是《暗黑破壞神》、《星際爭霸》和《魔獸》都是非常受歡迎的遊戲。但只憑借這些的話，我認爲8億美元是一個合適的數字。”
“郭先生，12.5億美元的收購價太誇張了。維旺迪遊戲的年營收高達1.5億歐元，年平均銷售遊戲光盤400萬套。以18億美元賣給矩陣，已經是我們看在郭先生非常值得合作的基礎上才做出的艱難選擇。降價？抱歉，我們絕不同意！”
“福爾圖先生，大家都是聰明人。維旺迪遊戲的真實價值，我們心裡都有數。18億美元太高。”
“可是郭先生12.5億美元的開價也太低了！”
兩人毫不示弱的直視對方半響後，忽然各自一笑。雙方都明白坐在對面的人並不好對付。
“福爾圖先生，我有個提議。”
“請說！”
“我方可以適當的減少在‘威立雅’的股份。作爲交換，你們要同意我們對維迪旺遊戲的報價。”
威立雅就是原安然太平洋旗下子公司‘阿祖里科斯水務’與維迪旺環境合併後成立的新公司。
“哦？郭先生願意放棄多少？”
“2%！”
讓·雷內·福爾圖的目光閃了閃。雙方合併後，威立雅的價值在180億美元左右。2%就是3.6億美元。加上之前郭守雲的報價，倒是與他心裡維迪旺遊戲的實際價值相符。
有心再往上加幾個數字。但看到郭守雲的表情，心裡猶豫了一下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
接下來談到Canal+電視網，雙方對15億美元的報價沒有異議。不過等到環球影業的時候，最大的分歧爆發了。
“郭先生，我方非常有誠意的再談，但您對環球影業94億美元的報價實在不符合世界第二大電影公司和第二大主題公園運營商的價值，而且差距巨大。”
“是嗎？可是我覺得94億美元的價格很合適。至於第二大主題公園運營商？除了奧蘭多和好萊塢兩座環球影城，西班牙和日本兩座環球影城，你們除了股份，連運營權都沒有。價值又有多高。另外，原本屬於環球影業的環球音樂集團已經被剝離在談判之外了。沒有了這塊資產，94億美元就是我對環球影業的最終報價。”郭守雲毫不退讓道。
“不可能。環球近三年的美國票房成績都超過了12億美元，而且製作出了《莎翁情史》、《美國派》、《木乃伊》、《侏羅紀公園》、《角鬥士》、《諜影重重》等經典電影。如果算上世界票房和周邊收入更是達到了每年35億美元的驚人水平。所以，就算是刨除了環球影城之外環球影業的實際價值也有90億美元。兩者相加，112億美元已經是維旺迪誠意的體現。”
兩人爭執半響，誰也沒有後退半步。就在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麗貝卡·馬克開口了。
“老闆，福爾圖先生，我可以提一個建議嗎？”
兩人同時看向她，郭守雲點了點頭。
“當然！”
“可以！”
得到允許後，“我覺得維旺迪現在最需要的是流動資金。所以，如果我們接受你們對環球影業112億美元的總報價的話，那麼在股份上，威爾圖先生願不願意讓步？”
被麗貝卡一提醒，郭守雲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有未來大熱的漫威宇宙，以及《哈利波特》、《速度與激情》、《國家寶藏》等一系列大熱版權的加持，未來環球影業的前景可謂是一片光明。比起現在十幾億美元，無疑股份要更有價值。
同樣的道理，讓·雷內·福爾圖也一樣瞭解。不過他對環球的未來顯然沒有擁有後世記憶的郭守雲那樣信心十足。而且就像麗貝卡說的，現在維旺迪最需要的是流動資金來平衡自己的財務。
爲了避免自己過於急切，反而落入福爾圖彀中。所以，郭守雲並沒有急於發表意見。臉上的神色也比較平靜。
審視了坐在對面的年輕男人半響後，福爾圖心下猶豫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有了妥協的條件，接下來的談判順利了很多。
最後雙方達成條件，環球影業和環球影城的價值被定爲112億美元，其中環球影業75億美元，環球影城37億美元。維旺迪擁有環球影業20%的股份，可以擁有股份賦予的監督權，但不能干涉矩陣集團對環球影業的運營。至於環球影城，全部的股份都賣給了矩陣。
最後，威立雅的股份也定了下來。安然資本持有32%，剩下的68%屬於維旺迪。同樣，安然只有監督權，不能干涉維旺迪對威立雅的經營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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