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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根據我的瞭解。優尼科只參加了sm-g-13至sm-g-15三塊，聖保羅臺地超深水區塊的競標？”
“華森先生還真是觀察入微。不過我們並不只是參加了三個超深海區塊的競標，聖保羅臺地淺海區我們也打算投標，不過這裡的標底競爭激烈，我們優尼科的實力又不如貴公司、殼牌、埃克森美孚等巨頭，資金也不寬裕。所以只能在周密考慮後，從中選擇一塊投標。這也是我們爲什麼到現在一直沒動手的原因。至於三塊朝深海區的勘探區塊。主要是爲了保證，如果萬一我們在淺海區失手，優尼科也不至於毫無收穫。”
看着神色鎮定的郭守雲，約翰·華森審視片刻，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的他忽然道：“郭先生，真要論實力。我們雪弗龍德士古也比不上埃克森美孚和BP，所以三個超深海區塊能不能也分一塊給我們？讓我們也不至於空手而回。”
“華森先生倒是顧慮周全。不過沒問題，我可以讓出一塊。”
你越在意，對方就會越重視。這樣的道理郭守雲明白，所以他答應的雲淡風輕。
“那就多謝了！”
“客氣！”
話到這裡，後面的聊天相對要放鬆的多。雙方也沒再聊涉及公司業務的事情。大約半個小時後，卡爾文·布斯和約翰·華森提出了告辭。
在回程的車上，交流不可避免。
“公司什麼時候說過對巴西超深水區的勘探區塊感興趣？”
“我只是覺得優尼科實力雄厚，卻只是對投資巨大，且完全碰運氣的超深水區快感興趣，心裡有些懷疑，打算探探究竟而已。而且布魯斯·郭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他的決定不會沒有原因。”約翰·華森回道。
“布魯斯·郭確實很聰明。但約翰，除非他是上帝。否則沒人知道海下兩千米的地方有沒有石油！”
雖然聽出了卡爾文·布斯語氣中的一絲嘲諷，但約翰·華森也沒生氣。
“…別節外生枝，跟太平洋能源在天然氣管道上的合作纔是重點！”
“這個我明白，不過公司可沒有聖保羅到里約熱內盧天然氣管道的設計資料。”
“布魯斯·郭只是懷疑我們投資管道的決心而已。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解決！”
看到他臉上的自信，約翰·華森淡淡一笑後沒有再問。不過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詭異，卻有些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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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真的要跟雪弗龍德士古合作？”王珏問道。
“先看看他們能交給我們什麼樣的資料再說。對了，你立即給麗貝卡打個電話，讓他在淺海區的7個區塊中隨便選一塊準備一份標書。”
比起天然氣管道，郭守雲更關心未來探明儲量80億桶的圖皮油田。即便約翰·華森只是試探，他也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
看着轉身離開的王珏，郭守雲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但願像雪弗龍德士古這樣只是試探的石油公司不多，不然就麻煩大了。…不行，一塊好像還是太少了。”
想到這裡，他又把王珏叫回來，然後自己親自給麗貝卡打電話詳細交代了這件事。
……
“老闆，馬克女士已經到了。”
郭守雲點頭後，接過王珏和吳曉靜遞過來的衣服穿好，對着鏡子簡單整理了一下後，來到了客廳。
這裡，麗貝卡·馬克，帶着自己的助理已經在等他。
“老闆！”
“其他人呢？”郭守雲點頭後問道。
“我讓他們先去會場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在郭守雲的帶領下，一行人走出別墅。六輛黑色的奔馳朝里約熱內盧市政廳開去。
十一月五日，巴西石油管理局第六輪海上石油競標的日子。包括埃克森美孚、BP、雪弗龍德士古、道達爾在內的石油巨頭，以及大陸石油公司、菲納石油公司、挪威國家石油等大中型石油公司在內的近四十家石油公司聚集在這裡。
當然，這個數目並不是很多。因爲巴西直到現在仍然是一個石油進口國。陸地和海洋幾十年的勘探，並沒有發掘出令人興奮的大油田。如果換成阿塞拜疆、中東這種傳統產油國，這裡雲集的石油公司數目能翻四五倍，競爭激烈的程度能讓NBA季後賽都相形見絀。而且權錢交易只是最基本，背後骯髒和無恥的程度能刷新所有第一次參與的人的底限。
不過，也正因爲對巴西石油的期待值較低，再加上巴西石油管理局採取的明標形式，一定程度的降低了暗箱操作的幅度。當然，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就是優尼科本身，也在巴西石油管理局內部負責這次競標的官員身上花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優尼科也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否則很容易讓這些奸詐如狐的石油巨頭看出破綻。
爲了圖皮油田，郭守雲覺得自己再小心都不爲過。
“老闆，到了！”
郭守雲打量了一下外面高兩層，擁有白色外牆和華麗浮雕的巴洛克式建築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很明顯，今天整個市政廳都爲這次的石油招標做了大量準備，不僅有大批的警察保護遠道而來的石油巨頭代表，還專門安排了服務人員負責引導。
“郭先生？！”
郭守雲剛踩着紅毯踏進大廳，就聽到了旁邊傳來的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馬科斯先生？”
看着身穿黑色西裝朝自己走來的地中海中年人，郭守雲驚訝道。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郭先生！”
握住對方主動伸過來的右手後，郭守雲笑道：“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比起我這位優尼科董事局主席，馬斯克先生作爲大摩的首席運營官貌似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肖恩·馬科斯笑了笑，“郭先生錯了。很多石油公司勘探開發都需要銀行貸款，我的職責就是爲他們融資。當然，如果優尼科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合作。”
“多謝馬科斯先生幫忙，不過我們已經解決了。”
肖恩·馬科斯狀做恍然道：“差點忘了，現在郭先生旗下可是有鳳凰銀行，融資自然不成問題。”
郭守雲淡淡一笑，目光轉到站在他旁邊，一個身穿深藍色，有着東亞人長相的中年人身上。
“這位是…？”
“郭先生，非常榮幸見到您。在下是日本日揮株式會社的首席運營官渡邊淳一。”
看着面前半鞠躬，朝自己伸出右手的人，郭守雲微微挑了挑眉。雖然對日本人不怎麼待見，但他也沒有失禮。
日本日揮株式會社他也不算陌生，世界五百強，日本著名的石油類工程承包公司之一，在石油天然氣開發、石油加工、天然氣處理、石油化學、生命科學、醫藥等方面實力驚人。尤其是LNG工程承包領域，與千代田化工和KBR公司分享了全世界90%的LNG工程承包份額。
“你好！”
雙方簡單握了握手後，“不知道郭先生對哪個區塊感興趣，如果合適的話，我們雙方可以合作。”
因爲石油勘探的高額代價和巨大的不確定性，爲了分擔風險，各大石油公司相互組合，以財團的形式競標石油區塊是石油開發過程中常見的事。
所以，世界上絕大多數油田，股權都是幾家，甚至十幾家共同持有。
“渡邊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已經有了合作伙伴。如果有下次的話，我們很願意與日揮株式會社合作。
頓了一下後，郭守雲繼續道：“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非常希望跟渡邊先生好好聊一聊，但今天是石油競標，而且還有四十五分鐘開始，所以只能留待以後了。”
“郭先生客氣。我相信以後我們會有更多見面的機會。”
郭守雲點了點頭，向肖恩·馬科斯致意後轉身，踩着紅毯朝裡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肖恩·馬科斯微笑道：“這位郭先生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們。”
“與馬科斯先生無關，他只是不太喜歡我而已。”
日本人與華夏人的矛盾衆所周知，也由來已久。即便是在海外的華人也多半對他們有成見。這種事，肖恩·馬科斯見得多了。
“看來優尼科對這次巴西石油競標重視的很，連布魯斯·郭都親自來了。”
渡邊淳一微眯着雙眼，看着前面越走越遠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