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危險其實無處不在
感覺到方明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趙雅不由得臉色微紅，女性原本就早熟，十二三的小姑娘已經明白了男女有別，而且上了初中之後，學校裡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的“言傳身教”，還有老師們的嚴防死打，都令這些剛踏入初中校門不久的少男少女們迅速地明白了什麼叫“處朋友”，也朦蒙朧朧地明白了，做夫妻的，似乎並不只是每天晚上睡覺時躺在一張牀上。
而她與方明遠之間，更是被大家公認的“朋友”關係，只不過是，方明遠經常不在學校裡，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惹眼，而那些做老師的，又多多少少地都知道一些方家和趙家曾經的“娃娃親”事件。你說這兩家的老人都沒有意見，這當老師的又何必去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沒準你管了，人家老家還對你有意見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無人願意多事。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爲趙雅和方明遠的學習成績在年級裡都是拔尖的，這無疑令老師們的干涉又少了一個頂好的理由。
所以，趙雅和方明遠間那種還帶着青澀的感情之樹才能夠不受打擾地茁壯成長。當然了，這種青澀是隻限於在趙雅的身上，方明遠那自然是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上一世裡，電腦硬盤中那數以g計的圖片和東邊那個島國上所奉獻出來的無數部“生理衛生”片，以及那曾經的幾位女友，都令他對女人的身體毫不陌生！
“明遠，我聽說你家的戶口都要遷到奉元去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到奉元去上學了？”趙雅咬着嘴脣，輕聲地問道。消息她是從爺爺那裡得到的，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有些不安。如果說方明遠轉學到了奉元，那豈不是就離自己好遠了，一週裡，也只有週末的時候，纔有可能會見一面。
方明遠微微地一怔，消息傳揚得很快嗎，這事距離現在也就半個來月，想不到趙雅都已經知道了。他終究是個成年人，很快就明白了小女孩在糾結着什麼。“還不一定呢，就是我轉學了，也會把我的小女朋友們一併打包帶走的。就怕你爺爺他們捨不得你！”
“小女朋友們？”趙雅敏感地注意到了這是一個複數名詞，心裡不由得是又羞又惱。這麼多年了，她與方家的人也早就熟悉不能再熟悉了，方勝夫妻還好，一般不會和她胡說八道什麼，但是方明遠的那兩個姑姑，還有方彬，卻是沒少拿方明遠打趣她。也正是從他們的口中，趙雅才知道，原來方明遠的娃娃親有那麼多！不過好在如今方明遠的身邊，走得最近的女孩子，除了自己就是馮倩，所以一般情況下趙雅也想不起來。
趙雅的眼眶立時就紅了，方明遠也不禁有些懊悔，玩笑開得有些過了。“玩笑話，開個玩笑，別當真嗎。”
趙雅一扭身子，將搭在自己肩頭的手甩了下去。帶着幾分哽咽道：“你就會欺負人，一天到晚不在家，好不容易地回來，還來欺負人家！”方明遠不禁心中大叫吃不消，看來撒嬌這東西女生是無師自通，趙雅這幾句，已經有了幾分少女的嫵媚。想必再過幾年，這一扭身的風情，會迷倒不少人的。
方明遠又是一番好言相勸，趙雅這才慢慢地轉怒爲喜。
這時，從河堤上傳來了一陣喧囂聲，方明遠順着聲音望去，只見曹虎、羅宇中還有幾個男生、女生正站在了河堤上，指着河道大聲地說着什麼。令方明遠感到詫異的是，在一羣人的最後面，他看到了李雨欣的身影。這倒是個希罕事，在方明遠的記憶裡，李雨欣似乎是不大喜歡和他人湊熱鬧的。
此時曹虎幾人也看到了河道里的方明遠等人，曹虎不由得心中暗叫晦氣，怎麼哪兒都有他的身影，自己幾人一時興起，來流川河裡玩玩，都能撞上！不過轉眼看到馮倩和趙雅，他那顆心不由得又爲之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曹虎，這河水也太少了吧？”羅宇中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是想來河裡游泳的，可是看這河水，不過剛剛沒過腳踝，連小腿都淹沒不了，如此之淺，別說游泳了，就是玩水都提不起興致來。
“可咱們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麼轉身就走吧？”另一個男生側眼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李雨欣，好不容易纔通過曹虎把她約了出來，要是就這樣轉頭回去，豈不是全白忙了。
“下去吧，你看他們就在玩水，反正來都來了，玩會水也好！”來的女生中有人建議道。期中考試總算結束了，這些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學生們渴望着能有放鬆的時候。既然是再無聊的嬉戲，也比那枯燥無味的課堂要好。
曹虎幾人遲疑了片刻，從家裡騎車到這裡也好幾裡地呢，大太陽底下辛辛苦苦地蹬到這裡，轉身又回去，也確實是有些難爲這些女生。於是衆人紛紛支上車子，大呼小叫地衝下了河堤。李雨欣仍然是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
“曹虎那個傢伙怎麼也來了！真討厭，怎麼哪都能看到他？”趙雅沒好氣地道。方明遠常不在學校裡，曹虎卻時不時地找藉口想接近她和馮倩，不過兩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而曹虎畢竟是一個新轉來的，在年級裡的影響力遠不如方明遠，自然也不會有幾個人幫他。所以曹虎也只能一直享受着“看得着、摸不着”的煎熬。
“這裡是流川河，公共場所，咱們能想到來這裡玩水，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你還能將這裡劃爲私人領地不成？”方明遠啞然失笑道。對於曹虎，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副廠長之子嗎，自己連省政府的辦公室主任、省警察廳的廳長都見過了，還會在意他的威脅？何況，如今的曹虎無論是哪一個方面，對於方明遠來說，都形成不了威脅。雄獅會在意兔子的挑釁嗎？只會一巴掌將其拍死！
“你的倩妹妹可是被他惦記很久了，你也不在意？”趙雅賭氣道。這個傢伙怎麼就不知道順着自己，事事都和自己擡扛。
“喜歡你們兩個的小男生多了，我還能一個個地揪出來抽一頓？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喜歡你們的人越多，說明了你們兩個越優秀。只要他們做得不出格，我也沒必要多事。否則日後要是去了奉元，我就是鐵打的人，也架不住啊。”方明遠小小的恭維就令趙雅轉嗔爲喜。
“還真是好哄啊！”方明遠心中暗笑道。
兩撥人裡認識的也不少，很快就混成了一堆，不過對於曹虎的接近，無論是劉勇還是馮倩都相當地排斥，曹虎和馮倩說了幾次話，都沒有得到迴應，無奈之下，也只能和其他人混在一處。
方明遠和趙雅也湊了過來，站在河水的邊，看着劉勇他們在水中捉小魚。那是很小的一種魚，白色，甚至於有些趨近於透明，只有手指頭大小，在石縫中游來游去的，十分靈活。劉勇他們忙活了半天，也不過才捉到了三隻，反而搞得自己一身的水跡，狼狽不堪。看得方明遠在岸上是哈哈大笑。
曹虎和羅宇中他們，一邊在水中嬉鬧着，一邊在河牀上挖沙堆土，玩得也是不亦樂乎。沒多久，人羣又分成了兩撥。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不知道何時起，河牀裡的水流在緩緩的變寬。
“咦？”方明遠不經意間的一低頭，發現不知道何時，水面已經到了自己的腳邊，腳下的涼鞋底部已經在水裡了。可是方明遠記得很清楚，自己所站的位置，距離水邊至少還有十釐米呢。不知不覺間流川河漲水了？
他立即將目光投向了流川河的上游，河道向北蜿蜒二百餘米後折向西，從他所在的位置最多也就只能看到折向前的這一段。不是錯覺！原本如同一條溪流般的河水顯然是變寬了一些。
“劉勇，馮倩、趙雅，還有你們幾個，趕緊上來！曹虎，你們也趕緊上來！河水變寬了！也許上面的水庫開閘放水了！”方明遠毫不遲疑地大叫道。他可是知道，每隔幾年，海莊鎮裡都會有人因爲在這河道里沒能來得及及時避讓，而被突如其來的河水沖走。雖然說並不見得一定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受傷卻是難免。所以這些孩子們經常會被叮囑，夏季到流川河去玩，一定要小心洪水。
方明遠回頭看了一眼河堤，這裡距離河堤還有二十餘米的距離，雖然說這點距離在平地上，也許只用幾個人跑幾步，但是在這高低不平，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的河道里，這二十餘米的距離，可夠衆人走會的。
劉勇、趙雅他們幾個，對方明遠向來是言聽計從，一聽到他的命令，立即就向方明遠靠攏。
曹虎他們幾個，一來由於距離方明遠稍遠一點，幾個人又是嬉鬧着，聽得不是很清楚，倒是站在一旁的李雨欣聽清楚了方明遠的叫聲，尖聲地問道：“方明遠說水庫可能放水了，讓我們趕緊上去。”
“水庫放手關咱們什麼事？”曹虎不以爲然地一擺手道。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羅宇中幾人立時變了臉色。
“快上河堤！”羅宇中扯了一把仍然糊里糊塗的曹虎道，“這裡是河道！水庫放水後這裡就會淹了的！”
曹虎這才恍然大悟，幾個人手忙腳亂地上了岸，穿鞋穿襪子，而此時河水上漲的速度已經明顯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