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一過,整個南縣的年味頓時淡了很多,而陶源也即將開學。
五天前爺爺奶奶被父親陶衛國送了老家,對於陶衛國和江琴的事,兩老嘆息一聲過後也只能同意,畢竟已成事實,雖心中有些不甘。只是奶奶對陶源更加的關心起來,臨走前一在叮囑陶衛國要照顧好陶源。
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陶衛國開車送陶源去了學校。
“一個人在學校好好的,千萬別打架了。”看到陶源準備下車,陶衛國突然冒了一句。
點點頭,朝陶衛國招招手,揹着自己的小包陶源下了車。
陶衛國坐在車裡看着陶源的背影朝學校走去,直到看不見人影纔開車回了單位,對於正月初一發生的事他早有耳聞,只不過一直沒有當陶源面說出來,畢竟孩子大了,有些事也不好多說,再說那天打架也不全是陶源的錯,所以陶衛國就一直假裝不知道。
報了名,陶源站在教學樓底下朝天空望去,可以看見白白的雲,藍藍的天空,由於是陰天,所以沒有太陽,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心情,因爲學校纔是他的主場,畢竟他還是個學生。
和一羣來報名的同學打了個招呼,陶源轉身回了宿舍,過年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就是江市步行街一期商鋪已經賣出去大部分,二期也即將完工,這對陶源來說意味着他前期投入的資金已經大部分回籠,遠帆地產的流動資金也正式宣佈突破三億。
“來啦。”陶源剛走進宿舍就聽見胖子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自從那次三人打架事件發生以後陶源和胖子、笑笑的關係也持續升溫,過年期間三人相約玩了很多地方,從以前的同學關係轉到了現在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形成了一個以陶源爲中心的三人小團體。
陶源點點頭,將自己的牀鋪好,放下東西后笑着和胖子聊了幾句,就在兩人聊天時宿舍的其他人也依次回到宿舍,頓時整個宿舍變的熱鬧起來。
瘦猴從書包中摸出一包煙,拆開後一人發了一支,小白接到手上一看是中華,笑眯眯的說道:“猴子,有錢人啊!”
瘦猴聳聳肩說道:“還行,湊合着抽唄。”
神情很是平淡,陶源雖好奇他怎麼突然這麼有錢,可那畢竟是人家的隱私,所以也就沒有出聲詢問。
六人的宿舍原本就不大,很快煙霧就瀰漫了整個宿舍,每個人吸菸時臉上的表情和身體上的動作都不一樣,但能看出來的是會吸菸的就只有陶源,其他的都沒有進肺,因爲他們都是進口就出,這樣吸菸純粹就是爲了一種感覺,或者說吸菸就是爲了裝13。
經過衆人的一番吞雲吐霧,時間也不知不覺的到了傍晚,正是吃飯的時候了。
胖子邀陶源和笑笑去了食爲天,瘦猴帶着其他的三人去了另一家飯店,這時陶源發現曾經的朋友也已經漸行漸遠。
以前宿舍六人都在一起吃飯,雖然那時大部分都是胖子在請客,可大家照樣能吃的心安理得。現在隨着瘦猴
的突然崛起,宿舍的六人小分隊也正式宣佈破裂。
對此陶源不想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選擇,人生就是這樣,來來回回、走走停停,就算你在不願意,總還是會有你不喜歡的事發生,人越大在乎的東西也就越多,價值觀、世界觀這類東西也在不停的轉變,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多年以後突然相逢,還能在一起大醉一場也就行了,要求不算過分,可是否能做到只有天知道。
青春這場遊戲裡受傷的人很多,多到基本大部分人都受過傷,可是受傷並不代表失敗,也許這是因爲這種受傷,以後遇見纔會更加珍惜吧!
吃飯時三人都很沉默,氣氛有些壓抑,對於六人小分隊的破裂,三人肯定會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此時沉默也屬正常。
十七八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懂事也不太懂,說不懂事也差不多都懂,所以儘管氣氛壓抑,三人還是相互微笑,只願能將這友誼保持下去。
吃完飯回到宿舍,陶源發現另外三人還沒有回來,笑了笑,拿着了厚衣服走出宿舍去了班級。
每年的第一堂晚自習都差不多,先發書,然後打掃衛生,再然後就是說一下新學期的展望,朱聖貴做這些事已經駕輕就熟,絲毫不顯的尷尬。
“好了,就說到這裡,現在我宣佈放學,你們可以回宿舍了。”說完就走出教室去了老師辦公室。
次日忙碌的學習又開始了,高三這一年也是整個高中生涯中最忙碌的一年,掛在老師走廊上的倒計時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學生離高考還有多少天,每個學生都恨不得將時間拌開來用,一秒變兩秒、一分鐘變兩分鐘、一小時變兩小時這樣去用,可惜時間是不可能能拌開的。
敲了敲門,朱聖貴打斷了還在授課的數學老師走上講桌,數學老師和講桌底下的同學都用不爽的眼神看着朱聖貴。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學習了,就幾分鐘的事,今天我們班來了爲轉校生,大家歡迎。”說完帶頭鼓掌,稀稀落落的掌聲告訴站在門外的葉河圖班上的同學並不是很歡迎自己。
“葉河圖,你自我介紹下吧。”說完將門外的葉河圖叫進了班級。
臺下的陶源和劉愛萍差異的對視一眼,然後兩眼緊盯門外,期望能看到心中的那個人。
千呼萬喚始出來,葉河圖輕輕的走進教室,面無表情的的說道:“大家好,我叫葉河圖。”
而此時在底下的陶源嘴巴張的能吞下整個雞蛋,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驚訝。
等葉河圖將自己我結束說完,陶源和劉愛萍帶頭鼓掌,在兩人的帶領下班上的掌聲才逐漸大了起來,到最後匯成一片。
朱聖貴從新走上講臺,又手壓了壓,開口說道:“葉河圖,你的位置在第四組最後一排,去吧,好好學習。”
說完就走出教室,不知去向。
葉河圖依言走到第四組最後一排,正是陶
源的後桌。
“三師兄你怎麼來了?不會是在家寂寞,所以想我了吧!”陶源滿嘴跑火車的說道。
河圖聳聳肩,指了指正在上課的老師,意思是下課再講,陶源會意的點點頭,轉身朝老師看去,仔細聽講起來。
一節課的時間過的很快,下課鈴響了後陶源迫不及待的將剛剛的問題複述了一遍,而這時劉愛萍也不顧羞澀的朝葉河圖的位置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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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爲重逢開心時,南縣一中校長辦公室,朱聖貴站在一旁恭敬的看着頭髮已經沒了的縣一中校長,等待教誨。
“小朱啊,你來縣一中工總多長時間了?”原本朱聖貴以爲校長找他來是有事要吩咐他去辦,可現在的這個問題讓朱聖貴很是疑惑。
儘管疑惑,朱聖貴還是立馬回道:“老師,有十年時間了。”
私下裡朱聖貴從不稱呼校長爲校長,而是老師,因爲當年朱聖貴讀書時校長正是他的班主任,甚至在朱聖貴讀大學時因爲家裡窮、沒錢,差點被退學,還是校長將自己的工資拿出來供他讀的大學,所以在畢業以後朱聖貴拒絕了很多比縣一中更好得單位的邀請,毅然決然的回了縣一中任一名普通的教師。
“十年了啊,時間過的真快啊,我還記得你進縣一中時還是個翩翩君子,渾身上下充滿朝氣,現在也快和我一樣做個糟老頭子了,小朱啊,你想換一個工作環境嗎?”校長將深埋心底已久的話說了出來,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不會說,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因爲還有一年不到的時間他就要退休了。
朱聖貴聽完這句話,眼睛裡含滿了淚水,強忍着不讓其留下,哽咽的說道:“老師,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將這最後一程走完吧。”
“癡兒啊,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我就快要退休,必須得給你安排了,不讓等我退休人走茶涼,你哭都沒地方哭去,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說完從抽屜中掏出一疊資料遞給朱聖貴,朱聖貴接過來打開一看,正是剛剛和他一起去班上的葉河圖的資料。
不解的看了看老師,接着往下翻,他看到了保送、滬大這兩個詞,心中更加詫異,要知道縣一中雖然每年都有保送名額,可基本都沒動用過,特別是像滬大這樣的全國知名學府,更是從未有過先例。
老校長摸了摸他那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說道:“這孩子不同,多餘的話我就不和你說了,反正你記着他在你班上你不要多管,他的保送名額是上面批下來的。”
朱聖貴點點頭,心裡明白又是一個權勢滔天的二代,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心中很是不屑。
“老師,還有什麼事嗎?沒有我就下去了。”朱聖貴看老校長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小聲的說道。
“帶完這最後一屆畢業班,你就去江市教育局報道吧,程序已經在走了,估計在六月份前就能下來,你回去吧。”說完老校長擺了擺手,朱聖貴憋屈的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