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看吧,這是我們蒐集到的上週紐約期貨交易市場的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的交易數據。”
“僅僅一週時間,總倉位數漲了百分之七十三點七!而且空倉數上漲了百分之三十七點二!”
這個數據從宋陽口中說出來後,在場的人臉色都是一變,因爲他們明白這個數字背後的含義。
何爲總倉位數?
就是多頭減倉數量和空頭減倉數量的總數。
在期貨市場,只要保證金足夠,是可以無限建倉的,倉位可以隨時調整,至於想不想平倉,就看各人的想法了。
上週一週時間,總倉位數漲了百分之七十三點七,可是空倉總數上漲了百分之三十七點二,假設一開始空頭和多頭是一樣的倉位,這意味着上週多頭倉位總數上漲了百分之三十六點五,反而比空倉少了百分之零點七!
天平已經開始傾斜了!
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上漲的天花板似乎就在眼前!
甚至多頭的力量不及空頭的話,萬一外界因素影響,很容易讓期貨價格崩盤,銀河基金高位建倉,期貨跌幅越大,賠的也越多!
但是銀河基金現在退出也來不及了,作爲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的大多頭之一,只要銀河基金自己退縮,在沒有其他資本接替位置的情況下,那麼市場很容易失衡,銀河基金的資本根本逃不出來,絕對會成爲多頭的豬隊友,坑人也坑己。
一個不察,竟然讓銀河基金進退兩難!
總共價值六億多美元的期貨合約,可不是簡單想套就套得出來的!
“知道空頭主力是哪些嗎?有沒有高盛、摩根士丹利、美林銀行這些巨頭?”
薛鶴面色凝重地詢問道。
“查出來了一些,但是也可以說沒有查出來,這些都是新賬戶,根本不知道背後是哪個公司!明面上是沒有這些巨頭的賬戶!”
“我懷疑我們是鑽進了一個圈套!”
宋陽搖頭嘆息道。
薛鶴、唐勇等人頓時沉默,凝眉細細思索起來。
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的價格確實是這半個月來開始活躍的,有暗手坐莊的嫌疑。
但是對於宋陽的分析,薛鶴存在一些疑惑,他出聲說道:“有圈套的可能,但是是否是針對我們的圈套,這還無從界定,畢竟我們就上週一才決定要加大投資,坐莊之人如何能夠肯定我們會加大投資呢?”
此話一出,會場再次沉寂,宋陽皺眉苦思不已。
良久,宋陽才展眉說道:“信息不足,我們也不能肯定,目前看來有三種情況,一是敵人知道我們在投資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所以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扎口袋,等我們跳進去,而我們正中敵人下懷;二是這個口袋不是爲我們而設,偏偏我們碰巧鑽進去了;三是我們的投資刺激了市場,使得其他資本入場開始做局。”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馬凱幽幽說道:“我想我們鑽牛角尖了,現在本來就是信息不足,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瞎猜,不如商量好該怎麼辦?”
“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走纔是正事,信息會後可以調查。”
其他人頓時驚醒,然後開始商量對策。
“目前我們持有的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合約已經價值超過六億美元,可以說是進退兩難了,如果此時能夠順利退出,最少能賺三千萬美元,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不用說也知道很難順利離場。”
“即使我們盡最大努力,最好的情況估計是保證全身而退,但是之前的浮盈就不用想了。”
“反之,我們繼續加註,勝則全面收割,獲得巨大的回報,敗則損失慘重,且損失將比現在還嚴重!”
“幾個月前,我們可是親眼看着亨特家族在白銀期貨上一敗塗地,虧損十多億美元,最後還是美國政府出面給了亨特兄弟十億美元的貸款纔不至於讓他們破產。”
“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雖然都不必上白銀期貨,但是二者加起來,市場可是比白銀期貨大得多!”
“目前黃金期貨和白銀期貨陰雲未散,資本不敢輕易涉足,要是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再劇烈波動,絕對會引起原本駐足不前的大批遊資入場,風險太大了!”
宋陽一連串的話讓衆人無不面色凝重。
誠如宋陽所說,他們這些人都是親眼目睹白銀期貨暴跌的那一幕,所幸他們沒有參與其中。
但是沒參與,不代表他們沒了解,甚至可以說了解地十分透徹,每個人都很清楚。
石油期貨是老闆夏禹命令他們炒的,他們本身都還有些稀裡糊塗,只知道執行命令,實際上對於美國期貨市場並不瞭解。
但是爲了更好地完成老闆的任務,以及後面的石油期貨的交割,他們全都努力在瞭解美國期貨市場,而最近發生的重大案例,非白銀期貨操縱案莫屬。
因此白銀期貨操縱案就成了所有人藉以瞭解美國期貨市場的一個重要參考。
“我們信息有限,不確定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其他事情,會不會對老闆有所影響,所以我建議還是上報老闆吧!”
“沒錯,亨特兄弟已經被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提起訴訟,提出了對他們三百多萬美元的罰款和終身禁止交易的懲罰,我們要是胡亂作爲,要是對老闆造成了影響就麻煩了。”
“附議,還是報告老闆吧!由老闆裁定!”
……
衆人紛紛表態,最後一致決定,將這個似乎是他們惹出的有些失控的麻煩交給老闆夏禹處理。
當天下午,夏禹來到了銀河基金紐約分公司。
宋陽等人都在大廳迎接夏禹,當看到夏禹的身影后,宋陽等人面露愧色。
“老闆,對不起,要麻煩您……”
宋陽尷尬地剛說了一部分,就被夏禹揚手打斷了:“不用說這些,資本市場波雲詭譎,獵人太多了,誰也沒法預料市場的走勢,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聽到夏禹這麼說,宋陽等人鬆了一口氣,隨後打起精神引着夏禹往樓上走。
一個小時候,總裁辦公室裡。
夏禹坐於上首,桌面上擺放着兩沓資料,而宋陽等人則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各個不敢吭聲,眼巴巴地看着夏禹。
良久,夏禹嘴含淡笑,神色莫名地合上了資料,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淡笑着說道:
“情況我瞭解了,有人在坐莊,受限於信息,敵人不明,還不確定目標是我們還是全體多頭。”
“你們發現地不算遲,要是換做我來坐莊,我可不會讓你們這麼快發現!”
“既然敵人想跟我們鬥法,那麼就來吧,退縮可不是我的風格,這個世界拳頭大的纔是老大,是時候打出威名了,免得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彰顯存在感!”
“這段時間我會在公司,你們放開手,跟他們好好鬥上一斗!”
手握鉅額資金,夏禹底氣就是這麼足。
更不用說上個月,第六屆歐洲盃在意大利舉行,夏禹本着浪費機會可恥的心態,可是順手薅了一次羊毛,足足賺了十七億美元,將自己這段時間大規模消耗的流動資金池又填充了一些。
這個時候,即使對手是摩根財團,夏禹都有自信打一場短期的金融戰爭了。
更不用說戰場僅僅侷限在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市場了。
既然敢算計他,那麼就要做好被反吃的準備!
夏禹如此霸氣的話,讓宋陽等人精神振奮,同樣底氣十足。
有神一般的老闆親自主導,他們絕對又能像以往一樣,能夠取得酣暢淋漓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