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覺得之前的事兒對不起這小東西,景聿暝現在恐怕氣的都能直接將楚凡再次法辦了。
如今瞧着楚凡這得瑟樣,景聿暝也有些暗暗扶額,壓制住某個地方的衝動,瞧了瞧楚凡包裡露出的東西,有些啞然,突然說道:“你去黑市了?”
因爲有李鳳鳴跟着,所以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放入空間,而且這幾株靈草都是死物,肯定是不能再種了,楚凡也有些失望。
“你說的黑市裡頭的確有不少好東西,但是太多人盯着,交易不方便,我從黑市出來之後吃了三四顆易容丹變裝了幾次才安全。”楚凡說道。
尤其是那刑家,她得罪了刑家的大小姐,剛出黑市就有人跟着了,只不過後來被她甩掉了而已。
景聿暝微沉的臉色猶豫了片刻,道:“等你到了化神期,我帶你去個地方,在這期間你要是需要什麼藥材和我說就是,我替你尋。”
楚凡臉色有些微紅,她現在就是受不了景聿暝對她好,會讓她心動,忍不住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直接將他關在了房間外頭,不再搭理。
景聿暝臉色陰沉着,這小東西,連好心都看不出來了,還敢將他堵在門外頭?
站了幾秒,景聿暝瞧了瞧隔壁的屋子,心中柔軟了幾分,罷了,饒她一次。
原本訂婚的消息突然沉寂,景聿暝也知道楚凡心裡算不上是心甘情願,竟然也主動爲她考慮了起來,再也沒提起這事兒。
只不過再唐家看來就不一樣了,總覺得像是因爲李鳳鳴的出現景聿暝自動退出了一般,逮到楚凡便要問個明白,楚凡乾脆想着趁着這個寒假好好修煉,直接搬去了年華小區,幾乎每天都在空間之中。
對於她經常靈氣消失躲起來的事,景聿暝早就知道了,畢竟兩人的靈氣同根同源,只不過他不多問而已。
現在也是一樣,從不干涉她的個人隱私,更重要的是,景聿暝幾乎幾天晚上纔回來一次,每次回來竟都帶着一些藥材!而且這些藥材都是些不常見的東西!
要知道如今這個時代靈氣稀薄,就算是原始森林裡頭也是一樣,所以讓靈草靈藥幾乎沒有生長的可能,她在黑市買回來的兩儀草看上去不錯,但實際上年份少不說,而且靈氣比上古的兩儀草差了很多。
不過景聿暝帶回的這些卻完全不同,連着根粘着泥,顯然都是些才挖出來的,靈氣濃郁,與上古時期完全一樣!
楚凡看着景聿暝的眼神越發不一樣了,總覺得這廝好像是百寶袋而已,不只是靈草靈藥,竟是連妖獸的內丹都有,天材地寶,甚至還有些她沒聽過的東西,一股腦的全給她送了過來!
雖說是自己的男人,但楚凡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也算是嗟來之食,本想給他一些東西交換,可想來想去,自己除了賣身他會看得上以外,其他東西壓根都不會被景聿暝瞧上一眼。
憋屈了幾天之後,楚凡乾脆不再多想,全部收到了空間之中,只不過煉製出來的藥材會送他幾顆,也算是交易了。
楚凡沒日沒夜修煉之際,黑市那邊的邢彤彤卻氣的都要將黑市翻個底朝天!
她刑家有不少老祖宗留下的藥種,種出來的靈草自家能用上的並不多,那兩儀草其實擺在店鋪裡有幾年了,卻無人問津,如今突然被人買走,無疑讓刑家上下也都注意了一下。
尤其是對方交換的東西還是丹藥,頓時讓人明白,那個婦人是個丹師!
能煉製出更高階丹藥的丹師!
刑家老祖宗最高可是出現過六階丹師的,如今丹方失傳,家族之中的繼承人天賦又一般,導致所有人都只在一階丹師徘徊,就算是一階,煉製出一個上品都十分艱難!
而楚凡的藥材無疑刺痛了這些人的心,尤其是刑家家主更是判定出來,這玉露丹是二階丹藥!
二階呀,整個家族能有幾個能做到二階的?!
再經過邢彤彤的描述,刑家家主更是覺得此人應該是用了什麼易容手段,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在刑家這麼多人眼皮之下逃脫了。
刑家人幾乎是出動了所有手段,目標鎖定三十五到五十五的女人,搜的熱火朝天。
畢竟誰都不會想到一個修爲如此高深的丹師還不到二十歲。
不過冤家路窄,雖說邢彤彤沒有找到楚凡,但卻找到了唐家。
當然,並非是爲了楚凡的事兒,而是邢彤彤受傷!
楚凡只不過是釋放了威壓扇了她一巴掌而已,倒也好養,但這邢彤彤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半夜睡覺的時候被人蒙着頭打了一頓,而且每天渾身痠痛,骨頭都要斷了。
刑家就算是隱世家族還有煉丹師,但這樣的奇病根本不知道怎麼治!
無奈之下,只好請唐華清前去。
自從有了楚凡這個後盾,唐老爺子的修爲進步的奇快,以往只有練氣後期,但是如今已經到了築基中期,眼下正到了瓶頸,準備突破築基後期,面對這刑家的要求,老爺子壓根不想前去。
普通人修煉晉級,哪怕是一小個階段,都非常重要,錯過了那個時間,下次晉級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和楚凡是不一樣的。
考慮之下,還是讓楚凡代替老爺子去了一趟。
刑家雖說是隱世家族,但是依靠的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丹藥,自身煉丹能力並不高,尤其是刑家的家主,如今已經是化神後期的修爲,但他的天賦並不高,只是依靠老祖宗的丹藥養起來的修爲。
化神後期,整整比楚凡多了一階,楚凡也多了幾分小心仔細。
刑家所住之地,周邊並沒有其他建築,看上去像是建立在世外桃園一般,與京城的市中心相距甚遠,周邊竟是瀰漫着一股濃霧,看不清這刑家內部,靈氣十分濃郁,若是普通人站在大門外頭,怕也只會以爲是某個富商的古宅。
楚凡拿着老爺子的邀請函一路暢行,只不過出現在刑家衆人面前的時候,卻有不少人陰沉着臉色,十分不悅。
“這位小姐,爲何是你過來而不是唐先生?”刑家其中一人說道。
楚凡不動神色,似乎完全與刑家沒有過任何交流,輕道:“外公忙着呢,沒什麼功夫前來爲外人治病,只不過看在是刑家的份上,特地讓我跑一趟,要是刑家主看不上我的醫術,辭了就是,診金不會要的。”
乾脆直接不留餘地,卻讓人嘴裡一噎。
雖說刑家去請醫生,可誰也沒說過做醫生的就要跑前跑後聽從使喚,人家唐華清沒空不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刑家這個隱世家族還有不少其他產業,金錢向來不缺,自認爲地位凌駕於那些上流世家之上,如今一聽楚凡的話,幾乎在場之人無不鐵青着臉冷哼着。
剛剛問話的人乃是刑家的小叔,對邢彤彤十分寵愛,如今一聽楚凡的話,更是道:“唐家不過是個外門家族,口氣倒是不小,小姐原路返回吧,我刑家邀請的是唐華清,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還請小姐回頭轉告唐先生一聲,刑家邀請,請他速來。”
今日跟着楚凡一道來的還有唐謹之。
唐兆和唐佑都比較繁忙,唐奕才恢復了修爲,如今也在調息修煉之中,唯獨這個唐謹之閒着,再加上他是年輕人,老爺子有意讓他多長些膽識,這才讓他一道陪着。
唐謹之一聽對方這話也是有些惱怒,他唐家世代行醫,被人尊敬,表妹雖然年輕,但醫術卻比爺爺還要高超,這刑家人竟然看不起?
就因爲他們是隱世家族,就了不起了?!
他們唐家爺爺築基中期頂峰,父親結丹中期,小叔同樣是結丹期,還有個元嬰期的表妹,實力並不比隱世家族要弱!
“這就是刑家的家教嗎?倒讓晚輩詫異了!表妹,既然人家拒絕,那我們走便是,只不過我爺爺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邀請的人,就算轉告了他也不會來的。”唐謹之乾脆說道。
唐謹之本身氣度就是不弱,如今傲然站在那裡,倒是有幾分唐兆的氣勢。
“你敢羞辱我們刑家!”那刑家小叔氣道。
“辱人者人恆辱之,自身家教不嚴怪不得別人冷眼相待!”唐謹之怒道。
楚凡卻將這些人的修爲看在了眼裡,也有些驚訝。
這刑家小叔年紀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已經踏入了化神期,只不過修爲不穩定,顯然是用丹藥養出來的,而且還是化神初期,至於其他人,年輕一輩多是築基期或是結丹期,其他一些人,幾乎都是元嬰期。
有丹藥護着,果真不同,楚凡也知道這些人服用都是什麼丹藥,只覺得諷刺。
丹藥雖好,但不能多用。
偶爾一顆,的確有利於自身修煉,但是若全靠丹藥來修煉,那往後對丹藥的需求量便越大,自身想要進階可能性極低,而且用多了丹藥,到了高階,幾乎不可能進階了。
這刑家上下,修爲進步雖快,但頂多就是化神期了,這輩子都沒有進入煉虛期的可能!
楚凡自己也能煉製出長修爲的丹藥,只不過從來不會給身邊的人用,這種丹藥雖好,但是以後會有可能出現心結,導致走火入魔。
至於她給外公等人用的,多半都是強筋健體、培養靈氣的丹藥。
唐謹之不過是個年輕人,那刑家小叔被他一罵,臉色十分難看,已經有了要動手的趨勢。
只不過他的靈氣剛開,卻聽楚凡不徐不慢的道:“原來刑家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不過是幾句話而已便要動手,真是不錯,不過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今日若是動我二人半分,來日我唐家就是傾盡全力也會對付你刑家,哪怕你刑家是隱世家族也絕不放過!刑家修爲高又如何?可別忘了,這世上並非只有刑家。”
這些世家的能力都非同小可,若是任由着他們折騰,這天下還不亂了?
那刑家小叔臉色一變,收了靈氣冷哼一聲。
他可不傻,唐家雖然不是隱世家族,但也並非一般的上流家族,這唐兆在華夏地位不低,是受華夏背後勢力保護的軍人,唐佑又是華夏官員,更是一層保護,還有這唐華清……
雖說刑家這小叔嘴上不客氣,但心裡還是有些忌憚的。
唐華清雖說沒有官職在身,但是名望極高,若是得罪了唐華清,就等於得罪了那些曾被他救過的人,比如……景家!
刑家再厲害,也沒那個能耐與景家相比。
不過若是這刑家小叔知道楚凡與景聿暝的關係,別說是不客氣了,怕是要一臉討好狗腿子似的低頭。
刑家家主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到了此時纔開口說道:“二位別介意,我這弟弟衝動了些,還請二位動身爲小女診治可好?”
楚凡嘴角一勾,又道:“刑家主客氣,您這弟弟的確是衝動,我也只當他年紀小不懂事,不過剛纔他明明白白說了要請我二位回去,現在若是再給您這女兒治病,豈不是自扇嘴巴?”
衆人嘴角一抽,年紀小不懂事?
這刑家小叔如今可都已經四十多歲了!
這話從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嘴裡說出來,顯然有些詭異!
那刑家小叔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看了楚凡一眼,頓時忍受不住,手中靈氣頓時化爲一道利爪,向着楚凡抓了過來!
“小心!”唐謹之連忙吼道。
唐謹之的修爲連築基期都沒到,這氣勢已經讓他覺得力不從心,更別說是對方的靈力攻擊了。
楚凡卻是一笑,化神初期又怎麼樣?她雖然是元嬰後期,但是這人修爲不穩,發出來的力道根本達不到化神期的標準,而她之所以說出那話,更是故意激動對方,讓他心境大亂,沒個一年半載絕對養不好。
那利爪襲來,就連刑家家主也都變了臉色,這個弟弟,太不知輕重了!
這兩個年輕人恐怕連築基期都沒有,這樣的力道打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就算要教訓,也不該是現在!最起碼也得先讓唐家將彤彤的病治好了再說,而且小傷即可……
只不過說什麼都完了,只見那利爪氣勢洶洶的襲了過來。
當所有人都以爲這兩個年輕人完了的時候,卻見楚凡手腕一擡,竟是從腕上衝出數到銀光,轉瞬間便衝破了利爪,直直向刑家小叔飛了過去!
下一刻,只見對方一口血色噴了出來,肩上瞬間沾滿了血色,竟是被那些銀針穿透了整個肩膀!
怎麼會這樣!
那刑家家主連忙一看,卻見楚凡摸了摸手腕,笑顏盈盈的說道:“刑家主,這可怪不得我,晚輩沒什麼實力,有人擔心我會吃虧,所以送給我一個小東西護身,剛剛一着急那針便飛出去了,您不會計較吧?!”
景聿暝送給她的法器可比暴雨梨花針厲害多了。
這東西蘊含靈氣,還是景聿暝親自溫養煉製,本身便有符文加固,用靈氣啓動之時,釋放的力量完全可以破開別人的攻擊。
更要命的是,楚凡是好惹的嗎?!這針不但是法器,還被她塞了毒。
也算不上是什麼厲害的毒素,就是類似於癢癢粉一類的東西,一旦接觸皮肉,便會滲入血液中,渾身奇癢,可抓撓又毫無作用,絕對的折磨人。
唐謹之也沒想到自家表妹這麼牛,還以爲這下死定了,誰知道只在瞬間,竟是將這人的攻擊抵擋了回去!
表妹,果真是不是尋常人!
自從有了這個表妹,他被打擊不止一天兩天了,刺激之下,自認爲進步也算快了,可與表妹相比,他完全成了被她保護的小白臉!
唐謹之臉色忽變,看來還得讓加大訓練,要不然他連站在表妹身邊保護她的資格都沒有,太丟人了!
“你敢在我刑家傷人!”刑家主怒道。
楚凡笑了笑:“爲何不敢?你刑家人敢對我動手,就不准我還擊了?要不是看在我是客人的份上,剛剛那針對準的不是他的肩膀,而是心臟。”
對方緊盯着那肩膀上的傷,十分嚴重,真不知道這個丫頭用的到底是什麼,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要知道化神期的人肉體比普通人強硬的多,弱勢普通的銀針暗器,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唐家真是好樣的!英雄——出少年呀!”刑家主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多謝誇獎,我想刑家主也沒那個心思找我治病了,就此告辭,不過若是刑家主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還請備上足夠的診金親自前去唐家求着,要不然,我可是不會來的。”楚凡說完,轉身便走。
她下的毒,就是李老太爺來了解不了。
畢竟那毒素可是從景聿暝弄來的那些靈草中提取的,完全不在正常醫理之中,除了她誰能治?!
楚凡一走,不到十分鐘,這刑家小叔便開始癢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邢彤彤竟也是一樣,在屋裡疼的滿地打滾,骨頭像是被人一點點掰裂了一般,痛苦非常。
刑家頓時亂了。
這個邢彤彤是刑家家主刑烈最寵愛的女兒,邢剛則是刑烈一母同胞的弟弟,如今最重要的兩個親人突然出了事,刑烈哪裡還能坐的住?
尤其是邢剛,他受的傷竟是十分嚴重,一般的止血藥竟然用不了!
最後,還是拿着之前那個“中年婦人”交易的兩顆二階玉露丹才止住了血!
這兩顆丹藥原本是準備用來研究的,卻用在了此處,刑烈整個人都鬱悶到了極致。
當然,瞧着邢剛癢的滿地亂蹭,刑烈第一時間便讓人出門攔截楚凡,必須要讓她交出解藥不可!
只可惜,刑家派出的人竟是完全沒折騰過這麼一個小丫頭,奇怪的是,這小丫頭明明看上去極爲普通,卻將這羣先天之人耍的團團轉,輕而易舉便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安全的回到了唐家。
這下可讓刑烈覺得不對了,一個正常普通人能折騰過先天之人?絕對不可能!
那楚凡就算有修爲,若是隻有築基期,也不可能躲得過那些結丹期甚至元嬰期的追蹤……
如此說來,難不成對方修爲到了化神?
刑烈頓時搖頭否認,絕對不可能,這麼年輕的人,怎麼可能有如此高深的修爲,不過這小丫頭身上的暗器倒是厲害,沒準是什麼高人在背後護着。
如此一想,倒是多了些可能。
楚凡回了唐家,唐謹之便將在刑家發生的事情和老爺子說了一聲,險些讓老爺子連修爲都不顧,氣的跳腳,不過好在是楚凡和唐謹之無恙,要不然這老頭怕是掀了刑家都不泄恨。
楚凡倒是不氣,要是爲了這種人生氣,那她每天不需要修煉都能氣的昇天了。
何況,刑家在她這裡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而且那刑家小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怕是都要在煎熬之中,以後就算是好了,一身修爲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用不得,沒準一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
正如楚凡所說,不過幾個小時,邢剛渾身上下已經被撓的沒有一塊好肉。
那癢意像是透過骨髓傳到了皮膚一般,無論怎麼撓,都覺得遠遠不夠,甚至只有抓破皮膚的疼意才能抑制住癢意一般,導致他下手的越發狠戾,身上浮起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那個賤丫頭,竟敢對他下毒!
他可是刑家的人,憑她小小唐家也敢與他們作對!?
“大哥!我要她去死!”邢剛一臉陰毒,猙獰破敗的臉顯得更加恐怖。
刑烈卻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殺了一個小丫頭倒是沒什麼,他不相信唐家爲了一個小丫頭會與他們刑家作對,只要事情鬧得不大,華夏背後的實力覺得不會懲戒,只不過……
刑烈想起女兒那身傷痕,猶豫的很。
一個能躲過刑家衆多耳目進入女兒房間對她拳打腳踢動手腳的人實力絕對不簡單,這樣一個暗處的敵人已經讓他有些煩躁了,若是再對付唐家……
“我記得蔣家那個女兒與唐家有仇吧?我剛剛派人打聽了一下,唐家的確有個外孫女,據說這外孫女醫術十分高明,倒是我看走眼了,不過敢對我刑家的人下手,她也是活膩歪了!等一會我派人與蔣家人通個氣兒,有她好受的。”刑烈說道。
幾大隱世家族多少年明爭暗鬥,有的連爲同盟,有的則是相互對立,這蔣刑兩家關係便不錯。
蔣家的確與唐家有些淵源,主要則是因爲唐奕。
唐奕模樣出挑,待人陰險而柔和,看上他的女人不計其數。
而這蔣家的女兒便是其一。
蔣家女兒蔣薇可以一大美人,自信心十足,又自覺家中勢力不錯,所以對唐奕窮追猛打,死死糾纏,尤其是幾年前,幾乎唐奕走到哪,這蔣薇便跟到哪,凡是看上唐奕的女人,都被她以各種手段折騰了遍。
蔣薇雖美,但偏偏是唐奕最討厭的那種女孩子,又因爲她用身份逼迫,導致唐奕一氣之下將她一張臉劃了,頭髮更被唐奕不知用什麼手段折騰的禿了一半,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讓新發長出來。
蔣家一開始還因此與唐家爭鬥了兩年,不過一個沒有容貌的女兒地位自然越發不如,慢慢也就算了。
若不是這蔣薇是蔣家唯一的女兒,頗受寵愛,如今恐怕很難生存下去。
刑家派人將唐家外孫女的容貌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又將唐奕對楚凡的寵愛狠狠的描述一番,不管是真是假,可蔣薇是信了,妒忌心頓時生根發芽,楚凡從一個陌生人一躍成爲這蔣薇心中最怨恨的人之一。
剛過了年,刑家家主刑烈帶着女兒與弟弟趕了過來。
如今他不認輸能行嗎?!原本以爲邢剛這身子癢幾天就好了,誰知道這過了個年竟是還沒好,甚至還有些加重的趨勢!
老祖宗留下的藥也用了幾顆,竟是毫無作用,爲了邢剛着想,這刑烈就是再不願意也得過來。
還有這邢彤彤,如今已經因爲骨頭劇痛得原因折騰的不成人形,要崩潰一般,人都快要瘋了!
刑家不是沒找別人幫忙,但是這二人的病無從下手。
唐老爺子一見這刑烈,臉色便難看下來,冷着臉道:“這病老夫治不了!”
刑家人再有火氣,可如今有需要唐家幫忙的時候,刑烈也只能說道:“唐先生,我們刑家與唐家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爭執,就算是幾年前蔣家針對唐家的時候,我刑家也沒偏幫,如今爲了這點小事鬧翻怕是不值得吧?”
“小事?你刑家人險些殺了我的外孫女,這還能是小事兒?!”唐華清冷哼道。
刑烈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一掌將這個臭老頭拍死過去,偏偏又只能陪着笑求着,算是將唐家恨透了。
“之前有些誤會,我願意向楚小姐道歉,還請唐老先生原諒。”刑烈忍着怒意說道。
楚凡也覺得好笑,這人明明心裡罵她罵的厲害,可面上還如此客氣,憋屈的樣子倒是讓她十分痛快。
不過,這邢彤彤的情況她卻覺得有些奇怪。
她是見過邢彤彤一面的,那時候她還正常得很,可這才短短半月的時間,竟是折磨的完全沒了那千金大小姐的驕傲模樣,身上青青紫紫,顯然是血液不順的緣故,而且看她這樣子,似乎骨頭收到了什麼重創一般,可卻查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靈氣十分渙散,像是被什麼高手封住了一般。
楚凡想了想,這纔對着刑烈說道:“診金帶來了?”
她那麼窮,不多賺點錢怎麼行?
刑烈嘴角一抽,道:“不知道楚小姐需要多少診金?”
“一個人十億,愛治不治,你女兒的病,我可以讓她減少七分疼痛,剩下三分只會在陰雨天發作,至於你弟弟病情嘛……”楚凡笑了笑,接着說道:“也不算難治,只不過我的解藥若是用了,他臉上身上的傷痕無論用什麼藥可都是治不了了,你可要考慮好再說。”
十億……
別說是刑烈,就連唐老爺子都是眼皮一跳。
唐華清行醫這麼多年,收過最貴的診費怕是也只有幾百萬,普通人可都是幾十塊而已,可是楚凡一開口竟然是十億!
真拿錢財做廢紙了?
殊不知,楚凡是想起了那個開價二十億的兩儀草,故意的。
風水輪流轉,今兒輪到她坐莊。
隱世家族的確有錢,可再有錢也禁不住這麼花費!
刑烈一張老臉都都有些抽動,瞪着眼睛的樣子似是要將楚凡吃了。
瞧着自家女兒與弟弟的樣子,刑烈心裡那個恨呀,面對楚凡這個罪魁禍首,咬牙切齒,最終思慮之下,卻只能說道:“錢我們給!還請楚小姐爲他們醫治!”
楚凡眯着眼一笑,“好,先過了賬咱們再開始。”
刑烈只覺得腳下一軟,險些沒站穩,氣的臉都青了。
此刻就連唐華清都有些看不懂楚凡了,真不知她到底算不算是貪財,她那三個舅舅抑或是別人就是送給她一筆鉅款,她也不會接受,但是對有些人,卻摳門到了極致。
要說楚凡也算是個富翁了,但是卻經常的哭窮。
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楚凡在丹藥方面到底花了多少錢,就連她自己都數不清,好在是傭兵集團對她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繁星集團現在的規模與收入還不夠她發佈任務買藥材的。
刑烈苦着臉轉了賬,楚凡這才替這二人診治。
楚凡小氣的很,這個邢彤彤她是着實不喜歡,治病可以,但是絕對要留一線,慢騰騰的折磨他們。
仔細觀察邢彤彤體內的情況,楚凡也忍不住給她點了一根蠟,這女人得罪的絕對是個中醫高手,而且她已經猜出是誰了。
李鳳鳴。
那廝看上去像個小痞子,沒想到陰起人來毫不留情,幾根銀針紮了穴道,又用他化神期的靈氣渡之,導致邢彤彤每天都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痛意鑽遍全身。
而且不止如此,這邢彤彤的外傷還沒好全,可以看出李鳳鳴除了對她下針以外,竟還將人暴打了一頓,那眼圈黑的都趕得上國寶了。
之前這邢彤彤也只是叫了他一聲“帥哥”而已,沒想到他如此記仇,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不過若是李鳳鳴知道楚凡的想法,怕是氣的跳腳。
他是因爲那聲帥哥嗎?明明就是替她出氣好不好!
這二人的病都不算難治,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楚凡便完成了工作,讓這刑烈滿心懷疑。
不過瞧着女兒與弟弟都安靜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都沒想到這個楚凡竟然又如此手段!
早知道如此,他當時肯定會阻止弟弟針對楚凡,也省下這一筆鉅款,哪裡會鬧到如今地步!
原以爲唐家唐華清的醫術已經算高的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楚凡竟是更加厲害!
刑烈盯着楚凡仔細瞧了一眼,心中不停的琢磨着,這女孩子的眼神着實凌厲,帶着幾分神秘、看不透的感覺。
不過不管她是不是真神秘,得罪了刑家,以後就等着瞧吧!不過是個中醫而已,他就不信能比得過他們刑家高深的修爲!
刑烈等人一走,老爺子便道:“這刑烈是出了名的小氣記仇,你今兒要了他這麼多的錢財,改日他怕是要設計對付你……”
楚凡笑了笑:“就算我不要他的診金,他也一樣會記仇不是嗎?”
老爺子眼睛半眯,這話說得對。
沒過幾天,下半學年到來。
楚凡這個班級竟是多了一個學生,那模樣讓楚凡看上一眼便覺得厭惡到了極致,偏偏此人似乎對楚凡別有感覺一般,眼神時不時的盯着她,就連坐的位置都在她附近。
並非是楚凡以相貌判定別人,而是這人長得實在不討喜,竟是和曾經的秦遠有六七分相像!
尤其是笑起來那副裝着溫柔的模樣,簡直就是秦遠二世!
楚凡的直覺一向很準,此人看着她的眼神絕對不是才認識的人該有的,像是在看着一個獵物!
“你好,我叫祁遠,聽說你是我們班的小教授,我可以請教你幾個問題嗎?”見楚凡周邊沒人,這個男生便走了過來,一臉溫柔的說道。
楚凡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祁遠?!長相就已經夠噁心她的了,沒想到這名字和長相搭配起來更噁心!
就差了那麼一個音節,當她是傻子?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兒?!
楚凡皺着眉頭,這種神態讓祁遠更加的激動,這女人一看就是對他有意思,如此糾結的表情,顯然就是在進行心理戰鬥,只要他努力表現,愛上他是早晚的事兒!
“你問吧。”楚凡低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忍着那股想抽人的感覺說道。
祁遠面色一喜,不過僅僅瞬間又斂了下來,溫柔而又憂鬱的說道:“我們……是第一次相見嗎?你、你別介意,我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像是一個我追逐了很久很久的人……對不起啊,我有些唐突了,我只是覺得也許我們上輩子就認識,我這輩子就是爲了尋找你纔出現的……”
楚凡聽着這話,頓時雞皮疙瘩都冒了上來,嘴角抽動了兩下,手都憋得抖了抖。
對方看着楚凡顫抖的肩頭,還以爲她想起了往事感動的哭了,連忙又道:“我剛剛打聽了一下,他們說你叫楚凡,楚凡,這個名字雖然普通,但是已經刻在了我的心裡,我覺得我再也忘不掉了,請問……我可以正式追求你嗎?”
楚凡實在忍受不住,頓時笑了出來。
套用諸葛青青的一句話,這丫的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深情款款的樣子,顯然就是再學習秦遠呀!不管是誰指使他的,這也太白癡了!
難道沒有查清楚這秦遠是怎麼死的嗎?!
對方一愣,顯然沒想到楚凡突然大笑起來,眉頭皺了片刻,仔細一想,沒準是因愛癡狂了。
“你這麼高興是不是代表你答應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絕對不會欺負你,更不會移情別戀,永遠只愛你一人!”祁遠緊接着說道。
楚凡已經徹底無語了,這廝顯然她曾經厭惡秦遠的原因,所以保留着秦遠表面的“優點”、最“誘惑人心”的地方,而將那些花心摒棄了。
只不過以爲這樣她就會激動地撲上去?這也太幼稚了!
祁遠心裡基本可以肯定,曾經楚凡喜歡按個秦遠十幾年,不可能一朝就沒了,最後之所以對秦遠如此冷漠,肯定是因愛生恨,只要他以一個情聖的身份出現,這個楚凡必然會想到秦遠曾經的好,轉而愛上他。
“我說……你照鏡子了嗎?知不知道你的表情有多麼噁心?請你離我遠一點,我真沒功夫應對你這種奇葩的生物。”楚凡笑了一會,冷眼瞧着這人,乾脆的說道。
那叫祁遠的男生一愣,有些傻眼,這話什麼意思?
她沒有感動?沒有一臉神情的望着他?甚至看着她的態度像是看到一個十分骯髒的東西一般,爲什麼?
不對,肯定是裝的,因爲秦遠傷的她太深,所以她現在有了陰影,才隱藏了自己的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