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始至終都覺得三弟和他也是一家人,既然如此,就不能讓他們受了委屈,可是現在……
這楚凡要的是他的命啊,可三弟竟然視若無睹?
從上了這遊輪開始,他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跟在他們父女倆的頭面,讓他拿錢換籌碼他便應着,讓他簽約他也應着,他們說的話他全都相信,那是因爲他當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但是結果卻是三弟放棄了他?!
如果三弟是自己的性命與他的性命之間選擇了前者,那他還可以理解,但是不是,他連一根手指都捨不得付出。
上官瑞撲在地上,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章魚一般,身上的劇痛還比不上心裡的絕望。
尤其是聽着這楚凡那一字一句,更覺得諷刺至極。
在場的人沒有幾個出身差的,對那上官老三父女的選擇卻並不感覺到驚訝,畢竟他們不像上官瑞這般傻,家主之位只有一個,如今有機會重新搶奪到手誰不願意?何況就算上官瑞是爲這父女倆付出纔會如此,可畢竟契約不是那父女倆籤的,楚凡本就不該對人家下手。
上官瑞的慘樣,都是罪有應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只不過讓衆人感覺到震驚是這楚凡的魄力。
徒手捏碎了上官瑞的琵琶骨,這女生可真是夠狠的。
後頭的諸葛也眉頭緊皺,楚凡這是準備如何收場?這父女倆不肯幫忙,難不成楚凡真的要殺了上官瑞不成?
正狐疑之際,楚凡竟是將人從地上拽起,“現在是他們不救你,與我無關。”
說完,竟是一掌對着對方的心脈打去,不過眨眼之間,上官瑞最終噴出一股血色,瞳孔消散,那神色,好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真殺了?!
諸葛和南亞皆是一驚,上官瑞再可惡,說到底還是上官筠的親生父親,回頭怎麼面對小筠?!
不止是她們,就連其他人也震驚了起來,更包括那位胡二爺!
這殺人奪命並不是沒瞧見過,但是卻頭一回目睹這麼一個年輕的女生乾脆狠戾的下手!怪不得當初父親說這楚凡將會是先天家族中的風雲人物,如此魄力如此心志,他所不及!
而此刻那上官老三心裡一緊,生怕楚凡的怒火危及到他的身上,連忙道:“你……你已經殺了我二哥,咱……咱這賬可已經抵消了……”
楚凡撣了撣手,一臉厭惡,“那是自然,不過回頭我還要將上官筠帶走,不知道二位肯不肯幫忙?”
那二人一聽,顯然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從死亡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若是其他人說要帶走上官筠她們肯定是不信的,可是楚凡現在的身份可不一樣,京城景家的孫媳婦兒呢!誰敢惹?上官筠就算是一介家主,可上官家與景家相比,差的可不是一個等級。
“願賭服輸……雖然二哥死了,但這賣身契是真的,我們上官家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絕對會按規矩來……”那上官老三道。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唏噓。
這上官瑞死的也忒冤枉了。
要是他知道他這一條命不僅沒有換來上官老三一滴眼淚,反倒還讓他拿着賣身契找事兒,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詐屍。
雖說大家在家族之中都算是個飯來張口的拖累,可說到底,真沒幾個人能比這上官老三還要厚臉皮!他二哥纔剛剛斷氣呢,這就琢磨着趕走侄女,這構造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能有的了。
楚凡抿着嘴笑了笑,瞧着地上看起來死乾淨的上官瑞,更覺得有趣。
現在且就讓這父女倆開心一下。
這場遊輪盛宴可以說是始上最驚心的一次,自從楚凡一掌劈死了上官瑞,其他人幾乎是戰戰兢兢,不過好在楚凡完全沒有要拿別人出氣的樣子,這才安安穩穩度過了一天。
只不過才上岸,這上官老三便打了個幾個電話。
而後頭跟着楚凡的諸葛卻總算開了口,“上官瑞死了的話,小筠……會不會……”
這可是殺父之仇,小筠就算再信任楚凡,再認爲小凡做的沒錯,可這理性上絕對不能再拿她做朋友了,要不然往後還不被人罵死?
楚凡衝着諸葛一笑,在她耳旁低語幾句。
頓時,諸葛青青眼睛都瞪大了。
“我剛剛明明見他已經斷氣了……”諸葛有些不信,上官瑞那個人可不會陪着楚凡演戲,那傢伙絕對是死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楚凡一臉保密,想當初唐紅胥都能被她救活,這上官瑞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六階丹藥,已經足以起死回生,當然,條件也比較苛刻。
唐紅胥那個時候是涌了斷生咒,若非如此,根本用不着用妖丹代替,而這上官瑞不過就是被她折騰的假死而已,想救活他也十分簡單。
不過實話說當時她是真的震怒,下手絕對的狠辣,若不是上官瑞之前吃了她給上官筠的護心丹暫時死不了,那現在那男人真的是具屍體。
她就是想讓上官瑞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想讓他看看,當那些所謂的親人拿了上官筠的把柄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勾當。
回到岸上,已經是入夜,空氣帶着幾分陰沉。
上官家,與之前再也不同。
上官老三不傻,之前他雖然反抗不了一家之主,但是現在,上官筠作爲家主,卻丟了上官家的人,又惹來了楚凡這個敵人,已經是上官家的拖累,而且她剛剛當上家主,還沒收攬到多少人心,此刻是將人趕出去的最好時機。
隨着他的那幾通電話,上官家的人再次齊聚。
之前被趕去養老的上官老爺子,準備坐享其成的老大一家,以及那外嫁的小姑,每一個人都到了場。
“上官筠!你爸已經將你賣了,我告訴你,你現在隨時可能爲我們上官家招來禍患,識相的就乖乖將鑰匙交出來,要不然我們可要來硬的了!”
“我就說嘛,小筠姐你何德何能,明明一樣是丫頭片子,有什麼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現在好了,說到底就是做夢,夢醒了就得認清現實,要不然等一會有你難看的!對了!還得多謝你的好朋友楚小姐,她這個人啊公私分明,二伯既然輸了賣身契,那你這個當女兒的也應該履行父債!”
“上官瑞那個不孝子!眼睜睜看着我這個父親被他的女兒關起來卻不聞不問!當初就不應該將他救醒!生出你這麼個孽障謀奪家產,簡直就是我們上官家的恥辱!從今天起你滾去京城,至於你那個便宜媽媽……爲我們上官家聯姻,過幾天就改嫁!”老爺子也怒道。
楚凡也佩服了,這死的可是他親兒子!
據說這老頭也只是得知消息的時候傷心難過了片刻,很快便被家主之位刺激清醒,只是沒想到兒子才死,他便想着讓兒媳婦兒改嫁聯姻,極品。
上樑不正下樑歪,上官家這麼亂也“多虧”了這老爺子。
上官筠眸色清冷,“這麼說你們是要篡奪家主之位了?!”
此話一出,那上官老三頓時怒道:“什麼篡奪!你一個丫頭片子本就不該當家主!你也不想想你現在的名聲,整個青市誰不知道你是被你親爸輸出去的女兒!還有什麼資格當家主?!你現在的身份若是在古代那就是被賣出去的奴隸!既然都成了奴隸還想耗着這家主之位?你想得倒美!”
“上官輝!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若不是你和上官雙好賭,我父親會簽下賣身契?!”上官筠怒道。
屋子裡,劍拔弩張,那趙氏一臉悲愴,一想起這一切都是因爲丈夫而起,更是絕望至極。
他連女兒都能賣了,還是人嘛!
上官老三卻不以爲意,道:“那是他傻!總以爲自己曾經當過家主就了不起,他想要逞英雄我就如了他的意,這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當初要不是他半死不活的時候將家主之位給了我的便宜嫂子,我現在用得着這樣?我們上官家密室裡那麼多的錢財,他卻死死護着捨不得交給我們,落到那下場也是該!”
此話一出,某處一人絕望一般,老淚縱橫,心死如灰。
上官筠冷笑,父親,你可看到了,這就是你拼命要護着的親兄弟。
“好!你們真是不錯!殘害兄弟、威逼家主,這罪過也夠了!”上官筠面色冷落,頓了頓,又道:“我不是沒給你們機會,但卻是你們自己不珍惜!從今兒起,上官輝、上官羣一家劃出上官家族,至死不能入族譜,上官昭自此以後與上官家斷絕一切關係,既已嫁人,便不得再回上官家一步!老爺子,你這年紀我是沒辦法再將你怎麼樣,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上官家會停止所有奉養費用,你在百福城自生自滅吧!至於你的這些兒女,她們往後不是上官家的人,你,永遠別想着再見一面!”
上官筠一字一句,生生冷冽,可停在別人耳裡卻如同笑話。
現在丟人的可是她,家主之位都保不住了,還有資格下命令?
只不過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楚凡卻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過來,身後還有南亞和諸葛,以及被栓雙臂盡廢的上官瑞。
“上官瑞有損家主名譽,同樣趕出家族!父親,您不是在乎你的父兄嗎?那從今天開始,就讓你的父兄照顧你好了,我和母親……不稀罕。”上官筠終道。
上官瑞犯的是家法,就算是她想要對父親從輕處罰也是不行。
衆人一看到上官瑞頓時亂作一團,尤其是上官老三父女,他們是親眼見到上官瑞斷氣的,怎麼可能還活着?!
只不過現在,上官瑞確實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雙手無力,看上去的確是廢了,但是看那臉色,卻不像是個要死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楚凡讓上官瑞死,是讓他自己知道他的價值,讓他活,是想讓他愧疚一輩子。
她可不想上官瑞幡然悔悟之後便真的翹辮子,白白讓被人痛苦,他自己卻享受不到自己的惡果。
還有這些人,如果她不真的殺了上官瑞,這些人又怎麼會真的以爲她楚凡根本不在乎是上官筠這個朋友?原本她是沒想這樣的,本想着讓上官瑞瞧見了這父女倆的齷齪樣,便直接將這二人廢了,誰知道那胡二爺說了她的來歷,讓這父女倆感受到了威脅與震驚,既然如此,倒不如利用他們所害怕的身份反過來成爲他們的依靠,讓他們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
眼下事態都已經發展成了這副模樣,上官瑞親眼感受過被拋棄的感覺,又眼睜睜的瞧着這些親人逼迫他的妻女,若是還像以往那般,那這個人還真的不如死透算了。
“你!你沒殺他……那……”那也不可能帶走上官筠了?
可上官筠被賣是事實,作爲一個家主,的確成了衆人眼中的笑話……
但是,楚凡,這個人竟然能爲了上官筠這麼費心思,以她的身份,將成爲上官筠的一大助力!還用得着懼怕什麼流言蜚語?!
上官老三傻眼了,他明明是親眼見到二哥被她殺了的……
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楚凡不殺上官瑞,那他就算是掌握了上官筠再大的把柄,也絕對不可能帶着大傢伙“逼宮”!
現在殺父大仇不在,她們就是聯盟的,那他……
頓時,上官老三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更是明白了爲什麼剛剛上官筠那麼理直氣壯!
篡奪家主之位,殘害兄長,這的確是大罪呀!
被趕出家族並不是死局,可關鍵是被趕出家族的人是要廢了一身修爲的!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那些死對頭還不得將他往死裡整?到時候上官家就算可憐他也絕對不可能再替他出頭!
今兒一道來的還有那些族老。
更是見證了這一刻。
原本他們以爲今晚是來看笑話的,可是瞧見這楚凡,感覺便有些不同了。
這今天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消息,楚凡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根本沒想到,這看上去如此簡單的一個女生身世竟然如此驚人!
有楚凡在,他們還能怎樣?
而那上官瑞更是一聲不吭,如今的他就是個廢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尋死,若不是楚凡說他欠那娘倆的太多,死了纔是拖累,他根本不可能厚着臉皮呆在這裡。
不得不說,這楚凡太狠了,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就算他真的要死,也只能是老死,絕對不允許他在小筠的人生裡再添上任何一抹不光彩的痕跡。
她是知道他責任心重,知道他自以爲欠了這娘倆的,所以讓他在痛苦中生活,永無止境的償還。
如今有楚凡作爲上官筠的後盾,那些對上官的家主之位有些疑慮的人頓時打消了念頭,當場將這幾個篡位的人拿了下來。
上官筠冷着眼,親自下手,廢去了這兩家人的修爲,直接扔出了上官家。
當然,其中也包括了上官瑞。
只不過做完這一切,上官筠身上的靈氣已經徹底不受控制,好在是楚凡早就做好了準備,這又救了上官一回。
景聿暝達到青市之後她就曾問過這上官家功法情況,得知的結果卻讓楚凡有些驚訝。
因爲這太虛圖景聿暝不僅知道,而且很熟悉。
據說這功法,景聿暝曾在上古大陸見過,只不過當時他一瞧便發覺這功法的問題,便一臉嫌棄的將這東西扔了。
只不過爲什麼出現在這個平行世界就不瞭解了,按照他的猜測,這時空從來不是一直都平穩的,總有出現偏差的時候,而這世界的很多功法甚至是煉丹煉器方法都是上古大陸遺留而來的,因此這個世界的人雖然修煉,可功法不如上古的齊全,實力也比不上上古時期。
如今景聿暝清楚知道這功法的缺點自然也好解決,上官筠一恢復,楚凡便將之前求着景聿暝寫出來的正確主卷交給了她,也算是功德圓滿。
解決了上官家這功法的事兒楚凡本想着立即回京城,只不過爲了給上官添幾分威懾力,楚凡又多留了兩天。
而兩天時間,那被趕出上官家的人已經是無比悽慘。
這上官老三平時便是酒色財氣纏身,可現在身無分文,別說是瀟灑了,就連填飽肚子都比較困難,無奈之下便去求那些紅顏知己,誰知道迎來的不是對方的幫助和癡纏,反而是惡罵,甚至直接讓身邊的男人對着上官老三一陣毒打。
上官輝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委屈,他以前在這些女人身上耗費的錢財無數,還從來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如此虐待,這心裡是又氣又急,結果將這火氣全部發在了上官瑞的身上。
這上官瑞自從被趕出上官家之後,那張臉便好似一個死人一般,廢去的雙臂不能用了,卻用嘴叼着個破碗四處乞討,好不容易賺回來的硬幣幾乎都被這上官輝扒拉去了,留下的也只能買個饅頭包子飽腹。
可終歸還是活着的。
如今瞧着大哥三弟一家拿他像瘟神一般,這心裡不是滋味,想起以前的自己爲了這些人無數次委屈妻子女兒,心裡更是針扎一樣疼。
短短兩天,卻比之前那幾十年想的還要多。
想起女兒與上官雙爭玩具時受的委屈,想起女兒被三弟幾人嫌棄諷刺的委屈……
還有妻子也是,她嫁給他是風華正茂,本就是家中獨女,自小受寵,可是在她嫁來幾十年裡,他陪她回孃家的次數不超過三次,甚至在她父母去世之後,他心裡依舊只有父親兄弟,給她的安慰不過短短几句話而已。
以前他總以爲自己是妻子的依靠,但其實一直不是,只是拖累而已。
上官瑞雖說受苦,但是一舉一動都在上官筠和趙氏的關注之下,多少次趙氏都忍不住走到附近偷偷讓人多給了些錢,但是自己始終不肯露面。
原諒一個人簡單,但是面對一個人很難。
丈夫偷畫賣女那一幕幕,已經根深蒂固。
而楚凡其實是給了上官筠生骨丹的,有了這生骨丹,這上官瑞倒也不至於真的成殘廢,只不過這母女倆心中的氣還沒消,自然沒這麼容易將生骨丹拿出來。
而被趕出上官家的這些人裡頭,也唯獨他一個人還算腳踏實地些,起碼也是靠自己的能耐養活自己。
相比之下,上官輝多番求助無門,最後打起了兒女的念頭。
兒子是他膝下一根獨苗,自然是捨不得讓他受苦,但是女兒就不同了,早晚是要嫁人的,現在爲他們付出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
而上官雙自己本身就是個極爲崇尚奢華的人,如今沒了經濟來源,上官家又不認她,最後依靠去了同學介紹的夜店做了小姐,只不過她賺的錢還得用來買名牌養自己釣凱子,哪來的多餘能力養她的父親弟弟,不僅如此,心裡更是不平衡,憑什麼弟弟要被父親保護着,而她卻要出來偷跑頭面?一氣之下,更是將上官城也騙了出來,幹了同行。
當然,這些是後話,目前這姐弟倆還正在裝着大小姐大少爺和上官老三使性子呢。
……
楚凡和上官家交好的消息如今在青市上層是人人皆知,在以往,這上官家雖然強大但並不得待見,但是現在卻完全不同。
先不說楚凡是景家未來孫媳,就是這唐家的身份也不是好惹的。
還有她本身,更是繁星董事長,如今在上官家做客,從那遊輪賭宴結束之後,這上官家的客人就沒少過。
以前的上官家烏煙瘴氣,沒幾個人願意來,但是眼下外界對上官家的判定卻變了不少,少了那幾個蛀蟲,上官家上下和諧了不少,原本也有些人以爲這上官筠完全是靠楚凡才能如此,可大了交道之後,態度卻不一樣了。
上官筠處理事務相當的乾脆,頭腦也絲毫不差,在那些長輩面前,不卑不亢,倒是將一家之主的地位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行人足足在青市呆了近十天,這纔不得不返回京城。
先不說離開學只剩三天,就是楚凡這訂婚宴,也不能少了男女主角。
上官筠畢竟也有學業,大事處理完之後,便依舊是將上官家暫時交給趙氏,她管理上官家數年,做事穩妥,又是上官親生母親,自然可信。
只不過上官與諸葛等人聽着楚凡訂婚的消息,卻覺得有些玄幻。
這消息她們在軍訓結束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楚凡和景先生二位一直沒有提起過,像是與她們無關一樣,如今突然日子逼近,任誰也有些習慣不了。
這二人的風格完全一致,別人急的火上眉頭,可他們自己卻沒有分毫波動。
尤其是楚凡,鎮定的不像是個女人。
這一路諸葛更是要瘋了,幾次開口問楚凡這訂婚禮的京城,但得到的結果卻全是不知道,甚至連她要穿什麼樣的禮服都完全不知,所有一切都交給長輩來解決!
“小凡,萬一衣服不合身怎麼辦?還有那些客人,難不成全由着兩位老爺子決定?”南亞也傻眼了,咂着嘴說道。
楚凡點了點頭,兩位老爺子可是甘之若飴,據她所知,自從她和景聿暝決定訂婚之後,那兩個老人每天都碰面研究,不僅如此,據唐奕口述,這二人因爲訂婚禮的事,險些打起來。
諸葛撇了撇嘴,瞪了瞪前頭坐在副駕駛上面無表情的非人類,更是壯着膽子道:“小凡,咱們是不是朋友?”
“怎麼了?”楚凡一臉好笑,諸葛這樣子怎麼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訂婚這麼大的事也該問問我們的意見吧?比如說在我們看來這男人怎麼樣?會不會顧家,會不會找小三,這些可都是閨蜜之間應該事先研究一下的。”諸葛一邊說着一邊瞧着前頭的景聿暝,生怕那傢伙一個不高興又將她塞進後車廂裡。
果然,景聿暝一聽這話,臉都黑了。
好不容易要將這小東西騙回家了,半路還能殺出個程咬金?這女人膽子可不小,這話都敢說。
尤其是聽到“找小三”這個詞,頓時有種想要將那女人掐死的衝動。
楚凡卻是忍不住汗顏,諸葛話一出,上官與南亞卻是小雞啄米似的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當然,她們可沒有諸葛這膽子,就算真的要說這話,也得等這景先生不在才成。
“那你說說,在你看來我會不會顧家,找小三?”景聿暝最後三個字咬着牙一般,開口說道。
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就連唐紅胥也是如此,手裡抱着她的二丫忍不住往一旁坐了坐,伸手拿了杯紅酒,眼神若有若無的瞥向了車窗外。
好在這車子夠長,要不然上官和唐紅胥頭都要伸出車外了。
諸葛自然也怕,可她也瞧出來了,有楚凡在,這景先生沒那麼容易大發雷霆,頓時擡頭挺胸抿着紅脣仔細考慮了片刻,之後才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才能知道。”
“問。”景聿暝難得多了些耐心。
楚凡瞥了諸葛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就連開車的老五都頓時冷汗涔涔,這敗家娘們可別說出什麼雷人的話……
“顧家方面簡單的很,男人有錢就亂花,沒錢自然會回家,說說你財產多少?”諸葛道。
景聿暝眉頭微皺,“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錢你能不知?”諸葛頓時一臉不信,說道。
景聿暝嘴角一抽,依舊還是那句。
景家雖說是隱世家族,可也不是沒有產業,只不過多爲投資系列,用不着自己管理的,他自己的話……資產百億肯定是有的,但不算那些珍玩。
一個上古大陸裡頭有多少寶貝?舉個例子,最簡單的靈芝人蔘這些東西,每次去上古大陸試煉,絕對沒少往外拿,年份久的都要成精了,這些要是放在外頭,那價值絕對的驚人。
再拿傭兵集團來說,如今的傭兵集團經手的任務無數,佣金以百萬千萬計,偶爾還能冒出一個上億的任務,賺來的錢一部分用來正常運營,另外一部分用來付兄弟們佣金,剩下的部分都是落入他的口袋。
諸葛問出這話的時候楚凡笑了笑,表示不語。
諸葛不知道景聿暝的情況,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說到錢,景聿暝絕對不缺,誰能像他那樣,有一個上古大陸作爲資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若不是他本身不是貪心錢財與名利的人,眼下怕是都成了榜上富豪了。
見楚凡和景聿暝的態度,諸葛砸了咂嘴,乾脆又道:“這樣,我問你,你想要小凡生幾個娃?”
楚凡嘴角一抽,剛想開口卻聽諸葛直接又道:“這是關鍵的問題。”
這要是想多生幾個,肯定是喜歡孩子的,這樣的人多數會比較戀家,而且生孩子是要那啥的,感情就是要在那啥中累積,累積的多了,哪還有體力在外頭瞎折騰?
衆人眼巴巴的瞅着,就連老五那面色也忍不住鬆動起來,這可是獨家新聞、頭手消息,回頭也能和兄弟幾個嘮上兩句。
瞪了近兩分鐘,景聿暝似乎才考慮好,十分認真的說道:“兩個。”
“爲什麼?”諸葛下意識的問道。
“大的帶小的,不用爭寵。”景聿暝毫不猶豫的說道。
記憶回到剛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父親似乎總是嫌他搶了母親,說是要再生一個讓他打發時間,不用時時刻刻貼在母親身邊,他也不想有小不點霸佔小東西。
車裡的人都是一愣,隨後撇過頭忍不住抽笑。
不用爭寵……這奇葩理由也能想起來?!
不過也着實是符合這景先生的性子,平時她們幾個離楚凡近了些,這傢伙就像是要吃人一樣,以後要是真生了個包子,他這還不被自己醋死?
楚凡原本還有些淡定,但眼下臉色也微微有些不正常的起來,有些畫面忍不住的自動腦補。
甚至突然有些好奇,景聿暝這張冷漠的外表變成小包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難不成板着臉裝着小大人一臉王八之氣?
如此一想,只覺得風中凌亂。
諸葛一臉無聲的憋笑之後,努力鎮定下來,繼續道:“最後幾個問題,請認真回答,關係到你將來會不會找三兒……”
壓了壓聲音,接着道:“你和咱小凡……一天幾次?一次多久?有木有前戲,會不會溫柔……”
“碰!”此話一出,老五這方向頓時失控,撞向了路邊。
車頭冒着黑煙,車裡的兩個男人臉色冷的嚇人。
別說是景聿暝和老五哥了,就連唐紅胥這個過來人,都有些吃不消,因爲剛剛車子失控,紅酒灑了一臉,裝着鎮定的拿着紙巾慢悠悠的擦着,眼神卻若有若無的瞥向了楚凡和景聿暝。
楚凡這臉皮就算是再厚,眼下也有些降不住。
“孃的!你真是個娘們!?”老五瞧着車頭的煙頓時冒起了一陣火氣,大手對着那方向盤一拍,黑着臉道。
諸葛撇着嘴:“老孃怎麼就不是娘們了?這話問的木有錯啊!咱小凡都要嫁人了,當姐們兒的總得知道她男人是不是個精力旺盛的,會不會是個能體貼媳婦兒的,萬一粗暴而且精力用不完,咱小凡這小身板能受得了?他找不到慰藉還不得在外頭弄個三啊四啊的女人發泄?”
老五一聽,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目光撇着頭兒,瞧見那微抽的面部肌肉,更是有種想要棄車而逃的念頭。
孃的,這娘們真特麼有種,這話他都不敢問……
“頭兒,這娘們……要不……塞後車廂?”老五愣了愣,主動的認慫道。
諸葛頓時抱住了楚凡的胳膊,連忙道:“你要是塞老孃去後車廂,老孃現在就在小凡臉上啃一口。”
景聿暝此刻只覺得腦子疼,尤其是看着這雌性生物抱着楚凡死活不撒手,這眉頭都忍不住跳了幾下……他忍。
從車上下來,二話不說將楚凡拽到了懷裡,陰着臉道:“你,今兒起不準靠近她一米之內。”
說白了,不給親。雌性生物也不行。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些雌性生物,也就小東西這麼一個看着順眼的。
要不是瞧着這生物和小東西關係好,直接扔在這荒山野嶺算了。
景聿暝的脾氣大家也瞭解,醋缸子一個,楚凡在的時候,憋着火氣裝乖,一旦楚凡不在,絕對是一座冰山深谷,有些話諸葛也就是問問而已,自然不能真的追根究底,再說了,這男人一看就是個慾求不滿的,還用得着他主動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