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師的這個動作,讓衆人莫名其妙。
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發瘋,對着一杯酒行禮。
“真定大師?”趙省長試探的喊了一聲。
“趙施主,這一次貧僧惹了大禍了!”真定大師面上失去的一貫的慈祥之色,如今卻是變得有些苦澀。
“大禍?什麼大禍?”
趙省長摸不着頭腦,眉頭緊皺。
“佛祖就在面前,貧僧不識,並且挑釁於他,這不是大禍臨頭嗎?”真定大師喃喃說道。
“佛祖?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張仙師吧?”趙省長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真定大師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就那個狂妄的小子?”
“他纔多大,算什麼佛祖?”
“不僅沒本事,反而給我們甩臉子,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狂的人!”
衆人瞬間炸鍋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真定大師爲什麼突然會態度大變。
“諸位請看這杯酒。”真定大師用指甲蓋輕輕敲了敲杯子。
在清脆的聲響之後,便是一股難以置信的醇香涌了出來。
就好像他這一敲,讓酒水本來的香味都散發出來了一樣。
酒香濃郁,讓人陶醉,許多人下意識的吸氣,香味從鼻孔中涌入體內,全身遊走了一遍。
衆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激靈,只覺得就好像大熱天吃了個冰棍一樣,由內到位的爽到了極點,他們面色紅潤,精神大震,覺得自己疲憊的身體,好像突然間吃了補藥,變得充滿了活力。
“天哪,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感受着身體的變化,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杯子裡的酒只是普通的五糧液罷了,可是經過他的手,卻是幾經蛻變,注入了靈氣,變成了傳說中的靈酒……”
“光是酒香,就能讓人神清氣爽,精神振奮,若是將其飲下,甚至能延年益壽!”
“這等手段,不亞於點石成金,張仙師之能,貧僧不及也……”
真定大師說到這,連連搖頭,眼中滿是汗顏。
自己的手段,不過只是幻術罷了,忽悠人可以,實際上卻是沒有太大的作用。
而張恆的手段,卻注重實際,讓一杯普通的酒,變成靈酒,這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真定大師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己有眼無珠,竟然妄圖刁難這樣的大能!
“若真是如此,可太了不得了……”有一個省裡的領導望着酒杯吞口水。
他們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思考,自然也就看出了張恆和真定大師的差距。
酒中生蓮固然好看,可也僅此而已,延年益壽纔是實打實的好處,身處在他們這個位置,誰不想多活幾年?
金錢,權力,他們根本不缺,所缺的,只是時間。
“我來試試。”
趙省長眼睛發亮,他早已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直接就拿起了酒杯。
許多人望着他滿眼都是糾結,心裡跟貓爪子撓似得,恨不得一把將酒杯奪過來……
感受着衆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趙省長心裡一凜,一口將酒水喝下。
“好酒!”
剛剛入口,他就發出了讚歎聲。
緊接着,他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大顆大顆的,就好像在蒸桑拿似得。
而他不僅不痛苦,反而滿臉都是享受,甚至舒服的發出了呻吟聲。
肉眼可以看到,他微微佝僂的腰身停滯了,臉上的些許皺褶變得平整,部分白髮,也重新變得烏黑,更重要的是他的氣質,原本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可現在卻是多了幾分活力,好像變得精力無限了。
乍一看,他簡直像是年輕了十歲!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沒有人能比趙省長更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了,他張開雙臂,感受着體內的變化。
剛剛真定大師用嘴述說,並不是很直觀,如今衆人親眼看到了例子,頓時就坐不住了。
“神蹟,絕對是神蹟啊!”
許多人吞嚥着口水。
“若是這靈酒能夠量產,我們豈不是人人都能長命百歲?”
也不知道是誰想到了這茬,不確定的開口。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尤其是趙省長,他興奮之情寫在了臉上,搓着手說道。
“有張仙師給我保駕護航,將來我還怕什麼呢?”
“他是真神仙啊!”
真定大師眼見這一幕,卻是覺得有些世態炎涼。
人人追捧張仙師,卻遺忘了他這個大和尚,只不過,他也不至於因此生氣,想想衆人之前的態度,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提醒說道。
“張仙師可不是多好說話,別忘記剛剛你們可是得罪過他的。”
諸位領導一怔,繼而面面相覷。
“快,去請張仙師,我要親自給他賠禮道歉!”趙省長滿臉急切,跺腳吼道。
“張仙師已經走了啊……”鄭老闆弱弱說道。
“怎麼能讓他走呢?”一個省委的高官氣的拍桌子。
“還不快去把人找回來!”趙省長吩咐道。
“只怕是很難……”鄭老闆苦笑:“張仙師的脾氣,我是瞭解的,他若是不想理會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會看一眼,我沒本事把他請來。”
這……
氣氛頓時僵住了。
真定大師冷眼看着這一幕,忽然間開口。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這種大佛,必須要有一萬分的誠意才能請得動。”
“恕貧僧直言,各位想要從張仙師身上得到好處,態度不該是請,而是求!”
“言盡於此,貧僧告辭。”
他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推門離開。
之前還風光無限的真定大師,如今卻已經無人理會了,就這麼獨自離開。
但他的話,卻是被衆人記在了心裡。
“去求他?”
有的人還是拉不下臉,他們可是大人物,降尊紆貴去求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行就讓公安同志走一趟,不信他不妥協。”有人說道。
“扯淡,張仙師何等人物?別說是走一趟,就是荷槍實彈的去逼迫他,人家也不一定怕!”馬上有人嗤之以鼻。
帝王廳,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過了好一陣子,趙省長才幽幽說道。
“實在不行,也只能去求了啊!”
鄭老闆已經不覺得驚訝了,他看似低眉順眼,實際上早就猜到了結果。
張仙師說得對,這幫人也只是凡夫俗子罷了。
在利益面前,尊嚴,他們也會折腰。
忽然之間,鄭老闆發現,自己對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們,似乎再也沒有過去那麼敬畏了。
此刻的張恆,已經從酒店的另一個門走出去了。
帝王廳本就連接單獨的出口,進去有人盯着,出來卻是無人敢管,酒店的保安都清楚,能從帝王廳走出來的人,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多淺薄了吧?”張恆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大概也知道那羣人會是什麼反應。
事實上,那杯靈酒並沒有真定大師說的那麼玄乎。
張恆只不過是將體內的靈力不斷的擠壓,糅合,最終凝聚成液體,滴入了酒水之中。
延年益壽固然可以,但最多也只是一年而已,放在修行界,這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雕蟲小技。
但用來震懾那羣“凡夫俗子”,卻是完全夠的。
酒店之外,張恆獨自行走,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有人小跑追來。
他回頭一看,卻是有些詫異。
“是你們?”
江川夫婦二人趕過來,微微喘息。
張恆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多少猜出了他們的來意。
感受着他的眼神,二人都有些尷尬,只是他們卻顧不上丟人了。
江川知道,如果那件事情讓他知道,只怕是不想得罪,那也要成死仇了。
想到這,他心中便是一緊。
“阿恆,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何事?”張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紅鯉她要結婚了!”江川咬咬牙,終於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