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我已經是殘魂,很難完全恢復,你,你總不會還要趕盡殺絕嗎?”姜凡心驚膽戰的說道。
在回答了這麼多問題後,他終於有了一絲勇氣,跟張恆稍微的講一講條件了。
只是他心中並沒有底氣,所以所謂的講條件,更像是哀求……
“我且問你,既然你們都有琅琊道人洞府的地圖,爲何不去趕往洞府,還要來找我的麻煩?”張恆問道。
“因爲那個洞府我們沒必要去……”姜凡憋屈回答。
他的詢問,張恆竟然無視了。
難道說,他真的要徹底趕盡殺絕嗎?
如今他只剩下殘魂,已經足夠悽慘,就算是能僥倖逃回蓬萊聖地,那麼也很難完全修補,最好的結果,便是輪迴了,只是他殘廢之身,就算是輪迴,下輩子只怕是也很難做人……
他認爲,自己這點可憐的要求並不過分。
可是張恆卻無視了他……這種無視,對於他而言,就像是拒絕。
然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很沒有骨氣的老老實實交代。
所以他心中充滿了痛恨,痛恨自己的軟弱。
“爲何?”張恆眼裡有一抹疑問。
理論上來說,既然蓬萊聖地都知道琅琊洞府之中有關鍵之物,便應該徑直前往琅琊洞府纔是。
“因爲那件關鍵之物,我們註定拿不到。”姜凡解釋說道:“此物,基本上是丁思凡的內定之物,其他彙集到洞府的人,不過是幫她打開外圍禁制的苦力而已,真的到了奪寶的關鍵時刻,他們就會發現,丁思凡才會是最大的贏家!”
“哦?這是爲什麼?”張恆問道。
“因爲琅琊道人生前曾經留下了兩塊玉佩。”姜凡說道。
“什麼樣的玉佩?”張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玉佩名爲雙龍佩,共有兩塊,一塊爲陰佩,一塊爲陽佩,琅琊道人生前將這兩枚玉佩傳給了自己的一對兒女,可是後來,他的兒女被人所殺,兩塊玉佩也不知所蹤……但是我們蓬萊卻收到了消息,其中的那枚陰佩,其實就在丁思凡的手中!”姜凡看了看張恆的神色,繼續說道:“這兩塊玉佩,便是得到那件東西的關鍵,持有陰佩的丁思凡,毫無疑問已經佔據了先機!”
“所以,我們纔不想做無用功,與其去琅琊洞府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其他地方尋寶,比如說我,就是被分配前往一處秘地尋寶,只是在半路上,卻偶遇了浩然宗衆人,這才節外生枝,有此禍事!”
說到最後,姜凡痛不欲生,他很想抽自己兩巴掌,真是犯賤,若是老老實實去尋寶,該是多麼好的事情,可自己爲什麼想着要對付柳白呢?
這不,撞到了死神懷裡。
如今,他連轉世輪迴都是奢望。
“雙龍佩……”張恆眼神閃爍,卻是陷入了沉思。
他手中,正好擁有陽佩。
那是敗家子的母親留下的遺物,也是江家之前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張恆知道此物有用,卻沒有想到,其用途居然在這裡。
如果說這兩枚玉佩是得到那關鍵之物的條件,那麼張恆,毫無疑問和丁思凡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上次在通天城,她算計我,險些讓我亡命天涯,那麼這一次,我搶她寶物,也不算過分……”張恆心中思忖,卻是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熱鬧,他是湊定了!
不過,他並沒有着急,而是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的丁思凡已經在開啓洞府了嗎?”
“她應該是已經到了,只不過距離開啓洞府,卻還需要一點時間,因爲僅憑飄香樓的力量,還有些不夠,三大聖地知道內幕,也不願意助她,所以,丁思凡事先就給了各大勢力一份地圖,地圖上,標記着許多有寶物的地方,而琅琊洞府,正在這些標記之中,定然會有人不斷前來,而這些陸續前來的修士,便會成爲丁思凡開啓洞府的助力,當衆人合力破開禁制的時候,便是她奸計得逞的時候!”
姜凡說道。
“此女好深的心機!”張恆眼裡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蓬萊聖子霸道,瑤池聖女高傲,妙音仙子僞善,這三人,都很不俗,但是在張恆眼中,他們卻是都和丁思凡有些差距,這個被稱之爲九州第一美女的女人,有着很深的心機,從當初通天城之事,就可見一斑。
如今在這衡蕪洞天,她更是步步計算,似乎把天下人都當成了棋子。
“丁思凡的確很不簡單,她作爲飄香樓天下行走,其實力,膽魄,心機,絲毫不比聖子差,我曾經聽聖子說過,年輕一代裡,瑤池聖女和妙音仙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唯獨這丁思凡,讓他感覺有些危險。”姜凡爲了討好張恆,爲他考慮說道:“所以我建議,張道友不比前往琅琊洞府,這琅琊道人本身是個窮鬼,並沒有太多寶物,若是得不到那關鍵之物,倒不如前去我原本的目標,那裡封存着一滴上古兇獸饕餮的血液!”
“上古兇獸饕餮的血液?”張恆一愣,卻是有些意動了。
饕餮大名,他自然知道。
若是成年饕餮,兇威蓋世,就是真仙,也要被其吞噬。
這樣的兇獸,若是能斬殺,能得到無數好處,它的皮毛,骨頭,乃至於血液,都是了不得的寶物。
“沒錯,那裡的確封存着一滴饕餮的血液,據說是遠古時期的一個渡劫期高手留下的,他將其封在衡蕪洞天之中,等待有人將其拿出……而聖子,要修行一門神通,需要用到饕餮血液,這纔派我前去,爲此,宗門還特意準備了一件降服饕餮血液的陣盤……”姜凡說道。
聞言,張恆手掌一揮,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個陣盤。
所謂陣盤,便是可以隨身攜帶的陣法,由頂級陣法師製作,在需要之時,將陣盤拋出,便可以形成陣法。
而眼前這個陣盤,通體呈青銅色,四面八方插着一百零八面杏黃色的旗幟,這一百零八面旗幟,都是極品法器。
“小週天鎖靈法陣?”張恆辨認少許,說道。
“張道友果然見多識廣,正是小週天鎖靈法陣,只有這陣法,才能降服饕餮血液中的那一縷兇性!”姜凡吹捧道。
張恆將陣盤收好,心頭思忖少許,卻是打算要去取這饕餮血液了。
反正丁思凡那邊一時半會也沒有結果,他倒也不用着急,先取了屬於蓬萊聖子的造化再說。
這饕餮血液,對於他來說堪稱無價之寶。
因爲他準備在月光谷佈置的百靈返祖大陣,正需要遠古妖獸的血液,而饕餮,屬於上古兇獸,其威能,要強悍太多,以此佈置出的陣法,定然非同小可。
“還有一個問題。”張恆問道:“飄香樓爲何對衡蕪洞天如此瞭解?按照你之前所說,丁思凡給各大頂級勢力一份地圖,地圖上記載着許多寶物所在之地,她爲何對衡蕪洞天如此瞭解?難道她來過嗎?”
“此事,我着實不知道。”姜凡一怔,搖了搖頭,見張恆面色不善,連忙說道:“不過我猜測,丁思凡肯定不可能來過衡蕪洞天,這份地圖,應該是飄香樓的樓主,也就是她的師尊交給她的!”
“飄香樓的樓主是何人?我聽說她曾經是蓬萊聖地的人?”張恆心中一動。
“此事是宗門隱秘,就是聖子,只怕是也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飄香樓樓主叫做祁白雪,曾經是我蓬萊的人,後來因爲某些緣故,叛出了蓬萊,另立門戶……”姜凡說道。
“祁白雪?”張恆神色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你是說,她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