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范的獨家小院早已經建起了來,兩層樓外加一個大院壩,足以住下十幾個人。
殷俊、關芝琳、章嬸和溫璧霞就住在這邊,,董偉他們四個是住在魏小范父母的小樓裡,保鏢們則分別住在魏小范的弟弟妹妹的樓裡。
反正四棟小樓一字排開,就挨在一起的,吃飯的時候倒也不會多走多遠。
來之前商量的時候,魏小范倒是想要讓殷俊他們住酒店的,但現在的華京酒店能有多少?如果要住的話,那得進一二環去了,來回開車都得大半個小時。
故而殷俊就說了,乾脆就住家裡,反正也不是外人。
幸好魏小范的爸媽都是本地人,媽媽.的孃家也不太遠,所以他們住了之後,也不用擔心其餘的親戚朋友不夠住。
魏家房子修得夠大夠多,不但能把殷俊他們安在一起,就算是新娘子那邊來七八個至親,也完全能安排得下。
嗯,因爲新郎新娘是兩個地方的人,所以除了在華京辦一場,還得去臨安辦一場,否則新娘子那邊可就不只來七八個那麼少的人了。
魏小范的事情特別說,一方面要安排酒席,另一方面也要把親朋好友的都邀請到場,各種禮數不能少,還得想一想該婚禮當天的安排,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
董偉他們過來了,這些打雜的經驗倒是有很多,可魏小范的家就在這邊,有他的弟弟妹妹、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們來打理,怎麼會要一羣客人來做事兒,所以他們只能是被熱情招待的份兒。
中午回來喝了一頓酒後,晚上又喝了一頓酒,第二天一羣人起來都是暈乎乎的。
殷俊雖然也沒有喝酒,但第一次回到內地,一向睡眠不錯的他,居然有些失眠,老半天才睡着,結果感覺沒多久,就到了天亮的時候。
關芝琳和溫璧霞的新鮮勁兒還沒有過,看什麼都新鮮。
即使是這裡是鄉村,到處破舊房子不少,但各種新奇的玩意兒也多,讓她們有點目不暇接,總覺得和香江的不一樣,土是土了一點,但挺有意思的。
魏小范昨天就跟她們說了,今天上午吃了早飯,就讓牛三兒帶着殷俊、四個師弟妹、章嬸和她們一起玩,故而吃着豆漿油條的她們,都兩三下就搞定,然後上去換好了漂亮的衣服,隨時準備出了。
魏小范今天上午還得去把專門做酒席的師父們接過來。
沒辦法,現在的華京,還沒有那麼達,做這個婚喪嫁娶的宴席的師父們,數量不多,還隨着人們生活的富足,越來越忙碌,因此緊俏得很。
魏家提前三個月預約了別說,還得親自接他們過來,這才能表示誠意,也能期望這些宴席廚師可以做得盡心一些。
今天才23號,婚禮的舉行是在29號,按照尋常人的理解來說,現在就開始準備,實在是太早了。
可是考慮到這個特殊的年代,卻又不失那麼突兀了。
23號上午過來,下午的時候跟主人家把菜單給商量好,豐儉由人。
想要普通一點的1o塊錢一桌也行,想要中等一點的2o塊一桌就很不錯了,要能做5o元一桌,那在十里八鄉都是頂尖的!現在華京郊區的民衆們,一個月能有多塊錢的收入,已經算不錯了,5o塊一桌的酒席,那得吃多好啊?
但魏家不同。
魏老漢勤儉了一輩子,但這一次大兒子的婚禮,他卻是決定大操大辦,一桌的標準是1oo塊!辦滿1oo桌!
這個價格,已經足夠去老莫吃一頓正宗的俄羅斯西餐了,還能欣賞那些俄羅斯歌舞廳唱歌跳舞的。
放在華京郊外,這就是最頂級的,三十年來,從來沒有一家能辦得如此的奢華!
連魏老孃都沒有阻止,因爲她知道,魏小范纔是這個家的支柱,想要這個家好下去,就必須對大兒子好,這樣一家才能和睦,一家人才會興旺達下去。
只不過,這事兒要等到師傅們過來了再說。
1oo塊一桌的酒席,今天下午商量好菜單,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要緊急的去十里八鄉的去採購,可能要花兩三天才能全部準備好。
要辦1oo桌,肯定不可能是當天準備的,起碼提前個兩天準備,纔算是合適。
如此算下來,23號魏小范去接他們,還真的不是太早。
這麼弄着,魏小范今天是沒有時間陪他們了,而這些瑣事又不可能讓殷俊他們來參與,乾脆就讓他們先去到處玩玩。
橫豎華京這麼大,三五天都不能逛完,大家也不會無聊。
本來大家是準備來幫忙的,可一看居然沒什麼忙的,那麼在華京到處逛逛,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香江和內地已經分離太久了,所以這些陌生感,還是需要時間和經歷去拉近。
牛三兒顯然就是一個合適的減少隔膜的人,因爲這傢伙話多。
他今天專門租了一輛大巴車,先帶着殷俊等人直奔天門,然後直接進了故宮的大門。
華京人的嘴皮子本來就溜,這纔在午門呢,牛三兒就眉飛色舞的說了一大通有趣的歷史故事,讓關芝琳和溫璧霞興奮得大叫不已,連帶着照相也多拍了許多張。
董偉他們年齡大一點,閱歷要多一些,但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到故宮,看着這莊嚴肅穆的原皇宮,心中還是止不住的驚歎。
198o年,故宮早已經對外開.放了,而且從殷俊剛纔拿到的小冊子來說,比4o年之後開.放的區域還要大一些。
但是從整體來說,現在的故宮,卻顯得非常殘舊不堪,該有的許多金碧輝煌的地方,都有些掉色,顯然是年久失修。
當然,也不是沒有維修,比如說剛纔進來的午門的地方,兩邊就有一些師傅在打磨青石。
過了武英殿和文華殿,就能看到故宮博物院的大門了。
牛三兒畢竟不是專業的講解員,因此進來的時候,就找了6個專業的講解員,負責給大家講述故宮裡面的故事。
進門就是最著名的三殿之一的太和殿。
太和殿就是俗稱的金鑾殿了,也就是大朝會舉行的地方。
上面皇帝坐的龍椅的一圈兒,自然和幾十年後一樣,是圈起來的,其餘的地方隨便你參觀。
上午來參觀的人並不多,比起年之後開始的人山人海,簡直是少太多了,顯得到處都很寬敞。
別看溫璧霞和關芝琳是女孩子,但她們聽着講解員的說話,卻顯得非常有興趣,眼睛都有點放着光。
殷俊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這兩個丫頭多半就在幻想古代嬪妃們的幸福生活了。
少年來過華京故宮兩次,因爲那時候基本上是人擠着人的地步,所以他根本沒有空閒安靜的站在那裡是聽聽講解員不急不躁的講解。
但這些故事,他早就在網上看過,故宮的網站上,說得比講解員還要詳細。
因此別人津津有味的聽着故事的時候,殷俊注意的卻是別的地方。
他看到有兩個穿着白襯衣和灰色長褲的中年人,拿着一個畫板,站在一根龍柱面前,比比劃劃的,然後又低頭素描着什麼。
見到兩人的胸前還彆着工作牌是那種別在胸前口袋上的小牌子,並不是幾十年後繩索穿過的工作牌,殷俊下意識的就走了過去。
站在他們後面一瞧,兩人是在各畫着一條龍。
太和殿的龍柱上,到處都是雕鑿好的游龍,但每一條龍的形態都不一樣,這都是古代工匠們的精心佳作。
這兩人的繪畫水準也很高,寥寥幾筆勾勒出線條之後,稍微的增加色彩和用筆,龍的形態就表現了出來。
看着畫板上翻卷過的一摞紙張,殷俊知道,他們肯定不是纔開始畫的。
“請問……”
等到他們很快把這張龍畫完了,殷俊才輕咳了一聲,“你們是文物修復廠的大師嗎?”
兩人的年齡都差不多四五十,明顯是手藝人,聞言還愣了愣。
下一刻,才由那個微胖的男子回話道,“我們是。你是誰?”
“你好,我是從香江過來,參觀咱們的故宮的。”殷俊笑着道,“我聽說過你們的事情,也非常敬佩你們做的事情,正巧碰上了二位,所以過來看一看。”
一聽殷俊說是香江人,兩人的表情一鬆,但另外那個有點瘦的男子就搖頭道,“你這口音,說你是華京人都有人相信。”
“這身份證是騙不了人的。”殷俊從兜裡的錢包把身份證摸了出去,遞給了他們。
趁着兩人看身份證的時候,少年也看了一下他們的工作牌,現上面除了寫“故宮博物院工作證”之外,也有他們的照片,瘦的那個叫牟德安,微胖的叫做張霖。
“殷先生很年輕啊。”把身份證還給了殷俊,張霖和聲的道。
故宮向來都是接待遊客的地方,這些年,香江和外國友人沒有少來,所以他們也見多識廣,知道稱呼香江的人,最好是“先生”。
殷俊點了點頭,“我看兩位繪畫功底很深厚,應該是哪個學院畢業的吧?”
張霖道,“我是師父教的,他是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
“巧了。”殷俊總算是找到了搭話的口子,“說起來,我的公司裡面,也有很多中.央美術學院的畢業生和學生呢。”
牟德安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迷惑,然後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殷俊,“你是……”
“麒麟文化有限公司的殷俊。”少年笑着道,“去年和今年,我那裡都去了不少中.央美術學院和華國美術學院的學生,爲我們的《麒麟週刊》立下了赫赫戰功啊!”
“噢!?”
牟德安渾身一震,伸手一扯張霖,“老張,這,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香江百年以來最厲害的天才少年!一個人撐起了1o個漫畫故事,創下了世界漫畫書銷售奇蹟的殷俊!!”
他是木訥之人,激動之下只知道和老夥計說話,卻沒有和殷俊套近乎。
倒是張霖眼睛一動,把畫板擱在了牟德安的畫板上,雙手伸了出來,笑容滿面的道:“原來你就是殷俊啊!歡迎歡迎!歡迎回家!我們這裡,可是很多人都誇讚你不得了啊!如今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不同凡響!”
搞了半天,總算是有人上道了。
殷俊也笑了起來,和他握手道,“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諸位大師卻是我一直敬佩的人,耐得住寂寞,擔當得了辛苦,默默無聞的爲我們國家的文物保護工作做貢獻。這一次來華京,我本來就打算有機會拜會一下文物修復廠,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你們。”
“殷先生想要參觀我們文物修復廠嗎?”張霖忙不迭的道,“那好啊!現在時間還早,您先去把這些三殿三宮看了,轉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出口的地方等着您,您看行嗎?”
“好!”
殷俊沉吟道,“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不會不會,許多外國友人和海外僑胞,都來我們這裡參觀過。”張霖笑眯眯的擺手道是歡迎大家來參觀的。”
“好吧,那我就冒昧了。”殷俊看了看時間,“大概2個小時後,我們回到這裡。到時候就勞煩各位了!”
“行!”
張霖笑個不停,直到殷俊去了他的那羣同伴們中間,臉上笑容都沒有消失。
剛纔沒有說話的牟德安,皺着眉頭碰了碰張霖,“老張,人家來我們這裡參觀,都得經過上面的人批准,你這麼隨隨便便的就邀請人去參觀,不合規矩吧?別惹出事情來!”
“我說德安啊,你真是腦子跟榆木疙瘩一樣!”張霖眼神沒有望向他,嘴巴卻快的道,“你忘記前段時間你跟我說的了嗎?殷俊是香江的級大富豪啊!這麼一個人口口聲聲就是對我們這邊感興趣,他公司裡面又有着你們學校的學生,這就是天然的友誼紐帶啊!咱們請他去參觀一陣子,然後順勢講一講我們的難處,他隨隨便便的捐點錢,不就夠我們用的了嗎?”
牟德安訝然的道:“這樣也行?他會捐款?”
“廢話!你沒看他說起,很敬佩我們這些默默無聞的文物保護工作者嗎?”張霖道,“我看他的樣子就不是客套。待會兒我們帶着他往最困難的幾個組裡去,讓他瞧瞧我們的艱苦樸素,說不定都不用我們提,他自己就會捐款的!”
“嗯,你這麼講,倒是有點靠譜,聽學校的老師們說,殷俊可真是一個大方的主兒。”牟德安微微點頭,“那好,咱們先去和領導說說,到時候仔細安排一下,爭取拿下他!”
牟德安雖然有些木訥,但是對於廠裡非常困難的環境條件,還是知道的,也是非常憂心的。
如果真的能從殷俊那裡拿到一些捐款,那麼大家的工作環境和進度,立刻就會上一個大臺階啊!
在這個一窮二白的環境條件下,爲了這筆捐款,他可是也堅決會同意用一些小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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