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洛口倉後,趙承琰在心裡有了點譜兒,以後要遠征北方,後勤供應是關鍵,洛口倉的糧食儲備是足夠的,那麼現在就是要加強運力的建設,目前來說水路是效率最高的,但是水路的限制也大,自己的聚魂珠空間不知道到時候能擴展到多少,現在需要先謀劃一下在北方找一個糧倉,這樣後勤壓力會小很多。
在洛陽休息了二天,趙承琰吩咐起航直奔膠東郡,船隊順着黃河繼續行駛,因爲是順流而下所以速度飛快,只用了十幾天就到了膠東郡登州府下屬的河口鎮,這裡距黃河的入海口已經很近了,河口鎮的西北方是登州府,而南邊是萊州府,這裡的人靠黃河水運,捕魚,製鹽等爲生,附近的田地因爲黃河時常有洪水,所以荒蕪的很多,這就造成了出了州府以外的地方看着異常荒涼。
從河口鎮上了岸,時間已經是下午,在河口鎮住了下來,爲了不那麼多麻煩,在到達前趙承琰特意吩咐不讓通知地方官員,要不然又是一堆人一頓沒營養的寒暄。
不過,他們這一羣人在這個小地方依舊非常顯眼,畢竟,他們這羣人超過一半都是腰垮兵刃的大漢。當地的衙門還派一隊官兵過來查看他們是什麼人爲何有這麼多兵器。拱衛司一個百戶攔住了他們,出示了拱衛司腰牌後這羣官兵就退走了。
王陸早就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住處,這是當地一處富商的院子,這個富商靠着聚寶源發財,面對自己的金主自然沒有二話就騰出了一個院子,趙承琰進了院子,看到裡面有亭臺樓閣,還有個小人工湖,頗感滿意。
等拱衛司安排好了護衛工作,已經是天色將晚。吃過晚飯,王陸來到趙承琰的房間,一進門王陸就看見正在與張保說着什麼。
看到王陸進來,趙承琰笑着說:“舅舅來了,這一路勞煩你妥善安排,真是辛苦了。”
王陸哈哈一笑說到:“殿下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何談辛苦,應該的應該的。”
趙承琰知道王陸這會兒來的目的,“舅舅這會兒前來可是想問問製鹽之事?”
“是啊,呵呵”王陸也覺得自己有點着急了,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哈哈,舅舅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鹽場可找好了?”“找好了,早就找好了,就在距此不遠的萊州灣鹽場。按照你的要求,那裡全是大片的鹽鹼灘塗地,而且地勢平坦沒有起伏,聚寶源已經買下了那裡方圓數千畝的土地,應該何用。”
“好,舅舅,那咱們明天就過去,另外僱工都找好了嗎?”
“早就找好了,上千青壯至少前期應該夠用了。”王陸滿臉興奮的說。
“那就好,以後用不了幾年鹽利就全是咱們的了,哈哈”
......
第二天一早,吃罷早飯。趙承琰一行人騎快馬直奔數十里外的萊州灣鹽場。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已經到達鹽場,隔着老遠就見鹽場煙氣騰騰,來到近前一看,地面上整齊的排列着無數的大鍋,這鍋有普通圓桌大小,底下燒着旺旺的柴火,每口鍋裡都翻滾着沸騰的海水,旁邊站着工人正用木棍不停的鍋裡攪動,這是在煮鹽。
王陸指着前面說道:“殿下,前面就是鹽場了,現在工人們正在煮鹽,準備好的地在旁邊幾裡外,騎馬過去半刻鐘就能到了。”“好,咱們過去,另外你把鹽場的工頭和技術工人都叫來,我會告訴他們怎麼用新法制鹽。”
“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去叫他們,咱們先過去吧。”王陸說完,轉頭對着後面的人吩咐了幾句,那人一拱手轉身離去。
王陸見那人走了,回身示意趙承琰可以出發了,一衆人等撥轉馬頭向旁邊的空地飛馳而去。
不一會兒,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的荒地,遠處就是波光粼粼的大海,這片荒地一眼望不到頭,地面上都是斑斑駁駁白黃相間的土地。
王陸對趙承琰說道:“殿下,你看就是這裡,這裡的地全是海水沖刷的鹽鹼地,什麼都沒法種,而且離大路又遠,鹽場煮鹽也不方便所以一直荒蕪着,這次殿下需要大片的平坦荒地,所以我們就買下了這裡。”
趙承琰手搭涼棚四處觀望了一番,對旁邊的王陸說道:“舅舅,這裡不錯,很符合要求,等工頭們來了,我就告訴你們怎麼做。”
王陸聽完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滿臉堆笑的說道:“殿下這秘密保存的太好了,道現在了我們還都是一頭霧水呢,真如殿下所說那簡直是功在千秋啊。”
趙承琰面帶微笑說道:“舅舅謬讚了,不敢說功在千秋,至少可以降低鹽價讓百姓實惠,同時咱們還可以賺錢,兩全其美的事嘛,對吧。”
趙承琰一說完,身邊衆人都齊聲說是。這時遠處跑來一羣人,等他們到了近前,看出來這些人都是鹽場的工頭和僱傭來的青壯頭領。這些人來到衆人面前,立刻發現了被衆星捧月一般圍着的趙承琰,知道這位就是七皇子殿下了,連忙跪倒磕頭。
趙承琰說了聲免禮,衆人站起身形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趙承琰一片腿兒從馬上跳下來向前走去,王陸等人也連忙下馬跟着。往前走了十幾步,趙承琰回身對這些工頭們說道:“你們都是製鹽的老手了,我現在告訴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明白了嗎?”衆人齊聲稱是。
“很好,先在地面上挖淺坑,要挖的大小一致,我們稱之爲鹽田,鹽田一般分成兩部分:蒸發池和結晶池。先將海水引入蒸發池,經日曬蒸發水分到一定程度時,再倒入結晶池,繼續日曬,海水就會成爲食鹽的飽和溶液,再曬就會逐漸析出食鹽來。這時得到的晶體就是我們常見的粗鹽。得到粗鹽後再加入一定比例的水,等鹽溶解在水中然後再過濾水中的雜質,然後在蒸發掉水分得到的鹽就是比粗鹽的更精細的鹽。”
衆人聽完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不過他們可不敢質疑趙承琰,而且剛纔趙承琰說了他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所以他們躬身答應。雖然趙承琰告訴了他們一個大概的方向,但是他們該怎麼幹還是需要在旁邊指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