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黑衣大漢,公孫陽來迎上了趙承琰的車隊,只見遠處密密麻麻的的黑衣騎兵簇擁着中間的一輛奇特的四輪馬車,公孫陽知道里面坐着的應該就是安平郡王趙承琰。三年前他去晉陽受封涿郡總兵的時候見過當時還是七皇子的趙承琰,趙承琰還拉着他問了不少異族的事,對趙承琰他是有印象的。
到了車駕近前,馬車已經停下,公孫陽下馬來的車廂前,躬身施禮說道:“臣涿郡總兵公孫陽,拜見安平郡王殿下。”此時趙承琰也已經從推開車廂門,走了出來。看見公孫陽施禮連忙伸手相攙,同時說道:“公孫將軍不必多禮,快快平身,倒是本王此來給將軍添麻煩了。”
公孫陽連忙說不敢,然後招呼趙承琰說道:“王爺,此處不是講話之所,咱們入城再敘吧。”趙承琰點頭稱是。隨後大隊人馬順着官道進入大同府。
安排趙承琰住進了總兵府,在後院書房內,趙承琰與公孫陽分別坐下後,趙承琰問道:“公孫將軍,克烈部異族的動向如何?”公孫陽一抱拳說道:“回王爺,克烈部目前集結了一萬左右騎兵,還有些在陸續集結中,其他兩大部落弘吉剌部和乃蠻部目前還算平靜。”趙承琰點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着桌子。突然對公孫陽說道:“其他部落有異動沒有?”公孫陽皺着眉頭想了想,最後搖頭道:“沒有,現在氣候適宜,草原上的食物豐富,很少有部落在這個時候廝殺,都在忙着放牧。”
最後趙承琰讓公孫陽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說。公孫陽告退後,趙承琰在屋內來回的踱步。怎麼也想不明白,克烈部現在集結兵馬要去幹什麼?想了半天,喚進門口值班的拱衛司校尉,讓他去把大同府拱衛司千戶找來。
不多時,只聽門外有人拜見:“屬下,拱衛司大同千戶所千戶黃百鳴叩見大都督。”趙承琰一聽,便高聲說道:“進來吧。”話音剛落,只見有人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此人年約三旬,身高八尺左右,面貌普通,身體結實。身着一聲藏青色的便裝,進屋之後便低頭站立在旁。
趙承琰說道:“你就是大同千戶所千戶黃百鳴?”黃百鳴聽見趙承琰問話立刻答道:“屬下就是黃百鳴。”
“坐下說話吧。”趙承琰一指旁邊的椅子,黃百鳴立即謝恩坐下。
“黃千戶,克烈部異動拱衛司如何發現的?”“回殿下,是在跟蹤一批絲綢細軟的去向時發現的。”
“嗯?跟蹤絲綢細軟的去向?爲何要跟蹤?”“回殿下,拱衛司在幾年前就偶然發現有人在偷偷與草原異族通商,而且還私販鹽鐵茶葉等違禁物品,我們這幾年一直在追查此事,但這些人異常狡猾,每每有了線索想要順着線索追查的時候,線索都被人掐斷。所以追查了幾年都沒有大的進展,月前,我們偵查得知,一批販賣到草原的絲綢車隊內,被人夾帶有兵器到草原,我們就是追查這個商隊的時候發現的克烈部正在集結兵力。”
“什麼?竟然有人私販鹽鐵和茶葉等違禁品到草原?簡直是膽大包天。”趙承琰聽完,一拍桌子怒聲說道。爲了遏制異族的發展,大魏一直嚴格控制鹽鐵茶葉等物品進入草原,只有官府有權利用這些東西與異族交換戰馬等戰略物資。現在有人走私這些東西,等於是將大魏卡異族脖子的手給斷掉了,這個事情是趙承琰絕對不允許的。
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趙承琰轉頭問黃百鳴“是誰有走私嫌疑?能不能確定?”黃百鳴面顯難色說道:“屬下追查了好幾年一直不能確定誰是主事,不過應該有多家晉地的大商號都參與了。因爲,如果不是他們這些地頭蛇團結起來,我們不會追查不到的。他們在本地的人脈太廣了。”
趙承琰知道這些地方上的大商號都是由本地大家族,大豪族開設的,這些家族紮根本地數百年通過聯姻等關係早已將關係網密佈,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全都知道。此地的拱衛司只有這幾百個普通的校尉,能查出這些東西已經不錯了,而校事府的緝事密探工作重點是官府和異族方面,所以對這些大家族偵查的力度不夠。
想到這裡,他勉勵了黃百鳴幾句就讓他回去了。隨後,趙承琰叫來綠荷,讓她聯繫本地拱衛司校事府的執事來見自己。晚上子時時分,綠荷來到書房對趙承琰輕聲說道:“殿下,他來了。”趙承琰點點頭說道:“帶進來吧。”不大會兒工夫,綠荷帶進來一名全身黑色夜行衣,面帶黑巾的人。
此人一進屋看見趙承琰立即附身拜倒說道:“屬下,校事府緝事密探大同府執事黑鴉拜見大都督。”“起來吧”趙承琰說道:“黑鴉,我來問你,這幾年草原三大部落可有大批鹽鐵等違禁物品運進?”黑鴉說道:“回殿下的話,除了乃蠻部,其他兩部都是從互市上得來的鹽鐵,而乃蠻部近幾年互市開的不如前幾年多了,但是他們部落好像不缺鹽鐵這些東西,近幾年乃蠻部的鐵甲裝備數量也有所提升,我們正在徹查此事,但現在還沒有確切消息。”
趙承琰一聽,果然如此,一定有人在販賣走私鹽鐵給乃蠻部,而且數量相當龐大,不然以乃蠻部上百萬左右的人口數量,小規模的走私絕對養不起。
想到這裡,趙承琰不禁對這些奸商恨的咬牙切齒,一定要查明是誰走私,絕不放過這些什麼錢都敢賺的奸商。趙承琰對黑鴉說道:“現在的精力全都放在徹查走私這件事上,還有,克烈部集結兵馬的動向也要密切注意,有消息隨時報我知道。”“屬下明白”黑鴉立刻抱拳說道。
黑鴉走後,趙承琰想了想對綠荷說道:“綠荷,馬上飛鴿傳書到晉陽,調陶潛,宋致遠和顧俊凱三人秘密來大同,不許走漏風聲。另外,讓驍騎衛和羽林衛以支援涿郡的名義,來大同成外的軍營駐紮。”綠荷聽他說完,立刻起身去發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