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壯漢在場內猖狂的大聲說笑,讓下面的不少人都感覺不太舒服,只聽蘇雅對寧馨問道:“姐姐,那個吐蕃人在說什麼呢?”
寧馨是聽得懂吐蕃話的,她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吐蕃人在罵人,他說那個天雷劍派的葛雲傲是個懦夫,不敢與他戰鬥不是一個勇士,罵人的那些話就不說給你聽了!”蘇雅一撇嘴說道:“真是粗魯!”
寧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些吐蕃人生下來就與天鬥,與地鬥,爲了生存不斷的強大自己,在他們眼裡只有武力纔是真理,所以不要指望他們和中原那些讀書人一樣。”
蘇雅聽了點點頭道:“其實我們的族人也差不多,只不過我們那裡雖然冰天雪地,但是生存還是沒問題的。”
這時只見一名西羌族武士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來到了那名吐蕃武士面前,開口說道:“索朗,別大呼小叫的了,我來打發了你吧!”
這個名叫索朗的吐蕃武士一見到這個西羌武士頓時,雙目通紅“哇哇”大叫了幾聲,周身頓時氣勢驚天,他一步踏出,周身雷芒環繞,周圍的青石地面都震得紛紛碎裂,在那雷霆當中盡成飛灰。歷來雷屬性這種爆裂的功法都是最難以駕馭的,但這個叫索朗的吐蕃人竟然修煉的就是雷法,以雷法淬鍊肉身。
剛纔他拳擊葛雲傲的那一下根本就是用的肉身的力量,一身的雷屬性真氣完全沒有動用,而現在他全身凝集功力,顯然與面前的這個西羌人是有舊的。
仿若雷神降臨一般,索朗一路碾壓,他所過之處的地面一片狼藉,再來到這名西羌武士身前時,他並指如劍,無盡的雷霆凝聚在他拳頭上被他一拳轟出,雷劫拳!
索朗雷劫拳轟出,西羌武士眼睛一眯,也是以一拳應戰。一瞬間二人中間雷劫霹靂炸響,無數碎石飛濺但卻瞬間被那強大的雷霆真氣化作齏粉,兩人的中間,一座數丈大小的巨坑浮現。
索朗怒吼一聲道:“特爾甘,今天,一定,殺你!”他雖然是一字一頓說的這些話,但是話語裡透露出的殺氣卻是能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特爾甘冷笑一聲,他修煉的是玉鏡山秘傳“裂山拳勁”與索朗修習的密宗“雷劫拳”乃是不相上下的武功,今天誰贏誰輸猶未可知呢。
索朗身形一瞬間雷霆炸響,瞬息之間已經來到特爾甘的身前,一拳轟出,雷暴轟鳴,特爾甘以拳對拳,二十四式裂山拳輪番轟出,小了一號的拳頭與索朗相撞,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就在他們戰鬥的過程當中,特爾甘右手並指如劍,一道詭異的劍氣豁然刺出,這是他的另一門功夫“指尖刀”,這門功夫最詭異的地方在於毫無徵兆就可以發出。
劍氣催發而出,無相無形,但卻攪碎了索朗周身的護身真氣,直接奔着他全身的致命竅‘穴’襲來。索朗一聲厲喝,周身雷霆罡氣暴漲,想要攪碎那無形劍氣。
但這無形劍氣又豈是那麼好攪碎的?無形劍氣直接在索朗的周身炸響,頓時讓他倒飛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隱秘無比,但是卻有極其尖銳的勁風直接刺向了索朗的要害。
索朗大駭,他完全想不到對方是怎麼將這樣一道劍氣射過來的,還沒等他想明白,劍氣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要害,“嘭”半空中一團血雨噴灑而出,索朗壯碩的身體直愣愣的摔在地上,身後的吐蕃人連忙上前救人,可是來到近前一看頓時驚的合不攏嘴。
只見索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雙目圓睜,滿臉的猙獰之色,只是口鼻噴血,胸口一個手指粗細的大洞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血,而他人已經沒了氣息。
幾個吐蕃人圍住他大叫,可是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叫回來。而站在一旁的特爾甘則眉頭緊鎖,他有些不明所以,之前他與這個索朗曾經交過手,雙方都知道對方的根底,特爾甘可以勝索朗但是至少要百招之後,而今天明明自己的指尖刀已經被索朗擋住了,怎麼會突然就這樣被殺死了呢?
他雖然還在沉思,但是對面的吐蕃人可就不幹了,一個精悍的漢子轉頭望向特爾甘,眼睛裡全都是凌冽的殺氣,只見他抽出背上的雙刀,猛然朝特爾甘撲去,一對彎刀舞動成一片耀眼的寒光。
特爾甘被眼前的寒光驚醒,怒喝一聲,左手結印右手成拳,兩者一同轟出,頓時周圍的天地頓時一亮,彷彿隕星墜落一般,華麗至極。
但是無盡的轟鳴炸響,但卻被刀氣攪碎,顯得左支右拙。這特爾甘在西羌人年輕一代中是非常有天賦的,族長猶非也很器重他,將他看做西羌人的希望。
眼見特爾甘陷入困境,猶非有些着急,他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十方天君”趙武陵,這個趙武陵只是坐在那裡微眯雙眼,並沒有任何表示。猶非瞬間下了決定,轉頭對身邊的兩個西羌武士一使眼色,兩人會意,他們看到自己人陷入困境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族長不讓動他們早就衝上去了。
此時,看到局勢有失控的徵兆,趙承琰正在內心大笑不止,剛纔殺死索朗那一指就是他發的,混在了特爾甘狂風暴雨般的勁風當中,這一指無聲無息連一丁點勁風都沒有,以至於就在附近的羅桑圖,趙武陵等人都沒有發現,現在看到局勢要失控了,他實在是開心無比。
猶非身邊的兩個人一個叫扎日格一個叫哈龍,他們是一對親兄弟,也是拜入玉鏡山門下,修得一套合擊之術。威力比之個人力量要大出兩倍以上。
只見他們飛身形來到特爾甘身邊,兩把彎刀架住了吐蕃武士的雙刀,而這個吐蕃人怒吼一聲,雙刀一瞬間刀勢如雨,漫天的刀罡揮灑而落,顯得瑰麗至極。
扎日格和哈龍彎刀揮舞無數刀氣瞬間爆發而出,無形無相,撕裂虛空,這純粹無比的刀氣讓吐蕃武士頓時一驚。再想抽身回撤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慘叫,只見一個血人倒飛而出,這個吐蕃武士已經被無數的刀氣絞殺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了,當場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下,吐蕃人全都怒了,一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就連羅桑圖也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趙武陵。而趙武陵心裡卻暗暗叫苦,原本他只是想殺一殺吐蕃人和密宗的威風,畢竟在整個西疆,玉鏡山雖然地位很高,但是畢竟是漢人主導的門派,雖然有不少異族的弟子,但是始終沒有大的勢力來投靠。
但是密宗就不一樣了,他們用宗教綁住了異族民衆,用武功籠絡異族中的上層貴族,所以他們在西疆纔是勢力最大的,在三聖地中,密宗靠西疆異族,托克托大昭寺靠北疆異族,只有玉鏡山猶如無根的浮萍,只是靠着威名在支撐,因此今天趙武陵希望可以藉助比武來壓一壓密宗的聲望,來爲玉鏡山增加一些籌碼,沒想到局勢一下子就失控了。
現在吐蕃死了兩個人,如果不給個交代恐怕這事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