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過不了多久,羅氏就要搶管家的權利了,到時候升兒還不定怎麼樣呢……”
提到這個母親所生的兒子,畢洛婉心中難過,低下了頭,卻沒有發現素夫人的臉上的變化。
不過畢洛婉突然想到素夫人的話,柳氏不能生育,那麼升輝是……畢洛婉猛地擡頭看向自己的孃親。
看到女兒恍然的樣子,素夫人安心的笑了,這樣女兒嫁過去不至於受欺負了。
“好,娘答應你,試着原諒你爹。”想了想,是啊,她的問題也快解決了,也是該以一個夫人的身份正大光明的生活了,不求別的,只求兒女平安幸福。
“娘,我以後每天晚上都來。”見素姨娘答應了,畢洛婉的一顆心落下了,撒起嬌來,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補回來。
還有一點,爲什麼那些丫鬟都說娘是姨娘,這是什麼原因?柳氏倒是從來沒有說過,不知道這個稱呼是不是羅氏搞出來的?
“好,帶着你弟弟一起來。”素姨娘一邊捋順畢洛婉的頭髮,一邊囑咐,心裡卻在想,這個孩子怎麼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呢?
“好,娘,我回去了,我要去母親那裡看看,母親病了。”一邊說着,畢洛婉跳下牀,猴急的跑了出去。
素姨娘想提醒女兒慢點,還生着病呢,都沒來的急,只是能搖頭笑笑,心裡卻是十分高興,緩緩的坐下來,心裡盤算着女兒剛剛說的話,眼神突然冷了下來,“羅氏,我說過,再有下次,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沒有回院子,直接到了柳氏房裡,柳氏的院子裡到是所有的丫鬟都在,看到畢洛婉小跑着走來,都十分高興,忙傳話,徐嬤嬤高興的出來拉過畢洛婉看,“二小姐,你沒事了,太好了,大夫人這回不用擔心了。”
一邊說着徐嬤嬤用手絹按住眼角,想來柳氏本來就病着,她又出了事,柳氏的病越發嚴重了。
而畢洛婉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怎麼掉進去的,只是有種感覺還在,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她都有一種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會覺得遺憾。
有這種感覺,她的心裡也怪怪的,要說前生,嫁給秦王玉宸風她很願意的,可是爲什麼沒有那麼興奮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她忘記的事情麼?
“我進去看看,煩勞嬤嬤準備飯,我陪着母親一起用些。”畢洛婉笑着對徐嬤嬤說。
這個徐嬤嬤可是柳氏身邊的老人,生的十分富態,讓人看了十分親切,是柳氏的奶孃,對畢洛婉也是極好的,而且性情也是十分溫和的。
“好,老奴這就去。”徐嬤嬤心裡十分安慰,這個女兒總算是沒有白養,笑着走了。
看着徐嬤嬤的背影,畢洛婉急忙進了房間,看着放在牀凳上的藥碗,裡邊的藥還沒有吃,而柳氏臉色慘白的躺着,正睡着,畢洛婉心痛不已。
重生真好,又能見到這個視她爲己出的母親。
走到牀邊,畢洛婉坐了下來,看着柳氏憔悴的容顏,其實柳氏也是個大美人,生的柳葉眉,瓜子臉,帶着七分柔情,三分貴氣。
“母親!”畢洛婉叫了一聲,柳氏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畢洛婉。
這時候柳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臉色慘白不說,臉也瘦了下來,記憶中柳氏總是帶着溫和的笑,很美,卻比不上羅氏的美豔,但是世人都說畢大將軍一生豔福不淺。
看到柳氏醒來,她就撲了過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母親,你怎麼樣了,我好害怕!”這眼淚畢洛婉已經忍了很久了,如今自然而然的落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畢洛婉,柳氏心裡十分欣慰,這個孩子她沒有白白疼惜,一邊替畢洛婉擦眼淚,一邊安慰畢洛婉說,“母親沒事,你啊,不用擔心,倒是你,聽說你落水了,怎麼回事?”
落水這件事,又被提起來,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自己不小心落得水,還是有人故意讓她落水的,她不知道,不過回想一遍,還是沒有結果。
剛剛接旨,就出現這件事,讓她不得不聯想到畢洛霞,但是柳氏問,她又不能不回答,於是說,“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眼睛一眨,我就掉進去了。”
看了看柳氏,沒有懷疑,只是微微皺着眉頭,畢洛婉急忙轉移話題。
“母親,明天我陪你去一趟雲天寺吧,據說那裡的平安符很靈,要是自己親自去求得符咒可以消除病魔,母親,去試試吧。”畢洛婉隨口胡鄒着,心裡只是想着有什麼辦法,讓母親躲過這一劫呢,離開家,羅氏應該沒有辦法了吧。
“有這個說法?”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倒是可以試試,畢竟她的這個身體越來越弱了,而且她從來都不願意讓這個女兒失望。
“我也是聽六兒說的,可以試試麼,再說母親這段時間都在家裡,出去散散心,可能就好了,我覺得母親的病是憋悶所制。”畢洛婉一邊說着,還一邊點頭肯定自己的話,順手給柳氏背後加了一個墊子,讓柳氏舒服一些。
而此時柳氏的心裡卻是,這個丫頭,似乎有了些主意,這樣也好,就怕她沒有主意,以後被欺負了去。
而且看到自己這樣,覺得自己也活不多長時間了,能多陪女兒一會兒是一會兒,能寵着就寵着吧。
看着畢洛婉的模樣,柳氏就覺得舒心,於是笑着答應了,聽說畢洛婉落水,她嚇得不得了,如今看到人好好的,鬆了口氣,而且發覺畢洛婉似乎開竅了一般,竟然說了這麼多的話。
趁着柳氏不注意的,畢洛婉把藥倒進了花瓶,又陪着柳氏聊了幾句,徐嬤嬤在外間擺好了飯菜。
走進來,徐嬤嬤看着空的碗,笑了笑,心中感嘆,有個孩子傍身就是好,虧了當年夫人讓大夫人幫着代養。
“母親,徐嬤嬤最疼我了,弄的都是我喜歡的菜色。”畢洛婉一邊說着一邊扶着柳氏起牀,走向外間,“一聞我就知道是什麼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