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看到連氏手腕上的傷痕,雲瑤滿臉內疚。
連氏動了一下手腕,發現只是表皮有點疼,就搖搖頭笑着說:“我明白你的心情,”
“你能告訴我,關於那個雲素的事情嗎?”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呵呵,你要問我別人,我還真不知道,可這雲素啊,我到是知道一點,”說着,她就把自己跟江雲素的緣分說了出來,最後道:“當初你母親吃的的那些東西,就是出自她的手,這幾年,京城的海鮮生意也是她在跟我做的,”
雲瑤聽了連氏的話,覺得那人像她二姐,又覺得不像,最後思索了一下,覺得他們分開了那麼多年,二姐或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生意斟酌了一下之後問道:“能說說她長什麼樣子嗎?”
“不用說,我直接給你畫出來,”連氏很積極的笑着說:“當初一遇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鄉下漁村,怎麼可能會養出這麼聰慧的一個妙人兒來,後來,跟她來往之後才從信中得知,她因爲帶着孩子逃難出事了,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只記得身邊有個孩子,名字叫童童,”
失憶的,又帶個孩子叫童童,天下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雲瑤已經確定了那個江雲素就是自己的二姐,等連氏畫出來之後,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因爲畫上的人是他們一家子日夜思念的快要窒息的人。原本仙人兒一般的人物,確穿着最爲樸素的粗布麻衣,就算是如此,也遮掩不住她一身的氣度芳華。
“她嫁的人待她可好了,什麼都順着她,三年前生了個孩子,叫魚寶,如今也該有四歲左右了,據說像他哥哥,也不知道現在長什麼樣子,”
連氏說的話,猶如尖刀戳在雲瑤的心口,她家二姐,竟然嫁給了漁夫,而且還是成過親,有個孩子的,這樣的事實,還不把父親跟母親給心疼的死去。
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渾渾噩噩的雲瑤匆忙的趕了回來,就有了雲家父子看到她不顧禮儀的一幕了。
“瑤兒,你說……那江雲素的夫婿叫什麼?”雲祺渾身顫抖着,他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件最爲重要的事。
“他叫任楷,”雲瑤滿臉狐疑,不明白三哥爲何要知道二姐夫的名字。
雲祺聽了她的話後,震驚的倒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滿臉懊悔的捶了一下子桌子,嘴裡不斷呢喃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雲丞相看着頗受打擊的兒子,一臉疑惑,“祺兒,你是怎麼了?”
“父親,我下江南的時候,聽過他們的名字,就是他們製作的冰塊,當初牽連到的是江雲素的孃家,我根本沒想太多。本來是要見他們的,結果傳來有二姐的消息,我就留下家族玉佩,然後帶人走了,卻不料……,”人就在眼前,卻白白錯過了那麼多年,讓一家人爲次傷心欲絕。
雲丞相跟雲瑤聽了他的話後,驚的呆了,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唉,這不能怪你,誰能想到舒兒離京之後會失憶,還被套上了另外一個身份,”這一切,都是老天在作弄人啊。“只要你二姐跟皇子都還活着,那比什麼都重要。”
“父親,我即刻下江南,”知道了確定的消息,他怎麼可能還坐的住。
“三哥,你別去了,二姐不在家裡,”
“什麼意思?”
雲瑤想到莊家跟呂家做的事,眼裡就閃過一絲恨意,“連氏說,當初因爲呂家逼的太急了,或許是任楷知道了二姐的身份,因爲什麼原因不能回來,所以把二姐跟孩子藏起來了,這兩年多來,都是顧家人跟連氏往來生意上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任楷把二姐他們藏在什麼地方,反正呂家派人把整個嶺南翻過來都沒找到二姐的影子,”
“該死的呂家,”雲祺失控的怒吼了一聲,然後望着雲瑤問道:“那任楷呢?他在什麼地方?”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雲舒在什麼地方了。
一個鄉下漁夫,竟然娶了丞相府嫡出二姑娘,這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氏說,呂皓錫當年應該是知道了二姐的身份,可沒有任楷反應的快,讓他把二姐藏起來了,呂皓錫怎麼都找不到,所以用了卑鄙的手段,把任楷逼到軍營裡去了,已經有兩年多了,什麼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的,”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二姐嫁的人,都已經有孩子了,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砰!”一直沉默着的雲丞相聽到這裡,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簡直太放肆了,”連軍營裡的事,呂家都敢這麼胡亂,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的。
“父親,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要派人找到任楷,更要知道二姐的下落,”兩邊,都不能放手。
雲丞相正了正臉色,一臉嚴肅的吩咐道:“這件事,你去辦,千萬別泄露了消息,若是被呂家知道,任楷就有危險了!”他們,絕對不會留下把柄的。
“我知道,”這件事,他絕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差錯。
雲家人覺得,這一次,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可是,老天偏偏愛開玩笑。就在雲家人知道江雲素就是雲舒的時候,躲在船廠兩年多的雲素收到了消息,說任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這樣的消息,把撐了兩年多的雲素差點打垮,在瞭解事情的經過之後,她再也忍不住了,想要去找任楷,但魚寶好像知道了什麼,怎麼都不肯離開她,哭的雲素心都酸了,想着一家子能見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帶着魚寶出門,讓童童跟柳柳留在這裡,隨意不要離開。
這裡,莫掌事能做主,離開這裡,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所以她特意的交代着。
“夫人,讓奴婢跟着你吧!?”安冉見她要把自己留在這裡,不由的有些擔心。
“你身份特殊,難保有人認識你,你還是留在這裡吧,”知道安家的冤屈,雲素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之中,“我身邊有人護着,爺留下很多人,不會有事的,”
安冉堅持了很久,雲素都不讓步,她沒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收拾行李帶着魚寶離開了。等雲素走了之後,安冉剛轉身要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叫了一聲,喊着說:“我的天,我竟然忘記了這件事,”她竟然沒把夫人的身份告訴她,這要是夫人出事的話,爺肯定會剝了她的皮的。
可現在,夫人騎馬走了,這裡,根本沒有馬匹給她追……。
“忘記什麼了?”凌淵跟宣逸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之後,不着痕跡的問道。
“夫人的身份啊,她是……,”剛說到重要的地方時,安冉才響起自己有什麼是不該說的,立刻警惕的看着想要套話的兩個老的,一臉戒備。
“素丫頭有什麼身份?”宣逸的語氣難得的嚴肅,“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嗎?”
安冉抿抿嘴,艱難的吞吞口水,沒有出聲。
“你瞞着,能幫素丫頭什麼?”凌淵也出聲了,神情,難得的隱含着一絲怒氣。
“不是我要瞞着,是爺不許,”安冉解釋了一句,然後嘆息了一聲,避開了童童探究的眸光,壓低聲音說:“夫人是丞相府嫡出的二姑娘,爺之所以把夫人留在這裡,就是有人認出了夫人的身份,要對夫人不利……,”
“糊塗,”凌淵想到了什麼,打斷了安冉的話,怒聲道:“你明知道外面有人要對你家夫人不利,你還不說明情況,這讓你家夫人怎麼應付那些危機?”
安冉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蒼白。
這夫人要是出事了,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宣老頭,這裡就交給你了,外面,我去安排一下,”凌淵在最快的時間內做了決定,跟宣逸說道。
“你去吧,”宣逸顯得很平靜,並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跟着江雲素在任家跟這裡過了好幾年,對他們這個小家產生了一定的感情,更把幾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小輩,尤其是魚寶,還是他們看着出生,長大的,這感情,自然不是隨便能比的。
知道江雲素的身份,他們詫異,所以經過風浪的他們立刻做了最快的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護住江雲素跟任楷,不能讓他們出事。
不管江雲素是誰,她現在失去了記憶,沒有以前的判斷力,根本無法面對以前的那些事,尤其京城勢力盤根錯雜,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人萬劫不復的。
不管是江雲素還是任楷,兩個人其中一個出事,對幾個孩子來說,就是天大的災難。
宣逸跟凌淵兩人是多年的好友,默契到根本無需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所以凌淵做的決定得到的是宣逸無聲的支持。
“凌老,讓我跟着去吧!?”安冉心懷愧疚的說道。
“你在這裡照顧孩子吧,”安冉的身份,任楷當初沒有瞞着他們,所以雲素說的對,讓她跟着,簡直就是多一層的麻煩。